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是不是喝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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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我生日到了，当然不是在家里过，老爹在酒店包了场。我给言伊人和小叶子都发了消息，小叶子就跟死了一样的不回我，多半人身已经被后妈控制了。我本来也没指望言伊人能来，没想到她还真来了。
“你说来了就有办法。”她问我：“什么办法？”她穿着白衬衫和九分裤，下身遮得严严实实。
“你还是穿裙子好看。”我笑着避开了她的问题。
今天的酒席坐了上百个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来干嘛的，但我感觉应该都是大佬，不然不值得请嘛。老爹还斥了巨资，请好几个艺人来助兴。
“今天是小女的十七岁生日，来，徐燃给大家敬一杯酒！”徐斐一声令下，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投到了我……旁边的言伊人身上。
“斐哥的女儿真是绝色佳人啊！”一个身上纹了一大片黑乎乎纹身的大佬竖起了大拇指。
“是啊是啊！神采奕奕！颇有乃父之风！”一个手持纸扇，正在扇（装）风（比）的老头说。
“有这样可爱的女儿真是太有福气了！谁能当您的东床快婿，真是上辈子拯救了世界啊！”一个看起来年龄不明，但发型很是杀马特的古惑仔说。
“哈哈哈……”徐斐左脸写着“尴”右脸写着“尬”，颤巍巍地抬手，朝我虚指了指：“这个……是我女儿。”
“啊？！”众人忙不迭地打量着我，立刻改口：
“斐哥的女儿真是……帅气逼人啊！”
“是啊是啊……威风凛凛！颇有乃父之风！”
“有这样英俊的女儿……真是，太有福气了！”
“噗。”我笑场了。不愧是大佬啊，真会编。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端着酒杯站起来：“在座的各位老大，我是徐燃，到今天，我就十七岁了，到今天，我母上的丧期，也正好满三年！这杯酒，我先给她老人家敬上了！”说着，我把手里的白酒洒到地上。
听我提到我母上，他们都不好再说话了，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老爹脸色不快，他在酒席之前就嘱咐过我，不要提这白事，我嘴上答应了，实际上谁管他呢？
“来，先敬她一杯！”徐斐不得不带头洒酒，众人纷纷举起酒杯，都朝地上泼去。
我再倒了杯酒：“这第二杯，我感谢各位来给我过生日，敬各位老大！”说罢，我一饮而尽，他们也跟着举杯喝了，我紧接着再倒了一杯：“最后一杯，拜托大家一件事，”我冲坐在旁边的言伊人眨眨眼：“我有个朋友，家里欠了地龙帮一点小钱，一直被追着讨债，谁能出手帮我平了这事？”
见徐斐只是低头喝酒，没有明确表态，大佬们互相望了望，踌躇不言。“多大点事，包我身上了。”大龄杀马特拍拍胸脯说。不愧是杀马特贵族，就是仗义。
于是我跟杀马特留了手机号。这时，请的嘉宾鱼贯而入，还有几副面孔是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这也能请到，真是绝了。
“你看你来对了吧？”我凑近言伊人说：“燃哥没骗你吧，还能看演出。”
“嗯。”她面上仍有些迟疑：“那个人真的可以吗？”
“安啦，”我拍拍她的手，我已经有了两分醉意，对她调笑道：“你以后就得还我的人情债了，这可不是简单能还清的！”
“你少喝点！”言伊人小声叱道，哭笑不得。徐燃做事虽然经常冒着傻气，却是她见过最仗义的人。
之后我们喝了香槟塔，不过在这么多大佬面前我也玩不尽兴，旁边的言伊人在用吸管，以喝饮料的姿势喝香槟，一言不发，我也无心说话，不想可惜这窖藏的红酒，一杯连着一杯地灌，直喝得眼圈发红。
“你平时也这么喝酒的吗？”言伊人问，我摇摇头表示听不清她说的啥，一摇头还觉得有点晕，我大喇喇地伸手来揽她，被她侧身躲过，“我想去看我妈，你一起吗？”我问。
“现在？！”她张大眼睛看着我，脸上写着“你是不是喝飘了”。
“对！就现在！”我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就往外走，反正在座的各位都喝飘了，没人在意我们两只小虾米。
司机刘叔依然尽职尽责地在车里等候，见我们俩上车，他问：“老爷呢？”
“在上面。”我指了指楼上。
“你喝醉了吧？回家吗？”他问，“我要去看我妈……的墓。”我闭着眼睛说，然后往座椅上一靠就失去了知觉。
“下车了……”迷糊中，有人把手放到了我的额上。
“？”我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言伊人的脸，“你怎么在这？这是哪？”我慢慢撑起身子问。
“……”她一脸无语：“这是墓园，你说你要来看你妈妈……”
“哦！对！”我一拍脑袋，差点喝断片了。
墓园里都是石碑，西下的夕阳在上面洒下光斑，我按着记忆跑到那个最高最豪华的墓碑前，指着它，对言伊人笑道：“你看，这个最好看的就是我妈的墓！”周围还砌了一圈琉璃瓦，整的像个佛龛似的。
“修的这么好看，有什么用？”我咧开嘴角：“有什么用呢？”笑得打了个趔趄，我赶紧扶着外墙站住。
