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遥》拓跋舜尧

2、第 2 章

　　文家正堂。
　　文仲依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立于他爹爹身旁。女子身子颇高挑,只从背影看,便觉得气质非常。文仲依迅速在脑子里搜寻关于这个女子身份可能的情况，答案尚未可知，三人便已走进正堂。
　　“爹爹。”文仲依施礼。
　　“噢`，广儿你来了。”文仲依的爹爹，文言庆向儿子招了招手。
　　“爷爷。”乐怡跑到了文言庆身边，靠了过去。文言庆也伸出手来抚了抚乐怡的头发。看来，对这小丫头很是宠爱。
　　“仲依，这是轩辕赋，是我师兄的女儿。比你略小，你就叫表妹吧。”文言庆道。
　　那白衣女子慢慢转过身，一双眼眸对上文仲依的的时候，文仲依不禁心下一动。好奇怪的感觉。这双眼睛，透着一股子从未见过的倔强。文仲依一时间深深被轩辕赋眼眸中的那抹倔强吸引。而就姑娘的整个仪容来看，竟是静谧中带着一份大气，柔美中带着一份刚强。但是，眉宇间，却有着一团化不开的愁色。
　　此时，轩辕赋对文仲依小小施了一礼。文仲依恍然间回过神来，不禁笑了笑，回礼。
　　庄通却在耳朵后面发话了“哟，哟哟，你走桃花运啦最近。”
　　在文言庆身边的乐怡见文仲依的眼睛一直瞅着这新来的姑娘，便觉得心里不舒服。于是噘起小嘴，瞪起来眼睛。
　　文仲依全然不顾庄通的话，问到“爹爹，没想到还有这么标致的表妹。为什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哦，呵呵。其实，我跟他爹爹也好久没见了。”文言庆说着叹了口气。“说来，自从十多年前听说你们轩辕家搬到燕山城脚就几乎没什么信了…….”
　　“是了。爹爹一向不喜欢与外人交往，也很少跟外人往来。但是，也还是跟我提起过伯父的。说他最怀念的便是年少时候的时光……”轩辕赋说着这话的时候，眼泪竟一点一滴的流了下来。“还请伯父念在当年与我爹爹同门的份上，救救我爹娘吧。”说着话，竟然给文言庆跪了下来。
　　文言庆抬手扶起轩辕赋，点点头。“怎么能不救。而且还要马上就去！”文言庆说着站了起来。
　　“爹爹，过两天就是您的寿宴了……”文仲依道。
　　“哦，嗯。的确…”文言庆皱了皱眉。
　　“爹爹，轩辕伯父家里出事了是吗？”文仲依问。
　　“没错。而且恐怕事情有些棘手，赋儿，你再给他们说一遍吧。”文言庆道。
　　“嗯。好。是这样的。”轩辕赋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我替爹爹出门办些家里的事，然后，三天前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已经被那些个贼人抄了！爹爹妈妈都不在了！贼人留下一张字条，说是要救他们，就要去燕山顶什么洞穴。我不是很清楚…字条说，五天后，现在说来就是后天，会有人到家里报信…….事情就是这样。”
　　“好生奇怪。”文仲依暗想。“那字条可在你手里？”
　　“没有带来…….他们说后天还会派人来…….我怕，也很担心…….”轩辕赋皱眉道。
　　“令尊于谁有过什么过节吗？”文仲依问到。
　　轩辕赋摇摇头。“家父一直不于外人来往，更是很少于武林人士来往。我也没有听说过家父于谁有过节…….”
