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夫君计划》七酱MEI

3、花烛夜

　　前院的酒席也基本撤了，只剩几个年纪轻的醉倒在桌上，顾凌峰命人将他们安置在客房。看到正辰和正言在角落不知说些什么，笑的开怀。

　　“你们兄弟二人感情倒好，天色也晚了，正辰不打算回房陪着清水，还要陪你堂哥坐到天明吗？”顾凌峰心情不错，也开始打趣起自己儿子了。

　　“是啊，这大婚的日子，该干什么还要大伯提醒吗？”顾正言也打趣道。

　　“那……爹，言哥，我就去陪着清水了。”不知是喝的太多，还是害羞，顾正辰的脸已经红到耳根。

　　向顾凌峰行礼之后，顾正辰便朝着婚房去了。

　　看着正辰走路还算平稳，顾凌峰和顾正言也转身回正厅了，“正言啊，你还不想成婚吗？年纪不小了啊。”

　　顾正言看向他这个一向连表情都很少的大伯，好奇怎么对他的人生大事也感兴趣了。

　　“只是没遇到合适的，遇到了，估计就结了吧。”

　　“那么，合适与否，又该怎么判断？”

　　这下顾正言无语，没想到这大伯居然还接着聊下去了，一时想不起要接什么话。

　　“你爹呢？”顾凌峰没在继续问下去，从下午就没看到他那个把他从小气到大的弟弟。

　　“哦，下午奶奶说她要回房休息，爹娘和姑姑便送奶奶回房了。”顾正言松了口气，还好没再继续问下去了。

　　“嗯？你姑父呢？”

　　“呃，没看到。”好像除了一开始在宴席上看到，还真没注意姑父去哪了。

　　“嗯。”

　　“……”这么多年，顾正言还是没摸清楚他这个大伯的脾性。

　　酉时刚过，太阳开始西沉，院子里的下人们在收拾酒宴过后的狼藉，所有的人都忙碌着。
　　顾正辰看着眼前前的一切，头痛欲裂，坐在花厅的石凳上，扶额闭目，心里了然，这具被支配的身体又要开始了，只是他本还有些侥幸，希望至少在今天可以放过自己，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有些后悔，没有提前向清水说明这一切。

　　婚房内的清水此刻后悔不已，刚才太紧张，喝了几杯茶水，现在果然是有些便意，真的是大意了，好在感觉不太强烈，应该能撑得到正辰回来吧，清水又坐直身子，等待着自己的新郎来解救她。

　　[吱—]，开门声让清水刚平稳的心又提了起来，现在可就要与她的夫君单独相处了，还真是有些紧张。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

　　“李清水是吗？”身体上方传来清冷的声音，让清水怎么也与画像上的男子对不上。

　　“是我”，一时间清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轻声应了。

　　“在我掀你盖头之前，有些事要先跟你讲清楚，如果你同意，我便认你是我名义上的夫人。”那声音在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更加冰冷了，听的清水满是疑惑。

　　“是什么事啊？名义上的夫人？那是怎么回事？”

　　“第一，我会纳妾，她不会取代你少夫人的位置，因为我现在还与他无法抗衡，只能以妾的名义让她名正言顺的嫁给我”顾正辰顿了一下，见清水没有任何反应，又继续说道“第二，我不会与你行夫妻之实，在她嫁进来之前，我会与你做好表面夫妻，这期间，你不许跟外人说起此事，连你那贴身丫鬟也不行。”他弯下腰，隔着盖头，对着清水的脸沉沉道“明白了吗，同意的话，我就掀了盖头。”

　　“......”

