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以夫为天》八两肉

3、第 3 章

　　许唯死死的盯着这个男人，慢慢的伸出手......按灭了桌上立着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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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被乘警带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从容之色，他恶狠狠的盯着许唯，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说：“算我有眼不识泰山，但不管你是谁，这个麻烦不该惹。”

　　许唯毫不在意的跟他挥手拜拜，男人之前坐的位置上已经换成了一名乘警。

　　李信然似乎还没过劲，时不时打打哈欠，话音都有些含糊了，他说：“我一开始只觉得不对劲，谁家爷爷奶奶想看孩子不是自己过来的，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就爸爸一个人带出远门，后来我朋友叫我报警，估计是察觉了什么，但一闻到烟味我就失去意识了。”

　　车厢里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他们坐的比较远，受影响不大，有个大妈还特别热情的插话：“对啊对啊！刚上车我就觉得不对，带孩子出门谁不是大包小包的，那个男人就光抱个娃，啥行李都没有，我问了两句，他回答的有模有样的，现在的人贩子素质真高啊！还有那烟！警察同志啊，现在犯罪分子太可怕啦，随便喷口气半个车的人都迷糊了！怎么搞哦！”

　　大妈说完一个大叔也来接话:“对啊对啊！以前光听说被拍了肩膀会迷魂，现在犯罪分子手段升级啦，那叫什么，犯罪plus！”

　　大妈:“这组织还有名字啊！一听就是外国人干的！警察同志啊，一定要严惩这些普拉斯！对社会危害太大了！”

　　乘警：……

　　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乘警也没法正经的问询了，好在这是个全民打拐的时代，人民的警惕性和合作热情都十分高涨，好几个下一站下车的乘客都表示能直接去当地警局录口供。

　　许唯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大概说了下车上发生的事，告诉老人家他们要晚点回去，要先去县局一趟。

　　老太太闻言也不担心，就说你好好配合，奶奶找人去接你回来，别坐路边的面包车啦，上次村里你廖伯伯都被黑车拉到小路上给抢劫了！

　　许唯推不掉老人家好意，苦着脸挂了电话，想想上次来接自己的那辆拖拉机，耳边已经响起轰隆隆的幻听，连屁股都开始隐隐作痛。

　　他拍了拍三兄弟的肩，说你们一会儿屁股要受苦了。

　　三人不明所以的收紧了臀部肌肉。

　　其实能说的也不多，警察同志们对热心群众的态度也十分友善，四人准备离开县局的时候许唯还一步三回头，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幻觉，但是没准他会是一桩命案的唯一“目击者”，可是这事怎么说都太玄幻了，他也不知从何开口。

　　年轻热情的警察同志跟他们一一握手，再次感谢他们拯救了这个孩子并且间接拯救了无数个家庭，四人被弄得十分不好意思，就在这时县局门口的一辆白色小车响起了喇叭，车窗探出个剃了寸板的脑袋，一个黝黑的大叔扯着嗓子问:“许唯啊，你是不是许唯啊！”

　　四人被他这大嗓门吓了一跳，都不敢应声，王敬靠近许唯悄声问:“你还得罪过道上混的啊？”

　　许唯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这人。

　　小警察问:“郑局你认识这几个学生啊？小雷锋啊！”

　　被称为郑局的大汉正是县局局长郑国志，他从车上下来，往王敬肩上一拍，“什么小雷锋！这个！小祖宗！你柯家爷奶的外孙！”

　　小警察原本就热情洋溢的脸上霎时增加了更一层崇敬之色，懊恼的一抓头发:“咋不早说啊！我那儿还有一爪子棉花糖！我给你拿！”

　　王敬:……？

　　许唯:……咳

　　等坐进了车里郑国志还在试图缓和气氛:“诶呀，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奶奶也没给我一张照片，光说你英俊可爱一身正气，活泼开朗又成熟稳重，说什么‘你往那一看，人群里光芒万丈的就是我乖孙’，我差点去接广场上那LED大屏幕！”

　　许唯没忍住笑出了声，郑国志也跟着笑，想掏根烟又忍住了，搓搓下巴接着说:“也不怪我认错，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小豆丁，胖嘟嘟的抱着个小黄鸡在院子里玩，我一看，你这同学背包上就挂着个小黄鸡呢！”

　　王敬摸了摸女朋友送的小黄鸡挂件，又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嘿嘿笑。

　　许唯还挺喜欢跟郑国志说话，他虽然年纪大又是县局局长，但是没啥架子，说话也好玩，有点儿像奶奶喜欢的后辈类型。

　　“您以前见过我啊？我没什么印象了。”

　　“见过！我那时候刚认识你奶奶，还不懂你家不让上门的规律，你奶奶救了我一家的命，也不收礼，我就提个旺旺大礼包想去郑重道谢，然后你奶奶看到我，刚想轰出去，你就抱着小鸡仔跑出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问你奶奶小鸡咋不吃虫啊，是不是不喜欢你，诶哟！你手里拽着个大毛蜘蛛喂鸡仔，鸡仔不吃，你就急的要往自个嘴里塞......”

