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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风太子(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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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比我还要紧张,我们跟着灵一直到镇外的一处荒弃的院子外,我和他趴在土墙上,看到院子里有二十几个木府的家兵,灵站在中间,冷着脸在说些什么,我感觉我们是在找死,我的腿都在颤抖,我听到灵说了一句隗子坡,他脸色顿时变了,小声说,不好,大师他们有危险。我瞅了他一眼,想来想去还是问他,泉叔子到底是去见什么人。他转头看我,似乎是在犹豫,但最后还是告诉了我,是风太子。
我有点愕然,如果是这样,那灵就不是冲我来的,我稍微镇定了些,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像喘息般的嘶嘶声,他也听到了,我们俩齐齐回头,看到离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一条绿色巨蟒凝视着我们,蛇信子一吐一进的,我吓得直接摔下墙去,他跳到我身边,拔出长剑对准巨蟒,跟我说,你快起来,他声音未落,巨蟒猛地张大嘴巴,朝他咬过去。
打斗的声音惊扰到了院子里的人,我看到灵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她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慢慢,慢慢的变成了憎恨,我被人拉了起来,疯一般得往远处跑,身后是灵好听的声音,她要这些人杀了我们。没跑多远,巨蟒一直紧追不舍,我们俩都知道,这样跑下去只会死得更快,我感觉他抓我的手,越来越松,我看着他,带着我这个累赘跑这么远,我已经很感激他了,我让他放手,他停下来,有些心虚的看着我,然后跟我说,我们分开来跑,去隗子坡通知泉叔子撤退,各安天命如何?
我笑了,以我的脚力怎么逃得过身后人的追击,但眼下,我除了点头又能做些什么呢?他愧疚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往另一条路跑去,我不敢停留,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跑,我没有想去隗子坡报信,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逃跑的绝佳机会,只要我没有被抓住,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可是他的话一直在我脑袋里回响,泉叔子见的人是风太子,是要带我们数万个奴隶回家的风太子,他若是死在姜国,那两国战火重起,我们就再无安榻之所,我想到了我阿哥,想到了在木府被烧死的众多奴隶,他们绝望的眼神生生逼的我停下脚步,我闭上眼睛,终是下定决心,往隗子坡方向跑去。
身后没有人追上来,我心生疑惑的同时又暗自庆幸,想来是这附近杂木茂盛,替我掩去行踪,才侥幸逃过一劫,但又不免担心跑向另一条路的他,是什么处境,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靠在一棵树后,稍微休息了一下,继续往隗子坡跑,看这方向,应该是不远了,一月前,我正是从这条路逃跑到永定镇的。
趟过一条没足的小溪,穿过林林徐徐的杂木,之后就是隗子坡,听说这附近有个村落叫隗子村,是以为名,我没有看到泉叔子等人的身影,但是听到了不远处有铁器相击的声响,我跑过去,看到数十人混战在一起,没有泉叔子,但是我看到了魁,与他们厮杀在一起的马队,清一色的黄白战服,挥舞着风国的战旗,我大惊,原来他们不是要见风太子,而是要刺杀他。
魁发现了我,闪身来到我身边,大声吼,你怎么来了,无机人呢?我认真的跟他解释,你们不能杀风太子,他嫌我碍事,一把将我推开,有人举着刀朝我砍来,我往魁身边跑,他替我挡下这一刀,让我赶紧走,我顺着他挥剑的方向看去,前面被四人保护在中间的,是一个戴着白纱斗笠的男子,我直觉他就是魁要杀的人,我从后面抱住魁,他怒极,剑柄狠狠戳中我的腹部,大喝一声,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的剑划伤我的手臂,我不知道该怎么拦住他,只能死死拽住他的衣服,他的耐心已经耗光了,剑高高举起,就要刺穿我的心脏,这时候,那个戴斗笠的男子拔出佩剑,拦住了他。魁抓住机会,想要杀了他,但被男子轻松闪开了。
这时,从杂木林又来了第三波人,为首的正是灵,他们不分敌我,见人就杀,我没有在他们之中看到无机,但是我看到了他的那把长剑,此时在灵的手上。我知道那人就算死也不会丢弃这把剑的,只能叹是生死有命。魁的人受到第三波人的夹击,死伤大半,魁也被砍伤了后背,被他的人逼着撤退,他走时,眼珠子狠狠瞪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剐了。
我不知道自己破坏了他们什么计划,眼前只希望能有命走出这片隗子坡,灵的眼神像毒蛇一般紧盯着我,我一动不敢动,怕给了她杀我的机会,可是,情况不如我想的那样好,抵抗的力量越来越小,灵的嘴角一点点上扬,露出漂亮得意的笑容。
保护斗笠男子的人叫他太子,请求他先离开,他却挺立在原地,半步不肯后退,我仰视着他的后背,只能看清他拿剑的手在用力,白纱遮住他的面色,但他的声音平和有力,他说,我既然敢来到这里,就一定会走出去。他的话没由来的令人信服,我忐忑的心绪得到了短暂的平静。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我感觉,我和太子就要葬身隗子坡,可是就在灵马上要大获全胜的时候,她却突然心有不甘的下令撤退,我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屏息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有‘踏踏’地马蹄声传来,接着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军队,衣着黑色战服,高举木家军旗。
我稀里糊涂的看着带队的军人走到太子面前询安,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太子走到我面前,问我是谁?我激动得舌头打颤,‘扑通’一下跪在他脚边,我告诉他我叫詔华,是风国人,我求他救我阿哥,求他一定要救我阿哥。他应承了我的请求,问我身上的伤如何?我这才感觉到,腹部像被搅拌过一样疼,我强撑着摇头,他朝我伸出手,说,那就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