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独垄时代]陈灼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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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第一百四十五年。
[ 陈灼视角 ]
巴洛克装修风格的屋子里，我站在落地镜前反复打量。
今天的领带打的很完美，衣领和袖口也整理好了，随身佩戴的枪支也换上了新的子弹。
现在是I国时间晚上七点，虽然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柯里昂先生叫我过去的用意，但还是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薛白撂挑子去了Y国，我就不得不肩负起继承鹰门的责任。
来到I国跟在黑手党教父柯里昂先生学习已有近两年的时间，在这期间里我基本属于失联状态。
柯里昂先生时不时就要派任务给我，任务一接就要消失几周到几个月的时间不等。
每次的任务都伴随着一定的风险，即便带着手机也是仅作为内部联络的工具，不能轻易与外界联系，稍一出马脚就可能酿成不可估量的大祸。
我跟薛白和许参联系过几次。得知薛白在Y国过得很滋润，也组成了新的小团体。许参则是一直在协助我的父亲完成鹰门的工作，这些日子也快摸个门清了。
我和沈礼的交流是最多的。因为这个丫头总是发信息给我，大事小事都要跟我汇报一通，可真是没把我当外人来看，我看到了又不能不回，所以我跟她还算保持着少有的联系。
说起沈礼这个丫头，她是我见过所有女生中最乱来的一位。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和沈礼在完全混熟之前见过四面。
如果说第一面沈礼给我留下的印象只是普通标准的千金大小姐，那么第二面我也只觉得她比其他的大小姐更能打一些而已。
我们的第三次见面是在薛家住宅，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
那天薛白跟着薛先生和陈先生出去办事，我也是碰巧无事想来看看薛明朗。没想到一进屋就撞见了沈礼站在薛白屋门口的可疑画面。
薛白昨天在和一个校扛约完架后直接回了家，面具自然是在屋子里，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藏起来。
我不免有些心虚。
那时的我对于沈礼的了解不多也没有想过要查她，只是如果真的被她看到了的话就麻烦了。
我将脚步放轻悄无声息地上了二楼来到沈礼的身后，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将沈礼制服住了。
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圆场，于是我迅速地找回了理智平静地开口道。
“沈礼小姐，您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呢？”
想不到这丫头的脑袋转的也快，三言两语就摆脱了自己侵犯他人隐私的过错反而对我的突然袭击进行了一番批判。
无可奈何我也只得保持良好的态度道了歉，这件事才算了结。
虽然我没有把这件事在第一时间告诉薛白，但沈礼这个人已经在我心里结下了一个疙瘩。
对于面具的事沈礼知不知道，又知道多少？道上的事她又知道多少？闯入薛白的房间究竟是她说的无意还是别有用心……
这一连串的问题无疑困扰了我很长的一段时间。
在那之后我找人调查过她，也亲自往帝中跑了几趟。
值得庆幸的是沈礼好像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提过她在薛家看到过面具的事，而且她与仇雨宫的关系在我心里也画上了一个问号。
众所周知在E市排行第二的仇家与排行第四的沈家是世代交好，两家人好像也给仇雨宫和沈礼认了兄妹。
所以我的内心一直都自觉主动地将沈礼归在了仇雨宫那群人的行列中。
现在看来，好像不然。
沈礼放学要不就是跟她的好闺蜜简芷走，要么就是跟他的小男朋友一起走。有的时候也自己一个人走或是家里人开车来接，竟然没有跟仇雨宫一起走过。
仇雨宫则是每天都跟着他那群兄弟一起走，有时叶一沧一行人也会加入。
在我进行了深度调查后得出的结论是：仇雨宫有意的让沈礼回避了他们一群人。
理由嘛，目前为止我能想到的大概就只有出自于哥哥对妹妹的爱了吧……
既然这样的话，沈礼这个墙角是不是可以撬呢。
与其留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隐患，我更喜欢从根源来铲除。
只要拉沈礼入伙的话，就不担心她会把面具的事情说出去了。
从另一方面来讲沈礼的洞察力不错，之前在跆拳道大赛上的表现也令我十分满意。最让我欣赏的还是她的随机应变和冷静的头脑。
要是真的能让她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可谓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正好也能来拯救一下我们这个小团体没有女生的现状。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拉她入伙的时候，我们又一次见面了。
