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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番外一:月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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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睁开眼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爱愈性命的擎天,喜极而泣,搂住他不撒手,哭道:“擎天,咱们娘儿俩死也死在一块儿!”她跳崖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心愿,就是跳下崖去之后,能够跟儿子死在一起,绝不能让孩子独自孤零零地去了。
擎天笑嘻嘻地道:“娘,你别哭,咱们没有死啊!”
如玉哪里听得进去?只一味哭着,搂住了他不肯放开,喃喃地叫:“娘舍不得你,咱们死在一块儿……好宝贝,咱们死在一块儿……”
擎天翻了翻白眼,耐着性子道:“娘,你睁大眼睛瞧瞧,咱们真的没死啊!”他努力钻出如玉的怀抱,用手拖过一边的□□,对她道:“你看,这是我师父,是他守在崖下救了咱们,咱们真的没死呐!”
如玉一怔,这才集中起涣散的精神,认真看了看□□,果然见他一脸窘迫的神情,紧张地看着自己,他……他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擎天他……我们真的没死吗?
她张大了眼睛,惊讶得不知所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擎天笑嘻嘻地道:“娘,你不知道,我师父本事大得很,他有一条长长的鞭子,使得棒极了,我跳下来的时候他先接住了我,你从崖上跳下来的时候,我们离着足有两丈多远呢,师父拼命跳了起来,在半空中挥出鞭子,准准地就缠住了你,拉过来抱在怀里,真惊险啊!呵呵,要不是有这长鞭,他便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你不得了,那我可要真的没娘了,非得哭死不可!”
如玉怔怔地听着,听到□□把自己抱在怀里,吃了一惊,小声地问:“你师父他……抱……接住了我?”
擎天笑道:“是啊,他抱住你都舍不得撒手,一直抱出了山谷,回到镇上,直到后来放在马车上才松手,害我一路还得跟着跑,可累坏了。”
如玉脸羞得通红,垂下了头去,□□也窘得无处藏身,忙道:“我去看看汤煮得怎么样了。”转身溜了出去。只是,一边看着火上烧的汤,一边竖起了耳朵,运起内力,听着车厢内的声音。
如玉见他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身边,原来是在一个马车的车厢内,地方不大,但干净整洁,铺了厚厚的床褥,自己正舒舒服服地半躺着。擎天跳到她身上,搂住了她的脖子,笑嘻嘻地道:“娘,咱们逃出来了,远远地离开试剑山庄了,你再也不用受爹爹的气,我也不用挨他的打了,你高不高兴?”
如玉仿佛还在梦中,哪里说得上来高兴还是不高兴,半晌才道:“擎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擎天嘻嘻哈哈,把自己设计出逃的事讲了出来。
原来他跟□□商量好,本来是要□□想办法带他和如玉从崖上下来,再从谷中逃走,□□先下谷去做些准备,没想到任逍遥来得太快,擎天只好从崖上直接跳了下去,恰好□□就在下面,忙出手把他救下,两人惊魂未定之时,又见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擎天大叫:“我娘!快!”
□□自是吓得不轻,百忙中腾空跃起,挥出长鞭,又将如玉救下。如玉早昏死过去,头发散乱、脸白如纸,看得□□好不心疼,一手抱了她,一手拉了擎天,施展轻功回到镇上,擎天指挥他收拾了马车,连夜离开镇上,前往江南,因为如玉的娘家在杭州,而且□□在江南也另有落脚之处。
路上□□给如玉吃了安神的药,让她好好安睡,所以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离开试剑山庄几百里路了。
如玉听了擎天兴高采烈的讲述,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吁了一口气,犹自不敢相信,伸手搂了他在怀里,又落下泪来,道:“擎天,这不是在做梦吧?”
擎天难过地抱住她,道:“不是,娘,你放心,真的是咱们逃出来了,爹他再也找不到咱们,你不用再害怕,也不用再伤心,咱们自由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如玉抱着他温温软软的小身子,心里头满满的都是幸福和喜悦,只要儿子没事就好,到哪里去都无所谓,只要能跟他永远在一起。
擎天跟娘温存了一会儿,又爬起身来,笑道:“娘,你听不听我的话?”
如玉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好象应该你听娘的话才对吧?”
“嘻嘻,能者为师,我做事绝对比你稳当,你当然应该听我的!”
“好,娘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如玉也笑答,还当他要说两人以后往哪里去的事呢。
“真的?”
