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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二:隐术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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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隐术师
这时雨已经停了,清爽的山风刮过林间,水滴顺着叶片滑落在地,四周静的连水滴滴落在水洼里的“啪嗒”声都异常清晰。风将开着的门窗吹得“吱呀”作响,屋内一片漆黑,也不见有什么其它的动静,甚至有人开始怀疑屋内到底有没有人,不会是秦老前辈已经糟了这承国三皇子的毒手,搁这儿跟他们唱“独角戏”呢吧?
“哟,这么多人?我来的不晚吧?”此时一道褐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承国三皇子看清来者是谁后,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来这里?”
“嗯?这不是三皇子吗?您都来了,我来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恩人?您竟然都来了?”紫裙少女一脸震惊地看着从天而降的褐色身影。
被紫裙少女称作恩人的褐色身影看着惊喜的紫裙少女,一时想不起来这究竟是谁家的姑娘。
“恩人,我是妙珠啊,要不是恩人当初把妙珠从鬼门关拉回来,妙珠哪还能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跟恩人说话啊!”叫妙珠的紫裙少女一双晶亮的眸子看着那人,笑靥如花。
“啊,原来是明月山庄的宋小姐,都长这么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听宋妙言这么一说,那人这才想起来。
大概七八年前,神医吴涯子正巧游历到明月山庄附近,听闻宋家的小女儿起了一种疹子,浑身上下都长满了这种疹子,请了几个大夫竟然都没治好,反而还更严重了,高烧迟迟不退,现在奄奄一息,都说就快不行了。吴涯子一听,决定前去一试,诊视了一番,吴涯子发现,不知是哪个庸医竟然给这孩子写错了药方。本是一种不常见的疹子,只要几服药下去就能好转过来,结果现在和其他大夫开的药药性相冲,这才严重至此。
经过吴涯子长达三个月的医治,宋妙珠这才保住了性命,慢慢好转。又调理了一段时间,她身上的疹子才完全褪去,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宋妙珠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从此吴涯子成为了宋妙珠的救命恩人,明月山庄的客卿,整个明月山庄最尊贵的客人,恐怕连皇帝都不及吴涯子在明月山庄的地位。
“恩人,难道你来这里也是为了那样东西?”宋妙珠问道。
“嗯,差不多吧,毕竟如果那东西如果真有传闻中的那么好,谁不想要啊?对不对?”吴涯子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瞧瞧,连神医吴涯子都来了,看来咱们这次是真来对了!”
“连神医和朝廷都心动的东西,肯定不简单啊!”
“哎哟哟,这么多人都来了,看来咱们是彻底没戏咯!”
“哎,别那么丧气啊,长长见识也行啊!”有人在人群之中窃窃私语道。
“你说,那屋里这么长时间连点动静都没有,那秦仇是不是早就跑了啊?”
“你别说,真有可能啊!”
宋妙珠身边的小丫鬟一听,有些沉不住气了,对宋妙珠说:“小姐,你看这木屋里一直都没什么动静,秦仇老前辈不会真的跑了吧?”
“别胡说,我相信秦老前辈不是这样的人。”宋妙珠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其实也没底,这些隐术师个顶个的脾气古怪的很,干出什么事儿来恐怕她都不会觉得惊讶。
“秦老前辈!您还在屋里吗?晚辈吴涯子,还请出来一叙!”吴涯子对着木屋恭敬地作揖。
但是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有些人实在是按耐不住了,向木篱笆越靠越近,突然,有人举起自己的手大喊道:“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木篱笆上有毒!离木篱笆远点儿!”有人紧接着大喊起来!
“什么?有毒!”
众人一听,纷纷开始后退,四周顿时嘈杂混乱起来。
吴涯子听后皱了皱眉,走到中毒的那人身旁,看了看那人乌黑泛紫的手掌,又看了看木篱笆,端详了一会儿,竟琢磨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毒,于是对着中毒那人摇了摇头。中毒的那个人一看连神医都摇头了,顿时状若癫狂,大喊大叫起来。
“咻——!”一枚银针不知从何处飞来,正扎在那中毒之人的手上!那人顿时停止了喊叫,直挺挺地躺倒在地!
