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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百人交戰1 ...

  •   當穗夜從隔壁房將飯菜撈到這間房內時,尹思鈐不解地以指沾水,和他一面吃飯一面在桌上筆談。

      從和穗夜的交談中得知,當他們一行人出現在二城時,便已被盯上了,只是那時可能性太多,也不清楚對方為誰而來,便視若無睹地與之糾纏。

      當然,對於那位纏著他們不放的大隊長,煌尹恩是有些懷疑的。

      真正確定誰被盯上,是在何子祈以穗夜名字訂了房、又以不正常的方式將丹僦帶走之後。

      就在穗夜給尹思鈐『講古』時,煌尹恩在外頭收到有人正打探何子祈消息的訊息,自然,對方的目的就確定了。

      和丹僦初始與煌尹恩說的差不多,朝中有人不願何家坐大。

      任職工部左侍郎的何父不算障礙,可身為煌尹恩副官的何子祈就不同了,何況他即將戴功封將。

      這個國家的皇女並不多,算來算去還活著的也就兩位,一位三皇女丹梓悠,一位九皇女封銜軒定、座實公主名頭的丹梓纓。

      若弘苑國再有手握實權的將軍誕生,加之其為軒定公主、而非普通皇女的賜婚對象,隨時可以坐上駙馬之位的何子祈,很有可能顛覆三將門的平衡、傾斜勢力的天秤。

      雖然當事人對於迎娶公主這事,數年來皆無所表示,可他倆自煌尹恩受封諍鈺王那年開始便來往密切,這全皇城都知曉。

      何家次子對九皇女這娃娃親,情有獨鍾。

      煌氏給他們明鬥暗損弄了這麼久,當所有人都以為再也扶不起時,偏生東陵和珩陽國出個大逆轉,煌尹恩再次讓煌氏衛軍站穩腳步,不只站穩腳步,還大肆收攏民心,讓他成就現今諍鈺王的超然地位。

      在太子明上已和煌尹恩站在同一陣線時,若再多個立起第四將門的何子祈,這朝間爭鬥就要一面倒了。

      畢竟,兵權和民生,才是治國的硬道理。

      要兵權,諍鈺王有;要糧要民心,煌尹恩有。

      他強盛地如此張揚,使多數早年反對煌氏的人,暗自驚懼抹汗。

      至於為何選擇這間客棧,穗夜透露,這客棧是三將門許氏的私人產業之一,也可以藉著這次機會探探那些許世家老的風向,若飯菜或房間有問題,便表示對方也有相關圖謀。

      可就目前觀察結果,是沒什麼問題的,依舊得以和許氏維持友好關係。

      這自然是讓煌尹恩鬆了口氣,畢竟永昌將軍待他及何子祈仍是不錯的,也曾為丹僦出頭表達立場過;雖然那牽涉的,可能僅是永昌將軍的原則問題,但受人之恩當湧泉以報,能不因利益起衝突、長久維持雙方友誼,當然再好不過。