　　房间顿时陷入沉默，清水听得一头雾水，自己刚嫁进来他就要纳妾？还只做表面夫妻？什么跟什么啊，明明媒婆说他很中意自己的啊，还说他看了自己的画像都要痴了什么的，都是假的？可既然是假的，又为什么要娶了自己，直接娶了那个叫什么舞的姑娘不就好了，这又是何必？

　　清水现在脑子一团乱，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但可能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内急的感觉更强烈了，不管别的什么了，人有三急，总该先解决最急的才行。

　　自顾自抬起手，掀起了盖头，抬眼的一瞬，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清水不禁吸了口气，没有过分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角隐隐带着笑意，脸似流线般滑向下颌，皮肤好到连清水都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摸，眉毛有些浓，倒显得书卷气不太重，却也不似英气十足，看得清水似有一股暖流向心间流去，不自觉的吞了口水，可……那双眼，却丝毫看不出一丝温度，冷的像一潭死水，当那双眼也看向自己时，清水被瞬间惊到，身子向后撤了好远。

　　没料到这丫头竟会自己掀开盖头，顾正辰一时间忘了动作，呆呆地与清水脸对着脸，虽不似清水打量自己那般，但一眼看过去，这丫头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眼睛，可这世间，除了尘舞，没有人还会认识自己了吧。在二人眼神交汇之时，体内那魂像是要冲破灵界，顾正辰瞬间站起双手捂着胸口，向后退了几步，努力压制着体内的力量，好一阵，直到清水走到面前，看着他担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终于强压下那股魂力，顾正辰扶着桌沿坐在凳子上，“你——”顾正辰正想问清水娘家何处，年芳几何，却被清水打断，“我想问你，那个……茅厕在哪啊？我实在是有些……”说着清水红了脸，实在是不该在刚见面的夫君面前说这些，但真的是急啊~

　　“……”实在是摸不透这丫头下一步要做什么，顾正辰一时无语。

　　“这屋子里便有，过了那扇屏风，有竹帘挡着的便是。”顾正辰向床的另一侧指了指，便自顾自倒了桌上的酒来喝，本来是要与妻子交杯的酒，却独自饮了起来。

　　清水看到他独自饮酒，失望的低着头，向一边走去。

　　方便的地方不大，屏风后挡着的是沐浴的地方，再往后竹帘挡着的才是便桶，可这里面的格局看着真的是说不上来的别扭，靠墙的位置似乎和屏风有种拼接而成的感觉，没有一丝空隙。顾不得理会，清水赶紧方便了出来，见顾正辰已经自己喝完了一杯酒，清水走到他面前，“不是要，和我一起喝才对吗？”

　　“我方才说的那些，你没听到吗？”顾正辰抬眼看着清水“还要重复一遍？”

　　“我听到了，可是……不太懂。”清水道“你说与我只做表面夫妻，那为何娶我？你说你要纳妾，那为何一开始不去娶她？你说你抗衡不了他，是指的谁？你爹吗？既然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你的想法他难道一点都不会听吗？你不让我跟别人说起此事，是因为你与那女子的关系不能让所有人接受是吗？”

　　清水越说越大声，似要宣泄心中的不满，也倒了一杯酒，猛地灌下去，瞬间辣到嗓子，顺着烧到胃里，呛得清水猛咳起来，还流出了几行眼泪，倒是更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顾正辰一时无话可说，确实，对于这丫头，他是有亏欠，但无论如何，他别无选择。

　　“抱歉，因为现在的我还没能力选择我该有的生活，我会慢慢强大起来，而你，只是这个过程中的牺牲者，我别无选择，等到我可以主宰整件事情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谢你。”顾正辰依然冷着脸道，好像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清水无力的退到床边坐下，“所以，你是怎么平静地说出这些的？没有一丝愧疚，理所应当地决定别人的命运……”眼泪滑过两颊，清水掩面，抽泣着。

　　“你会明白的，我与尘舞是真心相爱，所以，不管多难，我都要和她在一起……”说完，起身开门向外走去，“不早了，你歇息吧，我不扰你了。”合上门，屋子里又归于平静，清水还在低声抽泣，她不明白，明明成婚之时，他还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啊，难道，一切都是假象？自己，只是他成功过程的牺牲品？倒在床上的清水没有注意到，胸前的玉牌闪的更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