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七杰》阿拉崽

8、善用则福泽万民，误用则毁天灭地

　　文德先生方才的慷慨激昂一点点散去，眼中尽是愤恨与不甘。
　　最总长长叹了口气。
　　“这不仅仅是一方面的缘故啊。从道气提升来看，明神增长道气主要靠修习，也就是提升自我。这个过程很艰难，也很缓慢。而玱神则主要靠抢夺道气来提升自我，即杀戮，速度之快乃明神远远不能及。
　　从代代传承来看，明神的神魂是择优而入，也就是说一代明神之躯陨身后，神魂会挑选最适合的身躯进入。被明神神魂选中的人，必然是最光明磊落，心存慈悲，胸怀天下之人。
　　且明神神魂同气连枝，唯有七处神魂归统一处，方再次择躯。也就是说只有七位明神都陨身后，才能再一同回归人间。
　　那戮天殿的玱神则大大不同。他们为了让自己的道气世世代代在自己的家族中延续，使道气成为融进血缘的一家之物。于是让神魂如王位一般，采用世袭继承。一代玱神将亡，会将自己的神魂通过相同的血液传入儿女的体内，来产生下一代玱神。
　　这样的话，在某一时间，可能只有两三位，甚至一位明神，而玱神则时刻都是五位一体。”
　　“那也就是说如今也有五位玱神咯，他们都多大年纪啊。”明熙抢着问道。
　　如果这五位玱神个个年过半百，道气深厚，灭了他们七个小孩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啊呜呜呜(￣^￣)ゞ
　　“不过嘛，如今戮天殿也大有萧索之势”文德先生有些得意地说“上一代的玱神仅剩下岩神瑫珛，道气约在七十左右，能完全掌控道气。新一代玱神中，百兽神琼珊二十二岁，道气也在七十左右，还不能完全掌握道气傀儡神琬琳比你们小个一岁半岁的，还无法掌握道气。
　　上一代的戮天殿殿主与殿后所诞下的孪生兄妹，如今承袭了父母神魂。男孩光神瑾瑜继承戮天殿殿主之位，女孩瑾璃承袭磁神神魂。二人约长你们一两岁的样子，戮天殿对他们保护的很是周到，我们能了解的消息也很少。但比较可靠的消息说，二人如今都在外修习，皆不在戮天殿内。”
　　文德先生的讲授戛然而止，明聿细想着数了数，问道：“求问先生，您方才只介绍了四位玱神，还有一位呢？”
　　文德先生听闻，点头鼓励明聿听得仔细，但眼中也有疑惑之意：“确实还少一位。那便是月神。说起月神也实在是个谜了。虽说水神、风神与天道之神道气相近，但在实战中，绝对不是天道之神的对手。
　　而这控月之神乃是戮天殿与明殿总共的所有神中，唯一可与明殿主神比肩的存在，所以是戮天殿主神。上一代月神因为一些原因，终身未娶，也无子嗣。故陨身后，神魂也似我明殿神魂般，择主而入。与我明殿不同的是，玱神神魂所选择的是世间最阴暗、最狠毒也最有野心与占有欲的人。
　　不过很奇怪的是，月神至今还未现世，不知是神魂还未择主，还是戮天殿消息封锁得严密。”
　　明熙听了这许多话，一个十分八卦的问题困扰着她，让她斗气胆子发问：“先生，这月神究竟是为什么不娶啊。他不是既有占有欲的人嘛，为何明知没有子嗣，月神神魂就无法在自己的族内传承了，还如此为之呢。”
　　明丞听罢狠狠瞪了明熙一眼：“你个女孩子家，胡说些什么！这般不知羞臊！”
　　明熙挨了骂，撇撇嘴把头低下，不敢再造次。
　　其实，不仅是明熙，明翌、明妍也很好奇。
　　文德先生愣了一下，哈哈一笑：“因为您啊，明殿主神，天道之神仙尊。”
　　明熙猛的抬头，指着自己，小嘴张的溜圆：“因为我？？！！您定是在说笑吧。”
　　文德先生收起笑容，恢复了严肃：“虽然你们还小，但这些前尘往事还是知道的好。前代戮天殿主神月神珵玿，思慕前代明殿主神之甚，用情至深，在当时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十几岁时就立誓此生非她不娶。但戮天殿与明殿千年不和，正邪两立，如何修的姻亲。最终珵玿当真终身未娶。”
　　明熙一听前代主神，岂不是上一世的自己嘛，便好奇极了：“先生！上一代主神名讳如何啊？”
　　谁知文德先生面色陡变，愤怒、厌弃之情难以言表，厉声严色喝道：“此人不得再提！你们私下也不许再打听！”
　　突然被这么严厉地批评，明熙吃了一惊，吓得连忙乖乖闭嘴，低着头正襟危坐。
　　众人见先生发火，也都屏声敛气，大气都不敢出。
