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的婚姻大事》张斌

12、第十一章 发誓

　　果然不出一个月杨果居然生下一个又白又胖的儿子。金凤和老头子自然喜欢得不得了。从医院里回来立刻在门前燃干草，放爆竹，又买了许多糖果，猪头肉，牛肉，肠肚做菜请大家吃喜。又点蜡烛烧香敬献娘娘，全家人面朝南跪拜磕头。家里忙得不可开交。杨果因为刚生产身子很弱这会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宝宝，觉得他哪里都不像小宝，生怕男人疑心。心里很恐慌。小宝呢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她问：“杨果，我想，你为什么说得这样准确一点儿也不差？说给我生一个儿子结果就生了一个儿子。难道你会掐算？你是神仙不成？”杨果笑道：“这是我提前在娘娘面前许下的心愿。那天夜里我梦见娘娘从天上下界对我说‘杨果，你是一个好女人。你的诚心感动了我！你的善心也让我很感动！今天我一定要给你送一个好儿子，’说完就从嘴里吐出一颗珠子。这颗珠子就跑到我肚子里去了。我说你以后要天天给娘娘磕头烧香感谢她的恩德。”小宝笑道：“杨果，你如今还信这个不成？怕是你瞎编的吧？”杨果道：“虽然不信，但也不能不信。因为我天天想着他。妈妈为了咱们家能有一个传宗接代的人操碎了心。我也想着你们家真需要这样一个人。因为心诚心善感动了上天所以才能心随人愿。我想你们家以后定能发达，前景不可估量。你将来也一定能够娶一个好媳妇，和儿子幸福地生活一辈子。今后你一定要努力为家庭多创造财富赚很多钱供儿子上大学，找一个好媳妇将香火延续下去。这才不辜负老人的一片心。”小宝听杨果说了“你们家”的话以后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便问：“杨果，你是不是很快就要离开我？”杨果笑道：“这不也是你对我承诺过的吗？小宝，我相信你说过的话。相信你不会改变你的主意。再说，我对你们家已经尽力了！可以说我完成了我的使命。我想，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虽然我们夫妻生活很不幸福，但我还是为了这个家尽装笑脸，努力使这个家完整起来。如果我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一走了之跟了别人过日子你也没有办法。现在你也不会有这么一个好儿子。你说是不是呢？”小宝听了拉着她的手哭道：“杨果，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让我很感动。可是，你离开了我，我到哪里去找像你这样又年轻又漂亮又贤惠的媳妇呢？我真的不想让你离开我！有你在我身边让我感到很快乐很幸福。可是，我又觉得我配不上你。我知道你強装出来的笑脸，強表示出来的夫妻恩爱都是为了挽救这个家庭。我知道你心里是很痛苦的！杨果，你是天下最好的女人！怨我无缘享受你的爱。好吧，我不能太自私了。我不能为了我自己让你痛苦一辈子。我同意和你离婚。你自由吧！”杨果说：“小宝，别伤心。你以后会幸福的。你也是一个好人，好人有好报，我不会立刻就走。我还要给我们的孩子喂几个月的奶。让他的身体长得结结实实。就是离开了你们，这个孩子也永远牵挂这我的心。小宝，今后我们还是一家人。我不管走到哪里都会为这个家操心。”听了这话小宝更加伤心了。他拉着她的手哭着说：“杨果，我记住你的话。我们俩虽然离婚了但我们还是好朋友，你可不能把我忘了，也不能忘掉这个家。你还要经常回到这个家里看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要认真地去做。我觉得我还离不开你。”杨果笑道：“你放心，我记住了。”
　　半年过去了。金凤一家虽然失去了一个贤惠的媳妇但怀里却抱着一个又白又胖的孙子。这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一个人一旦进入了一社会，步入了生活就得被社会和生活所压迫。人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没有一个人例外。社会和生活是残酷的，不允许你有任何选择，也由不得你。杨果虽然很轻松地回到了李洋的身边，但她的孩子将永远是她的一条心。就连小宝全家人的命运也不能不让她操心。如果她的孩子没有一个很好的生存环境她的心也永远得不到安宁。她的爸爸和李洋的两位老人年龄一年比一年大，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因为小宝是个病秧子，而且又无所作为，如果再加上他那两位老人，她和李洋今后将会支撑五位老人的生活费用。在这期间再有那位老人生病或者生活发生意外那日子就更加艰难了。所以，杨果回到李洋身边心情就更加沉重。她整天闷闷不乐。沉重的生活负担让她对自己的前途有了新的打算。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这样糊糊涂涂地过日子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把自己的好光阴耽误了以后将后悔莫及。但李洋心里很喜欢。