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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肆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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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敲门声,左小树刚想拎起板凳去应门,便看见一个道士模样的男子边喊着“没人理我我就进来了哦”,边几脚彻底踢塌了毁坏的那块墙,走了过来。
“哇大半夜的这么多道友在聚餐吗?嗯!真香!”男子嗅着鼻子,便要进门。
“咄”的一声,光头手中的绣花针擦着男子的鼻子扎进了门框,只留下一个小洞,不见了踪迹。
“你来做什么。”夏天冷声道。
这应该是身为主人的我问的吧......左小树暗自腹诽。
“路过路过,闻到这里一股食物的香味,就忍不住进来讨要点吃的。”男子仿佛没有看到绣花针,也没感到夏天的敌意,仍是笑嘻嘻的说。
夏天眼神更是冰冷,伸手迅速搂过盛着稀饭的锅和腌萝卜,护在胸前。
“哎呀误会误会。”男子看到光头站起身,想跨进门槛的脚收回,一副老实的样子,“贫道闻到的不是姑娘你怀里的东西啦。”
夏天眼神暖了几分,打量着男子,看到男子道袍满是尘土褶皱,下摆还有几点血迹。
“来这儿的路上,途经尸山,看到一个重伤将死的道士,被扒光了衣服丢在路边,说是一个妖怪干的......“夏天停了言语,盯着男子。
“不错,正是贫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
“不该。”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为了救人。”
“你救的是一只兔妖。”
“不错,是一只兔妖,准确来说,是一个很好看的兔妖。”
“那道士为什么要杀这只很好看的兔妖?”
“因为这只很好看的兔妖要吃一个猎户。”
“那这道士要杀这只很好看的兔妖不是很合情理?”
“不合情理。”
“为什么?”
“因为这猎户想杀了这兔妖去吃。”
“猎户怎么会敢想吃妖怪。”
“因为兔妖开始是兔子的模样在晒太阳。”
“所以猎户是见了兔子想杀来去吃,结果没想到是只兔妖,反而要被吃掉。可是人吃兔子,岂不是很合情理。“
“是很合情理。不过妖要吃人,岂不也是很合情理?”
“很合情理。”夏天点点头,又问,“可是你终究杀了人。”
“我没有杀人,你见那道士时岂不是还活着?“
“是。”
“那现在呢。”
“大概已经死了。”
“呀,那道士不是遇见姑娘了么?”
“是。”
“那他怎么死了?”
“因为他没有一百万,也没有价值一百万的东西。”
“哎呀,原来是悬壶谷的弟子,失敬失敬。”男子说着便作了个揖。
夏天也换了副笑脸,
”哎呀小哥哥年纪肯定比我大多啦,我是晚辈,快请进吧。“
嘴上说着,护着稀饭和萝卜的手却丝毫没松。
两人一番对话,早吵醒了王冶,揉着惺忪的睡眼,
“老大,怎么这么多人啊。什么又是道士又是妖怪又是吃人的啊。“
左小树听了这么一席话,也是脑子一团乱麻,听他们这意思,真的有妖怪?而且,眼前这穿着道袍的英俊男子,就是一个妖怪?
“你接着睡吧......不用管。”左小树对王冶说。
王冶迷迷糊糊的应着,转头准备接着去睡,但不经意瞥到背对自己的夏天,
“嗯......老大,这个女孩子好像很好看哎。”话音未落,猛然意识到自己穿着个小裤衩的模样,想寻点东西遮盖裸露的肥肉。但大夏天的,也没有被子,只得慌乱爬起来穿好衣服,红着脸不敢去看夏天。
夏天咯咯地笑着,说了句小胖子可爱死了,但转念似乎想起某人的影子,脸色煞白,赶紧回头扒了几口稀饭就着腌萝卜咽下去。
男子走到桌前坐下,嗅了嗅鼻子,凑近桌边闻了闻。左小树心里一惊,那里是之前放黑色塑料袋的地方。
男子抬眼看着左小树,意味深长。
“小哥哥你还没有介绍自己呢,你叫什么,是什么妖怪呀?为什么要扮成道士的样子呢?”夏天吃光了稀饭,一脸满足,一根一根的嚼着腌萝卜。
“贫道肆酒,无名小妖一只啦,至于为什么要扮道士......因为好骗钱......哦不,好赚钱啊,你看那些道士不都是随便抓个人说印堂发黑贫道算上一卦,或者你家有妖气贫道给你做个法吧,就是大把大把的钱进了口袋不是么!”男子一谈起钱,一脸兴奋。
“那个道士我看也是登了两层楼的,说被你一招就揍成那样,以你的修为,想要钱很容易吧?”夏天一脸好奇。
“那你们悬壶谷家大业大,你身为......你又为何救一次人必须要收一百万呢?”
“没办法,规矩啊。”
“我也是啊,我的规矩就是,只要关于钱的事儿,就得老老实实去做不用法力,不然多没意思。”
“很合情理。”夏天深以为然。
“小妹妹,你们悬壶谷的人来这里做什么啊?”肆酒看了看不知在哪里又摸出一根针专心绣花的光头,“为什么少林的人会和你一起呢。”
“小哥哥来这里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呀。至于铸九啊,他师父整天打坐坐太久了,所以长了......”铸九向夏天投来乞求的目光,“所以生病了嘛就,所以铸九给我当一趟保镖抵医费。不过啊,小哥哥你真好看,要不也来给我当保镖吧,下次你要治病我不收钱!”
肆酒有些尴尬,
“唔......我可能没时间。”赶快转头看向左小树,笑道,”这位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不如让贫道给你算上一卦如何?“
喂......刚才你那套关于道士骗钱的话我都听到了啊......左小树咧咧嘴角。
“不用了......”
“那,和贫道打个赌吧。”肆酒从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块玉佩,笼罩在一片氤氲的柔光中,“此玉名琼琚,常人佩之益寿延年是肯定的,若是有修行之资,起楼时也是大有裨益,要是你赢了,就是你的,怎样?”
“不赌。”
“你听我说完嘛,我赌玉佩,你啥都不用出,要是我赢了,你只要让我看看,你脖子上挂的那个钥匙,看完连这玉佩一起还你,如何?”
众人眼光都看向左小树的脖子,一条黑色的线,串着的东西藏在衣服里面。他怎么知道是把钥匙的?
“你们该走了。”左小树板着脸,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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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么。”夏天坐在街旁的台阶上,身后一个大大的“阿旺早点铺”牌子。
“五成可能,屋子里有血的味道。“铸九回道,”但我挺没用的,不敢确定,也可能与那少年脖子上的东西有关。“
“钥匙,那妖怪怎么知道是把钥匙?我在谷里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关于钥匙的‘器’啊。“夏天手上还有顺手牵羊的一把腌萝卜,一根一根的塞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那妖怪很不简单,看不出深浅,铸九,要是打起架来,你能打得过吗?”
“我很没用的......但我会尽力。”铸九专注的绣着花。
“嘻嘻,有点自信嘛,难怪大家都叫你‘无用和尚’,你家方丈可是跟我打了包票说在这个镇子你可保我平安的哦!”
铸九摇了摇头。
“在这儿校长和守隐人我打不过的。”
“我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