　　许唯完全不记得有过这回事了，他一直不太亲近大柯，也不记得自己这么喜欢过它。

　　摇摇晃晃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村里，柯爷爷在院子门口抽烟，看到他们来了忙起身来迎，当年的平房，早已经变成三层小楼，柯奶奶从二楼探头出来叫他们快进去吃饭。

　　许唯一行早就饿得发慌，其他三人刚开始还矜持一下，但经不住这香辣可口的饭菜诱惑，没一会儿就开始狼吞虎咽，郑国志更是不客气，端着大海碗连吃三碗。

　　“怎么不见小妄？”

　　许唯进门的时候就想问了，但是因为大公鸡身份尴尬，他都没好开口，现在郑国志问了，他也竖起耳朵来。

　　“乖妄啊，”柯奶奶看了许唯一眼，要笑不笑的，也分不出是在开心还是难过，“乖妄的时间到啦。”

　　也对啊，它都是只老公鸡了，十八岁高龄呢，许唯偷偷看了爷爷奶奶一眼，见他们没有很伤心的样子，就把安慰的话咽了下去，想来他们也早明白这大公鸡到底不是柯妄。

　　这是许唯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又都是端正礼貌的男生，柯奶奶挨个夸过来，兴致勃勃的听他们说学校的趣事，菜都是柯爷爷给她夹到碗里，不然估计她能八卦下饭。

　　饭后带李信然他们去了客房，王敬和黄星辉坚持两人睡一间，一是房间多了收拾起来麻烦，二是习惯了住宿，初到陌生的地方，真要一个人睡还不太自在。

　　许唯想想也有道理，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陌生环境，有个熟人在身边睡得也安稳些，他自然而然的转头问李信然:“那你要跟我睡吗？我房间也是大床。”

　　出发点十分纯洁的许唯自然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让其他三人都激动了起来，王敬和黄星辉是被点燃了八卦之魂，李信然却是心里暗恋的小火苗几欲燎原。

　　在其他人收拾行李洗漱的时候，许唯悄悄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却没见家里多出啥小土包之类的东西，难道大公鸡没有埋在家里？

　　难道真的在柯妄哥哥的边上加了个牌位？

　　在读书住校前，许唯是三楼的常客，那上面有一个房间是属于柯妄的遗物的，柯妄死后很长一段时间，许唯就喜欢跑到他房间去玩，有时候在他床上摆弄些玩具，累了就直接躺那睡了，渐渐的，那个房间里也堆了一半许唯的东西，只是后来长大了，奶奶总爱拿阴亲的事跟他玩笑，许唯也就不大好意思去三楼了。

　　柯奶奶看到许唯在楼梯间探头探脑的，干脆把手上装糖的木盒的给他：“要去快去，把这些糖也给乖妄带去，要告诉他是你带回来的，他肯定喜欢！”

　　许唯随手接过来翻了翻，就问：“怎么没有草莓味的，我买了那么多。”

　　他也就随口一问，毕竟这些糖最后肯定还是进他肚子的，谁知道柯奶奶闻言还拧了他一下：“你还好意思说，满箱子糖纸！吃完也不知道丢出去！”

　　许唯莫名其妙之余还有点委屈，端着盒子上楼了。

　　柯妄的房间每隔几天就会打扫一次，朝向也非常好，即使一直没人睡也干净清爽，许唯把鞋踢掉就爬了上去，被子松松软软估计才晒过。

　　许唯一直有在床上吃东西的坏习惯，但是家里人都惯着他，一直也没改过来，床边还摆着小垃圾桶方便他吃。

　　熟门熟路的从床头柜里翻出旧相簿，许唯一口一个棉花糖，从柯妄的光屁股满月照一路翻到自己初来柯家穿开裆裤的照片，自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肚子上盖着小黄鸭绒被，脚丫子踩在柯妄额头上，还不习惯跟人同床的柯妄显然一夜没睡好，皱着眉头，眼下带着青色。

　　许唯掏出小黄鸭绒被垫着，人就躺了下去，看了一会儿又睡着了，手上还没来得及塞嘴里的棉花糖掉到了地上，一只惨白的手从床下伸出来捡走了棉花糖，留下一串湿滑的水印。

　　过了会儿，床底下传来呸的一声。

　　柯奶奶上来看了一眼，正打算关上灯让许唯直接睡到天亮，却一眼撇到了地上的水痕，她不动声色的取下门边的苍蝇拍，走到床边猛地一低头，却见下面空空如也，只有一滩水渍和一个带牙印的棉花糖。

　　“跑的倒是快，让我再抓到就烤了当夜宵！”话音刚落，只听窗外“啪”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柯奶奶把地擦干净，又给许唯盖了被子，这才关上灯和门离开。

　　李信然洗漱完不见许唯的人，一楼二楼都不见，他正打算去院子里看看，却听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绕到后面的菜地，却见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身形怪异连滚带爬，而且在清冷的月色下看去，仿佛是没穿衣服？

　　他顺着追了几步，看到地上拖出的一条水痕，用脚踩踩，发现那不是水，而是像是啫喱之类的质感。

　　李信然犹豫了，转身回去告诉了院子里喝小酒的柯爷爷。

　　柯爷爷挥着缺了一角的旧蒲扇，醉醺醺的说：“没事没事，那是果冻精，下次我抓到带回来给大家尝尝鲜。”

　　李信然一脸莫名的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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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许唯：我老公敢吃大毛蜘蛛！
柯妄：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