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猜？》玉笙水

14、[5]

　　“醒了？”车厢外响起一把男声。

　　“……”她揉了揉眼睛。昨夜可算是一夜无眠啊。跟着四合跑了出来，结果现在又辗转来到这里。她还真万万没料到四合竟然和他们合作。

　　她理了理衣裳，然后揭开车厢的门帘，探出身子对驾车的少年说道，“醒了醒了。”

　　短暂地入睡……竟然还能梦到旧时的事情。她最近的脑袋越来越不正常了。

　　“你不问这是哪里？”

　　“需要问么？”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撩起他腰间挂这的小令牌，读出上面刻着的字，“莫府——这不一了百了了么？”

　　“此话怎讲？”驾车的少年挑了挑眉毛。

　　“莫府，天下琴府。但我还没蠢到不知道他们和朝廷之间的关系。”她伸了伸懒腰，眼间尽是睡意。想了想，她最后还是决定爬入车厢。

　　“你不问我这两年来发生什么事么？你就这么一点都不感兴趣？”少年的语气尽带着自嘲及讥讽。他就是不甘，为何她的反应仅是如此？

　　“需要问么？你想说的时候就会说，不是么？”正如当年的老头一样。她死皮赖脸地问了他十几年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结果却在她放弃寻根到底的时候，他拿着毛笔字一笔一横地给写下了。

　　“……”少年眼神变得飘离，最后垂目看向手中的缰绳，轻轻地吐出，“有时我真的很讨厌你。”

　　她爬进车厢的动作顿了顿，然后重重地叹了声长气，并转过身在少年附近找了个好位置坐下。她摸了摸鼻子，又瞄了瞄一脸惨落的少年，说，“我就这脾性，你该知道呀。”

　　“……”

　　“都出来两年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谁小孩了？！”少年就差没站起来怒吼，“我……”

　　“还疼么？”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我听师傅说，你手臂被打伤，几乎是要废掉了。”

　　少年努了努嘴，眼光落在了持着缰绳的右手上，“还好，没什么大碍。”顿了顿，又接着道，“就是拿不起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我从来就不喜欢舞剑。”

　　她听到十分诧异，正打算说些什么，马车却停了下来。

　　“怎么？”

　　“到了。”

　　“什么？”

　　她张大眼睛尝试在竹林中寻找一间类似是房子的物体，但这除了竹子还是竹子。这里是莫府？难道莫府也喜爱在郊外建座金库藏藏什么东西？这可就有意思了。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琴声。在被月光笼罩的竹林中，琴声时大时小，时强时弱。她听了老半天也没听出是什么曲子。

　　虽然她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对乐曲十分有研究的人，但这人的琴艺实在是……实在是不怎么样。着实和司马溱那哼小调的功夫不相上下。

　　“四喜平和。”旁边的少年镇定地念出了四个字。

　　娘咧！这曲名未免和曲子相差甚远了吧？她本以为弹成这样，至少能约摸从那曲调中猜测出名字理应和什么战争拉点边的。

　　她极力忍着想失声大笑的冲动。因此导致憋气憋得慌，脸部血气上涨，一时没察觉到有几个人已来到他们的马车旁并掏出两条黑步蒙住了他们的眼睛。

　　“可真是等到我脖子都长了，四合。”

　　黑暗中，她只听到一把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