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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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多年以后，她也不曾后悔那天说的话，即使这条路带她走向地狱，走向深渊，可是只有这条路，将她和他联系到了一起，硬要说的话，她感谢重来的一世，重来的一辈子。
谢谢你，以及对不起。
凌万城做事的速度很迅速，他在听到阿尔愿意和他们一起回去之后，立马买了机票，阿尔养父母留给她的房子他们不做任何打算，最后阿尔也只带了几件贴身的衣物，和学校长期休假之后便再次踏上了她曾经厌恶至极的城市。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阿尔会对凌言会有厌恶的反应，但是阿尔所有的表情似乎都不愿意表露出来，淡淡的叫了一声哥哥就进了给她准备好的卧室，将自己牢牢的蒙在被子里。
同她一起飘洋过海的还有莫泰，那只小狗，阿尔没办法对它视而不见，她将它视为家人，而阿尔更是莫泰唯一的家人。
凌家因为阿尔的回来却是准备了一场极其隆重的介绍宴，最起码，这和前世不同，阿尔任由化妆师给她上妆，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她并不知道凌佳佳是何时坐在她身边的，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只看到这个人眼中没来得及收回的嫉妒。阿尔突然就笑了，那笑容明艳的让凌佳佳一时没回的过神。
“怎么样，不装了么？”阿尔站起了身，她完全不避讳此刻在她身后的化妆师，拿起一只她最喜欢的口红色号轻轻的拧开盖子，那是一只桃红色的口红，阿尔用它轻轻在嘴唇上涂染一层，那是极其漂亮而妖艳的颜色。衬得她原本就白嫩的皮肤更加透亮。
“凌佳佳”阿尔抿了抿嘴唇，双手撑在梳妆台上透过镜子看着那人说道“中国有句古话，你应该比我更懂。”她看到镜子里的人微微蹙眉，抿唇一笑，娇艳无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想这句话在这里也同样适用吧。”
说罢她抬起身问道后面已经惊呆的化妆师“好看么。”
不知怎么的，化妆师脑子里只涌现出一句话：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阿尔的美明艳而张扬，这样长相的女孩子并不是那种妥协的面相，即便在狂风中，也不会偏离根本，这些道理，是阿尔前世死前才领悟到的，凌家需要的是一个利用品，而阿尔.克拉克绝对不会成为他们想要的那样，她就像一个带刺的玫瑰一样，即便有余香，也是先刺的你怀疑人生。
她不会在如同前世那样将自己缩在壳里活着，凌家需要她，她需要这个平台。仅此而已。
这场晚宴举办的非常成功，邀请到的记者几乎将阿尔写成了天上天下绝无仅有的存在，她张扬明媚，即便中文并不好，但是并不影响他们用英文交流问题，觥筹交错间，何史觉得似乎从来都没了解过这个亲生女儿，她以为她会沉浸在养父母的逝世中无法自拔，可是场上这位来去自如的人却恰好是这个矛盾的集合体。
她就像看到了一个带着假面的恶魔，在一步步渗透，一步步推翻。
“今天，我的女儿终于回来了。”凌万城举着倒满香饼的酒杯看着舞池里的男女感慨道“十八年，我终于将她找回来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份感人的重逢中，除了她。
这样一个虚伪的商人，在对他有利的情况下，他愿意将任何东西说成别人乐意接受的，而在得不到同等的利益之后，他只会立马变脸，选一个对他损失最小的方法。
阿尔在众人的鼓掌声中一步步走了上去，站在凌万城身边，穿着小高跟的原因，她几乎都不用太多动作就能看到凌万城的脸上镌刻了多少皱纹，她在众人的困惑的眼神中抚摸上了那一道道岁月磨砺之后留下的产物，说道：
“爸爸，你累了”
凌万城，你做到了第一步，你将我带回来了。
“谢谢你，爸爸。”
凌佳佳，我回来了。
“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谢谢你们，奶奶，爸爸，妈妈，佳佳姐，哥哥。”
谢谢你们，让我看清了你们，而这句话说完之后，阿尔的眼睛终究还是充盈了泪水，每个人都在感叹凌万城的成功，而只有阿尔自己知道，她的眼泪实在和过去做道别。
隔天的报纸上，凌楚两个字被标在榜首，阿尔利亚.克拉克，被人们从视野里抹开，从今往后，只有凌楚。
就算在茫茫无涯的人生中，如果多了很多未知的等待，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凌楚是凌家老小里面醒来最早的一个，她躺在被窝里看着天花板，如果不是听到小狗均匀的呼吸声，她甚至觉得自己还是前世那个唯唯诺诺的人，为了得到认同而低着头的凌楚。
可是从来一世，养父母再一次从她生命力消失的那一刻，她却觉得为什么自己要避开他们，明明从最初就是他们先招惹的她，是他们抱错了孩子，是凌言给了她一巴掌，是凌佳佳算计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凌楚接触不到的黑暗里进行着。
她将手附在了眼睛上面，嘴唇勾了起来。
一直以来，都被指教了。
早餐吃的是纯正的延城早茶，凌楚对这一切并不陌生，在几人惊异的目光下淡定的吃完了早餐，说了句谢谢便离开餐桌，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转身看着围在餐桌前的几人说道“我今天想出去走一走，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几句话只表达出一个意思，我想干什么我自己做主，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而已。
得到了凌万城的点头之后，又从他那拿到一张银行卡，凌楚的身份证无法办下来，华夏的公民政策是允许一个人拥有两国国籍，而她愿意用凌楚这个名字并不代表她同时愿意将阿尔利亚.克拉克这个名字舍弃，她的国籍依旧是Y国，所以她的银行卡办理手续相较于本国人而言会长一点。