“真的。”
“好,我把你嫁给我师父了。”擎天笑眯眯地道。
“啊?!”如玉大吃一惊,张大了眼睛,说不出话。
(□□在外面也涨红了脸,窘迫异常,虽然人家看不到他,他也紧张喘不过气来——怕如玉会拒绝他。)
“娘,你是个好女人,当然得有个好男人来疼你,我爹太花心、太自私,只会让你伤心,我师父就不同了,脾气好又老实,我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嘻嘻,我是说,你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绝对会好好地疼你、爱惜你的。”
(□□直点头,表示认同,虽然擎天说得有点欺负人)
如玉惊讶过去,又涨红了脸,怒道:“你这孩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怎么能……”
“那你还想回我爹那里去吗?”
(□□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
(□□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那不就结了,既然不回去,当然就可以再嫁,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嫁给我师父总比嫁给外人强。”
(□□点头表示同意,暗暗擦汗……)
“你……”如玉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扬起手来,便欲打他,擎天嘻皮笑脸地凑到她手底下,她却又打不下去,转而轻轻抚了抚他的小脸,见上面青紫未褪,叹了口气,又将他搂在怀里。
“娘,你不知道,我师父对你是一见钟情,一往情深,一心一意,从一而终……”擎天努力要为师父树立光辉形象,信口开河起来。
(□□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却又暗暗感激——这些话,如果不是擎天说出来,他是打死都不可能说给如玉听的。)
如玉“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轻轻敲了擎天的头一下,嗔道:“什么从一而终!”
“嘻嘻,就是从你一个人而终啊!”
(□□用力点头。)
如玉叹息了一声,道:“你师父他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娘已经……已经是……我配不上他,何必要惹人嫌弃?”
(□□急得直搓手,心里大叫:“我怎么会嫌弃你?”)
“怎么配不上?”擎天从她怀里挣出来,急道:“我娘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仙女下凡,便是皇帝老子也配得上了,何况我师父这个大木头?你肯嫁给他,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份,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
(□□再次用力点头。)
如玉低头垂泪,轻轻地道:“他是个好人,只可惜……可惜……唉,可惜我从前没能碰到他。”她心中难过,如果当初遇到的人不是任逍遥而是□□,那么今天的情况,是不是就会大大的不同了呢?
“娘,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啊!”擎天气道:“现在嫁给他也不晚哪!”
(□□又使劲儿点头。)
“你懂什么!”如玉嗔怪地点了点他的额头,转过了头去不理他,心中难过,默默垂泪。
擎天直说得口干舌燥,如玉只是不理,气得他跳起身来,钻出车厢去了。
□□正立在车外,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无话可说。
如玉伏在枕上,轻轻啜泣,她对于□□,确实是心怀好感,从初次见面时的一见如故,到后来的琴箫相和,两人性情相投,相处非常融洽,她的心里,已经渐渐产生了朦胧的爱意,只不过她生性腼腆,绝不可能像擎天似的勇于表达自己的喜好,况且……她早已嫁为人妇,还有了擎天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能再对别的男子有什么表示?多年来的积习,不可能一下子被打破,她是个性情温柔的女子,虽然对幸福有向往,却又摆脱不了女性的道德范畴,不敢去主动追求。
想到那个敦厚而温柔的男人,如玉心里一阵难过,泪水止不住地流,他……真的是个好人哪,那么诚恳亲切,除了自己的父亲之外,他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了,可惜……为什么现在才遇到他呢?
此后几天,马车不停向南驰去,如玉因为害羞,总呆在车里不肯出来,□□干着急也没办法,只好低声下气地央求擎天——呃,现在应该叫秦越了,因为他已经跟娘说明了自己给自己起名字的情况,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从此就叫秦越,再不是任擎天了。
如玉虽然吃惊,但她向来对擎天言听计从,也没有什么意见,何况她父母只有她一个独养女儿,擎天肯改宗姓秦,也是给自己娘家接续香火,令她心里好生感激。
不过对于任逍遥,她还是很害怕的,忍不住问秦越:“越儿,你说你爹……他会不会找我们?”
