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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师门酒宴 ...

  •   高宇史阿二人隔着正堂还有百多步便听到自家师傅爽朗的笑,不敢怠慢连忙加快了脚步。
      此时正堂内两男人脱鞋卧坐,一副惬意之情。
      “哈哈哈,多亏典骁兄来此一番,不然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童渊笑着扶起酒樽一饮而尽,身边的仆人连忙上去将酒樽盛满,他咂咂嘴又道,“我们可是好久未见了。”
      “白驹过隙,哪能不快,依稀记得上次相见还是令嫒满月酒宴之时,如今却是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你我兄弟二人才又见上一面。”王越也是喝着酒,伸手比了比童飞此时的身高,兀自感叹。
      “唉,哥哥不说还真不知道时日过的这么长了。”童渊取了点瓜果吃在嘴里,打趣道,“我端得是好奇,典晓兄向来忙于公务,今个怎的又有时间来看望贤弟了?”说完端着酒樽又是一饮。
      王越听后面露难看之色,一下没了心情,起身端正坐好后扶着方桌道,“一言难尽啊,不过说说也好,前些天苦水不知往哪倒真是憋得慌,”王越讪讪笑着,语气却透着一丝难过,他狠狠捶了桌面带出一声巨响,“唉,不想我王越胸怀大志却只因那几个宦官奸臣给误了仕途,”一顿,王越将酒一饮而尽后压低声音说,“弟弟可知北方冀州一带起了祸事?”
      童渊两眼看着袖摆,因吃了酒目光有些涣散,“你说的可是黄巾之乱?”
      “对,如今出了这般祸事正是我等男儿保家卫国的大好时机,却不料圣上身边一宦官与我有仇,他名赵忠,我本无痛痒。但前些日子竟连连向圣上进谏,有意将我困于朝中不予兵权,圣上听信谗言便是准了!如今我落得一空名号,虚有其表。唉,奸臣篡国啊!天下黎民百姓处于生灵涂炭的境地,而国都却成天歌舞平升,高官爵爷花天酒地。我看凉了心,便想着带我徒儿出来散散,远离环佩叮咚的污浊之地。”
      童渊听后,细长的眼睛暗淡下来,便不在笑了,“如今江山沦丧,天子尽做些糊涂事出来,不辨忠奸,听信于十常侍搜刮民脂民膏只知享乐,有悖于天道,要我看,黄巾之乱实属必然。”
      王越听到这话惊起一声冷汗,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给他们盛酒的下人道,“弟弟你醉了,这话莫要再讲,隔墙有耳倘若被人听了去实在不好。”
      “放心,童府向来没有嚼舌根之人,我是在为你不值,哥哥身手不凡竟落得如此下场,圣上可是糊涂的很。”童渊出了名的有啥说啥,心有不甘越说越来劲,声音都大了几分。
      王越不放心忙按住童渊的手,连连劝他闭口。
      正是这时,正堂大门开启,高宇和史阿来了。
      “徒儿来了?”童渊见高宇已到,手一挥,“你二人寻了位置坐下吧。”
      高宇寻了下座,接来仆人递的茶水,细细品着,看童渊和王越劝酒,甚是无聊,便对在内的下人说,“你先回去吧,我来便好。”
      仆人道句谢谢,将舀酒用的酒构递给高宇弯着腰出门了。
      童渊看到高宇上来为他们舀酒,这才想起唤他来的目的,拍拍高宇的肩头笑道,“徒儿,为师与你介绍,这是我结拜大哥,唤作王越,我俩同门不同系,按道理你得叫他一声师伯。”
      高宇起身对着王越深深一拜,道,“师伯好。”
      “哈哈”王越指着高宇大笑,念叨,“此子精气甚好,又知礼数,我喜欢。”
      童渊听后在一旁得意地捋胡,“我有四个徒弟却是与他最亲,若不是他不愿,我还真想将爱女嫁与他。”
      “哦?令爱如此乖巧懂事怎会不愿?眼光太高可不好啊。”王越不解,玩笑一句。
      童飞他看过,虽然模样当不上倾国倾城但也还算小家碧玉,样貌讨喜,娶得只是三生有幸,实在想不出高宇为何要拒绝。
      高宇呵呵一笑,想起童飞眼中也泛起一丝溺爱神色,“师伯误会,我自认身卑力微若不是师傅收留做弟子怎会有这身武艺,常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师傅给予了我怎么多,断不敢再想妄想这事。小姐聪慧可爱,是个好姑娘,我从小便将小姐当亲妹妹宠爱,如今也希望她能寻得一好人家,但绝非是我,我多年来孤身一人,再无亲人,既无祖业又无积蓄,当真不能将小姐下嫁于我跟着吃苦受累。”
      王越听后看着高宇的眼神为之诚恳,无半点虚假,便道,“你是觉得现在没有能力?那为何不打拼?若你有那心思我便可带你回洛阳寻个一官半职。”
      高宇听后心里排斥,到洛阳自讨没趣?本来就怕惹事还往火坑里跳是吃撑着了么?圣上捂着耳朵听政,闭着眼睛批奏折,去了能干啥。
      “我在此谢谢师伯好意,可惜今日国情实为严峻……”高宇顿了顿不再言语。
      王越听他这么说,觉得话里有话,又吃了点酒把高宇的话按着自己的意思理解了一遍后,心里来气。虽然他也觉得朝廷腐败是烂到根里了却听不得别人这么说,“朝廷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本着你事业无人带,我便想帮着,你这小小白丁还倒嫌了!”
