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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幕 ...

  •   辞禹站在那堆散落的胭脂水粉面前踱了两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轻微的风声穿堂而过。

      他的手掌腾起一团白雾,白雾扩散开,飘荡四周,过了一会儿彻底消散。

      辞禹皱紧了眉。

      什么线索都没有。

      空气中只有不淡不浓恰到好处的胭脂香味。

      他不认为这是沈惟安的金蝉脱壳计划,毕竟她撞到人纯属意外,就算是她故意,为何还要带走一个不相干的人?

      据他所知,要在瞬间内凭空带走两个大活人,势必要消耗不少功力,至少会留下一些气息。

      他几乎是在看到人消失后立刻出来的,气息不可能消散的这么快。

      马蹄声纷至沓来,辞禹闻声望去,秦松泉收紧了缰绳,翻身下马,“辞兄,你……”

      秦松泉在外奔波一天,回府的路上见到站在巷口低着头沉思的辞禹,立刻骑着马过去,待他顺着辞禹的视线看到地上散乱的胭脂水粉,也愣住了。

      他蹲下身捡起其中一个盖子,上面用篆体刻着一个“露”字,他皱着眉站起身,脑子里在搜索着什么东西。

      跟着秦松泉的一位捕快也翻身下马,走上前去看他手上拿着的东西,又看了看一脸沉郁的辞禹,疑惑地开口:“这是露水坊的东西……”

      这话给了秦松泉一个提醒,他灵光一现,转过身对那位捕快说:“之前调查那几名被害者里,她们是不是都去过露水坊买过胭脂水粉?”

      辞禹眉头皱的更紧了。

      捕快也想了起来,“是了,都在几天前去买过东西,然后就失踪了。”

      秦松泉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辞禹,辞禹抬眸看他,缓缓道:“我捡的那根废柴也不见了,现场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秦松泉又是一愣,“这和之前在马车上失踪的受害者情形一样,也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这里不是什么商量事情的地方,于是两人权衡一下,决定回到府衙处再商议。

      *

      沈惟安的眼睛再次能看见东西的时候,周遭的环境已经彻底换了。

      眼前视野逐渐清晰,房间里点着一排蜡烛,幽幽烛光在黑暗的屋子燃烧着,门窗皆紧闭着,投映在窗纸上的树影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她动了动身体,发现双手被绑在木椅后面,双脚也被绑着,腰上被一圈一圈缠绕绑在椅背上。

      她抬起手指摸了摸绑在手腕上的绳索,手感竟然细滑微凉。

      她只记得那个被撞到的少女气势汹汹地把她拽起来,一副向她讨要说法的模样,接着就眼前一黑,恍惚间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就是现在的情景。

      “这什么地方,是谁,是谁竟然绑架本小姐?!”

      先前沈惟安撞到的少女也像她一样被绑着,距离她两步,她挣扎的比较厉害,椅子发出吱呀声。

      然后又听她叫骂了一句:“可恶!竟然是天蚕丝。”

      沈惟安望过去,那边烛火轻轻摇晃,她抬了抬头,往上一看,惊恐到瞪大眼睛,微张着嘴巴,一瞬间竟发不出声来。

      那是一件染满血迹的衣裙,衣摆空荡荡。

      沈惟安终于知道空气中弥漫的一股铁锈味是怎么来的了。

      衣裙下摆有些部分呈锯齿状,不知道是被什么撕烂的,再往上看就是一片昏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沈惟安干干地咽了咽口水,惊恐之余又有一丝庆幸上空不是一张吊死在房梁狰狞的面孔,不然她可能会吓得直接晕过去。

      “啊——”

      沈惟安一口气还没有喘完,一声持续且高昂的尖叫声在昏暗的房间里乍起。

      这声突然的尖叫声比方才看到吊在房梁的染血衣裙还要令人惊骇,吓得沈惟安仿佛被人从后脑勺重击了一下,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

      “出来!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少女尖叫不断,挣扎着椅子吱吱呀呀响,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诡异可怖。