果不其然在Stitches事件后没过几天我就被堵了。
沈礼的突然闯入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我也就灵机一动扮演了弱鸡的角色。
不过她的这番“美女救英雄”倒是真的让我有点感动。
我们之前在跆拳道大赛上有简单的较量过，沈礼不会不知道我的实力在她之上。
即便是这样在她面对一群能够把我打趴的人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
所以说啊，沈礼是我见过最胡来的女生了。
老实说当沈礼管我叫“焱”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我不知道她是有了确凿的证据还是胡乱猜测得来的结论。
总之，这都更加坚定了我要拉她入伙的决心。
将沈礼拉入伙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薛白和许参自然是不会有太大的意见，因为他们对我的判断力有着足够的信任，只要是我认为可以信赖的人他们是不会有异议的。
混熟之后我才渐渐发现，其实沈礼在某些方面上跟我们是一类人，比如说喜欢刺激。
我离开E市之后就没有人带她玩了吧，所以才会给我发短信发的这么勤快。
至于薛明朗……自打我出国以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他。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生怕我会因为他的一个电话或短信就产生了飞回国的念头，这样我目前为止的所有付出就都功亏一篑了。
许参经常会发薛明朗的照片给我，有偷拍的，还有他们俩的合照。
当然，我收到合照后都在第一时间把许参的脸给扣掉了。我都还没有跟薛明朗的合照呢，他小子何德何能啊。哼！
照片上的薛明朗千篇一律是那张面瘫脸，我却怎么看也看不腻。
也不知道他到底过得怎么样，虽然有许参暂时接替了我的位置负责保护薛明朗的安全，可不亲眼看着我总是放心不下。
我来到了柯里昂先生房间的门前屈指轻轻叩响门板，不久从里面传出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
“进来吧。”柯里昂先生道。
我走进屋子将门关好，随后朝着坐在沙发正中央的柯里昂先生深鞠一躬。
“柯里昂先生，我来了。”
柯里昂先生放下手中的瓷杯点了点头，随后招呼我坐下并给我也倒了杯咖啡。
我坐在了旁边的小沙发上安静地喝着咖啡等待命令的下达。
“晚上在市中心有一个宴会。我受到了邀请，希望你能同我一起参加。”柯里昂先生开门见山地道。
“好，我知道了。”对于柯里昂先生所说的话，我向来只有服从的份。
“宴会十点半开始，接下来的时间你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柯里昂先生说道。
“是，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我便站起身来朝着柯里昂先生又鞠了一躬，随后离开了屋子。
我本想回屋好好睡一觉，不料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怎么也睡不着。
人啊，身体一放空，脑子就忍不住的瞎想。
我回忆起那些我还在国内的时光，想到薛白，许参和沈礼小丫头，还有……薛明朗。
那时候的日子也不轻松。周一到周五在学校度过，周六周日要跟着我的父亲训练，还要时不时作为大扛的打手应付那些校扛的约战。
但起码比现在的生活要快乐得多。
孤身一人来到I国，语言不通，幸好柯里昂先生会说中文。
起初每天一边进行例行的体能训练一边恶补英语，还要听柯里昂先生给我灌输理论知识。
后来也没好到哪去。语言勉强通关，理论知识听得也少了，体能训练不减反增，每次任务之间的间隔不会超过十天。
苦，真的苦。可这仿佛是我命里注定要承受的苦，还能找谁说理去？
之前沈礼小丫头总是打趣我，说我想秀恩爱也没个对象。
每每她这样说，我都会用同一个理由反驳她。
“我不是找不到对象，我是不想找。”
这句话倒是实话。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我今年十七，没谈过一场恋爱。
薛白和许参都或多或少谈了几场恋爱，身边的姑娘也换了几个，我却守身如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不是性冷淡，也没有性功能障碍。
我保持了这么多年的单身贵族，只有一个原因——我喜欢薛明朗，打小就喜欢了。
在我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薛家就赋予了我使命，把我当做薛明朗的保镖来培养。
构成我童年记忆的有两部分。一半是和薛白还有许参一起跟着我父亲训练的时光，而另一半的时间我都在看着薛明朗。
不夸张的讲，我亲眼见证了他的成长。
薛明朗也有一个使命，就是要成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薛氏集团继承人。
薛爷爷在□□上混得风生水起，因此薛先生没怎么读过书，完全走了薛爷爷的老路。