凌楚回了房间，而餐桌上的几人神色各异，最奇怪的就数凌佳佳了，她的左手紧紧的握住，早在她表达出愿意带凌楚出去的时候就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如今这一番话出来，不就是警告她不要自作主张么。
凌言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他到底还是顾着那亲情的缘故，看了眼凌佳佳道“今天哥哥带你去吃食味轩。”
凌佳佳收起表情，乖巧的嗯了一声。用汤勺将碗里最后一口粥盛起来喝掉。
就算是亲生的又如何，还不是和这被喝光见底的碗一样，任人打量么。
而凌楚对于出去走一走的理解也只限于一个人跑去了书店坐着，她拿了一本双语翻译的名著，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或许说凌楚并没想到在延城也会看到他，而连日来的无梦状态几乎都让她忘记曾经好多夜晚都被这个人在梦中折磨。男人心情似乎不错，而他穿的衣服却让阿尔觉得会不会在这个天气热死，30度的温度，穿着西装走在大街上。她突然就起了好奇行，手中的书被她合上，拿到收银台去结了帐，竟然就顺着刚刚看到的人走了过去。
一路拐来拐去，凌楚都有点晕头转向了，再次转进巷子的时候，前面是一条死路，凌楚这疑问还没冒出来，从后面突然冒出的声音愣是将她吓了一跳，转过身果然看到了被她‘跟踪’的男人，那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凌楚摇摇头表示听不懂，程昀显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奇怪的人是在哪里见过，他的重音在两次这个词加重了读音，第一次第二次都是跟踪，而且还是如此拙劣的技法，他倚着墙壁嗤笑“我竟是不知道你从京城追到了延城，我是要夸你追我的这颗心是如此炽热，还是该说你不知死活，嗯？”最后一个字上扬的语调让凌楚慌了下神，转而她又想到了那次在高铁上的梦，凌楚皱了皱眉，一样的脸为何给人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但是她还是敬业的又强调了一次“我真的梦到过你，而且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想看到你，只不过我现在住在这里，仅此而已。”凌楚并不介意他挑衅的眼神走出巷子。
自大狂。
程昀显被凌楚打上了这个标记，往后都难以摆脱的标记。
论普通人如何变得丧心病狂？
或许人类的贪婪就是一个最可怕的信念，他们和神佛请求平安，请求财富，然而却干着离经叛道的事情，最底层的黑暗在阳光之中往往无法被摊开，而一切的黑暗又在无法被触及的地方悄悄酝酿。
这场噩梦不知道困扰她多久了，凌楚无数次在凌晨一点醒来，然后再也睡不着，成夜成夜的这种状态，哪怕就是再健壮的人也会有倒地的时候，更别说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再何史的照料下，她总算能闭着眼睛休息一下，小姑娘眼睛下的乌青块看的何史也忍不住心疼，凌楚回来的这些日子她不是没看到，无论她和凌言说多少次凌楚才是她妹妹，可是男孩子还是倔强的不愿意承认，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突然一个插入就能改变，而凌楚表现的也毫不在意，她似乎从来都没把这里当成家，这里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个临时居住的地方。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丈夫对于凌佳佳给与的关爱太多了，导致亲生女儿和他们关系如此僵硬。
而再次沉陷梦中的凌楚此刻却是在不停的奔跑，身后的木仓声砰的打在离她不远的车门上，她蹲下身子捂着耳朵蹲在墙边，就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
救命...救命...上帝...尽管她一遍遍的祈求
可是还是有阴影罩住了她的身体，凌楚抬头，黑漆漆的木仓口正对着她的脑袋，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看不到那人的脸，随着一声木仓声，凌楚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满头大汗，惊恐不已的看着自己身处的位置，莫泰被吓了一跳不住狂吠，引得原本去厨房熬粥的何史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小跑着走到房间。
“阿楚，阿楚，你怎么了。”
凌楚还是有些惊魂不定，她抱着小狗的脑袋，虚弱的笑了一声“我没事。”何史还围着围裙，凌楚愣了一下，微微弯起眼角“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又是这种不近不远的关系，何史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再主人怀里被摸得很舒服的小狗头，“莫泰倒是和你最亲。”
干笑两声，无人再言语，何史站起身道“你再休息下，等会下来喝点粥。”
女孩子点点头，看着门在她眼前被阖上，才最终松了一口气，她将床头的手机拿过来，随意的打开了微信，联系人里面孤零零的没有一个人，就连凌家几人也都不在内，这是她到了延城才下载的聊天用具，可惜好像并没有什么用，然而她还没放下手机，一个新闻推送就进入了她的眼帘。
《花季少女惨遭毒手，凶手是谁！》配图的是一个躺在水泥地的女生，这种惊悚的感觉让她有些无处遁寻。
因为...
梦中的她就是倒在这样一个角落里，而且那件衣服就是梦中的她穿的。
她..梦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