　　“这么说来，是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目的咯？”文仲依道。
　　轩辕赋点点头。
　　“那,你是怎么想到来者求救的？”文仲依问道。
　　“这，实不相瞒。起先我也不知道，但是当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看见了我家的一个老奴仆…….那个时候他还剩一口气…….”轩辕赋说着抽泣起来。
　　“嗯。轩辕表妹你别着急。爹爹。”文仲依说着看向文言庆“可放心孩儿代你去一趟？”
　　“这…….”文言庆略微有些犹豫。
　　“爹爹，孩儿……..孩儿觉得，那些抓去轩辕伯父伯母的人，可能目的并非想象得那么简单。”
　　“哼,说不好是垂涎着另一块大的肥肉。”庄通插嘴道。
　　文仲依瞧了瞧他，微微一笑。
　　“嗯。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文言庆点点头。“赋儿，我这儿子习武多年，虽然功夫不精，但也可以独挡一面了。我五天后有寿宴，实在是走不开。我想由广儿代我先行去救轩辕老弟也决计无碍的。”
　　“哦，小女虽不常外出，但也是听说过表哥的名头的。深知表哥文武双全，智勇过人。得表哥相助，定能救出爹爹妈妈！小女谢过文伯伯了。”说着，轩辕赋便要向文言庆跪拜，被文言庆扶了起来。
　　“不必施礼。广儿，情势紧急，你去收拾下，然后就跟赋儿上路吧。需不需要带些人，我再给你们准备些马匹银两。”文言庆道。
　　“文老爷，这都不必了。我也去。”庄通笑道。
　　“哈哈，你也去，那很好，那我就放心了。”文言庆见庄通也要跟儿子一块去，便放下心来。文言庆也算是从他们小的时候，就看着他们长大的。所以他明白，庄通虽然年纪比文仲依略小，但是在危急的时刻，却也格外机灵。是永远都不会吃亏的孩子。
　　“嗯，我会调派我的手下帮忙的。请文老爷放心。不过,您的大寿我就不能亲自道贺了。”庄通笑咪咪地说。
　　“哈，你这个孩子啊。行了，你们快去吧。赋儿，有他们一起去，定是没有问题的。”文言庆安慰轩辕赋道。
　　“赋儿明白。”轩辕赋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竟如三月融雪般。
　　“好了好了。仲依，通儿，你们去收拾去吧。需要什么就吩咐下去。路上要是遇上麻烦，千万记的找人来报信，我定会马上派人去支援。”
　　“明白，爹爹。您安心过寿。”文仲依说着，走到文言庆跟前，跪下一拜，起身走到文言庆近前低声道“千万小心。”

　　后花园中。
　　“你怎么有空也一起去啊？”文仲依问庄通。
　　“我？我吗…….哼哼”庄通双手倚在脑后，“我隐约觉得，这事跟钱有关系。只要是跟钱有关系的，我当然要凑一分子了。”
　　“噢？是吗？”文仲依似信非信的道。
　　“哦，对了。我想到了，应该还有一个人会来。”庄通突然眼睛一亮。
　　“嗯？”
　　“就是那位咯，棒扫九州。我来的时候遇到过他，应该还在燕山附近。”
　　“向古！”文仲依眼露欣喜。“有他相助，定是没有问题。”
　　“所以……这位轩辕姑娘~”庄通笑得一脸邪恶的问起轩辕赋。“燕山脚什么客栈最大。”
　　“悦来客栈。”轩辕赋答道。
　　“从这到那里最好的马需要多少天脚程？”
　　“哦，大概一天半吧。”
　　“好！仲依，我去找向古。然后明日日落时分，越来客栈仁字号房等我。”庄通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人已然翻出了墙壁。
　　“好轻功。”轩辕赋不禁赞道。
　　“仲依……..”这个时候，一直跟在文仲依身边的乐怡发话了。
　　“什么事？”文仲依见乐怡紧紧皱着眉头，就冲她笑了笑。
　　乐怡瞪了一眼轩辕赋，转过头来说“仲依，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啊?这可不行哦。”文仲依最怕这孩子提什么无理要求，所以以哄骗的口气安慰她。“乐怡，你是一定要留在家里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们都能去啊。”乐怡大声的抗议着。
　　“不是不带你去。而是因为你必须留在这啊，你要保护爷爷的。”文仲依很认真地说着。
　　“嗯？”乐怡皱着眉，看着文仲依。
　　“你看啊，爷爷就要过寿了。刘叔叔，范叔叔都不在身边。你大叔叔还没回来，我这也要走了。那万一这两天出了事，谁来保护爷爷啊。”文仲依拍拍乐怡的头。
　　乐怡拍开文仲依的手，喃喃道“严姐姐走了，这回你也走了……你们都不要我了。你走吧走吧。别回来了。我不要见你！”说着，就甩开文仲依的手，向园子深处跑去。