“不会,他亲眼看到我们跳下了悬崖,肯定以为我们摔死了。”
“可是如果他去那里找……”
“没事,我叫师父做了安排,那里野兽很多,只要有几滩血迹、几根骨头,就可以蒙混过去了。”
“哦……”如玉叹息了一声,又想起那个人来,曾经的铭心刻骨的爱恨,经历了这样激烈的转折,现在想起来,已经有点淡薄了,既然已没有爱,又何必再恨?放过别人,也就是放过自己,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吧,那个人……今生都不再相见,过往的种种,就让它都都随风而逝吧。
她垂下眼睛,静静地体味着自由的滋味,真的没有想到,此生还能再次回复自由之身,能够走出试剑山庄,走出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个人。
一想到□□,如玉心中一阵悸动,又满是苦涩。她不是看不出□□对她的心意,也不是自己一点没有动心,可是……毕竟一切都太迟了。
她温柔而无奈地叹息一声,轻轻揭开车帷的一角,露出一条缝隙,偷偷去看□□,那个人还是老实木讷的样子,正在赶车,沉稳得像山一样的后背,像是可以扛起整个天空——他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他是个伟岸端正的大丈夫,然而自己呢?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怎么能够……
泪一滴一滴地缓缓流下,她柔肠百转,无计可施,他对她的恩德,无以为报,只有等来世,做牛做马还他……
天阴沉沉的,□□的心也阴沉沉的,想着如玉。
他看得出来,如玉是个温柔而坚定的女子,虽然表面柔弱,但内心执着,她若认准的事,轻易不肯改变的。只是,如果她坚决不肯同意嫁给自己,那么……岂不是今生无缘?
他对如玉是既敬且爱,舍不得委屈她一点点,虽然极想得到她的欢心,非常非常想得到她,但是,如果她不愿意,那他是宁可终生等候也不会强迫她同意的。
两个人各怀心事,小心翼翼地避免提及那个话题,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秦越左看看右看看,挠挠头,大眼睛眨呀眨的,虽然想尽了办法逗他们说话,但那两个人都只对他一个人说话,仿佛把他当成了中间的传声筒,尽可能地不直接搭话,弄得他也束手无策。
唉,大人们怎么都这么麻烦呢?明明两个人心里都有对方,却又故意不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真是别扭!小秦越翻翻白眼,对他们的暧昧态度嗤之以鼻。
这一日夜宿山间,月儿缓缓地升起了,马车停在林间空地上,不远处一道小小的溪流沿着缓缓的山坡蜿蜒而下。□□到溪边打水,猛然间发现这溪水竟然是朝西流去,心中一动,忘了打水,怔怔地站在溪边,心中似有所悟。
如玉帮着儿子生起火来,跳动的火苗印在她秀美光洁的脸上,仿佛涂上了淡淡的胭脂,美不胜收。
突然□□大步跑了过来,直冲到如玉身前,站住了脚步,定定地望着她。如玉和小秦越都吓了一跳,因为□□一反常态,竟然敢直直地盯着如玉,一幅慷慨激昂的样子——他怎么了?
“如玉……”□□鼓起了勇气,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如玉的名字,然而又卡住了,说不下去,脸涨得通红。
如玉也羞红了脸,心中乱跳,羞怯地垂下了头去,慌乱地去拨火,却烫着了自己的手指,惊呼一声。
“啊,怎么样?”□□见她受伤,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抓住她的手,细细一看,放下心来,道:“没事,上点药就好。”觉得手中这温暖的小手是这样光滑细腻,柔若无骨,像磁石一样吸住了他的手,再也舍不得放开。
忽然觉得手臂被人轻轻碰了碰,他一低头,见秦越递给他一小盒药膏,冲他一呶嘴,示意他给如玉上药,然后就转身走开了。
□□这才意识到自己抓着如玉的手有点不妥,脸更红了,然而又舍不得放开,只得咬牙坚持着,强自镇定,打开药盒给如玉上药,只是额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黑黑的脸颊流了下来。
如玉心头如小鹿乱撞,想要抽回手,又抽不动,被他那粗糙的大手握着,竟然产生了一种难得的心安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这……这是不合适的……可是……为什么又……又有点暗自欣喜呢?
她羞怯地垂下头,任他抓着自己的手,不知如何是好,药膏涂在手上,凉凉的,然而那给她涂药的手,却烫得吓人。
咦,他——他竟然比她还紧张呢!忽然发现了这个事实,如玉的心不知怎么的反倒放松下来了,微微抬起头来看他,果然看到他下巴上闪亮的汗珠——紧张的么?
她暗暗有点好笑,对他的畏怯,却更加淡了,这个人哪,比自己还害羞呢,怕他做什么?怪不得儿子简直爬到了他师父头顶上去,原来……原来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哪。
如玉微微弯起了嘴角,心头涌起的,是对这个木讷男子的信任和怜惜,这种感情,她还从来没有用在成年男子的身上过呢。
□□眼观六路,早看到了她表情的细微变化,从震惊,到惶惑,到羞怯,又到平和,再到怜爱,真是千变万化,然而又微若春风,如果不是他眼力超群,几乎都发现不了,嗯,这样看来,如玉是……不再害怕了?她……有点喜欢我了!这个认知让□□心花怒放,几乎要大喊大叫来发泄心中的快乐,然而他不敢,生怕吓着了如玉,况且——
“如玉,你来,我给你看样东西。”他极力沉稳地说道,只是汗珠还在缓缓地渗出来,在额头上闪亮。
如玉微一点头,一声不吭。
□□就拉着她的手往溪边去,如玉又羞又窘,眼光扫了一下,小秦越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这孩子,竟然把娘扔在这里不管!
