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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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年代，没人会把离婚和喜事联系在一起，树要皮人要脸，他们认为“离婚掉脸”，离婚女人更晦气。
但叶二梅明显不是这类人，回过神后，满脸喜悦，她拍手直夸:“离得好！杨立刚这龟孙子，你早该跟他离了。”
见到叶二梅，叶小羽记忆中的二姐越来越有真实感，她笑眼弯弯说:“麻烦二姐别跟爸妈那边说，先帮瞒着，等离了再讲。”
“以咱妈的性子，知道了你要离婚肯定会大哭一场，”叶二梅深深叹了一口气，“行，姐帮你瞒着，等你真离了，米都煮成熟饭，他们也拿你没办法！”
叶家共有四兄妹，老大叶大山，老二叶二梅，老三叶三鹰，老小叶小羽，除了叶二梅叶小羽嫁进城外，叶大森在村里当村长，叶三鹰在城县作司机。
是的，燕京目前也不是全员皆富，八十年代处二三环都有田地，现在几个县城还没升区，郊区穷镇穷村仍在，但叶家未来的幸福是完全可预定的。
不说其他，光是村里的那些自留地，够叶父叶母未来吃一生的。
暂不提这个，她们姐妹俩的父母有着时下普通家庭通有的传统思想。
他们若是知道叶小羽打算离婚肯定不会同意，在他们那一辈，少有离婚的人，固执地认为夫妻俩有什么坎都可以过去，“哪怕是为了孩子”，等孩子长大又好了”。
其实除了思想传统，老俩口对四个孩子都不错，要不然姐妹俩也不可能都上学，家里老大叶大山学历最低，只有小学文凭，主要是他学习太差看不上初中。
只是他们对于女儿往往是按照他们以为最好的方式来养育，也就是犯了自以为的“我为你好”这样的错误。
他们年纪大了，这些陈旧思想也越来越难纠正。
见叶二梅正向支持，叶小羽趁机求助:“姐，今天来你家还有一件事请帮忙，那杨立刚是婚内出轨，证据什么的都有，即便做不到让他净身出户，也要狠狠咬一口肉出来，有件事还请姐和姐夫帮忙。”
叶二梅立刻表示义不容辞。
叶小羽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其他的基本上都差不多准备好了，唯有两天后，希望二姐二姐夫找几个壮汉陪她去跟杨立刚闹离婚，凶一点壮汉最好了。
叶小羽曾经有想过雇佣其他人，但一口气离婚这种事，陌生人不一定靠得住，但如果二姐这里寻不到人，她也只能努力去挑选靠谱一些的陌生人。
“没问题，杨立刚那种软脚虾，你二姐夫一板脸，他保准吓得屁滚尿流。”
叶小羽的二姐夫叫赵青，在国营厂当车工人，他性格爽朗，讲义气，朋友多，和叶二梅是一个地儿来的，还是中专同学，自由恋爱，也因此，这些年对叶二梅一直都不错，尤其疼他们的宝贝女儿甜妞。
赵父赵母生的孩子多，不缺儿女，赵青一找到工作便被分出去，他们也妨碍不了他们这个小家庭，叶二梅这些年过得还算顺心。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青回来了。
见到叶小羽，也是很热情招待，听叶二梅说了叶小羽的事，很是义愤填膺，跟着骂了好些句:“现在严打竟然都不管男女这些事了，往前五年，他们是要枪*上报的。”
话一转，又言:“既然法律不再有流氓罪，我们也不能做那些违背法律法规的事。”
叶小羽知道他强调什么，点点头:“当然，杀人放火肯定不会做的，只是请大家帮忙吓唬吓唬。”
赵青:
“两天后吧，行，这事儿交给我。”
叶小羽再三谢过。
“这是你姐夫，我们姐妹俩客气什么！”叶二梅见他们聊得差不多了，笑着给叶小羽夹了个大鸡腿，“吃多点。”
“二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叶小羽啃着香滑的鸡腿肉，眼睛亮亮的。
“其他人说我信，你说我可不信。”叶二梅调侃笑道，笑完，还又说起了叶小羽小时候的事情。
有一句俗话说得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像叶小羽这样在七八十年代农村长大的孩子，个个干活一把手。
叶小羽干活也不差，偏偏在厨艺上相当苦手，总是顾得了火，顾不了盐，连在野外和小伙伴们非常简单的爆胡豆和烤治疗，她有时都能搞砸。
“会很多家常菜了。”叶小羽反驳，比起她自个儿，在杨家受苦的这些年，她的厨艺已经进步不少。
好吃且不说，下咽肯定没问题。
叶二梅和赵青都乐了，叶小羽现在的性子比以前开朗了许多，看得出来是真放下杨立刚了，还多了几分年轻人朝气，又比他们最近叛逆了一点点的女儿甜妞更经逗。
“笑吧笑吧。”叶小羽无奈，等他们笑够了，才问，“二姐下午上班吗？”
“要去一趟的，但也没什么事儿。”叶二梅提到这个不免有些泄气，她也不是故意偷懒，跟其他同事都安好了排班与大量休息时间，你不跟着做，部门里厂长的女儿就会让你真的一直忙碌起来。
