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中心]十年未央》兰色羽翼

10、Part 10 第十章·未央

　　自从新年之后，越前开始到处旅行。没有顾及教练的雷霆大怒，也没有理会凯宾的苦口婆心。摆脱了那些无聊的记者，开启了一种崭新的航程。

　　一月。草地。绿油油的草地，是第一次和周助接吻的地方。那里依然山清水秀，山的坡度还是那样缓和，植物间总会有蝴蝶飞过，瓢虫爬过。越前坐在一块黑色的大石头上，仰望着蓝天白云。

　　——周助，你看我又来了，这里没有你的身影，但是我觉得这里到处都充满了你的气息。

　　三月。蛋糕店。beautiful solitary的字样印在每一块蛋糕上。四年前那个小伙子已经成为了新的店长。当他看到越前时，看着他压低网球帽的样子，他突然对越前说：“其实菊丸店长一直活的很幸福，因为他曾经付出过真爱。”
　　“呃？”越前惊奇的瞪大了亮晶晶的眸子，然后看到了面前的年轻店长会心一笑。

　　——菊丸前辈，我永远是你的小不点。我也只能是你的小不点。

　　四月。酒吧。熟悉的吧台，年轻的调酒师，这里始终没变。但是缺少了大石前辈的唠叨。越前去的时候是下午，夕阳照耀在那个大石前辈曾经呆过的地方。当时酒吧还没开始营业，招呼越前的是大石前辈的姐姐。她对越前说：“我弟弟永远都是一个绅士，他对每个人都如同天使一般存在。”

　　——大石前辈，感谢你。教会了我如何用心去爱。还有，你曾经告诉过我要珍惜别人对我的爱，我想我会用另一种方式珍惜。

　　五月。警校。这里曾经是桃成前辈和海堂前辈成长的地方。阳光照射的操练场，显露出一种特殊的阳刚气概。越前看着那些刚刚入校的新学员，他们的脸上露出单纯喜悦的笑容。越前不知道曾经的桃成海堂前辈是否也是这样开始了他们新的人生。

　　——桃成前辈，海堂前辈。在你们走后，我终于明白，你们曾经的争吵是多么的珍贵。可以听到你们的声音，至少能够证明我并不孤单。

　　六月。乡下。樱花遍地。河村前辈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同时在他离开之后，他的父亲也把他带回了这里。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偶尔可以听到鸟鸣。山坡上到处都是樱花，在樱花深处是黑色坟冢。生存与死亡在这里恰倒好处的交融，越前没有觉得一丝可笑。反而他明白了，生与死之间只是一层薄纱。

　　——河村前辈，谢谢你。是你让我明白了生命的真谛，你如同这些芬芳的空气一样，看似无声无吸，但却无处不在。

　　九月。青春学院。简单的网球场上还有人在练习。曾经自己在这里认识了那些自己最重要的人。面前的学生正在满头大汗的跑圈，而自己也是在这里，被部长罚跑圈，或是接受乾汁的惩罚。抬头看看天空，仿佛可以看到部长少年老成的脸旁，和乾学长端着蔬菜汁那副诡异的样子。曾经如此恐怖的面容，却成为了记忆中的珍藏。

　　——部长，乾学长，你们的惩罚只是善良的另一种方式，你们的身影，始终存在于这片熟悉的土地。

　　“哗啦啦~”越前低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喂，越前。我是凯宾，你在哪呢？”
　　“清学。”
　　“又去追忆似水年华了？”电话那一端的凯宾调侃到。
　　“……嗯。”顺便赙赠一个白眼。真是的，这个家伙，他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你回美国吧，该训练了。”凯宾犹豫的说。
　　“凯宾，我决定了，退出网球界。”越前没有一丝犹豫，干净利落的说。
　　“什么？！你……你搞错没有？如果你退出网球界，你还能做什么？！”其实凯宾早有预感，因为他知道网球对于越前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越前说过，当网球不在是他的支撑，他的生命已然结束。难道这一天，真的来临了么？
　　“如果生命中只有黑色，那要怎么办？”
　　“那就涂上些红色。”凯宾轻松的说。

　　越前听完这句话，微微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接着说：

　　“我父母他们最近怎么样？”
　　“很好啊。你哥哥你姐姐都在他们身边呢。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要继续旅行，要很长时间。拜托你照顾他们了。”越前第难得说这么多话。
　　“放心啦。咱俩这么铁，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他们真的很可爱啊~”
　　“嗯。”忽略了那句可爱，越前放心的收了线。

　　凯宾，拜托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下他们了。一个多月前，卡鲁宾离开了我。其实我知道猫的生命很短暂，像卡鲁宾这样已经算是老天给我的福分了。我不应该在有些怨言。
　　通过它的死亡，我发现其实死亡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卡鲁宾去世之前，它很兴奋。或许死亡是幸福的另一种开端。

　　特别是，对于一个已经没有了生命支撑的人。

　　回到乡下时已经接近年尾了，越前看着那些忙于置办年货的人们，心想一年过的真快，一转眼就是一个世纪。
　　现在的任何事物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了意义，他安静的望着苍白色的世界。其实这个世界，亦是黑色。

　　浴室。朦胧的世界，看什么都不清晰。但是在越前看来，什么都仿佛看透了一样。他和不二周助的合影不知道是如何来到浴室的，没有人知道，背面放着什么。

　　越前安静的躺在水里，亮起了高傲的眸子。眼前浮现出十年前第一次来到清学的景象。水从花洒中喷薄而出，水气和水花把越前装扮的似乎是幻象。
　　抓不住，摸不着。

　　红色的液体一点一滴的落下，如同阳光，所到之处，温暖如春。

　　“如果生命中只有黑色，那要怎么办？”
　　“那就涂上些红色。”

　　越前看着那些红色，露出了笑容。

　　果然，红色与黑色真是绝配呢。

　　意识逐渐开始不清晰，越前的眼前出现了许多人的面容，耳畔响起许多人的声音。他们在说：
　　“你很可爱哦~~”
　　……
　　“我是手冢国光。越前，欢迎你。”
　　……
　　“别着急，慢慢来。越前，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
　　“我喜欢你……让我照顾你吧……”
　　……
　　“你这个样子，英二会伤心的……”
　　……

　　一会儿是周助温和的笑容，一会儿是菊丸前辈调皮的身影，一会儿是大石前辈语重心长的样子，一会儿是部长冷漠的样子……仿佛幻灯片一样，一张一张的循环播放，然后越放越快，越放越快，最后全部都是白色。

　　那种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白色。

　　犹如人的灵魂。

　　我在天堂向你俯身凝望，
　　远远的看到了你的忧伤。
　　相识分别再相聚，
　　其间谁的衣袂飞扬。

　　曾经使谁不痛不痒，
　　又使谁黯然神伤。
　　整整十年年华，
　　那些梦里华章。

　　十年之殇，
　　一切未央。

　　[全文完]
　　2007。8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