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蔓语

9、chapter9

　　清明时节雨纷纷，迈进四月的第一天，午后时分天空下起了细雨。宋小萌托着头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心情竟也如天气般的阴郁。
　　这雨一会儿会停吗？篮球赛今天还能否举行呢？
　　“在担心下午的篮球赛？”沈廷照看着宋小萌越过他看向窗外的目光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宋小萌的目光由窗外转投向沈廷照的脸。又被戳中心中所想的她，语气难掩她内心的意外。
　　“这不难知道。你之前有讲过老师要求篮球比赛要在期中考前结束。而现在距离本学期期中考还有三周，再者学校要求考前一周暂停一切课外活动。也就是说你们办的篮球赛算上本周只有两周时间可以打。按赛制今天如果不打比赛，估计后面的比赛能不能办就挺悬的。”沈廷照耸了耸肩耐心地解释道，低头从抽屉找出下节课要用的课本。
　　“你那么确定我一定就是在想篮球赛的事？我看向窗外，不可以是思考人生吗？”宋小萌嘴硬，不太想承认沈廷照说的话。
　　“思考人生？你可做不来。”沈廷照摇摇头，不是他低看她，就她那随性的性格，思考人生根本没有什么用，反正都不会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宋小萌不满地撅起嘴。
　　沈廷照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上次才跟我抱怨团委实践部的人跟你们学生会策划部争举办篮球赛的举办权。难得这次你们拿下了举办权，如果比赛不能完满结束，你心里定是难受。”
　　“嗯。”又被讲中心中所想的宋小萌刹那不知说什么好。
　　对沈廷照的话，宋小萌是服气的。讲实话，第一次遇到说话一而再，再而三说中自己内心想法的人，宋小萌心底有些不知所措。若说他是知音，宋小萌内心是抗拒的，她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他，但隐隐地又觉得他和自己的相处模式有异于他与他人。不可否认的是宋小萌心底感觉怪怪的。
　　“别想太多，雨会停的。”沈廷照看着宋小萌沉思的侧脸安慰道。
　　“嗯。对了，明天你……”宋小萌突然想起午休时拿到通知的内容正想告诉沈廷照。
　　只是她刚开口一把娇柔的女声插了进来。
　　“阿照阿照，你可以教教我物理吗？这道题我不会。”邓家宜捧着物理练习册走到宋小萌的桌旁，直接将练习册朝宋小萌低着头的脸往沈廷照方向伸过去。
　　看着近在眼皮底下几近划过自己脸的练习册，宋小萌不由得被吓得愣了一下。
　　“阿照！阿照！”邓家宜连叫了几声，而对方还是默然不语。
　　宋小萌转头看向依然不发一言正写着作业的沈廷照，看到他的嘴角抿紧而露出深深的酒窝时，下意识地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在她的印象中，他对人总是笑眯眯的，但从来都只是浅笑，根本看不到他的酒窝。唯有几次她看到他笑得很开心时他的酒窝才会随着他的笑意显山露水。他总是在遇到不满、不悦或者需要深思的事情时下意识地抿嘴。
　　宋小萌意识到沈廷照似乎有点不悦，只是他突然不悦的原因是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耳边还传着邓家宜的声音，而沈廷照依然还是不发一词。
　　“阿照，你怎么不理我？”邓家宜装着委屈地看着沈廷照。
　　宋小萌有点看不过去，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一下沈廷照的手。
　　“邓家宜，你找王历教你吧，我物理也不是很好，教不了你。”沈廷照的语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但宋小萌心知沈廷照是生气了。
　　“阿照，可是我觉得你之前教得挺好的呀。”邓家宜不服气地说道。
　　“你也会说是之前。”沈廷照这回的语气有些冷淡。
　　沈廷照转身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王历，“王历，邓家宜找你教她物理。”
　　语毕，沈廷照不管王历的一脸愕然，也不在乎已气得满脸通红的邓家宜，继续看着自己做的练习题。
　　上课的铃声响起，邓家宜气得跺脚，不得已也只好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余光看见邓家宜消失的背影，沈廷照爽快地合上练习册，转头微皱着眉头小声地问了宋小萌一句，“刚才她有没有弄疼你？”
　　“什么？”声入耳中，宋小萌有些听不清，一脸懵逼地看着沈廷照。
　　他刚才问她有没有被邓家宜弄伤？宋小萌有点点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沈廷照这是在关心她？不敢确定的宋小萌又开启无言以对模式，只能呆呆地看着沈廷照。
　　沈廷照认真地看了看宋小萌的脸，并没有发现什么红痕，假装正经地说道：“没事，没说什么。上课吧，老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