到了溪边,□□放开她的手,指着溪水道:“如玉,你看,这溪水是朝哪里流去?”
如玉想不到他会带自己来看溪水的流向,迟疑了一下,辨了辨方向,道:“好象是朝西吧。”
“没错,是朝西。人家都说百川到东海,何日复西归,可是你瞧这条小溪,就是向西流去,可见这世间所有的事,也不能一概而论。”
如玉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温柔地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所以,所以,嗯,你……你也不用顾虑太多,我……我……”□□一咬钢牙,狠狠地鼓足勇气,直视着如玉的眼睛,沉声道:“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跟你结为夫妻,终我一生,只会爱你一个女人,绝无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
如玉又羞又窘,眼泪顿时又落了下来,□□顿时手足无措,想要帮她擦泪,又不敢再碰她,急得汗又下来了。
如玉也不知道心里是喜是悲,只是忍不住地想要落泪,哭了一会儿,才发现□□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不忍,小声地道:“我……”
□□忙竖起耳朵听,她又先自怯了,住口不言,急得□□没做理会处,两人又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眼光一转,看到如玉身后小秦越急得直朝他打手势,他得了鼓舞,又打起精神,尽可能镇定地道:“如玉,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最好、最纯洁的女人,能得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福气,也是我的运气,如果你能接受我,我会好好待你,也会好好待小秦越,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我再也不纠缠你,只守在你旁边,保护你,一生一世,绝无半点苟且之心,你完全可以按自己的心意来做,不必考虑别的,我……我永远不会勉强你的。”
如玉怔怔地听着,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淌了下来,这话,竟然比刚才的火还烫,这样温暖着自己的心,可惜……她哽咽起来,抬手捂住了脸,哭道:“不,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的……”
“值得,值得,你是多好的一个女人,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觉得值!”□□实在见不得她哭泣,心里软软地痛着,望着她柔弱无依的样子,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激动地道:“如玉,对我来说,你是最好的,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我喜欢你,不管你以前怎么样,现在我希望你是我的,我希望可以一辈子爱你、保护你,也希望……你……你……你能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如玉被他搂在怀里,紧得几乎透不过气,心里又慌乱,又感动,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听着他直白而深情的话,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感受到他深沉的情意,自己也动了情,缓缓的、轻轻的,她的手抱住了□□,力道微弱得若有若无,然而□□还是感觉到了,激动得几乎喘不过气,紧紧搂着她娇柔的身体,满心都是欢喜,简直像是要飞起来似的,快活得不知如何是好——
“唉,终于成功了,真不容易啊!”远远的,小秦越正伏在地上看热闹,见两个人温情拥抱的模样,放下心来,冲师父做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跑去玩了。
“如玉。”□□拥着如玉,轻轻扶起她的脸,望着她的眼睛,缓缓地道:“这世上的事,没有什么绝对的可行或不可行,端看个人怎样选择;就像这世上的路,原本也是不存在的,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咱们可以走阳关大道,也可以自僻蹊径,唯心之所向而已。你以前走过的路,不可改变,但今后的路,却可以改变,现在可以,将来也可以,在你想改变的任何时候都可以!我总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一起走……今后的路……今后所有的路,直到咱们两个都老了,再也走不动了,我还是会陪在你身边,只要看到你,就会很开心,很……幸福。”
如玉默默地品味着他的话,心里涌起一股感激,又甜甜的,满心的欢喜,满心的依恋,身边这个人,相貌远不如任逍遥英俊出众,但是,他的心,比金子还宝贵,他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哪……
她静静地笑了,依赖地靠在他的胸前,还是害羞,不肯把这笑容给他看见,不过……反正日子长着呢,以后自己开心的日子应该会更多的,是吧?那么,他将来总能看到的……
微风拂过,将如玉的青丝吹乱了,缠在□□的身上,温温柔柔的,也罩住了他的心,缠绵不已……
月亮高高地挂在深碧色的天上,洒下皎洁的光芒。秦时明月汉时关,山河依旧,月华依旧,千古上下,多少痴情故事,然而,沉浸在这痴情中的人,又有谁不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