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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宴会别装逼会惹祸的 ...

  •   古人有云:千言万语,不如一默。

      诚不欺我也!

      于是我便沉默的起身,“既然皇兄已为臣弟备好座位,本王也不便占了探花郎的位;这位……”我向那人一拱手,“刚才多有冒犯,见谅。”

      元康帝一拍脑袋,又打起圆场:“孙公公你看看,怎的忘记给宁王爷介绍一二?”他身旁的一个老太监便撅着屁股挪出来,尖着嗓子通报:“宁王爷,这是一甲状元林竹石,榜眼夏起铭,探花杨云隐。”

      “哦哈哈哈,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好名!”我尴尬的冷笑,便负手走至元康帝左侧,不出所料,摆着一尊类似贵妃榻的玩意儿(一看就是放来和周公约会的)。我不禁泪撒心田:这都要睡?前任王爷该不是睡觉睡死的吧?

      想是这样想,但是说肯定是不能说的。本王(咦?)只好在那榻上盘腿一靠,正好将半个身子都压在旁边的靠枕上,美滋滋啊!都说恭敬不如从命,我正想舒舒服服的假寐一会,便被阶下群臣的眼刀杀了个半死不活。

      我睁开眼,看见元康帝正侧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忙对他一拱手,道:“臣在。”

      元康帝见状摆摆手,道:“三弟与朕不必如此,朕只是颇为好奇你今日竟没叫朕给你几个胡国舞姬伺候。”

      诶?

      可以吗?

      “这……不太好吧”,按照礼貌,还是要推脱一下的。(虽然并不想)

      “罢罢罢,三弟不必拘礼。”元康帝说罢侧头吩咐了身边的孙公公几句,那公公又挺着大腚出去了。不一会,便领来两个柳腰杏眼,风情万种的姑娘。那两个姑娘看也是个懂理儿的,不消多说便走到我身旁,其中一个穿蓝衣的低头柔声道:“婢子蓝蝶、红桂见过王爷。”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二人除了鞋便上榻依偎着我,蓝蝶是个怪会逗趣的,一遍给我捶腿一边说些体己话;红桂也不逞多让,软绵绵的小手时不时携了一两颗绿色的马奶葡萄放在我嘴边让我来吃,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而我没有看到的是,一旁的杨云隐倒是看着我不曾移开。

      我摸了摸下巴,这杨云隐相貌倒是不差,长眉入鬓、鼻梁高挺、面皮白净。两只眼睛欲语还休,有几分文人的美。若是换了旁的人被他瞪视,就算什么都未做,也是会生出几分自责的吧。

      但不巧,我对这种明显针对我的视线早已习以为常,他自看他的,与我无关。

      只听得杨云隐起身上前一步,道:“今日让诸位见笑了,珏自罚一杯。”说罢举起手中酒杯抬头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落,别有一番洒脱快意。

      我还欲说些什么,一旁席位上却站起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对着皇上长揖一礼,道:“臣看今日美景甚好,更有我朝人才齐聚一堂,不如效仿古人流觞曲水,可好?”

      “还是杨爱卿深明朕心啊——”元康帝话音刚落,便有婢子给厅室中间那圈蜿蜒的沟渠边放上席位。我在现代学《兰亭集序》的时候对这东西略有耳闻。其大致方式是众人围坐在回环弯曲的水渠边,将特制的酒杯置于上游,任其顺着曲折的水流漂流,酒杯漂到谁的跟前,谁就取杯饮酒。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尽兴为止。这本是十分“下里巴人”的玩法。不料文人将此俗发展成名士雅集——酒杯停在谁的面前,还得赋诗一首,其乐趣略同今人的"击鼓传花"或"丢手绢"。玩法虽俗,可因加入了清谈老庄、游心翰墨等高逸雅致的情趣,变成了“ 阳春白雪”的高雅酒令,倒也十分有趣。

      百闻不如一见,我不禁想起被语文老师按在办公室背的那首兰亭集序,小声吟道:“……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一回头,杨云隐那个小探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站在我旁边淡淡道:“宁王好文采,不如一会屈尊与我等一同'畅叙幽情'。”

      我装作没听见他话里的嘲讽,一边瘫着让蓝蝶继续给我喂葡萄一边说:“杨探花,本王可否理解为这是你的小小报复?……”我眨眨眼,为了更符合人物设定,笑了声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本王平素最爱温柔小意、娇花解语的女子。像云隐这样的美人儿,若是向本王撒娇卖痴一二,便是要和本王同睡这榻,本王也指不定是愿意的。”

      杨云隐被我这话气的够呛,小脸儿涨得通红,两只漂亮的眼儿瞪着我。我也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保持惯有的职业微笑。