　　文德先生缓了一缓，见小明熙满面通红，低着头不敢言语，心生怜惜，放缓了声音：“罢了罢了，你们也不知这其中缘故，这次便不怪你们。但日后万万不可提起这人名讳，尤其是在师尊面前！”
　　吓坏了的明熙声音发抖：“是！先……先生，明熙再也不敢了。”
　　文德先生声音又恢复了慢吞吞：“明熙，你是明殿当代主神，这五地四国道气最高之人，是万代人民所敬仰、所依靠的君父之神。既要有君主统领天下、匡扶正道的抱负与能力，也要有为人父辈的慈悲与兼爱。你身上的担子是这世间最重的，正因如此，你必须要严格要求自己，磨砺自己的性子，提高自己的能力。你可知道？”
　　这一番话说的明熙心潮，连连有力地点头，却听见身后明仁笑了一声，满满都是讽刺与不信任。
　　明熙猛的转头，狠狠瞪了明仁一眼，仿佛要剜他一块肉。
　　明仁仍旧注视着文德先生，仿佛没感觉到那恶狠狠地回眸。
　　文德先生接着说：“主神不同于其他神者。主神之力，善用则福泽万民，误用则毁天灭地。虽然神魂会择时间最善、最勇、最智、最慈之人而入，但后天的阅历、心智等对主神的影响也巨大。未免主神误入歧途，给人间带来巨大灾难，从这一代，也就是明熙开始，师尊特意给主神神魂上了封印。只有打开这个封印，主神才可获得真正的神力，才可完全掌握自身的道气。”
　　“啊！！！……”明熙向泄了气的小包子，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了，一副苦瓜相。别说明丞了，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明怡瞧见她这可怜样，都忍俊不禁。
　　文德先生没有丝毫同情：“你身为主神，连打开一个封印的自信都没有，又谈何操控这世间最庞大的道气呢！”
　　明熙一听，觉得也有些道理，便可怜兮兮地问：“那……那请问先生，这封印如何解除呢？”
　　文德先生干笑了几声，嘴边的胡子都飞了起来，让人有一些毛骨悚然：“这可就是天机了。这封印不仅考验你的能力，更考验你的心。如若你的心偏了，天道自然就偏了，还有何存在的意义呢？你就努力修习吧，时候到了，自然就破解了。孩子，是你的便一定是你的，你想推也推不掉。不是你的就一定不是你的，你如何努力，如何强求，都注定是徒劳无功。”
　　这一番话说的明熙云里雾里：“是弟子愚钝，未能理解先生话中的意思。”
　　文德先生摇摇头：“无需多问。”
　　明熙见文德先生不愿再说，也不好再追问。
　　“你们定要抓紧每一刻，努力修习，莫要以为你们还年纪尚小，日后时日还长。如今明神出世，世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戮天殿自会找一切机会，在你们尚年幼时就能铲除几个，便铲除几个，省的留你们长大了都是祸患。虽说戮天殿目前时运不济，但一个道气全开的岩神瑫珛就足够灭了你们七个。
　　所以从今日起的三年时间里，你们万万不得踏出明殿一步。明殿有历代明神留下的结界与机关，戮天殿的人也不敢轻易来犯。实在不行，我们几把老骨头豁出去拼一拼，也能保下你们几个。
　　三年后，你们中天资聪颖又后天刻苦的，便差不多可开一半道气，你们便可出去历练一番。
　　至于你们的亲属，孩子们大可放心。明殿的驻殿军会护着他们。这驻殿军是明殿世代培养的护卫队，道气都在二十分以上。就算无法重挫戮天殿，也可托住时间，待神者前往。”
　　七个人一起道：“弟子明白。”
　　“今晚你们便可面见师尊了，一定要注意礼节，在师尊面前万不可无礼造次。师尊乃是这世间对道气提升最有心得之人，也是对神力最了解、最有见解之人。你们若要跟随师尊，用心修习，定会成为造福人间的无上神者。
　　今日主要给你们讲了讲明神的具体事由，让你们更了解如今神届的情况。从明日起，会开始系统学习史书典籍、兵家绝作。
　　你们莫要以为只有演武才是正道，便轻视习文。要知道，明神定要是智勇双全的神者，如果仅仅是有勇无谋的莽夫，迟早死在戮天殿手下！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还有何问题吗？”
　　众人都静了下来，回忆今天上课的内容。
　　“先生”整整一节课没有开口的明仁说话了“你方才说出了明殿外，还有八位神者，你又介绍了戮天殿的六位。那还有两位呢？他们不属于任何门派吗？”
