《死神同人--穿越之不一样的雏森桃》蛇之羽音

3、第3章 痛定思痛

　　以为会就此长眠，却终于还是醒来。我费力地慢慢睁开了酸涩肿胀的眼皮，但觉从窗口洒泻而入的柔和晨光，还有床边女子眼角眉梢透露的淡淡暖意，都深深地刺痛了眼睛。

　　应该是昏迷了很久吧，十天半月抑或更久？不知道，也懒得去探究。长梦乍醒，还没能完全走出那厚重如斯的记忆，心底一脉冰凉，曾一度令我无比安心的蓝染的身影，如同冬日渐渐短促的天光，渐走渐快，直至消亡…

　　“雏森副队长，终于醒了呢！”卯之花清新和缓的声音，从上方缓缓飘落下来。

　　我愣了愣，这个声音暂时把我从倦怠无力的悲戚感中拉了出来。茫然又恍惚，我？雏森副队长？

　　“雏森副队长，不要再睡了，也该醒了！”看到我眼神游离，目无焦距，卯之花皱皱眉头继续说着，“身上的伤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只是心中的痛，恕我无能为力，只能靠你自己了。希望你不要选择逃避才好。”

　　“谢谢…”声音干涩暗哑。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随口道了声谢，毕竟是她把我从死亡线上救回。

　　“不要客气，醒了就好！这个时候，你或许希望一个人静一静，我过一阵再来看你。”

　　‘砰’的一声，厚重的木门随着卯之花的踏出房外的脚步划破空气传了过来。屋里就剩我一个人了，狠下心来，探手在胸前的伤口上用力摁下，清晰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好一阵才缓过劲来。

　　尝试着坐起身，斜倚在床头，手脚麻木有如针刺，想必是躺太久了以致血流不畅。更加麻木的是我的脑子，就象座被地震毁了的图书馆，各种属于我亦或是属于这个身体原先主人的的记忆乱成一团，该好好的理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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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料峭，窗外透明微蓝的天幕，缀着浅浅的云。静灵庭的早晨开始忙碌了起来，一切熟悉而陌生，却异样的真实。

　　脸上的茫然一点点消失，面皮寸寸绷紧，眉头越拧越紧。终于明白的一点就是，我，穿越了！被这个万中无一的大奖砸了一个七荤八素。

　　可恨，穿就穿了，为什么没有穿越成为太平盛世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或者乱世中仗剑游江湖风华绝代的一代女侠？即使非得穿到死神世界，为什么不是露琪亚、夜一、碎蜂或者京乐队长身边的七绪也好，还有无忧无虑可爱至及的八千留也不愧为上上之选，却偏偏成为了这个自己眼中可怜又可悲的雏森桃，甚至还无可救药地保留下了她所有的记忆还有大半的感情，搞得现在一想到蓝染就觉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孤悬半空。心里留下了一个如此巨大的空洞，任什么都填不满。

　　烦躁地将被子踹落在地，接着举起枕头要甩出去，想想又悻悻地收回胳膊。咬着牙把它狠狠握在手中，手掌不断捏紧又放开，直到手心都是咸湿的汗水，我才终于喘着粗气稍稍镇定了下来。

　　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一被人骗、被人耍的苦命之人，到哪个世界都躲不开。只是老天又给了我一种变相的公平，不是么？到了这里，成了雏森，却又不是原来那个期期艾艾的小桃，而是不可多得的明眼之人，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现在正进行着什么，以后会出现什么。

　　骗也被骗够了，连死都死过一回了，痛定思痛！与其靠天庇佑而苟活，不如与天并肩争自由，我已经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了。

　　于是，一个念头正式探出头来，并再也挥之不去。一直只当别人的棋子，而且是弃子，那么，为了能让心理彻底平衡，除非我也能够翻身当一回掌控棋局的下棋之人。此外，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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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顾众人的阻拦，也拒绝了他人的搀扶，我倔强地一步步往前迈着，打算慢慢挪回五番队的队舍。打定了主意之后，猛然觉得异常充实，心窝里有一簇火苗在不断撩拨着，觉得兴奋难耐，苦于脸上却不能有丝毫表露。眼下，我恨不得立刻找个安全的角落，不要有任何人打扰，静静地理清思绪，然后心无旁骛地谋划大计。至少要尽快确定开局，这盘棋留给我的时间可不多，怎么也要在虚圈和静灵庭的决战之前奠定大局。