      王越是武将,喝点酒后说话能把鼻子怼天上去,不受控制地摆出了平日在自家府上的脾气。
      高宇心道不好,嘴上却说,“并非我瞧不起,而是官场比沙场更为险恶,师伯想想朝中如若多的是贤良,圣上岂能受人所惑,奸臣宦官在都城遍地生长,贪官污吏满国开花,还错综复杂连连带着裙带关系剪不断理还乱,连你都受不了整日的钩心斗角,更何况羽翼未丰的我呢。”
      “哼,”王越鼻息冲出股热气,道,“童渊,你这徒弟嘴真是利索。”
      童渊和史阿感叹高宇说的是大实话,正要点头表示认同时被王越扯了回来,众人一听王越语气不对都屏住了呼吸,童渊暗自怪高宇说话太直触怒了王越,连忙举起酒樽嘴上说道,“来来来,你我兄弟二人相聚不可再言国事,喝!”
      王越却不理童渊的盛情款待,兀自仰头喝了酒,盯着高宇,便道,“继续把没说完的说下去。”
      史阿在一旁看着高宇,眼里满是同情,师傅生气来了可是头不会拐弯的蛮牛,惹着便是惹着说再多好话他也听不进去的,他正想着该帮高宇如何收场时却看见高宇脸上丝毫不见慌张,想起第一次惹王越他老人家生气的情景,史阿倒突然有些敬佩他了。
      起先高宇是有些紧张的,这一不小心触了人家的霉头当真是作死的节奏,不过在三秒钟以前,他决定豁出去了,高宇看看在一旁为他担心的童渊,总归心里有些温暖,昂首道,“徒儿不想在说什么,只有一句话。”
      “说。”王越暗自想着这小子乃一介武夫倒学着文人舞文弄墨别闹了笑话,不自量力。
      童渊更担心了,他心中是觉得高宇要比别的小孩喜欢读书但平时满嘴跑火车每个正经模样,书也不知道读在了哪里。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高宇皱着眉头,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
      此言一出,众人傻眼,童渊摸摸索索的去拿酒樽喝酒压压惊,显然是被高宇突然显露的才华给吓着了。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王越反复念叨着,眉头攥起,良久后俯身过去一拍高宇的背道,“好小子!如此心高气傲,却有些本事!无奈你师伯我又是粗人一个,不知怎么才能抒发心里的不快,你今日这话便是道了我心声,顿时那些头痛的事全没了!哈哈哈!好小子!”
      这这两句诗应时应景也算触动了他心事,自己一心为国却被奸人所害,一忍再忍。自己何曾不想抛去一切什么都不管只为这发自肺腑的大笑随着自己的心思做事呢。
      王越回味一下又拍了拍高宇有韧劲的后背,对着童渊说,“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童渊好久才缓过来,酒都醒的差不多了,眼睛闪过一丝赞许,抚掌大笑道,“好徒儿,小小年纪便文武双全,差点吓着为师,来来来,让为师好好看看。”
      童渊叫来高宇对着他又是看又是挠的,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王越在一旁看着感叹,“哈哈,贤弟好福气,我家史阿可当真比不得了。”
      史阿也倍感服气,对自家师傅的话丝毫没有什么不满,高宇之前的交手和现在表现的气节都让他心生结交之意。
      酒席散了,王越、童渊因都不给对方留面子,一直拼酒,早已是伶仃大醉再且他二人心情都十分好,俩哥们站起来唱着歌互相搀扶着回了房。
      史阿也因吃的有些醉呼,被王越留在后面就不知道回房的路怎么走了,高宇见史阿也是正气的人挺对他胃口,便问了史阿住的房间,搀扶着他回去了。
      你问他为什么不醉?笑话,这古代的酒这么淡,喝着跟糖水似的,他能醉?
      史阿被高宇扶着,回到房,在高宇帮助下脱了鞋袜解了衣带睡在床上的时候叫住了正要出门的高宇,“等等,你的那首诗不全啊。”
      “睡觉要紧,改日再好好探讨。”高宇回他一句话后掩门而逃。
      史阿挠挠脖子,却是闭上眼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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