　　文仲依看着乐怡渐渐消失在园子深处，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轩辕赋微微有些焦急的眼神。轻声道“她是个孤儿，一直都没有能被好好照顾着，所以难免霸道了些。”
　　“哦，我知道的……”轩辕赋轻轻点了点头。

　　文仲依带了必要的东西，便跟家里挑了两匹快马，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往悦来客栈。
　　二人正好日入时分赶到了悦来客栈。文仲依同轩辕赋一同来到掌柜面前。文仲依问道“掌柜，乌龟到了吗？”
　　“哈！”只见掌柜面露喜色。“还真有这位爷啊。到了到了。刚才爷留话的时候，我还在想，怎么有人叫自己乌龟呢。呵呵……”
　　“那，请问他的房间在什么地方。”文仲依及时打断掌柜大叔的畅想。
　　“噢噢，看我。呵呵。他去了仁字号房，就是3楼最里头的那间。”
　　“谢谢你。”文仲依说罢，便示意轩辕赋上楼。
　　楼梯上。
　　轩辕赋笑了笑问“表哥，为什么……为什么庄通大哥是乌龟呢……”
　　“噢，呵呵，这个啊。这是我们的暗号。”
　　“谁起的啊，这么有意思。”
　　“起名字的人，恐怕不会再出现了……”文仲依意味深长的说。
　　“.…”待轩辕赋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二人已经走到了仁字号房门口。
　　文仲依推开门的时候，庄通的唠叨声已经响起。“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我们都在这等上好一阵了。”
　　轩辕赋一眼就看见，在屋里靠窗摆着的桌旁，一个健硕的一身麻布白衣的男子正巍然坐在那里喝茶。
　　“向兄！好久不见。”文仲依上前一步，抱拳施礼。
　　此时，那个白衣男子也放下了茶，走到文仲依和轩辕赋面前，回礼道“文兄弟，好久不见了。”
　　“向兄，给你介绍下。这位是轩辕姑娘。这次出事的就是他的爹爹。”
　　“向大哥。”轩辕赋施礼道。
　　见了轩辕赋的容貌，向古当即愣住了。
　　原来，那日燕山上，赠予自己油纸伞的姑娘，便是这位轩辕赋。向古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有缘见到这位姑娘，而且，这么快就又见到了。
　　向古的神情让众人都有些吃惊。
　　“向兄，你见过轩辕姑娘？”文仲依问道。
　　“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向古回过神来，语气平静。
　　“哦,是吗。”文仲依笑道。
　　可是，轩辕赋已经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见过向古了。但是对于这个人，还是有些隐隐的印象。既然对方说只是有着一面之缘，那么大概对自己也并不熟。于是就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再问下去。只是以微笑带过。
　　“哎呀哎呀,关于轩辕姑娘家的事,我已经跟向古说啦。今儿这么晚了,不便动身。明早启程吧。”庄通道
　　“也对。”文仲依知道，庄通定是又急着要去喝酒了，于是询问得看向轩辕赋。“就这样吧。”
　　轩辕赋会意的点点头。
　　“嗯啦,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儿见。”当庄通慵懒的声音飘进三人的耳朵的时候,他的人已经终身一跃,从窗户那就那么的跃了下去…….
　　轩辕赋见状倒吸了一口冷气。
　　文仲依看出了轩辕赋的惊讶,轻轻一笑道“看把那小子急的,不摔一次，都不知道长见识。”
　　轩辕赋心知文仲依这话是为安抚她而说,轻轻笑了笑。她又望了望向古，只见他一张坚毅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感情。竟有些不似凡间之人。“这神情，倒真有些像道行很深的老和尚。”轩辕赋想着想着就觉得这地还是不易久留。
　　“那,表妹也告辞了。”说着略施一礼,退出门外。
　　文仲依目送轩辕赋退出门后,回过头来,微笑道“向兄,我们可有一阵没见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想你讨教佛经了。”
　　“请”
　　“请”

　　夜色悠悠,月光洋洋洒洒的笼着这座山脚下的小城镇，好似笼着一层朦胧的轻纱。虽说是仲夏,但这仲夏的夜晚,却依旧能让人感到丝丝冷意。
　　轩辕赋依偎栏杆,静静的望着这一轮新月。皓白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使得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显得略微有那么一点惨白……微阖双眼,长长的睫毛就印下一片忧郁的影子,遮掩着眼中点点即逝的光。
