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海 泪 花》程贯虹

22、二十二 兰兰乱咬乱攀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又到了秋天，一阵秋风一阵凉。树叶变的枯黄，一阵秋风刮来树叶随风飘零，一地金黄。深秋一种凄凉袭上心头，人变得多愁善感、满腹惆怅。舅舅站在窗前眺望远方，外甥宁宁还在苦海中挣扎，一想到这些，舅舅心中说不出的凄凉，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一天舅舅吃过晚饭站在窗前，望着天空的秋月心中一片惆怅。突然电话铃响，舅舅拿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妹妹激动的声音：“二哥，有好消息告诉你。”“什么好消息，你快说呀。”舅舅也激动起来。“二哥，我提前退休批准了，也办好了。”“好哇，这确是好消息，宁宁的戒毒有希望了，你可以全天候的监督宁宁戒毒了，没有你全天候的监督戒毒就没有任何希望的。”“二哥还是你说的对，真要学孟母搬家，让宁宁彻底摆脱毒品环境。我和你妹夫商量好了，由我带宁宁来上海戒毒，这次我日夜看住宁宁，让他彻底摆脱道上那些狐朋狗友，更要彻底摆脱那个害人的兰兰。”舅舅一听高兴起来说道：“很好吗，你到上海来想办法定居下来，随遇而安嘛，现在开放了，很多外地人都背井离乡在全国各地安居乐业，人口的流动和自由的择业是社会的一大进步，你全家也可以在上海发展四海为家吗。”“二哥还得麻烦你在上海租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越快越好，房子租好我就带宁宁来上海。”“没问题，房租什么价位？”“一千元左右吧，钱不是大问题，又要麻烦二哥了。”“这是什么话，我做哥哥帮你也是应该的吗，可千万要记住千万要瞒住兰兰，不要透露一点风声，更不能让宁宁告诉兰兰在上海租房的地址。”“放心，二哥，我一定会瞒住兰兰的，房子租好就打电话通知我。”“好，我明天就去租房，你等消息吧。”舅舅放下电话如释重负，成败乃此一举。妹妹提前退休，就为宁宁戒毒铺平了道路，脱离了毒品环境戒毒的希望就非常大，舅舅想。戒毒也要有条件有环境的。
　　上海普陀区宣川小区是老社区，租房便宜，地段热闹，居民集中，商铺林立。王宁第二次来上海戒毒。母亲做出了牺牲，辞掉了最好的工作，背井离乡，夫妻分离，儿子再不彻底戒毒情何以勘。王宁母子到达上海的当天晚上舅舅和女儿珍珍在宜川路广东餐厅订了一个豪华的大包厢，为姑姑和表弟设宴洗尘。珍珍小时候在鹰城与表弟经常在一起玩耍，这一别有十几年未见，两人重逢既熟悉又陌生。珍珍事业有成，在上海买房买车，可宁宁却一事无成，还在十字路口徘徊。宁宁的聪明不亚于表姐珍珍，但一个是走正路勤劳致富，一个是走歪路坠落成瘾君子，人就怕比人。酒席上珍珍谈笑欢声，可宁宁默默无言羞愧难当。姑姑非常羡慕，珍珍同是年青人，一个这样有出息，一个是那样的不争气，自己的儿子不缺聪明才智，为什么不走正路创一番事业，姑姑从心里发出叹息。
　　酒过三巡大家尽兴都有点醉意。珍珍笑道：“姑姑这次来上海就长住下来，很多外地人都在上海发展，现在上海房价便宜，每平方才3000多元钱，买一套大的住房也才30几万元钱。长期租房是划不来的，乘房价便宜买一套住房，这样宁宁也可以安心住下来在上海发展，现在是改革开放年代，上海又是国际大都市，发展机会肯定比外地多，宁宁又非常聪明，今后发展肯定超过我。”珍珍几句话说得姑姑眉开眼笑，珍珍说的对，正中姑姑下怀，现在上海房价不高，买一套住房安心住下来，彻底断了儿子回鹰城的路，这样毒才会完全戒掉，说不定真如珍珍所说在上海发展儿子会干出一番事业来。
　　姑姑笑道：“还是我珍珍会说话，珍珍长的漂亮又聪明又能干，阿忠你娶到珍珍是福气呀。”“是的，是的。”珍珍的丈夫阿忠满脸笑容随声附和。姑姑继续说道：“宁宁你好好跟珍珍比比，你看你表姐多有出息呀。”这时舅舅说话了，“刚才珍珍说在上海买一套住房这是好主意，买住房也是投资，现在全国各地有很多人来上海发展，房价不会跌只会涨，老妹赶紧买吧，买好住房在上海定居下来做新上海人。”2001年全国的房价都比较平稳，上海这样的一线城市房价也不会高的离谱，很多有眼光的外地人都纷纷在上海买房，政府还出台政策鼓励买房，随着经济的发展也掺杂一些投机购房推动房价一波又一波的上涨，一线城市的房价已经高的离谱了。早年在一线城市投资买房个个眉开眼笑了。珍珍谈到买房大家都兴趣很浓，十几年两家没有这样团聚过，热闹过，这一顿酒席大家都吃的很愉快很尽兴。对王宁的吸毒大家轻描淡写劝几句毕竟不光彩，姑妈不愿多提，大家也知趣避而不谈免得伤感也给宁宁留点面子。可坐在一旁一贯骄横的王宁，今天坐在酒席上默默无语，一言不发，心里却翻腾着波浪，小时候他总说表姐哭鼻子没出息，今天倒过来了，今天不是表姐哭鼻子没出息，而是自己真正的哭算子没出息了。