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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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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一国之母,也是这后宫之主,凌云儿在她面前胆敢掌掴秦贵妃,她面子挂不住,也领着一众嫔妃去看秦贵妃去找皇上给她出气。
御书房中,秦贵妃跪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让皇后这个姗姗来迟的女人都心软了,她看向坐着龙椅上的皇上,又看了几眼让皇上赐座了的芸妃。眸光闪烁了几下,盈盈一拜:“臣妾恳求皇上给秦贵妃做主。”
跟着皇后身后的一众莺莺燕燕通通跪拜在地磕头:“求皇上给秦贵妃做主。”
皇上深邃的眸光眯了眯,向来不太安静的后宫,居然有一致对外的时候,本该让他欣慰和欣喜,可一想到她们要对付的人。侧头看向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看好戏的芸妃,心里叹了一口气。言语中有前所未有的坚定:“你们若是肯效仿芸妃,将陪嫁的嫁妆捐给黎明百姓,重建家园,朕就治芸妃的罪。”
皇后与众位妃子倒吸一口凉气。
这芸妃可真是大方!
皇上见她们面色古怪,扭头看向依然不把他当回事的芸妃:“爱妃如此善良,功过相抵。”
芸儿起身,拍拍屁股:“你高兴就好。”
皇上笑眯眯地道:“爱妃慢些走。”
这时,跪着地上哭诉不止的秦贵妃抬起头,扬起脸上两个五指巴掌,道:“皇上,芸妃根本没有抬嫁妆入宫,您如此偏袒她,臣妾不服。”
秦贵妃的一席话,让皇上面色不佳,皇后难以置信地瞪向芸妃。
芸妃步子顿了顿,看着狗皇子替她把事儿兜着的份上,擦了擦眼睛未挤出的几滴眼泪,哭嚎道:“芸儿心里是有黎明百姓的,不然也不会把仅有的几两银子交给他们。”义正言辞道:“你们虽有万担嫁妆,可却不舍得花一文钱给百姓,芸儿虽只有区区几两,却有一颗爱百姓的心。”
皇上猛地站起鼓掌:“好,说得好,不愧是朕的爱妃,甚得朕心。”
一众妃子的脸苦成了苦瓜色,皇上竟然如此待芸妃,凌妃的娘家凌家堡传闻富可敌国,可她就是为了黎明百姓捐出了几两嫁妆而已。
芸儿回了芸凌宫,感到日子无聊得紧,还不如在家里跟爷爷学剑术,小手拿着小木头剑,看着红红黄黄的大太阳:“好无聊啊!”
小木头剑静静地待着她手里,也不搭理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吃过晚膳后的芸儿更加无聊了,听闻有皇上身边的大宦官来传旨,想着反正也是无聊得紧,听听也无妨。
大宦官一张圆圆的脸笑眯眯的,像刚在芸儿的地盘捡到了几两黄金,而且不打算归还了,喜滋滋地表达了皇上的意思。
今晚芸妃侍寝。
芸儿呆愣了片刻,琢磨了一阵子,从墙脚处拿出了小木头剑,带着两个贴身的婢女,拽着大宦官的衣领,霸气十足地道:“走,带我去见皇上。”
大宦官脚一软,结结巴巴地道:“娘娘......怕、怕是、不太好、、吧!皇上晚点儿就会过来,您、不必太、心急。”
芸儿瞪他:“我是去打淫贼的。”
大宦官吓得瘫软在地,连连求饶:“请娘娘、饶了小的吧!”
芸儿撇嘴,松开了他的衣领:“狗皇帝在哪儿?”
大宦官跪着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御书房。”
“哦!那路我认得。”芸儿嘴角勾起一抹笑,领着婢女去打淫贼。
御书房里,皇上正安安静静地批阅奏折,只要他一想到晚上就能去芸妃的宫殿,眼里就冒着狼光,批阅奏折的字也写得轻快了许多。
门外忽然传来宦官的大呼:“芸妃娘娘,您不能擅闯......”
皇上被打乱了思绪,该很生气,很愤恨,可对于芸妃,他总是格外宽容,把手里的狼毫笔放下,笑眯眯地看着推门而入怒气冲冲的芸妃。
人总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用着皇上身上一点儿都没错,虽芸妃拿着小木头剑指着他,可他还是觉得芸妃很可爱,巴巴地问道:“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芸儿冷哼:“淫贼,我要灭了你。”说着走前了两步,拿小木头剑指着皇上的鼻尖。
皇上的笑容僵硬到了脸上,白着脸:“朕洁身自好,哪里是淫贼?”他做了三年的皇帝,不敢说是个清正廉洁的好皇帝,可绝对不荒唐,后宫里的女人也不是他愿意娶的,都是因为她们的老子位高权重。他初登基时,迫于无奈,只好都娶了。
可他娶了那么多女人,仍然很洁身自好。
皇上很委屈:“朕从没有对不住你。”
芸儿瞧他这个委屈巴巴的小模样,被他看得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挺直了腰板:“你不是淫贼,怎么让我侍寝。”
皇上委屈的脸一红:“这事......”顿了顿,不好意思道:“很正常。”
芸儿瞪他,又把小木头剑指着向他嘴巴的方向挪了挪:“你居然敢抵赖。”
皇上深邃的眼散去了重重迷雾,羸弱的脸爬上了几分红晕:“你是我媳妇,我当然得找你侍寝。”
芸儿面色一白,其实狗皇帝这个说法也没错,可依着她自己的意思,狗皇上大错特错。但她不能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所以唯有把狗皇帝的说法当成对的,也就是说......
