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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章四十七:来者不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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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徒栖风亲启:
闭关多日,近日吾有感天下祸事将至,“虺之镜”现世乃是其预兆,特寄此信以警示之。
另,此番你虽侥幸躲过死劫,然此乃逆天之举,后祸无穷。听闻江湖中出现了“南枝玉”的消息,得之或能保你性命无忧,特令你元礼、元信二位师叔跟随相护些时日。天地造化皆有有定数,望爱徒珍重,珍重。
师尊玄虚子亲笔
看完了师父写给自己的信,栖风这才惊觉自己阴差阳错竟然真的躲过了命中注定的死劫。修行之人最重阴阳五行,命理轮回,但他侥幸躲过了死劫,逆天而行,怕是以后得日子不好过了。除非他能尽快达到师尊的境地,渡劫进入化境,便能从此功力大增,转危为安且益寿延年。
“玄虚门”上一任掌门“玄虚子”,距离得成大道羽化登仙仅差最后一步,却在最后关头渡劫失败,享年五百余岁。连师祖都未能得成大道,栖风也就更不指望自己能达到那个程度了,只求自己不会英年早逝就好。
“栖风师侄,鬼王之事你不必担心,趁他此时有伤在身,过几日我便与你元礼师叔前去渡化了它。至于‘南枝玉’一事,有你承国国师这一职位之便,想必能探知到更多的信息。”
栖风听完元信的话,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命人前去打探‘南枝玉’的消息。”
第二日一早,元礼就率先起了床,挨个去敲元信与栖风的房门,让栖风带着她去见见受了重伤的松月师侄,顺便会一会这个身为“天下第一隐术师”秦仇亲传弟子的秦虚又是何方神圣。
于是,当敛秋水懒觉睡得正舒服的时候,这几位不速之客上门儿了……
“咚咚咚——”
“主子?主子?您起了吗?有客人上门来拜访了。”
听到管家敲门喊自己的声音,正在酣睡的敛秋水立刻被扯离了美梦,于是非常不爽的大吼了一声:“谁啊?统统不见!让他给小爷我滚蛋!”
管家一听顿时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颤颤巍巍的说:“主子,来的人是栖风国师……”
一听是栖风来了,敛秋水的心情顿时更差了:“滚滚滚!让他赶紧滚!管他是什么国师还是宗师,皇帝来了老子都不见!看着就烦!”
“这……”管家站在敛秋水门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有人拍了管家一把说:“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大的火气?”
自从城中撤下了通缉令后,秦虚便不再继续易容了,再加上宅子里的都是自己人,或者是从别处买来的奴隶,对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也根本没有易容的必要。
“哎哟!爷您来的可真是时候,栖风国师带了两个人说是来拜访主子,现在人已经在大堂里了,结果主子他不肯见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了,那就让他继续睡吧,别烦他了,带我去见栖风吧。不过……你说他还带了两个人来,是什么人?”
“嗯……不清楚,一男一女,男的又高又壮,跟堵墙似的,女的看着倒是跟仙女儿似的,不过看他们里面穿的衣服应该是‘玄虚门’的人。”管家回忆着说道。
“好,我知道了。”说着,二人这便穿过走廊,径直来到了大堂。
栖风三人此时正坐在大堂里的太师椅上,品着管家差丫鬟备上的上好西湖龙井,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不知栖风国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可是前来接人的?”秦虚坐在了主位的太师椅上,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饮了一口。
栖风摇了摇头道:“不是。”
“不是?那三位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秦虚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挑眉问道。
“今天来此主要是——”栖风刚要说出口,一旁的元礼挥了挥手,打断了栖风的话。
“阁下想必就是秦虚了?”元礼坐正了身子,细眉高挑,微抬下巴,不屑地看着秦虚。
秦虚听着元礼的语气,见她如此态度,就知道这二位怕是来者不善。本来他对栖风也就没什么好脸色,见她如此,更是皱了皱眉,大感不悦:“是,我就是秦虚,不知姑娘找我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就是……想试试你的身手罢了!”说着,“锵”的一声,元礼瞬间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直指秦虚咽喉!
秦虚见她突然发难,心中一惊,瞳孔骤然一缩,面上却是表现的波澜不惊,端着茶杯的手依旧平稳如初,半滴茶水都没撒出来,坐在那里分毫距离未动!眼见着元礼的佩剑就要一举刺穿秦虚的喉咙,栖风坐不住了,立刻将手中的茶杯掷了出去!
只听“喀”一声脆响,茶杯碎成了一地的碎渣,也砸偏了元礼直刺秦虚咽喉的佩剑!
“元礼师叔!”
“元礼!回来!”
元礼看着砸偏自己佩剑的茶杯,气呼呼地瞪了一眼栖风和元信,栖风被她这一瞪,立刻低下头来,眼观鼻鼻观心。
元礼扭头看着秦虚冷哼一声:“哼,阁下可真是好胆量!”说完,在元信的拉扯下,元礼这才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太师椅上。
秦虚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碎了一地的茶杯,感觉到咽喉处传来的凉意,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轻轻吹了吹杯中滚烫的热茶,又喝了一口茶水压惊,秦虚这才微眯着双眼道:“不知姑娘此举是何用意?”
元信轻拍了一下元礼的肩膀,然后微笑着对秦虚说:“元礼她就是这么个急脾气,还请阁下不要见怪。听闻你是‘天下第一隐术师’秦仇的亲传弟子,我们当年与你师父也算有过些交情,来此也算是探望故人了,不知他如今可还安好?”
秦虚听他这么一问,心中奇怪,这人是消息太过不灵通,还是明知故问?整个江湖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师父秦仇已故的消息,他怎么还问自己师父是否安好?如此想着,秦虚不由得多看了元信几眼。
原本秦虚等人坐着刚好,还有余地的太师椅,让高大的元信坐上去就有些憋屈了。因此元信此时正用一个很费力的坐姿蹲坐在那里,生怕自己一放松,一屁股给人家把椅子坐坏了。不过即便如此,在元信有所动作的时候,太师椅还是会发出一阵危险的“吱嘎”声,似乎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散架了。
“师父不久前与人订下了‘生死契’败了,已经仙逝了。”秦虚低下头来,看着杯中的茶水,缓缓说道。
元信一听,叹了一口气,面带悲色道:“唉……抱歉,没想到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