      沈惟安闭了闭眼睛,心跳如鼓声咚咚咚,她有规律地深呼吸,慢慢缓了过来。

      她往少女之前看的地方看去,顿时呼吸一滞。

      在她的不远处也有一根燃烧着的蜡烛,蜡烛上方也挂了一件衣裳,这件衣裳绣纹精致,衣摆上的花鸟绣图栩栩如生,只是这丝绸般的布料,却不知为何皱巴巴的。

      沈惟安只感觉身上汗如雨下,口干舌燥。她在往后看了看,两个人的身后还挂了不同款式的两件衣裙,在昏黄烛火的映衬下,散发着诡异的光。

      空荡荡的房间,稀疏摆放的一排蜡烛,蜡烛上空挂着的四件各有不同的衣裳,周围是浓稠的黑暗,紧密的门窗导致鲜少空气流动。

      整个空间满是沉闷和压抑,恐惧逐渐滋生。

      嗤——

      一声轻笑声响了起来。

      沈惟安几乎是下意识地回过头,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上半身的黑影,那人手中拿着烛台,缓缓移到自己的下巴下方。

      昏黄的烛火照在那人的脸上,明暗交加,看上去黄至发白的脸上,嘴角有一丝笑意,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若让沈惟安来形容,就是上高三的时候宿舍里按点关了灯,有的同学还要学习,就开了一盏小台灯,她也试过。那会她的床位在阳台窗户的隔壁,有时写累了,偶一抬头,差点被映在窗户上自己的倒影给吓得直接晕过去。

      沈惟安吓得哭都不会哭,一个劲地攥紧自己的手,不停地深呼吸。

      少女见了来人后,咬牙切齿冲他喊:“哼,有本事就放了我跟我好好打一场,偷袭人算什么本事?若不是你在天蚕丝里下了禁制,我定饶不了你。”

      沈惟安缓缓喘了一口气,望向少女的眼神里带了点佩服,她是已经害怕到双腿发软了。

      那人没有回话,把手上的烛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嗒的一声在异常安静的空间里非常响亮。

      很快那人身后的一排蜡烛都亮了起来,室内亮堂了不少。

      沈惟安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一身深灰色的长衫,修长的手指搭在木椅的扶手上,面貌俊朗,端的是清秀温和的姿态。

      沈惟安稍稍歪了注意力地想:这年头,当个坏人都要拼颜值了吗?

      那人转过双眸,看向沈惟安,温润的声音带着一点笑意:“又见面了。”

      哈?!

      沈惟安愣了愣,脑子一片空白,全然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见过这个人。

      那人见她如此,不甚介意的微微一笑,“柏明,我的名字。”

      沈惟安不解其意,手心俱是汗,怔怔地跟着念了一声:“柏……明……”

      “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不会大喊大叫的人,你不怕吗?”

      柏明问的真诚,沈惟安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答,“呃……”我是被吓得不敢吱声啊喂!

      少女见他专心地看着沈惟安,还跟沈惟安搭话,这会也沉默了,目光警惕地观察着他,看看怎么才能有办法逃出去。

      柏明背靠在椅子上,一手支颐,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你身上,没有修为……”

      “呃……”沈惟安不敢动。

      他想了想,又倾身向前,轻声道:“还是我看不出你身上有修为?”

      少女看了看沈惟安,又看了看柏明,蹙了蹙眉,她发现柏明身上的修为似乎很低,可是若真的很低,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将自己绑来,还在天蚕丝上设了禁制,令她现在一点功力都用不出来。

      难道还有其他人?少女微低着头沉思。

      沈惟安咽了咽口水,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部轮廓滑落了下来。

      柏明毫不介意沈惟安的沉默,他兀自拿过桌上摆放的几盒物什中的其中一盒,然后打开雕刻精致的盖子,一阵奇异的香味渐渐弥漫在空气中。

      柏明侧过木盒,借着烛光让沈惟安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那是一盒橘黄色的膏体。

      柏明眉眼带着笑意,向沈惟安介绍盒子里的东西:“这是我把一个女人绑在烤架上烤,一点一点烤出来的油,加以特殊香料制作出来的。我给它取名叫女人油,你看看,色泽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很香?”

      沈惟安和少女皆毛骨悚然,瞬间明白挂在房梁上的那些衣服的怎么来的。

      柏明放回手上的盒子,又拿了另外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盒透明的凝露,低沉轻缓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这是我用女人阴.户里流下来的水制成的。没想到越是躲在家里不见人的小姐,越是受不了撩拨……”说着说着他兀自轻笑起来。

      少女冷汗直冒,忍不住地冲他大喊:“你变态啊!”

      沈惟安的后背就被一盆水泼过一样,濡湿一片,额头上的碎发湿答答地黏在皮肤上。

      这哪是变态啊,这他妈得是恶魔级别的死变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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