他想着很快就要和她领结婚证和杨果结婚，她今后就是自己明正言顺的媳妇，再也不偷偷摸摸地干那种事了，心里总是很快乐。他不像杨果想的那样多。他只知道出力干活，把赚的钱一分不少的交到她手里其他的事一点儿也不操心。可是，杨果回来以后始终没有答应要嫁给他。她只字不提先前对他的承诺。这让小猪和马壮都很奇怪。让小猪在李洋面前也很没面子。她见杨果回来不提这件事心里便急了。“杨果？你答应过我，”小猪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她问：“等把孩子生下来就和李洋结婚，怎么现在又变卦了呢？难道你不想嫁给他？你是不是看不起他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了别人？他没有文化，他是个农民，不值得你爱？”“不是的。”杨果郑重其事地说“我现在有了新的打算。猪姐，我不想结婚。我想上大学。这是我经过慎重考虑的。等我考上了大学找到了好工作再和他结婚行吗？”“什么？”小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这是推辞吧？你骗谁呢？你一定是看不起他了！如果你考上了大学地位高了，也能找到好工作，赚很多钱，身边还会有很多男人追你。眼里哪里还有他？你这样做是非常错误的。杨果，我看不起你！你是在骗人！你姐姐可不是小孩那么容易被骗。你是个混蛋！你是个小人！你说话不算数！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那时李洋快要死了，你用那样的好话骗了他。今天难道又想再骗他一次吗？杨果，你知道李洋听了你这样的话会怎样呢？他会立刻发疯，会死掉！难道你想让他死在你面前吗？”小猪气得脸都红了。马壮见小猪很生气便劝她说：“亲爱的，您先别急。我想杨果也不是那样的人。他俩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俩很相爱。杨果说要上大学一定有她上大学的道理。如果有道理的话为什不可以呢？”“放屁！”小猪骂道：“你还帮她说话？你应该帮我说话制止这种行为才对。她要抛弃他。她现在没有什么牵挂了。她可以远走高飞。这一点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女人都这样。别看她装得很可怜，很老实，很善良，可是这种人往往都在心里做事。你不信咱们走着瞧。李洋一定会上当受骗！上了大学以后她一定会把李洋忘得干干净净。啊！我的天！杨果，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可是，我不这样做不行呀！”杨果说“大哥，大姐。今天我就是来和你们商量这件事的。我知道你们不会同意。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和李洋今后有五个老人和一个孩子，就凭我们两人不到四千块钱的工资能养活了他们吗？”“什么？五个老人？”小猪说“另外两个是谁？”杨果说：“小宝的爸妈。难道不是吗？”“小宝的爸妈管你屁事。你和他已经离婚，他的老人有他养活，你操那么多心干嘛？”“小宝是个病秧子，又很懒，”杨果说“我的孩子在他家能幸福吗？这份心我不能不操。以后我和李洋结了婚还要生孩子。所以，我一定要上大学找一个好工作赚很多钱来养活他们。让我的孩子好好读书将来前途光辉灿烂。所以，我暂时不想结婚。我求求你们帮帮我做做李洋的思想工作，支持我上大学。等我大学毕了业找到了好工作我一定嫁给他。因为我现在很年轻还来得及。如果结了婚生个孩子那什么事也干不成了。那么这五个老人和孩子由谁来养活呢？大哥，姐姐，我成天在想这件事。这已经成了我最大的经济负担，也是我很沉重的思想包袱。市场经济的时代没有钱是不能生存的。我心里很烦呀！你问问李洋他想过这些吗？他只知道玩，只想着快乐，一点儿也不操心。请你们放心，我不会抛弃他。等大学毕了业找到了好工作我一定嫁给他。”杨果一双求助的眼光感动了小猪和马壮。“那你不会变心吧？”小猪看着她说“如果你考上了大学把李洋忘了怎么办？”“那你就用刀子杀了我！”“你敢发誓吗？”“敢！今天我对老天和大哥大姐发誓：为了抚养我们的老人和孩子，杨果考上了大学找到了好工作如果把李洋忘掉就请马大哥杀了我！”杨果跪在他俩面前哭着说。小猪立刻将她扶起眼泪也掉下来“杨果，我相信你。马壮也很伤心，“是，我也相信，你不会忘掉李洋的。”
　　第二天小猪把杨果要上大学和她发誓的话告诉了李洋以后使心眼儿看着他的表情。她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他会生气，他会骂杨果，她还担心他做出一些不合乎常理的举动。可是李洋没有这样，也没有异常的表情。他笑着对猪姐说：“好呀！这是好事呀！她如果愿意上大学我就用我的血汗钱供养她。让她不用操心学费和生活费问题。”谁知这话让杨果在门外听见了。她没有想到李洋会这样通情达理，便进去说：“李洋，谢谢您！知我心者天下唯你一人！不过，我爸爸手里还有些钱，供养我上大学没有问题。我这就回去和他商量一下。”李洋道：“不必了。老人的钱自有他的用处。再说他的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以后慢慢就干不动了，手里赞点钱以防万一。我是你弟弟，姐姐要深造我有这个责任。今后，我就在猪姐这里打工赚钱供你上大学没有问题。