可到薛明朗和薛白这一代这儿，薛先生不希望他们再走自己的老路了。
自打薛明朗出生起，薛先生就对他进行了严格的看管。薛先生花重金给薛明朗请来了私人教师，因此薛明朗在功课方面总是走在别人前面。
薛明朗也没让薛先生失望，每次考试必得第一，年年期末都会拿回来一堆奖状，哪一年的三好生也没落下。高考还拿了E市的状元，顺顺利利的进入了重点大学。
不过正所谓有得必有失，薛明朗在学习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对其他方面却是一窍不通。
可能因为从小就成天坐在课桌前学习基本上没进行过户外运动的缘故，薛明朗的个子不高，勉强长到了169。身形瘦弱，体质也谈不上好。
比起身体上的缺陷，他的性格受到的影响更为严重。
薛明朗很少与他人交流。除了家里的几个人和我以外，对生人基本上一句话都不说，也总是摆着一张面瘫脸。
不是薛明朗故意摆臭脸给人难堪，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做出其他表情，也不知道怎样跟人沟通。
我接触薛明朗的这么多年以来，我似乎从未见他笑过。
所以我总是在想啊，这样一个看起来冷冰冰不近人情的人，笑起来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不知从何时起，我产生了想要改变薛明朗的想法。
我想要温暖他，我想看看冰雪消融后的场景，我想看他露出笑容，哪怕一次就好。
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原来这就叫喜欢。
等我真正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时候，薛明朗这个人已经在我的心里扎根了，拔都拔不出来。
即便薛明朗比我大五岁，即便我们同为男人，喜欢就是喜欢，改也改不掉的。
更何况我也没打算要改。
正是因为看清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这么多年来再苦再累的训练我也都觉得值得。
这本就是我使命，只有不断地使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好我心爱的人。
就当我以为生活会一直沿着这条轨道继续下去的时候，薛白告诉我他想出国了。
我从未幻想过我和薛白还有许参三个人分道扬镳的那天，因为在我的意识里，这一天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我真的没有料到这一天会到来，更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快到让我猝不及防。
薛白想走也在情理之中，我也不恨他，就像我和沈礼说的那句话一样。
“有什么可恨的，人各有志。他又没做错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条被父母从出生就规划好的路走得不是那么顺心想换条路走走罢了。”
毕竟从来没有人问过薛白是不是真的想走□□这条路。
是不是要放着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不做而选择一条充斥着血腥整日打打杀杀的道路。
没有人问过他的选择，就像没有人问过我和许参一样。
比起薛白，我和许参的身份更不允许我们拥有选择权。
我们三个人的命运总结来说只不过是大人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许参也是个可怜人。
孤儿院的院长告诉薛先生和我的父亲，一场交通事故无情地夺走了他的双亲，而家里的其他亲戚没有一个人愿意抚养他，推脱来推脱去索性就把许参扔到了孤儿院。
许参总说自己挺受上天的眷顾的，能被十大家族之一的薛家领养，这是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可我认为被薛家领养对他而言也是最大的束缚。
寄人篱下的感觉总是不舒服的。许参自上初中起就搬出了薛家本家，独自住在薛先生给他准备的小别墅里，我和薛白都是后来才搬过去陪他的。
可无奈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再怎么说许参都是被薛家抚养长大的，对于薛先生的命令更是不敢不从。
这就是亲儿子和养子的区别，即便关系再怎么亲近都隔着一堵血缘的墙。
薛白可以任性，而许参还没有任性的资格。
在我眼里许参是个非常爱笑的男孩，即便他把一切都看得透彻，却还是想要用微笑来面对在这个世上的每一天和遇到的每一个人。
因为明白，所以珍惜。这正是他温柔的地方。
再说说我的父亲陈先生这个人吧。
我之所以会来I国跟着柯里昂先生学习都是我父亲的意思。
据薛先生所说父亲和柯里昂先生是十几年的好朋友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但父亲只是在电话里跟柯里昂先生提了一句我要继承鹰门的事，柯里昂先生就向我发出了邀请。
柯里昂先生在I国的□□上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虽说鹰门是E市最大的组织，但我从来没将我的父亲和这样的大人物联系起来过。
