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有话说》观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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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付云喊住谢无衣。

　　后者并没有回应，径直继续往里面走。

　　“妖气浓郁，血腥味也重，应当事发不久，严师弟和我一起去周围查查看吧？”贺思瑜道。

　　严栩从眼前的震惊中回神：“是，师兄。”

　　扶虞拧着眉，心绪暗涌，他看着谢无衣的背影，良久，还是走上前，跟着对方走。

　　这就是对方性情大变的一个转折？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自己又否决了，不，既然之前已经感觉出其实谢无衣从来就没性情大变过，又何来转折。

　　可他还在关注谢无衣的情绪和表现。

　　即便这里几十条人命都与他有那么点关系，在他心里，却不如谢无衣重要。

　　可此时的谢无衣，他着实看不出什么情绪。

　　“别进去了。”他说。

　　谢无衣脚步顿了顿，回了一句，“我想回家。”

　　回他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家。

　　扶虞也不过是试探对方情绪，闻言，也没听出什么不对来，便继续默默跟在身后。

　　“师叔大可不必陪我。”谢无衣说。

　　扶虞充耳不闻。

　　二人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一间小院子门口。

　　木门都歪歪扭扭的，还大开着，里面只是东西被翻得有些乱，倒是没有其他。

　　谢无衣走后，这里就没活人了。

　　阔别几月，谢无衣终于回到这个他住了前十多年的地方。

　　“师叔，我回来了。”

　　谢无衣说。

　　“嗯。”扶虞不知道说什么，就应了一声。

　　谢无衣却很失落。

　　并不是因为扶虞，也不是因为屋子的空旷。

　　仅仅是因为，他没感觉到悲伤。

　　即便重新回到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即便看见家里很乱，很多东西被毁于一旦。

　　他也仍旧只有愤怒，却没有伤心。

　　即便脚踩这片土地上。

　　他也根本没有归属感。

　　他这是怎么了？

　　病了吗？

　　谢无衣很苦恼。

　　他知道师兄们都担心他会受刺激大受打击伤心过度。

　　可实际上呢。

　　他心里根本没有悲伤，只有愤怒。

　　悲伤的成因，很重要一部分就是感情，对于被毁掉的东西的感情。

　　可他没有悲伤，也就是说，他对这些村民，其实是没有感情的？

　　谢无衣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也明确地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他大概，是真的病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病。

　　这样的发现让他不想说话。

　　他不说，扶虞也就默默看着，并未上前打扰。

　　可一切都是有时限的。

　　等贺思瑜转了一圈回来，安静的时刻就被打破了。

　　“师叔，附近发现妖兽出没的痕迹，看样子多半是白猴之类的妖兽。”

　　“师叔，咱们要追吗？”

　　扶虞看向谢无衣，后者回过神，也看了他一眼，“我也去。”

　　倒不是愤怒让他想要杀戮释放自己，也不是纯粹为了报仇雪恨。

　　只是他心里认为，自己是应该要这样做的，这是他该做的事。

　　“师弟，你的修为……”付云罕见得结巴了。

　　谢无衣：“……”

　　菜鸡被处刑还是要被处刑的。

　　“这次来不及，还是需要师兄们的帮助，多谢了。”

　　“谢啥啊，都是同门师兄弟。”几人也怕他心情敏感，不好多说。

　　谢无衣眸光沉了沉，“同门师兄弟吗……”

　　围观了许久还被人遗忘的师叔：“……”

　　他大概才是来打酱油的。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