　　这幅画面,正巧满满的倒映在了一汪泉水中,一汪几乎不曾有过波澜的泉水中。远处,一个一袭白衣的高大身影隐没在了外栏中。
　　这夜,没有一颗星。

　　第二日一大早,四个人便一起上路了。
　　赶到轩辕府的时候还不到晌午时分。此时呈现在众人眼前的轩辕府,已是一派残垣之像。轩辕赋先一步迈进了轩辕府,文仲依和庄通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也相继跟了进去,向古回头望了下四周,察觉周遭无人,便也跟了进去。
　　进了屋才发觉,这府内的情形,其实比文仲依想象的还要残破。暂不提桌椅什么的几乎没有一个整个的了,竟然处处都能看到接得很大的蜘蛛网。“这,怎么好像是很久就没有人住了……”文仲依心下合计。
　　正想着,一只袖里剑斜刺里射了进来。剑尖上钉着张字条。袖里剑射进来的时候,庄通人已经窜了出去。待文仲依拿起字条的时候,庄通正擒了个青年进来了。那青年一边挣扎一边说：“求求大爷放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啊。”
　　文仲依展开字条,见上书几个大字“午后,燕山,轩辕府正西,顶。”文仲依读过，眉头微微一皱。
　　那边庄通紧紧拽着青年道：“就是这小子放的袖里剑。”
　　“大爷饶命啊啊啊大爷饶命。”那青年人泪如雨下。“小的啥能耐都没有，就会扔扔暗器啥的。小的也是给别人做事，小的错了，小的还没成家,小的还有老母亲在家……..”这青年看来已经吓傻了……..
　　庄通无奈,喝道“说,是谁让你放的剑。”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小的我原来也是轩辕府上的人…….那群人说只要来放只剑,传个字条,就放了我……”
　　轩辕赋瞳中霎时闪过一抹惊色。莫不能让这人在这儿就揭穿了自己的面目。“自家人……”轩辕赋惊呼出声,几步走到那青年面前“那我爹爹妈妈怎么样了…….？你说啊…….”轩辕赋拉扯着青年的衣服,杏眼圆睁,正欲叫内力击于青年丹田,准备先一步解决了这人，免得多生事端。谁知正欲较劲之时，一只手正巧扶上了自己的手臂。轩辕赋一惊，急忙悄悄收住内力,往旁边一瞥,正是文仲依。只见文仲依依旧微笑,扶起轩辕赋“轩辕姑娘,瞧这人已经吓成这副模样，估计也不会知道轩辕伯父一家的情况了。”轩辕赋听罢瞪了一眼那惊魂未定的青年,示意如果你敢多嘴就让你死！心下却陡然有些不稳。莫非这文仲依……早已看出自己身份。待眼神对向文仲依的时候，却依旧是那弯弯的眉眼，微微翘起，饱满温和的笑颜。轩辕赋打心眼里叹了口气，如果刚才贸贸然对这青年出手，恐怕绝对会被文仲依看出来的。“已经到这步了，还是快些上山吧。”
　　“姑娘说的是。”文仲依向那青年摆了摆手，“你快些走吧。”
　　“哦~是，是，谢谢各位爷……谢谢小姐。”那青年怯怯的看了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连滚带爬得出了屋子。
　　“哈,我越来越想不明白了,这伙人为什么想着法的把我们往山上引？”庄通道。
　　“说不好，会把你关在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文仲依笑道。
　　“你莫忘了，我的名号。”庄通道。
　　“那可说不定。”
　　“你咒我！”庄通侧身到文仲依身后，歪着脑袋，微微倚着文仲依的发髻，语气突然变得缥缈。轻到或许文仲依都没有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还好，四个人都是练过武功的人。翻山自不是问题，四个人几个起起落落，便到了燕山顶。
　　刚在山顶站稳脚跟，庄通就边四下瞧着边说“这山顶倒是不秃啊，有花有草的，可是连个屁人影都没有……”庄通话没说完，人已然向下坠去。原来是他不小心踩到了哪里，正巧是一处机关。连带着，文仲依，轩辕赋，向古也一同坠入洞穴。

　　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得见风在耳边疾走，呼啸。
　　你是在笑我吗，笑我这个没有人要的娃娃。
　　若是一直这样坠下去也好，是不是就不用再担心了……

　　正想着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手臂。轩辕赋心中突然剧烈的一震，继而震遍全身。她感到自己身子下坠的速度变慢了。她知道，这只手是为了救她才伸过来的。这只手很大，很有力，也很温暖。那种温温的感觉，让轩辕赋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自己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围着爹爹转。喜欢被爹爹温暖有力的手臂抱着，喜欢在爹爹的怀里蹭。爹爹常常出门不在家，但是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特别的礼物每次都是这样。爹爹喜欢茶，于是，就跟着妈妈学习茶道。爹爹功夫很好，于是就跟着师傅学武术，不能给爹爹丢脸……不管怎么样，就只有他是真心爱我的不是吗。轩辕赋感到眼眶有些发热，她努力张了张眼睛，发现仍旧是什么都看不到。