好像除了薛先生以外就再也没人知道我父亲的真实姓名了，我也不例外。
我曾经偷偷地问过我的母亲，可她说她也不知道我父亲的名字是什么。
我的母亲说，从看到我父亲的第一眼起她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从你父亲的眼里看到的是悲伤和一些复杂到我品味不出来的情绪，让我忍不住想要去温暖他的心，扫尽他眼里的阴霾。”
“因此爱，所以他叫什么名字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了。”
“你只要记住你的爸爸是很爱你的就足够了。”
都说父亲对儿子的爱是难以言表的，我也是用了好长时间才理解母亲口中父亲对我的“爱”。
薛先生在转行进入商界建立薛氏集团的时候就将鹰门全部转让给了我的父亲。按道理来讲鹰门的下一任继承人本该是我，和薛家的两个少爷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提出让薛家的小儿子薛明清来继承鹰门的是我的父亲，向薛先生提出申请让我去当薛明朗保镖的还是我的父亲。
原来我的父亲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替我争取过自由了。
即便是以保镖的身份在薛家做一个下人都比要继承鹰门当首领所受的风险和苦难要小得多。
只是啊老爸，看来你的努力也没能造成什么改变嘛。
那句话怎么讲来着，命里有时终须有。看来我和鹰门还真是有着不解之缘啊。
或许我的父亲狠心把我送到I国并拜托柯里昂先生辅导我也是一种别样的爱吧。
以后的我将生活在一个弱肉强食成王败寇的环境里，如果自身不够强大最终就只能沦落为别人的垫脚石。
这样想来我的父亲还算是个温柔的人吧。
时间差不多了，本想好好睡上一觉的我结果也没能如愿。
简单洗了把脸使自己变得清醒我便有一次走向了柯里昂先生的房间。
柯里昂先生西装笔挺，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搭配深蓝色的领结使得他精练又不失威严。
见我来了，柯里昂先生朝我笑了一下道，“走吧，车在楼下。”
我跟在柯里昂先生的身后上了车，没过一会儿就抵达了宴会现场。
柯里昂先生一下车便引来了频频关注，还没走近宴会大厅就有不少人士举着酒杯上前与柯里昂先生攀谈。
柯里昂先生也不拒绝，一边与他们交谈一边不急不缓地朝着会场走去。
而我只要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不时地朝来客笑一笑就好。
“这位小帅哥是……？”
一道清脆婉转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才回过神自己这是被点名了。
这是一位称得上漂亮的女人。一袭如火焰般的红色晚礼服衬出她饱满的身材，成熟妩媚却给人一种强大到不敢随意搭讪的气场。
虽然我对I国语不熟，但生活了两年下来也能听个一知半解。
出于礼貌我朝这位发出疑问的女人回应了一个真挚的笑容，也仅此而已。
我知道她是在向柯里昂先生发出提问，这里还轮不到我一个无名小卒来发言。
“是我爱徒Zhuo Chen，我有信心他将来会是一位非常成功的领导人。”
听到柯里昂先生的回答后女人先是多打量了我几眼，随后与柯里昂先生碰了杯。
“我相信你的眼光，柯里昂。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希望这个小子能如你所愿。”
留下这句话后女人变不再逗留，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远远地我看到她身后跟了几个保镖模样的人，看来她也不是个善茬啊。
“这是黑手党教母——Valeria，没想到她会对你感兴趣。”
待女人走远，柯里昂先生打趣的说道。
“不敢当，估计Valeria女士也是因为我跟在您身边才注意到我的。”我恭敬地回应道。
“不过我刚刚说的倒是真心话。”柯里昂先生顿了顿。
“陈灼，我是真的很看好你。”
“如果我认定你没有这个潜质是不会让你留在我身边的，即便我和你的父亲是好友。”
“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首领的。”
就这样我跟着柯里昂先生认识了不少在道上有名的大人物。
柯里昂先生热衷于把我介绍给他的老友们认识。起初是柯里昂先生在代表我发言，后来我也有幸与他们说了两句。
我这才后知后觉柯里昂先生是在帮我笼络人心，不免心中一阵感动。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在结束。
柯里昂先生一再的推脱却还是喝了不少的酒，而我身为未成年还没有办法帮他挡酒。
回到了柯里昂先生的住宅，柯里昂先生让我到他的房间待一会儿。
“今天参加的这场宴会感觉如何？”柯里昂先生问道。
“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多亏了您才能让我有机会接触那么多大人物。”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总有一天你会超过他们的。”柯里昂先生笑道。
