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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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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时候,是处于一片黑暗中。待视野渐渐清晰后能看见微弱的点点萤光镶嵌在混乱如染料般的夜幕里。
伸手触碰那些发光的石块,冰冷而又坚硬。
然后,有一丝微弱的白光破开了带着星河的夜幕。
她睁开眼时,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她的母亲。
窗外的月光倾泻而下,为眼前的女人披上了一层清冷的光辉。但月光不及这女子的半分容颜,堪堪照亮她一半脸,使得另一半脸藏匿在黑暗中。白眼又在暗淡的一切中醒目异常,一直注视着她。
她看着这个姿态优雅,气质万千的女人,伸出双手扑了上去,甜甜的叫道:“母亲!”
可是她的指尖还没有触碰到母亲的衣角,她整个人就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就叫做奈罗。”母亲吐出话语的声音透露着一股冷淡的疏离。随后,母亲便再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起身出去了。
母亲踏出门槛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陡然一松,像是松开绷久的弹力绳一样。
“……奈……罗。”名字不绕口,很好念。
辉夜走入另一间房间,轻轻拉开门帘,看着榻榻米上肆无忌惮的熟睡的孩子们,原本温暖的双眼里如今只剩下了空洞和麻木。羽村翻了个身被子掉了一半,辉夜也没有动作。
——短小的分割线—
奈罗闭上眼,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她并非懵懂的婴儿,而是有着自己的意识。
母亲把自己的心脏从身体里分离了出来,然后就有了她。
她从来自辉夜身体中的心脏诞生,一出生就有了具备的语言能力和她的记忆。
奈罗深吸一口气,凭着自己身体的本能而吸收环绕在她周围的自然能量。
待身体不那么虚弱之后,她望向自己的身体。藕似的手臂连接这白嫩的小手,瘦小平板的身子,下肢短短。
母亲去了哪里。
奈罗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这个不大的房间很空,没有什么家居。光滑的地板在清冷的月光下泛出了一则光。
地板上散落着一件浴衣。
奈罗勉勉强强站起身,刚出生的虚弱感让她无力,赤着脚踩着冰凉的地面。
这是……母亲为她准备的吗?
奈罗小心翼翼地把它捡起披在了身上,用心地把带子打了两个节。
做完这些小动作后她吃力地靠在墙面上,心里满是喜悦。
转头望向窗外,远处破晓前的天空露出一丝金色的光芒,把云彩染成了好看的暖黄色。清晨的空气打在身上,衣服为她挡去了寒意。
突然感觉到母亲在呼唤她,奈罗利索的起身拉开门,沿着走廊朝着前面的房间走去,轻轻打开移门,来到辉夜身后。
母亲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单薄,她心里忍不住想要抱住她,用自己的躯体给母亲做温暖的依靠。可是,回想起刚刚那幕,她的想法被迫暂停了。
辉夜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心脏,轻起皓齿:“他们暂时交给你照顾了。”
说完又一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奈罗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熟睡的容颜,他们和母亲长得很像。心里有了一丝羡慕。
太阳完全踢开云时,羽村困倦的伸个懒腰,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后,发现榻榻米前多了一个少年!他吓了一跳,推搡着身边熟睡的哥哥,把羽衣硬生生从美梦中叫醒。
“哇!快醒醒,哥哥。”
“怎么了,羽村。”听着羽村急促紧张的呼喊,羽衣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无精打采地问道,声音憋着一股起床气。
手移开眼睛后发现眼前的少年,也愣在了那。
“早上好。”奈罗歪头微微一笑。
“你是?”羽衣很快回过神来向她询问道。
“吾名为奈罗,是辉夜大人派来照顾你们的。”末了,加了句。“以后请多多指教。”
羽村躲在羽衣后面,他有点怕生。
“呐,母亲她去哪了?”羽衣看着前面恭敬地站着的浅紫色齐耳短发年纪相仿的少年,用命令的口吻问道。
“辉夜大人去远方征战了。”
“这样啊……”羽衣的眼中出现一丝失落。
“没关系的,辉夜大人很快会回来的。”奈罗温柔的安慰道。
“哼。”羽衣傲娇的扭过了头。
“既然两位都醒了,那吾来服侍你们更衣吧。”奈罗善解人意的想要上前帮他们穿衣服,手还没碰到他们衣襟,就被拒绝了。
“不用,我们又不是小孩子。”羽衣干脆利落的回绝了。
“……”奈罗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萝卜头,心想他还真是不可爱。
奈罗简单行了个礼便出去站在门口等候。
远处天边的太阳已经不再羞涩了。
移门拉开,羽衣带着弟弟向前走去,他们今天的任务是练习体术。
奈罗跟随在他们的后面,清晨的风吹动了她的碎发。羽村停下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奈罗:“……”
等羽衣兄弟练完体术后,头发汗津津地粘在额头上,奈罗端出一盆清水放置在走廊上,同时备上两条布巾坐着等待着,两条腿在空中晃啊晃。他们过来用木盆里的水哗哗地浇洗了面孔,羽衣脸上的清水沿着面颊弧线汇聚在下巴处,奈罗给他递上布巾。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擦干了。至于羽村……他冲完后就站在那,等风干。
奈罗叹了口气,拿起布巾起身上前给他擦干。
羽村站在空地上静静地等着风吹干时,猝不及防被布糊了一脸。
“喂!你这家伙,我可不是小孩子啊!!”愤怒的羽村朝奈罗大喊道,明明是一样的萝卜头年纪,确偏偏装大人。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真是都不可爱啊。
奈罗心里忍住扶额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