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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幕 ...

  •   被辞禹落下的沈惟安,正在津津有味地观摩一出好戏。

      起因是两个不知道是哪家流派的子弟,走在一处稍微僻静的地方谈事情。

      沈惟安恰时洗干净脸和手,正用浸湿的布条敷眼睛。

      “思思,你躲了我这么久,我问你,你是不是真要嫁给张易年?”

      “……是。”

      “为什么?”

      “为什么?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就是理由。”

      “你不是说——”

      “够了柳文卓,我周思一开始就跟你不是一路人。是,我承认之前是我自己不自量力缠着你,现在我有自知之明,我高攀不起!”

      沈惟安迅速摘下敷住眼睛的湿布条,看看是什么情况。

      她坐在的这个位置,周围有高高低低的树木遮盖着,前方有半人高的草丛,那两个人就站在草丛前,两边是高耸入云的树木,乍看之下,这两个人就像是站在自然围成的一个简易戏幕中。

      噫吁唏,这难道是传说中八点档狗血剧?男女主角还都是偶像剧标配的长相。

      沈惟安雀跃了。

      恰好手边就有长满果子的矮树丛,她摘了几个大的,就着潭水洗了洗,作为这个世界的半透明人,光明正大地啃着果子看起戏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那名叫柳文卓的少年郎激动地握着她的双肩。

      周思轻咬着红唇不肯回话,她看了看柳文卓,低垂着头。

      “你说啊。”柳文卓急了。

      沈惟安也急了:你快说啊,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怎么回事?这还不能按快进,哎哟愁死我了。

      这时另一个少年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把扯过周思,“周思,你个贱人,落夏时节就要嫁过来了,竟然还背着我别的男人私会?”

      “张易年,你别乱说话。”柳文卓厉声斥道。

      沈惟安沸腾了:哦嚯,这是头顶一片草原?绿光在哪里~触电般不可思议~像一个奇迹~划过我的生命里~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指引我们想要的……啊呸,唱串词了。

      “柳文卓,你都有罗大小姐了,还不肯放过周思吗?”张易年将周思扯到身后,语气不善地看着柳文卓。

      沈惟安惊得手上快啃完的果子抖掉了:妈耶,这么刺激?!还是四角恋啊?!

      柳文卓却是一愣,“跟罗大小姐有什么干系?”说着他见到周思低垂着头咬着唇抹泪,像是明白了什么,“思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诶诶诶,”张易年伸出手臂挡住欲上前柳文卓,“干什么呢你?”

      “张易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你在她父母面前说了些什么,他们会这么快让她嫁给你吗?还是偏房!”

      “她什么出身你不知道吗?能给我当偏房难道还不厚待她吗?”

      两个人说着就要打起来了。

      沈惟安又啃起了一个果子,见状咂吧了两下嘴。

      “你们干嘛啊?”见事态越演越烈,周思连忙上前扯开两个人。

      柳文卓重新站好,挺直了腰杆,他看着周思,一字一句地说道:“家父确实想过给我指婚罗家,但是被我拒绝了。因为我有心爱之人,她笑起来是明春的阳光,我的生命因她璀璨。我曾经立誓,要一生一世都爱她护她,哪怕前路风霜雪寒,我也要带着她闯过去。”

      周思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看他。

      最后柳文卓铿锵有力地问她:“周思,我且问你一句,未来有无限的意外和惊喜,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见证?”说完他伸出宽厚的手掌,立在她面前。

      妈的,这男人太帅了!沈惟安被感动得想扔掉手上的果子给他鼓掌,但想了想之后,决定快速地咬几口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张易年冷哼了一声:“你可是家主继承人,娶她?”

      柳文卓态度依然很坚决:“柳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这回张易年也没有想到柳文卓会这么说,“你……你疯了?”

