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格尔一家》希卡利

15、第 15 章

　　我拿着刀，一点一点的、细心的将猎物身上柔软的好肉剔了下来。
　　她……哦，是“它”才对。
　　浩斯总是这么称呼猎物的。
　　我用车将它撞死，又开着车从它的身体上碾过，把这家伙弄得血肉模糊。
　　如果浩斯在这儿，一定会不高兴的，他狩猎时都会全副武装，准备万全，然后悄悄地靠近猎物，用刀子利落地割开喉咙。
　　他认为我的方法太过简单粗暴，不仅浪费了食材，也损害了食材的味道。
　　他对食材怀有感恩，会一点点的将它们身上的肉全部吃光。
　　我不太认同浩斯的这个原则，但是我不得不说，浩斯说的话，总有一定的道理。
　　比如说现在，我杀了它，发泄了自己压抑的怒火。
　　但结果就是，猎物溅出的血迹不仅让我难以清理，而且身上也没有多少可以入口的肉了。
　　这真让人沮丧。
　　我想我只能做一点肉粥。
　　希望西莉雅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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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紧了手上的木仓。
　　子弹装满，上膛。
　　他一脚踹开了门，手中的木仓指向了那个女人，大喊：“FBI！举起你的双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女人有些惊讶，不过情绪的显露马上就掩盖了过去。
　　“警|官。”她说，“我记得你，哈尼.摩尔，对吧。”
　　“我早该猜到……我早该知道的。”哈尼紧盯着眼前的女人，警惕又愤怒，“你也是杀人犯，你是浩斯.布格尔的帮凶！”
　　“或许。”女人说，神色自然得好像当那把指着他的木仓并不存在。
　　“你来早了。”她又说，“你在我的名单上排名并不靠前，你原本可以再活一段时间的。”
　　“是吗？看起来的确如此。”哈尼笑了起来，说：“不过我并不喜欢坐以待毙，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的将你送入地狱。
　　哈尼开木仓了。
　　一声木仓响，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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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以前的家，周围的一切都使我感觉有些悲伤，好几天我都不太有精神。
　　娜拉很担心我，为我做一些美味的食物，可我总是想起爸爸。
　　爸爸每天都会做丰盛的餐点，我们一家人就坐在餐桌前，开始、结束每一天。
　　生活美满而又幸福。
　　“上帝，那已经变成过去式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要振作起来，不能让爸爸、让娜拉担心。”
　　“砰——！”
　　木仓声？可是这么晚了！
　　我又想起两年前的事：我那时也听到了木仓声，不止一次。
　　西格尔仍旧睡得香甜，而我没有喝爸爸给我的牛奶，偷偷倒掉了，所以，我被惊醒了。
　　现在想想，那牛奶一定掺了安眠药。
　　我明白爸爸的强大，深信爸爸一定能打倒敌人，没过多久就又安心地睡去。
　　可结果……！
　　娜拉……娜拉！！
　　你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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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发子弹并没有打到我。
　　我敏捷的躲到了桌子底下，而那发子弹则打坏了水龙头的手柄，使水喷了出来，把这个车库淋得到处都是水。
　　我趁着这个世界掷出了刀，但准头不好，只是伤到了他的腰。
　　我将粘贴在桌面下方的木仓拿了出来，朝他的腿射了一木仓。
　　他半跪下|身，手中的木仓泡在了水洼里，不能用了。
　　“我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摩尔探|员。”我右手握紧木仓，木仓口对着他的脑袋，慢慢地走进他，离他半米的距离时，我停下了脚步。
　　面对着破坏了我的生活的敌人，我没想到我竟然还能保持冷静，没有给他一颗子弹让他的脑浆迸出。
　　我继续说：“我才回来不过三天，你竟然发现了。”
　　“你这个杀人犯。”他捂着自己的腿和腰，额间的冷汗滑落下脸颊，但那双蓝眼睛盯着我的时候像是要把我撕成碎片，“你回来是想为你的丈夫复仇？”
　　真是漂亮的眼睛。
　　我想。
　　和浩斯相同的颜色，或许可以收藏。
　　“你很聪明，可惜要下地狱了。”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扣下了扳机。
　　但就在这一瞬间，这个男人忽然一跃而起，他仿佛没有受过伤似的，以极快的速度靠近我，夺下了我的手木仓！
　　我射出的那一发子弹落空，而他将弹匣中剩余的六发子弹全都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感到很痛苦，血从我的嘴中冒出。
　　我想子弹应该打穿了我的肺，因为现在我连呼吸变得十分困难。
　　但我笑了起来。
　　“看见了吗？（see）”我说，嘴角勉强的上扬了一个弧度，“看见了吗？（see）”
　　我感到力量从我的体内随着我的血液一起流失。
　　在这么短的时间，我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什么？（what）”那个探员看着我，目光警惕，让我想起了荒原上游荡的孤狼。
　　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的视野出现了空白和光芒。
　　那是天堂吗？还是通往地狱的道路？
　　浩斯，我们能否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