“谁!别鬼鬼祟祟的!出来!”宋妙珠喊道。
吴涯子伸手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又把了把脉,看着这人扎着银针的手,上面的黑色正在逐渐减淡,直至消失,于是对着周围的人说:“没事,这人中的毒已经被这枚银针解了。”
“吱呀——”
木屋的门终于被推开了,阴冷的气息从被推开的门里弥漫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股弥漫而来的阴气。
承国三皇子感受着弥漫开来的丝丝阴气,打了个哆嗦,刚才他进木屋的时候明明都没有感受到这么强的阴气,难道在这段时间里木屋里出现了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胡思乱想间,屋内缓步走出的人影彻底打消了他的想法。
“家师已故,你们可以走了。”有些低沉发闷的声音从木质面具下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什么?秦老前辈死了?怎么可能!那你是谁?”宋妙珠十分震惊。
“我是他的亲传弟子,秦虚。”黑衣人闷声道。
“秦老前辈是怎么死的?葬在何处?”吴涯子微微皱眉。
“家师签了‘生死契’,败了,就葬在此山之顶。”秦虚答道。
“‘生死契’?我们又如何知道不是你干的?”有人用怀疑的目光看向秦虚。
秦虚冰冷的目光投向说话的那人,没有答话。
那人硬是被秦虚的眼神吓住,默默向后退了几步,想要把自己埋没在人群里。但是他往后退,旁边的人就往两边闪,所以那人退了几步后反而发现自己完全被孤立了出来。于是那人只好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不敢与秦虚的目光交汇。
这时,秦虚才开口说:“诸位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也知道‘生死契’的规矩。如果我真的作下了此等大罪,自然会有人来取我性命,各位无需多语。”
众人一听,虽然心里依然将信将疑,但是这毕竟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所以也不再就此过多言语。
“那……秦老先生已经不在了……阁下既然是秦老先生的亲传弟子,想必一定得到了秦老前辈的一身真传,还请阁下出手相助!只要阁下救得了母后,我承国必有重谢!”三皇子迫切的目光看向秦虚。
秦虚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思考,随后痛快地回答说:“好。”
三皇子本以为他肯定会推脱一番,他也早已想好了应对的措辞,没想到秦虚竟然直接扔给他一个“好”字,砸的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不容易转过弯儿来,他才连忙回道:“多谢阁下!”
“不行!他不能走!”这时有人喊道。
“对!他不能走!他还没把东西交出来!既然秦老前辈去了,那东西肯定就在他身上!”
“让他把东西交出来!”
“这……”三皇子为难地看向秦虚。
秦虚没有回话,冰冷地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却无人敢与他对视。收回目光后,秦虚从胸前的衣襟里缓缓拿出了一面铜镜,铜镜之上长了一层绿色铜锈,不再光可鉴人镜面在朦胧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古老而又神秘的光辉。
在这面铜镜出现的那一刹那,所有灼热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铜镜之上。秦虚拿着铜镜的手晃了晃,铜镜在哪儿,他们狂热的目光就追随到哪儿,看得三皇子和吴涯子二人一阵好笑。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恐怕他们真的会笑出来。
这时,秦虚突然将手中的铜镜向空中一抛!觊觎铜镜已久的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猛地冲了出去!想要夺取铜镜!但当铜镜落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看似被随意抛出的铜镜竟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吴涯子的手里!吴涯子也愣住了,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他完全想不明白铜镜是怎么落入他手中的!他只是看着飞来的影子,条件反射般地接了一下,没想到竟接来了一个这么大的烫手山芋!
“……为什么……给我?”吴涯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秦虚。
“不用看我,家师的遗愿。”秦虚简洁地回答道。
“那……你师父还说什么了?”吴涯子不解地看向手中的铜镜。
秦虚看着吴涯子缓缓说道:“将此镜交给最后所到之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交给最后所到之人?怎么不交给第一个来的?”吴涯子看着手上这块烫手山芋,有些手足无措。
秦虚对着吴涯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