“不止我们部门清闲，其他部门也一样少了许多工作，现在工作不变的可能只有赵青他们保安部门。”
叶小羽一听便知道这个厂前途不妙，八九十年代可是倒闭了很多厂，即便这个世界与她前世世界并不完全相同，某些历史事件、名人有出入，属于平行世界，但整体走向差不多，这个国棉厂能够存活下来的希望并不大？
她琢磨了下，说:“有句话很难听但还是得讲，二姐二姐夫你们可得做更周全一点的未来计划，看看能不能尝试一下其他东西？”
报纸上隔三差五XXX厂倒闭，叶二梅和赵青每天也见得心惊肉跳，但想找出路哪有那么容易？厂里其他人也不是没试过，有被骗的，有败光了的，他们也无法一直下决心。
“二姐的工作很轻松，二姐夫的工作也不忙，就是更耗时间点，可以先尝试看一看，也不需要大资金，从小干起。”叶小羽指了指餐桌上的菜，“二姐的手艺不错，可以从小摊摆起。”
叶二梅:“现在摆摊可比前些年多多了，个个手艺都不差的。”
叶小羽:“二姐，甜妞上初中了吧？他们学校的升学率可不错，小学和中学一起连着，高中离得也不远，这附近学生很多吧？你们可以在学校门口卖一些小东西，比如早餐，姐夫还能帮你，每天卖早上一个多小时，或者卖玩具文具零食什么的，早晚各一个小时。”
最主要的还是把学校对面的铺子能拿下来就爽了，单这铺子都能赚翻，铺子养老可比儿女养老爽多了。
后面两句话叶小羽没说。
等二姐二姐夫尝到了甜头，他们才会进行下一步，至于铺子的资金，她知道他们家肯定有一些存款的，只是他们只想着存，却未考虑到通货膨胀这件事。
实话说，那个地理位置，叶小羽都想买，可无奈她荷包空空。
叶二梅和赵青对一眼，似很心动，这件事的确有可行性。
说到工作，叶二梅又替小妹忧虑起来:“离婚后，那兔崽子会不会在厂里给你穿小鞋？”
叶小羽诚实回答:“离婚了，我肯定不会再在厂里工作的。”
叶二梅眉毛拧作一团:“凭什么他犯错你离开？那可是机电厂正式工！”若搁十几年前，有这份工作都不用愁二嫁。
“但他职位高啊，寻借口调我去挑粪怎么办？而且机电厂又怎样，时代变了，现在已经不兴什么铁饭碗了，”叶小羽抽了抽嘴角，她可不想刚离婚就被催婚，赶紧转移话题，“姐，外面一片兴兴向荣，何愁找不到营生，干什么都比在厂里憋屈得要好。”
“也对，找不了工作，到时候你和我一块儿去学校门口买早餐去。”
“……我没姐你那个手艺。”
午饭过后，叶二梅去上班，赵青请了一下午假，陪着叶小羽拎着刚买的烟与酒，去寻访旧友。
走了六家，其中有三家有时间，定下来三天后的碰面时间。
事情搞定，赵青还留叶小羽下来吃晚饭，叶小羽惦记着儿子，回下次一定请二姐二姐夫还有甜妞一块儿去吃大餐。
叶小羽返程不再走路，而是打车，的士车看不见，但有人力三轮车，比公交车价格更贵，但附近无直达公交车。
讨价还价后，需要两块八五。
叶小羽坐上人力三轮车，她没有直接坐着回家属楼，而是到了便宜儿子的幼儿园。
这个时代的幼儿园挺多的，但从职能上来说更像是托儿所。
管理也相对松散。
叶小羽报了自家孩子的名字后，守门保安直接放她进去了。
里面的小孩儿都在同一个班级，老师大概有四、五名。
有老师认出了她，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又说她家孩子很乖很听话，指了指儿童乐园，现在孩子们都在那里玩耍。
所谓的儿童乐园，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上面有几种经典游戏设施，跷跷板、滑滑梯、秋千。
还有由多个能坐上去的飞机组成的圈，正在一圈又一圈绕，但这不像游乐园一样是电动的，而是纯人工手动的，需要老师或者其他小朋友帮忙推。
叶小羽蹲在一棵大树后面偷偷悄，她遇见什么事情都挺镇定的。
但这个不行。
院里一共有三十几个孩子，叶小羽曾经刷到父母认错自己孩子的视频，生怕自己也是这样，但她感谢低估了自己，一眼即搜寻到她自家那个崽。
他小小一个人，坐在小飞机上玩手指，其他小朋友都在蹦啊跳啊笑啊闹啊，还有哭的，都打扰不了他玩手指，或者说发呆。
也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样上上下下，似乎能坐着一整天。
“杨乐轩。”
被老师念到名字，他也只是缓缓抬起来，茫然老了她一眼，又缓缓看向老师值得方向，然后不夸张的说，整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笑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他麻溜地从飞机上爬了下来。
“妈妈！”
一个可可爱爱的幼崽奔向叶小羽，眼睛里全然是信任与依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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