“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不是让我失望，而是不要让你失望。”柯里昂先生叹了口气，“你有着无限的潜能，而我能教给你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您的意思是？”我不禁有些错愕。
“再过几个月你就回去吧。”
“我……”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每天我做梦都想回国。
想回到让我魂牵梦绕的E市，想跟许参和薛白重逢，想念每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身后的沈礼，想念我们插科打诨的每天。
更像看看薛明朗，甚至想要抱抱他，而不是只能通过许参发来的照片隔着一层屏幕看他。
以前我总觉得这一天遥不可期。毕竟从一个混混蜕变成一个组织的老大，我应该会走上很远很长的一段路。
没想到时间如梭，光阴似箭，转眼间都可以看到路的尽头了。
我却有些不舍。
通过这几年的相处，柯里昂先生不仅仅是我的老师，我已经把他当做家人一样的存在了。
身处异国，在这个没有一个亲人朋友的国家里只有柯里昂先生在照顾着我。
一时间我的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来。
像是看穿了我的内心，柯里昂先生缓缓地开了口。
“回去告诉他们，鹰门新一任首领已经横空出世了。”
心头的阴霾散尽，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是！”
和柯里昂先生交谈了许久，我才又回到了我的床上。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I国和Z国相差七个小时，现在E市应该才刚晚上。
要不要给许参打个电话问问薛明朗的近况呢……
“嗡——嗡——嗡——”
我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打个视频的时候许参就一连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我点开对话框一看，是几张照片和一大段文字。
“火勺哥~抱歉啦。你前段时间寄给我的信被朗哥发现了，真的不是我不够意思啊~”
信……说起来我好像前两天真的给许参寄了封信。
许参非吵着要吃I国的巧克力，我前段时间出完任务回来刚好看见又买就买了一些准备寄回去给他和沈礼分一分。
至于那封信是我前段时间出任务没手机的时候闲得无聊写的。
内容大概是我对这段时间日常生活的一些吐槽，发国际快递的时候顺手就塞了进去。
啊……说起来，里面好像有写到薛明朗。
完了完了，废了废了，他妈的许参连封信都看不好，看老子回国提刀砍你狗头。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点开了许参发来的几张照片，这是他趁薛明朗看信的时候偷拍的。
只见薛明朗坐在办公桌前，一手举着咖啡杯一手拿着我写的信。他的睫毛微微下垂，目光凝滞在字里行间。
不知是灯光的缘故还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个时候的薛明朗眼神异常的温柔。
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当我翻到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了一下。
这……不是我的错觉吧？总感觉这张照片里的薛明朗在笑……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能精确的发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真是的，我有写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吗。
原来许参有的时候也会做些正经事嘛，看在那小子给我拍了这么珍贵的照片的份上，再留他的狗头几天好了。
薛明朗啊薛明朗。你说，我是不是可以稍微抱有一些期待了呢？
是不是可以对我们抱有些许的期待了呢？
原本想让这个被我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就这样烂在土里不被任何人发现就好了。
明明我只要一直在他身边守护着就很满足了。
不，这些还远远不够。
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我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占据他那份独一无二的爱。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副薛明朗在看信时微笑的画面，我不禁产生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回去之后尝试着跟薛明朗告白一下吧。
— — — — — — — — — —END— — — — — — — — — —
独垄时代篇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独垄时代]陈灼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