珍珍在上海事业有成，财富炫目有目共睹，有成就可以洋洋得意，有财富就有显耀的资本，就可以居高临下就可以高谈阔论。自己没有一点成就还沾上毒品，以前认为吸毒是时尚是新潮，今天看到表姐的成就才意识到吸毒是最下等的是被人瞧不起的。榜样就是力量，表姐的成就真正触动了王宁。王宁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戒毒，要象表姐珍珍一样活着。一个人只要触动了灵魂才会大彻大悟，戒毒才有方向，苦海是无边的回头就是岸。王宁的戒毒真是一波三折，母子已经安心住下来，王宁身体的毒瘾已渐渐远去了，但心里的毒瘾还是那样强烈，心魔还在无时无刻在折磨他。母亲看到儿子焦躁不安，总是安抚他鼓励他，而且还寸步不离跟着他。王宁也对母亲说：“妈，我知道再复吸我就彻底毁掉了，但心里非常难受，我一直在咬牙坚持呀。”母亲看的心痛，成败真的在此一举了。母亲横下一条心来不让王宁接触外界一切人。舅舅、珍珍也时不时来看望王宁，一再鼓励王宁要坚持住。大家的关心，大家的期待，给了王宁戒毒的决心和动力，正当大家庆幸王宁一步一步迈向新生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突发的情况发生了。一天早晨舅舅突然接到电话：“二哥，不好了，出了大事了。”电话中传来妹妹急促的声音。“不要急，不要急，慢慢说。”舅舅也忐忑起来。“哥，今天天亮时鹰城公安来人把宁宁带走了。”“什么？”舅舅吃惊起来问道：“王宁到底犯了什么事？”“听公安说宁宁涉嫌贩毒。”“怎么可能呢？”舅舅着急起来说道：“宁宁不是在上海，你不是日夜看住他吗，他怎么会涉嫌贩毒，会不会搞错。”“我也不清楚公安说有人举报。”“谁举报他？”舅舅奇怪了，啊明白了，舅舅想起来说道：“老妹你和王宁在上海宜川新村的地址公安怎么会知道，肯定是王宁用电话告诉了兰兰，我猜百分之百是兰兰举报的，你们不让兰兰来上海，把她甩掉，兰兰母亲和兰兰怎么不恨，肯定是兰兰母女在使坏，我估计兰兰贩毒被抓，她乱咬乱攀了，她在报复王宁，老妹你也不要着急，涉嫌贩毒要讲证据的要抓现行的王宁在上海确实没有贩毒，公安很快就会查清放人的。”“哥，我马上赶回鹰城去说明情况，哥麻烦你把上海的租房退掉回的来回不来还不知道。”“你放心回去吧，后面的事由我来处理，有消息电话告诉我，好，再见吧。”
　　几天都没有等着妹妹的电话，舅舅烦躁不安，宁宁不会真的贩毒吧，舅舅左思右想，不能呀，王宁确是在上海，妹妹日夜监视他，他想回鹰城也没有机会呀，怎么会有人举报，他在鹰城贩毒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肯定是兰兰母女在使坏，小人难防呀。第五天终于等来了妹妹的电话：“哥，好消息，大快人心。”舅舅一听又笑了，在电话中说道：“你不讲我也猜到了，宁宁的问题搞清楚了，兰兰肯定判刑了，所以你说好消息大快人心是吧。”“哥，你猜的非常对，宁宁贩毒的事查清了，是兰兰诬陷他，我们来上海瞒着兰兰，兰兰母亲使坏，指使兰兰诬陷宁宁，报复宁宁，哥还有更好的消息告诉你，兰兰母女双双贩毒，双双判刑，兰兰被判了四年，她母亲判了七年，宁宁彻底摆脱了她们啦。”舅舅一听更加兴奋起来，“这真是好消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呀，老妹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宁宁戒毒还任重道远，你们打算几时回上海，孟母搬家还要进行。”“哥，我们不打算回上海了。”“什么？”舅舅一听又着急起来说道：“兰兰被判刑，可宁宁在鹰城还有一班道上的狐朋狗友留在鹰城还是脱离不了这个毒品环境，戒毒的人是经不起毒品的诱惑的，你要三思呀。”电话那头妹妹笑了：“哥你不用耽心，我和宁宁决定去深圳。”“怎么又决定去深圳，真是一天一个主意。”“哥，情况是这样的，宁宁两次来上海戒毒都无功而返，宁宁也不好意思来上海，他无法面对你们，特别无法面对表姐珍珍，宁宁的自尊心是很强的，换个新环境更有利，我已经跟大哥的儿子平平联系好了，平平在深圳帮我们联系买房。现在过去暂时住平平家，平平在深圳买了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还没有结婚有房间空着，我们正好可以住省得另外花钱租房。”“这也好。”舅舅表示赞同说道：“换个环境也好，去深圳不错，深圳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发展机会更多，还是那句话随地而安吧，这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呀，四海为家吧，好吧就这样吧，以后多联系，再见再见。”就这样王宁结束了上海的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