      “珏自是期待王爷指教!”他说完便拂袖而去,蓝蝶和红桂颇是紧张的看着我,锤着我的胸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去行酒令。我搂着她俩的细腰,心里把杨云隐他十八辈祖宗骂了个遍。“王爷…为何笑的如此开心?”刚刚还在给我捶腿的红桂绞了手帕看着我。我连忙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收起自己猥琐(但还是很帅)的笑容走下了台阶。呵呵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封建社会的小兔崽子怎么能和本二十一世纪的天才文科生相提并论呢哼哼哼……高考必备74首不是开玩笑的哦哈哈哈……

      我慢悠悠的晃到了中央,皇帝身边的人行动就是迅猛。我甫一到就给我摆好了软席,还配了暖乎乎的小手炉,好像生怕我累着似的。如同林黛玉一般柔柔弱弱的坐下,拿着一旁温热的小酒杯,放在嘴边准备悄悄吹凉。

      “宁王。”

      果然是杨云隐那小王八,我微微一笑,道:“不知杨探花又有何见教?”

      “指教不敢,”他表情淡然,遂伸手一指,示意我手上的酒杯。“只是这酒杯…是家父前些年从江南得的一套珍品,本是为了流觞曲水才拿出使用。当然,没有指责宁王不解风情的意思。若宁王真心喜欢,珏便再寻一套来尽兴便是。”

      好家伙!这话表面看上去是为我开脱,实际上可不是在指责我目不识珠,拿玩具喝酒,碍了大家的事?这才刚穿过来第一天就遇上这种记仇鬼,怕是以后遇上他都会麻烦。

      不过,我这人心胸并不开阔,这杨珏杨云隐故意找我麻烦,我不给他一个下马威是不行了。念及至此,便对着他呵呵一笑,轻浮道:“多谢云隐了,既然云隐如此真诚,本王也将心情与云隐分享一二。”我示意他侧耳过来,可他并不买账。我咬咬牙,心里有了别的打算:这取酒位本就相距不远,就算不附耳倾听,声音也不会让旁的人听见。

      我将那漆制的酒杯给了一旁的侍女让她洗了,一边向他靠近了些,轻声道:“刚刚云隐罚酒用的那杯子,其实本王已经用过了。”说罢捧腹大笑,看着他脸由绿转红转黑,决定火上浇油,“哦对了,云隐也知道本王甚爱纵情声色,自然怪癖也是有些的。不巧,本王在用杯子时,习惯转着方位喝……所以,不管云隐抿的是哪一块,都和本王……哈哈哈。”

      杨云隐看着我,脸黑的如同墨汁,我摸了摸自己腰带上的流苏,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道:“唇齿相碰,可不是毁了杨探花清白要负责的?这可如何是好…不若本王寻个日子,将云隐抬进我府里可好?”

      “宁王好风流!”杨云隐的手指攒的紧紧放在大腿上,想来是有些怒了。面对我轻薄的话语,他只是扭过头去,愤愤道:“珏迂腐,无法和王爷一般浪迹花丛,放浪形骸。且珏并非娇花,王爷也不是良人,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我没想到杨云隐竟然真的以为我要娶他,含羞带怯(?)的像一个被□□的良家妇女。意识到玩笑开太过,忙打了个哈哈:“哦?不过是玩笑话罢了,探花可不要当真啊。本王可不好男风,红袖添香、佳人在侧才是正经啊哈哈哈。”

      杨云隐面色稍霁,略一点头说了句正是便不再开口。我到也懒得和他纠缠,看着一旁洗好了酒器正在倒酒的漂亮侍女MM发呆。女孩子啊……在现世的时候,我身边也是有几个追求者的。只是当时没什么心思谈恋爱,现在么……王妃我是不能做主,美妾迎娶一二却是无伤大雅。

      我还在神游,就听得之前孙公公介绍的状元郎林竹石起身,朗声道:“还请陛下为臣等命题。”

      “好!”元康帝低头思索,不久道:“机会难得,卿们不如便以咏梅为题,可好?”

      皇帝发话,自然没有不好的。在座诸君也都是连连附和。我觉得好笑,在梅园设的宴,不咏梅,难道咏竹么?皇帝的话一结束,几个漂亮侍女便相随着来到一旁。只见其中两人将手中放了梅花花瓣的水缓缓注入沟渠,一人待到水漫过一半时把盛了清酒的漆器放在水中,任其运动。

      美人美酒美景,怎能让人不愉悦?只见水流渐缓,那酒杯浮浮沉沉——停在了我的面前。一旁刚刚还默不作声的杨云隐淡淡道:“宁王文采斐然,作诗一首让我辈效仿一二应当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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