她不能砍了狗皇帝。
芸儿愤然地收起来小木头剑,就在狗皇帝以为芸儿要妥协的时候,心情极好,还未说话,芸儿一把抓起桌上的砚台,把砚台里磨好的墨泼到狗皇帝的脸上。
狗皇帝的脸很黑,墨汁很香。
芸儿干了坏事,怕狗皇帝骂她,猛地朝门外跑去。她跑回云凌宫的那一路上,想好了怎么应对狗皇帝的谴责,可转念一想,狗皇帝如此混蛋,会不会报复她的家人。芸儿的家人对她百般好,她可不能给家里惹麻烦,如此想着她又转头回去。
因狗皇帝被自己泼了一身的墨水,所以他在浴殿沐浴。
芸儿既然是狗皇帝的媳妇,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看狗皇帝洗澡,而他手底下的人都没有拦她。
发光的大理石铺满了整个浴殿,芸儿在宫人的指引下脱了鞋袜,赤脚走入殿内,见蒙蒙轻纱中,狗皇帝一人入了浴池,露出了后颈的皮肤,跟他脸上的皮肤一样白。
芸儿脸色发红,可她身为江湖儿女,应该不拘小节,便把心头狂跳的小鹿压了下去,从狗皇帝身旁拿起了一个装鲜花的篮子,玩着仙女散花的游戏,把狗皇帝当成貌美动人的小仙女,给他撒了一波又一波的花瓣。
芸儿瞧他闭目的五官英挺,白皙的肤色上添了几多小粉花,不由得感叹道:“你还说自己不是娘娘腔,明明都用花瓣洗澡了。”掩嘴轻笑:“这儿就我们俩,你承认了,我不会笑话你的。”
狗皇帝猛地睁开一双夺目的眸子:“胡说,朕是堂堂天子,英明俊朗,哪里是娘娘腔。”
芸儿问:“那你怎么长得这么白?”
狗皇帝顿了顿,眉宇间藏着一抹黯淡:“朕三年前生了一场怪病,病了就整日不能吹风,不能晒太阳,不能操劳。久而久之就如此白了。”他从水里伸出白白的大手,眼里藏着阴雨:“我以前的肤色是古铜色的,很健康的肤色。”
芸儿把篮子里的花瓣一股脑地全倒他头顶,把他堆成了一个花人:“你才不是古铜色的,古铜色的是铁二哥哥。”吐了吐粉色的丁香小舌:“你是个娘娘腔。”扭头就跑出大门。
狗皇帝从一堆粉嫩嫩的花瓣中冒出头来,脸上爬上了几片红晕的晚霞。
芸儿从御书房到芸凌宫势必要经过御花园的荷花池,那荷花是在夏季才冒出头的东西,平日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可芸儿今日心情好,就绕着荷花池转了一圈,这一转还看见了穿着大红色宫装的皇后娘娘。
芸儿听说历代来得正妻皇后都是贤妻良母,身穿素雅,眉宇间皆是典范,言行举止要落落大方,而官宦之家的贤妻良母还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芸儿看这位皇后正妻,一身大红宫装穿出了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样子,头上的金簪在淡淡的日落里,叮当作响,十分悦耳动听。
她生得还十分好看,眼如秋波,眉似弯月,朱唇微启,倾国倾城。
芸儿忘了那日的醉酒,她觉得自己与秦贵妃有些过节,与皇后并没什么大的冲突,当然她是忽略了那日她在亭廊处不听皇后训斥的事情了。
芸儿想着狗皇帝在洗澡,她如果找麻烦,这个皇后说不定会跟秦贵妃一样跑到他面前哭诉,芸儿看在狗皇帝看着还算顺眼的份上,自觉地想着该给他媳妇几分面子,便淡淡地给皇后行了一个礼。
皇后冷眼看她:“芸妃不必多礼。”
芸儿听皇后如此说,自然起身,可看她高冷淡漠的神情,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皇后行至荷花池畔,朝芸儿招手。
芸儿站到她身侧,听她以两人可闻的话语道:“后宫之中,容不得太嚣张跋扈之人。”
芸儿鼓起腮帮子,这皇后分明比她嚣张多了,却说她嚣张跋扈,正想反驳,人已是被皇后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轻轻地推了一把,歪歪扭扭地朝荷花池跌落。
周围只闻“噗通——”一声,芸儿已沉入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