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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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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点半下班了，部门的人基本没动。
六点多，看见几个业绩好的老员工陆续开始打卡下班了，办公室其他的员工依旧没有动静。
在这座大城市，工资比老家那边高太多了，房租也贵，买房真是更不敢想。只是生活，大家就已经很大压力了。
忙到8点多了，肖雨回去的路上买了菜和水果，顶着沉重的脑袋回到住所，公司离酒吧挺远的，发了工资得赶紧租房子了。
刚回来，沐子已经画好妆准备去工作了。
“今天你们没跟客户吃饭呀。”沐子关切的问。
“大姐，饶了我吧。”肖雨疲惫的叹气：“这一周两顿就够要命的了。我还年轻，还想以后抱孙子呢”。
“哎呦，对象都没的一个还抱孙子，你可真能吹。”沐子毫不客气的反驳。
把肖雨噗嗤一声笑了，埋头开始摘菜。
她和沐子怎么认识的呢。
五六岁起，妈妈每年都会带她来这个城市旅游一趟，住个十天半月。每次都会住在江边酒店。
那时妈妈现在江边，常常失神地眺望的那条江，那江边就在现在的公司楼下，这也是为什么她要进这家公司的原因之一。
每天午休时，远远望望这江面，想起往年有妈妈陪伴旅游的日子，心里会被治愈很多。
沐子家是她们曾经住的酒店旁的米粉店，肖雨很爱吃店里的牛肉米粉，沐子经常在店里写作业，因为一般大，一来二去她俩就这么认识了。
沐子常骑自行车带她去跟她的小伙伴玩，过的好不自在。
后来，上了初三，父母意外去世，她和弟弟被舅舅舅妈收养，虽然有高额的赔偿金，父母也有些积蓄被舅舅拿着，她也依旧懂事的暑假寒假打工补贴自己的生活费，自那以后，再没人带自己来过。
期间这么多年了，她和沐子从没断过联系。
“还没吃吧？”肖雨开始起锅烧油漆，抽油烟机呼呼的响。
“吃了碗泡面。”沐子说话时贴近镜子仔细看看自己贴的假睫毛。
“怎么天天吃泡面呢，等等我，马上炒好了。”肖雨加快速度。
“哎，没事，年轻身体棒，能吃饱就行。”沐子看看表：“等不及了，我得上班了，你才应该多吃点好的长长肉，你看你瘦的。”
“两分钟就行了，吃两口再去！”
“不了不了。”沐子风风火火地关门就跑了。
肖雨饭后，抱着厚厚的产品手册开始认真研究公司最近的的各个产品，有高端品类，专门给各大公司配备使用的，也有有各种普通日常使用的产品，种类繁多，有的产品还分一代二代之类的，学起来比较费时费力。
第二天，肖雨专门洗了头发，好好梳理后来到公司，刚按完指纹，扭头便又遇见了一身灰色西服，背着手挺着啤酒肚的刘志明。
“经理早上好。”肖雨乖乖的问候。
“嗯。”刘志明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点头。
“那经理我进去工作了？”
“等等～”刘志明一句话，正要溜走的她，心又悬起来。
他皱着眉头，又开始打量着她。
江黎拘谨的抿抿嘴，从他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来，他又不满意。
刘志明慢悠悠的说：“你这脸，这是啥也没抹吗？”
“啊，我……”肖雨下意识的摸摸脸。
“长发披肩不是让你散着来就行了，连型都没有？”
“啊，知道了刘经理。”肖雨连连点头。
“哎，你说你这么大姑娘了，也没个耳洞，唯一的饰品就是你手腕子上这一根皮筋儿？”
刘志明这眼睛怎么就像带着放大镜似的，对着她一顿挑刺。
“那个——”肖雨白皙的小脸胀的通红，咔擦一个大鞠躬：“我会改正的刘经理！”
看肖雨这么诚恳，刘志明也不再说什么，背着手溜达着又离开了。
……
肖雨坐回座位，不自然的摸摸自己的头发。
袁丽丽工位跟她背靠背，是个富态又好看的精致女人。
“丽丽姐。”肖雨回头压低声音。
“嗯？”丽丽难得眼睛从镜子移开。
“你这发型好好看啊，你有没有好的发廊推荐一下？”
丽丽嘴角一扬：“哎，我这在咱公司楼底下那家做的，三千块办了卡，可以做三次，洗头免费，挺划算的。”
“哦～”肖雨尴尬的笑笑。
她一下哪有那么多钱去收拾自己。实习工资下个月发，手里这点钱生活呢。
“对了，肖雨。”
“啊？”
“下午5点后你我，张庆，老王咱们去xx路，刘总那送礼，晚上可能一起吃饭”。
“好的，丽姐。”肖雨爽快的答应，心里却欲哭无泪，这免不了又是一顿酒。
……
庭院里，一辆黑色豪车稳稳停下。
方城提着公文包下了车。
酒吧是接过来了，既然答应了周远，他就得用心经营和管理。
支出进货等许多东西需要他签字，他得抽这几天的，尽快看明白酒吧的所有账务以及支出。
这也是对酒吧和周远的负责任。
一转眼就忙到夜深，方城收好厚厚的文档，已是疲惫至极，每日早上早到达公司，谁想到现在晚上还工作到这么晚。
疲惫极了。
他靠在沙发上闭眼眯了一会儿，谁知竟睡过去。
迷迷糊糊，他似乎听到什么动静。
方城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一个陌生的女人正躺在自己旁边的沙发上，睡的很香。
