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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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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修一身水雾的从洗手间出来,便看到卞子缘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提支一直毛笔不知道是写是画,坐得像听话的小学生一样,腰板挺直,身形瘦削。
卞子缘的性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爱好也都是安安静静的,读书,写字,画画,发呆,也不知道是她的性子影响了爱好,还是她的爱好影响了性子。
看着卞子缘在视线范围,周煜修在六年间积攒起来的意难平也消散了。
他轻靠在一边的墙上细细打量背对着他的卞子缘,头发还是微乱却很有美感地绑着,头微微朝桌面前倾,露出一截细长洁白的脖子,身上套着他刚才拿给她的那件青绿色无袖长裙,两边露出来的肩膀雪白发亮,聚精会神埋首桌前的背影成了客厅中最吸引人的风景。
不期而遇的重逢,在由他们两个人名字组成的缘修于好读书店里,周煜修听到一个男人叫“子缘”时心情异常激动,在中国,同姓同名的人那么多,他怕只是同名而带来失望,便按耐住激动的情绪不动声色地隔着书架观察。
是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没错,即使过了六年,他仍清清楚楚的记得。他还未来得及高兴却听到那男人在跟她求婚,他顿觉五雷轰顶,提着一颗心忍不住的一边愤怒一边恶毒地诅咒:要是她答应了,他就诅咒她跟那男人一辈子都不幸福。
还好,她没有答应。
她的性格直来直去的,那男人一步步退让,直接的她步步像把刀一样利落地砍掉人的希望,终于击溃了那个执着的求婚者。那个时远的男人灰头土脸的落荒而逃,他在暗地里却大松了一口气。
两人隔了长长的六年,他心疼她,也仍爱着她。但他小时候就被不负责任的父母只生不养,他懂事后最痛恨的就是不负责任的人。想到卞子缘没有说一句话就人影不见,对他们的爱情不负责任,他又无比的痛恨她,想狠狠的惩罚她,让她痛得撕心裂肺,一辈子都不幸福。
可是,舍不得。
在脑中想到她痛,他都心疼不已。
卞子缘的性格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你不主动,她绝对不主动。你硬,她比你更硬,你一柔,她比你更柔,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他没脸没皮的要卞子缘对他负责,周煜修并没有觉得有损自己大男人的颜面,铮铮的傲骨并不是用来对待自己爱的人的。
周煜修打量够了,见卞子缘还在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便擦着清爽的短发走向坐在书桌前的卞子缘,从椅子身后抱过她,伸出双手抓住那两只细手腕,头轻轻的枕在她瘦削的肩上,眼睛看向桌面宣纸上,等看清楚纸上的内容,忍俊不禁起来,“卞子缘,你这样恶作剧,小心辛稼轩的鬼魂来找你算账。还有,这只对剑感兴趣的迷糊醉鲤再多跳蹬几下,我看它就要成为剑下死鲤了。”
宣纸上的内容是:左边画了一条憨态可掬的鲤鱼跃出水面,眼睛圆溜溜地看向斜插在岸边的一柄长剑,右边竖写着“醉鲤跳蹬看剑”。
卞子缘的毛笔字,字体和硬笔字一样好,仍是既有男性阳刚之气的刚遒坚劲,又有女性柔软之气的柔秀娟美。画画,自有一番生动。
浑身都是周煜修浴后清爽的气息,卞子缘先是脊梁紧绷,而后很快又松懈下来,自己孩子气的提笔的写写画画被周煜修取笑,她心里发窘得立刻放下笔,拿过一旁的书本压住内容,顺势往椅背依靠,离周煜修的怀抱更近。周煜修没有紧抓住她的手,她便反手去扯周煜修的脸,笑起来说:“人家辛帅乃是赫赫有名的豪放之人,才不会这么小心眼呢,就算知道我拿他的句子来恶搞,我想他会先是豪爽大笑,然后会双眼发亮地一边打量着那可爱至极的醉鲤,一边口出成章,说不定还会极其热情地拉我到他帐中对饮呢。”
周煜修看着卞子缘白里透红光泽的脸,任卞子缘轻扯着他的脸,打击道:“你想得还真是美。”
卞子缘也不恼,收回自己的手,乐着说道:“都说‘想得美,想得美’了,当然是想的最美啦。”
卞子缘的侧脸更加明媚,周煜修顺她的侧脸而下,脖子,裙子未遮住的胸前,都是雪白雪白的,心里又躁动了起来,墨黑的双眼沉了沉,声音也沉了几分,蛊惑道:“缘缘,”
周煜修的声音轻了,卞子缘的声音便柔了下来,扭着头温柔回话:“煜小修,怎么了?”
周煜修伸手捧住卞子缘秀丽清净的脸,俊脸一点一点靠近,额头相抵,一个字比一个字蛊惑,“缘缘,我让你不仅想得美,还要受得更美。”
周煜修的脸靠近一点,卞子缘的心便跳得更快一点,脸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就在周煜修的唇差五公分这样字就落到卞子缘的唇上时,外面一阵夸张的电闪雷鸣,整间屋子都动了一下。
两人都被可怕的雷电震惊了一下,就一瞬间,旖旎的气氛也僵住了。
地利与人和都有了,偏偏来个惊雷闪电煞风景。
周煜修心意的猿马都被雷电吊得不上不下,他松开脸上一红一白的卞子缘,倒在一旁的沙发上,郁闷地说:“哎,亲个热天公都不作美,肝疼。”
卞子缘听周煜修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