　　一路上陆陆续续地碰到不少死神，他们眼中流露出的同情和怜悯不断刺激着我敏感的神经。我讨厌这种眼光，似乎在不断向我重复着自己被欺骗蒙蔽的遭遇。摆出一脸的哀婉忧伤，我睁着无神的双眼，心里却在暗暗想像着将来某一天他们满带震惊的表情，那样的感觉一定前所未有的特别！

　　转过回廊，有两道人影迎面而来，斗笠加花哨的粉色外衣、柔顺的白发加纯白的队长服，是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我顿时紧张起来，还没能完全习惯转换的身份，不自禁地心虚，惧怕露出什么马脚而被看出端倪。

　　“京乐队长，浮竹队长。”待走近了些，我停下脚步，按捺住心跳，目光虚虚地从他们脸上掠过。

　　“哦，是雏森。醒过来真是太好了！”浮竹对着我露出微笑，一脸的温和。

　　“嗯。”我低眉敛目，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另外一位的那张有着大片胡渣子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把我惊得往后退了两小步，有些踉跄的身形很快被一只扶在肩膀上的宽厚手掌稳稳扶住。

　　“身体恢复了可是大好事，怎么这么没精打采？应该笑一笑！”

　　“京乐队长….”我为难地搓着双手，从嘴角扯出抹比哭还难看的僵硬地笑。

　　京乐的眉宇无奈地蹙了起来，却被浮竹拽到一旁：“雏森这是回五番队么？”

　　“是啊，还是回到自己的番队里比较安心。两位队长走好！”我趁机侧身从他们身旁绕过。

　　身后传来细微的叹息声，我耸耸眉，轻轻吐出一口气，相信自己可以很好地扮演雏森桃的角色。即使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外表上、别人眼中的雏森却还会保持原来的样子，单纯、善良，依旧轻声细语，依旧选择信赖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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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耐着性子打发走一拨又一拨闻讯前来探望的队员，趁着中间的空档，赶紧写了张便条贴在门上，上书‘伤未愈，需要静养’。

　　把门关严上锁，将身体蜷在圈椅中，我长吁一声，总算静下来了。不得不承认其实雏森的人缘还挺不错，毕竟不仅是大众喜闻乐见的关心他人的温柔小女子，同时也是兢兢业业的堂堂副队长。可惜这个世界，好人没好报，坏人反而乐逍遥。所以，为了在这不堪的世道下达到自己的目标，不仅无余力将他人之事揽上身，反而应该灵活地尽可能踩着可用之人一跃而前，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唉，世间山势再是险峻也莫言险，因为，世人心更险于山。这句话可是我血淋淋的伤口一再给出的真知灼见。

　　扶着额头，陷入沉思，我的棋该怎么下？棋力不够，不可能一开始就确定全局的走势，暂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过，即使只能看到未来有限的数步，能小心翼翼地步步为营照样能占尽先机。而且谁知道呢？只要真正改变，我不信会霉运随身，也许在我策划好稳妥的方案与虚圈取得联系之前能够获得充足地筹码。

　　第一步没有什么犹豫，在这个力量至上的世界，我有必要先彻底了解自己的实力。好歹是副队长级别，而且是精于鬼道，想来不会弱。特别强烈感觉，穿越而来的我经历了奇谈怪论般的灵魂转换，灵压、斩魄刀能力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亦未可知。真想尽快找几只虚来试试身手。然后，如果我怀着冲天怨念，愿意付出足够大的代价，能不能找到短时间内实力大涨的方法？我的卍解？我的舍弃咏唱的高级鬼道？甚至是我的虚化？

　　站起身，我在自己的房间里踱着步，目光无目标地游离着。蓝染在尸魂界暗地里做了这么多年的繁复研究，不可能全部销毁或带走，能否找出来些许为我所用。怎么说跟了他这么多年，以前没有发现他的真实面目是因为被憧憬蒙蔽了双眼，如果现在换一种全新的角度去重新细细搜索，想必会有不寻常的发现。

　　有了！伸手从书柜的抽屉里取出厚厚的日记本，摊开，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多好的习惯，我咧开嘴轻笑出声。正因为心里满满地装着他，才会那么投入地去关注，那么详细地将每日在他身边的点点滴滴全都付诸笔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