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人间》林海翁

8、这一次，甄子是我的失望

　　“她，很好吗？”长久的相望后，甄子说出了这句话。
　　“你说的是谁？”我继续装傻问道。
　　“那个叫雪子的女孩呀。”甄子甜美一笑的说道。
　　“甄子，我想我们的关系还不足以支撑，我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我们不是恰好认识，然后因为青子的关系而恰好来这里而已。至于其它的你不必问，我也不想说。”
　　“你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封闭自己的心，然后自我违背，自我辩解。从不给人任何接近你的机会，你怕别人会离开你，所以才一直固执的认为既然一开始就注定要结束，那么一开始就不要开始了。然而，阿树，也适当的拷问一下自己的内心吧。偶尔看看世界的花儿，虽然没有你内心里的那朵好，但是未尝不是另一种选择。”
　　“啊，甄子还真是善解人意啊。能够设身处地的为他人考虑真是太好了。但是，甄子，那只是你眼里的我，我们能够相识实属偶然，就算没有你，我也可以活下去。我从前是一个人，今后也是。我如此坚韧的活着，并没有伤害别人，正因如此，我才骄傲。之前让你有所误解真是抱歉。”

　　在听完这番话之后，甄子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看着我。这样的神情，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不，应该这样说，是除了雪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可是偏偏在甄子的身上，我又再度见到了。曾经有人跟我说过，真到了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谁都像她，可也谁都不是她。这句话是爱情里的正解。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要跟甄子有所联系。只是因为像着她而被过多的关注，对甄子而言也是一种伤害吧。既然如此，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有所羁绊。
　　“蠢蛋。”甄子说完边跑开了。

　　回到公寓，青子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等我。
　　“回来了。”
　　“嗯。”
　　“吵架了？”青子这样问道。
　　“不，我和甄子的关系不足以我们用这个词。”
　　“那......那是什么。”
　　“嗯......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思考之后，我给出了青子这样的答案。
　　“那应该是没有真正相互认识是吗？”
　　“虽然不太准确，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回答着青子。
　　“其实，甄子也挺好的，为什么不能去尝试一下认识她呢？”
　　“青子，也就是你这样说我不会生气，换作他人，我想应该没有机会说这种话。”
　　“阿树，你身边除了我还会有其他人吗？”青子偷笑着对我说。
　　啊咧，虽然这话说的不好听，但是确实事实如此。试想着，这些年我身边除了青子，确实没有其他人了。不过，对我来讲，这一点影响也没有。孤独者，擅于自我排解，根本不需要其他的。因为孤独本身而言就是强大，也就是说，孤独等于强大。所以，合群者都带着虚伪的温暖爆炸吧。

　　“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毕竟你是一枝独秀，就算是一块钱的烧饼我也会率先买好给你，而不是其他人。”
　　“所以，我们是一块钱烧饼的情分是吗？”青子笑着说。
　　“是。”我无不庄重的回答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树，哈哈哈，你.......哈哈哈哈哈哈哈，以后千万不要跟别人这样说话，不然会被笑死。你现在由于你那扭曲的性格，而愈发阴暗知道吗？”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青子继续笑着说。
　　“因为这个世界既不光明也不伟大，总是阴暗潮湿的人才会活的光鲜亮丽。可惜，大家都被努力就会有收获之类的谎言而被欺骗。然后站在道德最高点，不断不断的欢呼，不断的自我陶醉。这就是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阿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就这么悲观吗？”
　　“这是这个世界的本质。”我看着青子说。
　　“好啦，好啦。那甄子怎么办？”
　　“不联系，不说话，不靠近。总而言之，就是任其自生自灭，或者直接无视掉。然后，剩下的等时间慢慢将这件事风化，搁置，最后慢慢消磨掉。”
　　我给出青子这样的答案，但时间这种事谁又能说的准，上一秒决定的事，也会因为某些人而破例。总结起来，事件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参与了这件事件。
　　“可是，甄子刚刚来电话了。问你回到公寓了没有，要不要给你准备夜宵之类的。”青子躺在沙发上慵懒的说着。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嗯？我吗？我就是只是告诉了她你的喜好而已。还说了你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了她你的外号。她听完后，笑着说好可爱。然后我们聊了一下，就相互道晚安了。喂，阿树，我把这些都告诉你了，是不是很棒。”
　　“嗯，是很棒，不过你能闭嘴，应该更棒。”我这样回答着青子。

　　甄子是怎样的女孩呢，这个问题时常在我的脑子冒出来。大概是最接近雪子的人吧。可是二人在本质上又是极为不同的。雪子恬淡，甄子温柔。雪子安静，甄子淘气。雪子不爱笑而且常生病，相反甄子经常爱笑，而且扛着二十斤的水桶都毫不费力。甄子不是不好，只是在那之前，我只不过是爱着另一个人而已。
　　甄子或许以后是我的失望，但那是以后，就算是以后，我也是无比自豪的说着，这只是一个错误。看起来最像正确答案的错误，想到这个，心里的愧疚和失望便荡然无存。我不是不喜欢她。相反的，她看起来很不错，只是时间如同一道鸿沟，我和她不可能去跨越过那些时间的障碍而去重新选择。甄子不会，我也不会。至此，我们只能互道一声彼此不过是彼此的过客，对于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只是对于甄子，她将飘落于何处，这才是我最感兴趣的答案。因此，人生如初见果然是最伟大的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