      柳文卓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周思。

      周思看了看柳文卓,又看了看伸出来的手掌,迟疑不定。

      哦……原来是一出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啊……不过,王子都这么说了,灰姑娘赶紧答应他啊!哎哟,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愁死我了。沈惟安着急的想冲上去把周思的手按在柳文卓的手上。

      “诶,回去了。”

      一记掌风伴着这句话一道呼来,“卧槽……”沈惟安被拍的弯了腰,捂着被拍疼的后脑勺,转过头对着来人,眼光如刀地射过去。

      辞禹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沈惟安眼睛一转,丢了手中的果核站起来。

      “啧,你是猴子吗?吃了一地的果核……”辞禹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沈惟安没搭理他这句话,悄声地跟他商量:“诶,来帮个忙。”

      辞禹孤疑地打量她,明摆着不愿意。

      沈惟安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走上前突然抓起他的手掌,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看得他一阵鸡皮疙瘩,正要把手抽出来,听她拔高声量地说道:“郎君!”

      正在僵持不下的三个人终于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实则两派人离得并不远,他们能一眼看见这边的情况。

      辞禹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沈惟安知道这一声叫出来肯定把他们都吸引过来了,于是用温柔的能掐出水来的声音对着辞禹说:“卿愿与郎君,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辞禹眼里都是:你是不是疯了?

      沈惟安沉浸在自己的倾情演出中,丝毫不介意辞禹想拍死她的目光,一说完就走上前小鸟依人的轻轻靠在他的怀里。

      辞禹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刚要用力推她出去,她攥紧他的衣襟,在耳边换回正常的嗓音悄声道:“先等等,那边在上演苦情戏呢,我看不下去,决定帮人一把。”

      辞禹咬着牙在她耳边回道:“干我什么事?”

      “谁让你正好过来了,我也很无奈的好伐。”

      “这么说只有过来一个男的你都会这样?”

      “那是,帮人要帮到底嘛。我人这么好。”

      辞禹咬了咬牙,“你这女人真是……恬不知耻。”

      “略略略。”

      “你……”

      这厢还在咬牙切齿地咬耳朵,那厢也有了发展。

      周思听了沈惟安的话后,醍醐灌顶,她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走上前握住柳文卓的手,“我愿意。”

      柳文卓攥紧她的手,像是生怕她跑掉一样,整张脸笑开了花。

      “你,你们……!”张易年气得拂袖而去。

      听见动静的沈惟安趴在辞禹的肩膀上嗤嗤地笑,辞禹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但念在她脚上还肿着,所以并没有用力,只是让她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

      “走了。”

      “哦。”

      沈惟安伸手攥着他的衣袖,一瘸一拐地跟在他旁边走着。

      辞禹撇了她一眼,沈惟安回道:“啧,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她指了指他另一条手臂上的衣袖上的几道划痕。

      “要不是我砍了那花,你现在还在那里魔怔着呢。”沈惟安嘚瑟地抬高了下颌。

      辞禹不置可否地嘁了她一声,便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袖走路了。

      两个人缓慢地前进,沈惟安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诶,你们这还有落夏时节的?还有明春什么的……”她听那三个人讲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难道不是春夏秋冬四季或者二十四节气的吗?

      “你以前是活在山顶上或是环海的小岛上吗?”辞禹对于这种无聊又愚蠢的问题表达了嘲讽。

      “啊……我只知道春夏秋冬。”沈惟安诚实地回答。

      “哦。”

      “说嘛说嘛。”沈惟安揪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声音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辞禹顿了顿,“……嘁。”

      “说嘛说嘛。”沈惟安整个人蹭了过去。

      辞禹垂下眼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处理完今天发生的事情后,正要打道回府的辛少钧抬眼看到远处的身影,怔愣了一下,然后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眼睛,再定睛一看,确是自家的少庄主无疑。

      再一次折返而回的辞禹此时正慢吞吞地走着,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分花拂柳的娉婷少女,少女整个人都倚在他的身上,而他也微偏过头,垂眸看她,丝毫没有要推开的意思。

      辛少钧他,惊!呆!了!

      在辞家庄多年,辛少钧对这个少庄主也还是有些了解的,别说女人了,就是连个人他要么爱答不理要么敬而远之,能挨他这么近的,辛少钧也只见过他的那几个徒弟可以这样。

      “阁主,可以走了。阁主?阁主?阁主!”

      “哎哟,吓死我了,干嘛呢?”辛少钧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这位弟子不解地看着辛少钧,“阁主你在看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应。”

      “你管我呢,走走走,回去了。”辛少钧推搡着这位弟子,再回望过去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拐过弯消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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