　　文德先生捋了捋胡子，点点头：“你说的很对。的确还有两位神者，他们不属于任何殿门，也无善恶之分。一位是圣衣神云澈，精通药理，可治愈世间所有顽疾。若我没记错的话，圣衣神到如今才是第三代，也就是说已经千岁不止了。”
　　“千岁！！！”明翌与明熙异口同声惊叫道。
　　“是啊”文德先生晃着脑袋道：“这有什么好吃惊，老夫我再过个几年就到四千岁生辰了。”说着轻咳了几声。
　　“那弟子们万万不能祝您寿比南山了”明熙仰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说“南山也没您年岁高啊”
　　文德先生对小明熙的古怪小脑洞不予理会，接着说：“按理说，由一分道气便可维持人体的器官健康运行个千年。所以这神者活个几十万年是没问题的。
　　但这千年来，戮天殿与明殿水火不相容。戮天殿屡次三番挑衅明殿，明神与玱神血战千年，死伤是常有的。
　　且明殿有规矩，每一代剩下最后一位明神时，为防戮天殿以众凌寡，明神势微，无法互得人间太平。故最后一位明神都要自爆神魂，来加快进入下一代明神神魂转世。
　　所以明殿记录活得最长的明神也不足三百岁，戮天殿的玱神也差不多。
　　但这与世无争，流转于千山万水，研究药草，治病救人，且道气足以护体，又炼丹保身的圣衣神，活个几千岁算什么。”
　　“咿……”明翌忍不住唏嘘感叹“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嘛”
　　“明翌！”文德先生斥责道：“不得毁谤圣衣神。”
　　“他说的又没错”明怡难得开口帮腔“不然他为何不加入明殿？”
　　文德先生眉头微蹙：“你们懂什么！圣衣神王与我明殿渊源颇深，明殿就是当初神衣神王与师尊一同建立起的。不过……后来因为种种缘由，离开了明殿。
　　这其中缘故我这老朽尚且不知，又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小孩子质哙！”
　　明怡有些不服气，撇了撇嘴。
　　“还有一位神者更是神秘了，那就是时间之神。据我所知，如今的时间之神仍旧是第一代，活了足有五千年之久。”
　　五千年！！！这是什么鬼操作啊！
　　七个孩子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我从未见过他，甚至连师尊也未见过。也无人知晓他神力几何，只知道他生生世世住在无极之渊的尽头。”
　　“无极无极还有尽头？”明熙一脸问号“先生，什么是无极之渊啊，在何方啊？”
　　文德先生正要解释，只听钟声响起。
　　正午了。
　　“提问是好事，但自己亲自去查阅资料又是另一番收获了。藏经阁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文德先生边说边颤颤巍巍由神侍扶着站了起来“今天的习文课便到这里了，你们快去用午膳吧。”
　　“先生”明丞问道“武德先生说过，正午开饭，过时不候。我们这会子是过时了，可还能用膳？”
　　这话问的明熙心中一紧。早膳用的匆忙，又上了一上午的课，这会正饿的前胸贴后背呢。
　　“无妨无妨。”文德先生道“我自会给武德讲明缘由，不过是我多了几句嘴，与你们无关的。”
　　此话一毕，明熙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
　　“多谢先生教诲，弟子告退。”七个人一同站起来给先生行礼。
　　待文德先生被仙侍扶着，慢悠悠走了出去，明熙马上活泛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对坐在右边的明妍笑道：“终于下课了，我快饿死了！”
　　明妍早上压根没怎么吃，不迭地认同：“可不是嘛。我都好久没有这么饿了。”
　　明熙拉着明妍，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搀住了明怡。
　　明怡突然被人这么亲密地拉住，愣了一下，心中有一丝不适，但并没有反抗。
　　进了膳堂，饭菜已经摆好了，武德先生已经后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