方城一下清醒了，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那天那个喝醉的姑娘。
他怒火中烧，起身拍拍她的脸：“醒醒。”
肖雨艰难的睁开眼，他这才看清她的模样。
相貌清秀，素面朝天，一身普通的白色短袖，浅色牛仔裤，不像是喜欢泡在酒吧的打扮。
“嗯？”她应声。
方城不耐烦地推推她：“你已经构成了骚扰你知道吗？”
肖雨迷茫的抬眼，傻傻笑笑，醉的似乎听不明白他说的话，方城气不打一出来，打电话叫保安。
“唔，唔。”肖雨干呕两下，吓得方城忙捂住肖雨的嘴。
肖雨烦躁不满的推开他的手，但方城的手还虚放在她的嘴前，以便随时捂住她的嘴。
“哎！忍一忍！” 方城的低吼，愤怒又夹杂着无可奈何。
这时，保安已经快步推门进来：“方总。”
“快快快！”方城指着肖雨：“这是前厅的顾客，快送回去。”
“是。”保安上前扶起肖雨。
“对了，以后那个门口守好了，别让顾客再跑到后院来。”
保安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方总。”
方城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衣服，抬手看表，1点半了。
收拾了文件，匆匆离开。
保安把肖雨送到前厅，热心的保安大叔给她喝了些白水，肖雨在角落里睡了好一会儿，醒来，酒劲儿便淡了，爬起来，自己回了宿舍。
早上起来，肖雨的头依旧很痛，却什么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好像进过酒吧里。
她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心里一阵后怕。
坐地铁去公司的路上，边盘算，等发了工资立马出去租个房子，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
傍晚刚下班，舅舅来了电话。
“喂，肖雨啊。”
电话里的，舅舅的语气带些愧疚。
“舅舅。”肖雨接起电话，脸上有了笑容。
“在那习不习惯啊，钱够不够花？”
肖雨轻松的说：“这边都没什么问题，舅舅，现在是实习期，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到时候接你和舅妈过来玩啊。”
“那就好，那就好，大城市花钱多，我给你转了1000块钱，你先拿着花。”
可以听出舅舅压低了声音。
“不用了舅舅，我够花，我再给你转回去，你自己留着用吧。”
“你觉得好我就放心了，哎，你呀也别怪你舅妈，她这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张强那事——”
“别说了舅舅，过去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其实在这边发展也挺好的，这边工作机会多。”肖雨安慰他。
“哎，行，那你忙吧，出门在外，有事随时打给我。”
“嗯。”
“我得给你妹妹做饭去了”。舅舅匆匆挂了电话。
其实肖雨心里还是挺难过的，这么多年寄人篱下，有些事，自己体会过了才知道。
当时大学毕业，她并没有想来别的城市发展，而是进入离家不远处一家公司实习。
自己社区里的一个男生，叫张强，是舅妈上班的工厂厂长的儿子。
那个男生喜欢肖雨，经常去找她。
可肖雨并不喜欢他，并且跟他明确说了好多次，他并不往心里去。有事没事，借由头去家里玩。
舅妈也有意撮合他俩，经常叫张强来家吃饭，肖雨尴尬又无奈，勉强还得应付着他。
竟有一次张强竟强行握着她的手。
她真的生气了，条件反射的甩开了，张强说了几句好话哄她，她态度强硬，非让他出去，张强抹不过面子，摔门而去。
舅妈追了几步没追上张强，回来发火，说她不知好歹，这么好的条件，好心撮合看不上，还想要什么样的？
舅舅舅妈有养育之恩，肖雨试着跟舅妈讲道理，无奈舅妈泼辣性格，说的她趴在屋里呜呜的哭。
她还有个亲弟弟肖泽，正在上大一，俩人晚上打电话聊起来，肖泽气的，非得回来揍那小子，肖雨当然不让了。
那时，肖雨就明白，不能坐以待毙，她决定去外地发展。
所以孤身一人来到妈妈带她常来的城市，这城市在记忆里总是温暖的。
临走，舅妈赌气的不跟她说话，只有舅舅关切的嘱咐几句。
她也曾记得张强不屑的样子，说：“肖雨，这县城我们家条件算顶好的了吧，我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不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这么高傲，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你爱上哪儿上哪儿，以后回来哭着求我娶你，我都不屑看你一眼。”
肖雨深叹了一口气，身边叮当的空酒瓶响起，让她回到现实，默默又开了瓶啤酒，吃着菜，打开电视剧看起韩剧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