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隐》廿北十一

34、坦白

　　心系他人，自身流离在外，前途未卜，今朝何夕，与我何干，年复一年，何干于我，我想过去寻洛秋暝，但身在南迟，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好吧，这都是借口，自艾自怨，度了春夏一梦，时间比我想象的过得快，其实是我刻意不去理会时间的流逝，活在被光面，一旦刻意多了，还就成了习惯。
　　江绥说起兵攻打太苍，准备也有数月了，在立夏这一天他还真的向我的故国发兵了，十万大军声势浩大，江绥御驾亲征，在此之前他找到了我，让我同他一起去。
　　我知道江绥发兵太苍的就是因为洛秋暝，这些时日，我也了解到了很多事:
　　江绥此人其实并不是属于那一种很受宠的皇子，纯属是因为在他兄长们夺嫡的时候，七岁的他被送到了太苍做质子，从而躲过纷争，后面他的兄长们闹得几败俱伤，就轮到了江绥做皇帝，之前说到江绥在太苍做质子，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结识了洛秋暝，至于为什么江绥这么重视洛秋暝，这一点也许只有他们当事人知道。
　　“陛下为何让我也跟着去战场？”
　　“因为太苍毕竟是你的故国啊，你难道不想看着他毁灭吗？”江绥嬉笑着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我一惊，他原来都知道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对了，他是南迟的一国之君，他想知道的事情定能知道。
　　江绥看着我错愕的神情，笑的更欢了，“孤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的身份不简单了，什么跟着流民进的南迟你觉得孤会信吗？后来调查你是怎么进的南迟，发现了你用的是孤当年赠于元夕君的通关文书，仅此一份，错不了，后又得知元夕君的种种遭遇，听闻是为救太苍的长乐王，而落得....他人也不傻啊，怎么就......孤始终不会相信他谋反的，反正也早就看太苍不顺眼了，要不是元夕君也是太苍人，否则孤早就兵临焉京城了，这下子，是太苍的新皇自找的。”话越说到后面，江绥的笑让人听着越发的苦涩。
　　“我姓沈，名月隐。”事到如今，我想江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终于坦白了吗？老实说就你这样的个性能谋反就奇了怪了，你想报仇吗，太苍的长乐王沈月隐，哦不，你现在应该说是太苍的罪人沈厌己。”
　　“我......”
　　“没这个胆子吗？孤来替你报仇吧，准确说孤是为了元夕君报仇。”
　　“我...我想报仇，我也想为了洛秋暝而报仇。”我话毕，江绥望着我，先是冷笑了一声，后又说道，“......其实孤也应该恨你的，若不是你，他何苦被流放，现今生死不明，可仔细想想，元夕为了你可以赴汤蹈火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你，孤暂且不杀。”
　　江绥给我的初印象是毫无架子的逍遥国君，但他说完这话后我对他有所改观了，所谓随性和气是他表面的保护色，就像沈涟从前的与世无争一样，都是为了让别人掉以轻心，这种人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