　　一切都会过去的。
　　终于，落地了。轩辕赋感到还在半空中的时候，那双手一下子就脱了力，然后自己就落在了一个小沙丘上。踉跄着爬起，突然前方露出了一点点光亮。
　　“轩辕姑娘，你没事吧。”文仲依的声音。轩辕赋循声望去。由于长时间没有接触光亮，所以一时间轩辕赋眼中一片朦胧。渐渐清楚些了,她看到文仲依正关切地向她走了。
　　刚才那只手，不是文仲依的。
　　“我很好。”轩辕赋回道。声音不再温柔。眼神也不再含有幽怨。因为，一切以不必再装下去。轩辕赋已经把文仲依引到了玄龄洞。不过，她并不惊讶的发现，文仲依，庄通还有向古并没有因为她的转变而感到一点点吃惊。或许，他们的确很早之前就发现自己的目的了吧。不知道为什么，轩辕赋竟为此而感到些许的高兴。
　　玄龄洞的尽头，是一派灯火辉煌。大堂正中站着一位将近暮年的老者。他的须发都是褐色的，身子伟岸，到颇有练家风范。从老者两边排开，站满了人。看上去，应该都是各路高手。
　　轩辕赋径直走到那老者身边，一低头道：“爹爹，人给你带来了。”老者不说话，只是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文仲依一行人。
　　“褐发,褐发…….”庄通道是觉得这人看上去很熟悉，好像是听谁说过，所以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两个字。
　　文仲依见这气势，倒是对形势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或许,轩辕夫妇已经早已丧命在这老人手下了。想到这，文仲依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老人终于开口，“谁是‘书生剑客’文仲依？”
　　“在下就是。”文仲依朗声道。
　　“哼，人道是玉面书生，人比潘安的文仲依，还真是名不虚传。”老者笑道。
　　“哦，失礼失礼。”又来！文仲依听到这话，脑子又开始有些大。话说，这长得好，招谁惹谁了。平日里初次见面客气客气就算了，这明明四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这老人怎么开口就说上这事了，弄的文仲依好生不自在。
　　“啊，我想起来了。你可是昔日扶桑怪手申都？”这时，庄通诈尸般的叫了起来。
　　听了这话，老者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他看着庄通道：“你怎么知道。”
　　庄通嘴角一咧，笑道“听说过呗。”
　　“哈哈，没想到，我隐退多年，你小小年纪的，竟还能知道我这老头子的名头。”申都笑了，可是脸上却丝毫看不出笑来。“你是？”
　　“哦，我是文仲依的朋友，庄通。”
　　“莫非，就是江湖上说的那个神龙？”
　　“正是。”
　　“那这位是？”申都复又看向向古，却打断了自一进大厅就一直观察着轩辕赋得视线
　　“晚辈向古。”……向古就是这样。说起话来不分亲疏好坏。
　　“向古……”申都说着，眼珠转了一转。“呵呵，说不好，你们今天还真可以活着出去哟。”
　　“我有一个问题。”文仲依道。
　　“说。”申都道。
　　“文家是不是已遭变故？”
　　“没错。”申都的嘴角路出一丝狡讦的光。
　　“果然。”文仲依心里萌生出一丝担心…..
　　就在这时，大殿后方，也就是他们走进来的地方，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啊，怎么突然这么亮啦，弄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再纯净不过的声音了。这个声音就像有魔力一般，足以让文仲依和庄通都浑身一震。只见，一个差不多十八九岁，身高八尺有余，飘逸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入口处。那个身影从黑暗中迎着光明而来，就仿佛黑暗中迎来的光明使者。流星碎的刘海在额前爽朗地晃动，帅气得不真实。流星碎下，是一张足以让世界都变得光亮的明朗笑容。“哈哈哈，我也来凑一分子热闹。”
　　“司徒！！！”文仲依和庄通一同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