别麻烦他老人家了。”杨果很感激，说：“这就托累你了，还要花你的钱。这让我心里更过意不去。”小猪和马壮都说：“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今后，如果李洋手头紧还有我们呢。我们总不能让你因缺学费中途辍学。从现在开始你就准备开始复习功课。离高考还有几个月，我想还能赶得上。”李洋道：“可怎么复习呢？就让她参加学校的复习班吧。那里有老师授课学习也方便些。”杨果道：“不必了。这两年我一直没有放弃学习。平时在家里没事就把书拿出来看看。再说这里离学校很近我的老师都还在，明天我到学校弄些复习资料和作业在家里学，有不懂到地放再去问问。参加复习班还要付很高的学费。现在的补课费很贵呢。”小猪和李洋都说：“这也好。不过你学习的时候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不如把我们后面的那间库房腾出来收拾受拾弄得干干净净，今后你就住在那里。”李洋道：“这个自然。收拾房子就由我来干。不过还得买张床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不过，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从现在开始你就操心复习功课的事。就连吃饭送菜端汤也不用你操心。到吃饭的时候我就把饭给你送去。姐姐，你放心复习期间一切服务的活都由我干，不会让你操心。”杨果笑道：“谢谢你的好意！”
　　就这样杨果开始了艰苦的复习功课的历程。她每天学习时间都在十个钟头以上。有时晚上还要坚持一会。远大的理想和生活负担的督促让她不能不这样。经过了两年生活折磨的人要比应届毕业生更加努力，倍加用心。因为她懂得知识对一个人是多么重要。没有文化和科学知识的人在这个时代是很难生存的。过两天她就拿上资料和作业去请教她原来的老师。她的老师对她学习的敬业精神非常佩服。对她学习成绩也很赞赏。经常鼓励她一定能够考上好大学。杨果很受鼓舞学习劲头越来越大，进步也很快。她的同学知道她的学习成绩很好，经常和她在一块讨论。她虽然不是班里的学生但却受到大家的尊敬。杨果心里更加喜欢。在家里李洋一见杨果出去就急忙把她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床被叠的整整齐齐，床单、衣服脏了就拿出去洗得干干净净放在那里。杨果很感动说他：“这哪里是你们男人干的活，你这样做我脸上都害臊呢。”李洋笑道：“你以后必定是个贵人！名人！一定能够赚很多钱。我和大家都会跟着你享福！我生来就是受苦人，所以服侍你是应该的。以后等你干了大事我在你身边做事会感到无尚光荣。我有你这样的媳妇也感到很荣幸。我现在真的很喜欢。我愿意服侍你。现在你的身体很宝贵，时间一点儿也不能浪费。原因我想你也明白。”杨果笑道：“我当然明白。不明白岂不成了糊涂人了。你放心我会更加努力来回报你们的。还有猪姐和马大哥也都诚心关心我，好像我是他什么亲人似的。”
　　当晚两点钟李洋在自己屋里睡了一觉醒来看见杨果的窗上还亮着灯，便大吃一惊：这还了得！这样下去还不把她累病、累死才怪呢。即便考上了大学人也没有用自己干了场何事？他感到既伤心又心疼，便悄悄地穿上衣服来到窗前看她在里面干什么。从窗的玻璃上李洋看见杨果扒在桌子上为一道数学题发难。她一会儿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又扒在桌子上演算，一会儿拍着脑袋眉头锁着个疙瘩哀声叹气。李洋在外面看了一会心想：原来学习求知识也这样辛苦。先前他以为农民在地里劳动晒太阳出力流汗很辛苦，原来求功名学知识也一样辛苦。难怪古人有：头悬樑锥刺骨，萤火取光之说。想到这些他真想进去劝她放弃高考，以后的日子苦就苦点只要快乐就行。他正计划进屋里去只觉有人揪住他的耳朵一直把他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耐不住了。你是不是想和她睡觉？”原来小猪对李洋早有戒心。怕他打扰杨果的学习也早早地起来了。见他在杨果的窗前站了一会，这会又想开门进去便急忙赶来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拉了回来。可是李洋并不是这样想的。他对猪姐说：“姐姐，你冤枉我了。我是心疼她，怕她累坏了身子想进去劝她早点儿休息。”“放屁！”小猪骂道：“你们男人的心事我还不知道吗？打几天不见女人就睡不着觉。不过，我告诉你，杨果是干大事的人，不像我们。如果她不努力学习考不上大学以后的日子就更艰难了。所以，今后我不允许你打搅她。更不允许你睡她。趁早收了这份心。”李洋也觉得自己也很冤枉。他真的不是想和她睡觉。不管他如何解释猪姐也不会相信。“算了吧。别解释了。今后有甚么事就对我说我去和她谈。你别在里面参和。”“好，”李洋说“那你就进去劝劝她，让她早点儿歇息。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再这样下去会累坏身子的。”小猪心想：这家伙还真的很有良心。便进去把自己和李洋的事告诉了杨果。杨果的眼泪就很快掉下来了。不一会儿小猪从杨果的房间出来。李洋看见杨果房里灯熄了才安心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