言伊人上来搀我的手臂：“你醉了，我们回去吧。”
我闻言，推开她：“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
“我告诉你，”我靠着外墙对她说：“当时我上初中，我爸跟人巷战，她替我爸挡了刀，大出血，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病危通知书都下来了，”我笑着对她说：“要不是我妈，他能活到今天？！他越不让我说，我越要说，他就是心里有鬼，我真的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这都是他徐斐做的好事！”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呢？为什么死的是我妈？”我一拍手，笑道：“这叫什么？这就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眼角湿湿的，像是泪，我抬手想擦，却又笑了，不可能，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一只手忽然抚上我眼角，带着一丝柔柔的暗香：“说吧，说出来了，你心里就好受了。”言伊人轻声说。
后来的事我就断片了，脑海里最后的残影，是母上那闪着光的琉璃瓦砌的墓，如血的夕阳，言伊人无奈的脸……以及刘叔边擦着汗边感叹：“这小姑娘心理素质可真好。”
“叶兮，我喜欢你……很久了！”
叶兮一愣，看着借口帮自己系鞋带却一个下蹲突然掏出疑似装着戒指的小礼盒的何小漠，她撇撇嘴，抱着手臂说：“喂，你知不知道这样追女生很俗套啊？”
“啊？是吗？”为什么她没有露出娇羞的表情反而一脸嫌弃……何小漠瞬间满头黑线：“俗……俗套吗？”
叶兮刚从补习班下课，到精品店给徐燃挑生日礼物，人去不了礼物还是要送的，没想到遇上了何小漠，“你的鞋带松了。”这厮不由分说地就蹲下来，叶兮正想说“我的鞋没鞋带”，她就唰地一下掏出一个缎带小礼盒，一打开，里面是两枚ｂｕｌｉｎｇｂｕｌｉｎｇ的耳钉：“叶兮，我喜欢你……很久了！”
“哇，求婚吗？”
“这个男生好帅……”
“女生看起来好小，还是学生吧……”周围人纷纷向她们投来打量的目光，铁T何小漠顺理成章地被当成了男生。
“喂，你知不知道这样追女生很俗套啊？”
叶兮翻了个白眼，抬脚就走，何小漠紧随其后：“那怎么才能不俗套呢？你想怎样我都可以的！”
出了店门，叶兮停下脚步，对何小漠说：“那我就直说了，我不喜欢铁T……”何小漠立即反问：“那徐燃不也是？”
“我还没说完——我不喜欢铁Ｔ，除了徐燃，”叶兮歪过头，冲她狡黠地笑了笑：“你应该知道吧？我跟你聊只是为了蹭你的车出校门，现在你都不敢带我出去了，我还要你何用啊？”
这么天真的语气，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何小漠只觉得心口中了一箭，血性随之被激发，她直着脖子紧紧抓住叶兮的手臂：“你凭什么这么不待见我？我又不欠你的……”
“你们俩聊什么呢？”骑着摩托的乔虞忽然出现了，她到叶兮身边停下：“阿兮你能不能早点回家？我饭都做好了。”语气似嗔似怨，完全无视面前的何小漠。
“哦。”叶兮面无表情。乔虞皱了皱眉，叶兮现在对她的回应永远是三字经“嗯哦啊”。
乔虞是年级主任，家长＋上级出现了，何小漠只好放开叶兮的手，这时叶兮却回手挽过她：“……”
“？”何小漠睁大眼，这是什么意思？她惊疑不定地看了看旁边脸色明显阴下来的年级主任，又看了看挽着自己的一脸可怜兮兮的年级主任的女儿，“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叶兮冲她眨眨眼：“你敢不敢现在就带我走？”如果是燃哥，一定二话不说就拉着我跑了。
“我也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乔虞笑着看向何小漠：“你还想不想上班了？”
“我我我……”何小漠用力推开叶兮的小手，一个箭步跑上车：“溜了溜了。”
乔虞拍了拍后座：“上车。”叶兮跨上来，嘴撅的老长，乔虞开着摩托不忘嘲笑她：“你还想跑到哪去？啊？想学白雪公主啊，去找七个小矮人？小矮人罩得住你吗？哎哟……”后背被白雪公主狠狠地掐了一把，乔虞不怒反笑：“哪有这样的白雪公主，还敢欺负后妈了！”
“你能不能不说话！”叶兮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你再这样我跳车了！”
你不敢跳的，乔虞心想，当然这话不能说，否则小朋友一个脑抽就残废了可不行，于是她开始诚恳地道歉：“好我错了，我不该给你报补习班，就该让你天天玩，我不该来接你，就该让你跟她走，我也不该给你做饭，现在都凉了回去还得再热一遍……”
背后的小朋友终于软下来：“你没错，我没说你错……”
好，看样子可以问了，乔虞果断问她：“为什么一见我来就拉着何小漠？你之前明明已经拒绝了。”
“我就是测试一下她……没想到她这么怂。”
乔虞听了心里直发笑：“多怂？有你怂吗？”
“你才怂！”叶兮又在后面捏她腰，只是这次力度轻了很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你是不是喝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