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彤云》浅秋枫

6、鱼水之欢

　　城北围场。
　　一匹白马飞奔而过。
　　而一匹黑马紧随其后……
　　“没想到，你骑术竟如此精湛。”
　　她放慢速度：“耍着玩的。”
　　这京城里不乏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可马骑的如此之好的，容靖切切实实只见过宋非颜这一人而已……
　　“我可没恭维你。”
　　宋非颜看了眼他：“这话我信。”
　　这话使容靖不太舒服：“要不刚才的就不算，我们再比一场。”
　　“再比一场，倒也可以……只不过，这大丈夫能屈能伸。怎么，输了一场。容公子就怎么耿耿于怀。”
　　宋非颜握紧缰绳……
　　容靖欲言又止……
　　待到他出神不知多久，宋非颜轻声道：“再来啊！驾！”
　　“诶……驾！”
　　容靖这时倒懂得软下声：“你等等。”

　　宋非颜抚着那匹黑马：“你去哪找怎么好的马？”
　　这京城的马场她自己都跑遍了，找到的不过都是一些“良种马”。而容靖骑的这匹绝对不是出自京城……
　　“是不是西北那边的？”
　　宋非颜虽笃定，倒也真是不好说……
　　容靖只两个字：“行家。”
　　宋非颜：“倒还真不算什么行家，只不过曾见过一次。”
　　“嗯？”
　　倒也不是容靖看不起宋非颜，只这匹马是几年前去西北那边时，容景出面讨来的，他也知道：这马虽好，但这马在西北就少，更何况是在京城！
　　“上次，老吴带来一个西北人。”宋非颜许久才道：“我刚好上街。”
　　宋非颜自然不会说太多……
　　可她却不知道，就算宋非颜不说，容靖也还是看的出来的……

　　“哥，哥……”
　　容靖一入门，就急着找他那位兄长。
　　“二公子，公子与顾公子在书房。”
　　“知道了。”
　　顾恺：“还是查不到。”
　　容景这次却没什么反应：
　　“正常。”
　　“哥，哥。”
　　容靖以一幅：“我立了大功”的表情出现在他哥面前。
　　“说。”
　　容靖极兴奋：“‘彤云阁’是宋家的。”
　　顾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容靖……
　　“这就是你想说的？”
　　容景等了半天还没听他说下一句，才不咸不淡的开口。
　　“嗯！”
　　“哦！”容景没有任何表情的开口：“上次叫你背的文，誊写二十遍。今晚子时我就要看到。”
　　容靖的笑容慢慢凝固……
　　“二公子，保重。”
　　顾恺凉飕飕飘过一句。
　　“哥……”

　　“有话就说，这样看我，我会以为……”
　　容景挑眉：“……你在求欢。”
　　宋非暮转头，却又看到鸳鸯缠绵……又把头转回来。
　　“容公子，因你我已经输了不少钱了吧！”
　　容景委屈道：“这话怎么说，您忘了：前几日您还从我这赚一大笔。”
　　“容公子，要是像你这样，生意恐怕做不成了。”
　　容景听得出语气里的不满：“这事应该怪不到我头上吧！”
　　容景：“你今日真的这是为了这事，来找的我？”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
　　“容公子，我希望你知道什么叫做：‘分寸’”
　　宋非暮说的飘飘渺渺，却不乏有警告的意味在……
　　“分寸……”
　　容景只是咬着这俩个字。
　　“我明白了，只是……那边的人就不一定明白了。”
　　“公子，檀香到了。”
　　“嗯！”
　　容景揽过檀香：“宋姑娘，不会是想在这看我俩行‘鱼水之欢’吧！”
　　“容公子，请便。”
　　宋非暮皮笑肉不笑退了出去……

　　“姑娘，萧公子来了。”
　　小厮口中的这位“萧公子”说的是皇商萧家的独子。
　　“老吴呢？”
　　“已经去了。”
　　宋非暮默了许久，见是一定要见的，可怎么见？
　　“姑娘糊涂了。”冬雪道。
　　“嗯？”
　　冬雪继续说：“你忘了，老吴可是你的……”
　　宋非暮皱着的眉头才缓缓展开：当初为了方便，自己曾认老吴为师。倒是帮了她许多忙……只是这关系已许久没用了，也不怪她忘了！
　　“走吧！”

　　正位坐着一位男子，十六七岁的年纪，却一副老成的模样。
　　“老师。”
　　这戏份已做了不下二十遍，不熟都不行了……
　　老吴咳了声：“萧公子，我这学生一向爱听这些东西，您不介意吧？”
　　萧疏不悦，但道理还是明白的：
　　“京城好学的女子不多，吴掌柜可真是收了个好学生。”
　　“请。”
　　宋非暮向主位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