      吃完飯,尹思鈐表示,想親眼看看煌尹恩使用武器的方式,才能再對那把刀做精確修改。

      這讓穗夜露出為難地表情。

      以煌尹恩的心態,勢必不想讓她接觸戰爭、暗殺、圍剿等血腥的真實。

      別說是普通男子,就連穗夜,除去年少時珩陽國對自己村子燒殺擄掠之外,也沒見過真正戰時、第一線的戰場究竟是什麼樣子。

      那些兩軍交戰,哀鴻遍野血流成河、數十萬人刨墳就地埋骨的事,全被真正的軍人擋在城牆以外。

      被人用性命守護,以揮灑鮮血餵養。

      猶豫許久,穗夜搖搖頭,他不希望尹思鈐涉險。

      雖這回不若真實戰場,可對要來捉何子祈的人數他是知道的。

      約略兩百。

      這點人數在戰場外,不是齊攻,便是消耗;看是目標方先被圍堵成功,或者攻擊方先耗乾自己。

      煌尹恩自然不會給人圍攻的機會,他打滅燭火,將刀直插於地,兩手按著刀柄末端坐在房中。

      城中不能用箭,若誤傷人處理起來十分麻煩,他要限制來人的攻擊手段,所以從最初便打定主意,不離開客棧。

      湛藍地眸子斂起光華,他放空思緒,閉眼進入冥想。

      等待,看是被獵、還是獵人。

      穗夜將床榻整面翻起,再以衣櫃和桌子沿著客棧門廊那側搭了個空間,確認其距離擲刀也無法穿入傷及,便將尹思鈐塞進去,自己再跟著鑽入。

      若堂而皇之地從客棧內沿著樓廊摸上,對目標進行圍困,所謂的秘密行動就會失去意義,稍微有點腦的人都不會這樣幹,除非是抱持著你死我亡、以命換命的心態來的。

      尹思鈐被穗夜以身擋住,縮在牆角和家具的夾縫間,凝神傾聽三間房外的動靜。

      夜深人靜,此間窗扇半闔,隱約傳來外頭枝上、地上樹葉讓風吹得蕭蕭響音。

      陡然腳底木板一陣輕微顫動,而後一陣細微的血腥味傳來,緊接著是幾聲不清不重地悶響。

      悶響接連數十聲後,歸為平靜,尹思鈐扯了下穗夜地領子,見對方回頭看向自己,她以口型道:窗外很多人。

      穗夜猛地睜大眼,一腳將先前立起擋在兩人身前的床板朝窗邊踢,回身一手勾住尹思鈐的腰便往房門口竄。

      只聽窗邊一聲悶哼,似有人讓那床板給夾了,接著外頭瓦片摩擦咯嚓聲接連響起。

      十來聲離她們有些距離的悶響,還有東西不停被勾裂的唰唰聲。

      她給穗夜抱著奪門而出、臉正對著窗,見著一抹藍光閃過,而後是擺動的白色錦緞、和飛濺而出的血花。

      尹思鈐看見了他,透過那被床板遮掩下半的窗。

      俊美的男人正以左手執刀反握在面前,右手成爪含著柄末。

      冒著寒氣和殺意的湛藍眸子緊盯他處,不知是眸映刀輝、還是刀映眸輝,兩者使皎潔月光成了陪襯,在他的懾人心神下為其增耀。

      藍眸橫移,兩人甚至來不及對視,煌尹恩只瞥得女子狩裝的衣角消失在門邊。

      眼中殺意更盛。

      尹思鈐離開此地,他便無所顧忌。

      看似毫無力量地將左手向後一甩,斜後方剛從屋頂跳下的兩人、連判斷是否被攻擊都來不及,便給鋒利的刀尖劃開眼鼻。

      再反手向前一挑、如走筆行墨右橫挪,面前三人兩個咽喉瞬斷、死於當場,另一人則鎖骨至下巴開了一大直口,汩汩冒血。

      那人呼氣嘶聲不斷地勉強開口:「......諍...」

      不待他說完,煌尹恩揚刀斜貫進那人口至顱間。

      這般實話,無須道明。

      黑夜是他的掩體,太早暴露正主不在這不符詐的根本,在領頭出現之前,他不會給對方通風報信身分的機會。

      將刀捅進給床板夾昏在窗櫺上那人心臟,煌尹恩躍進尹思鈐原藏身的房內,將床板踢走、窗門大開、房門鎖上,仿若請君入甕般,抱著刀站在門邊,臉上半隱入黑暗中,藏起那顯眼的雙眸。

      算一算,開始至現在已削去對方五十人左右,再怎麼胸有成竹的指揮,眼下也該害怕了。

      他不急。

      「那刀怎麼回事!不是說要斷了嗎!」帶頭人衝著手下怒吼。

      派出六十多人,剩不到十個負傷逃了回來,連對方是不是上頭指名要捉的人都看不清,可見初始在房中的戰況有多混亂。

      傳回來的,僅對方刀似乎即將銹斷,上面滿是可見補釘,通體呈現綠褐色,武藝高強、穿著華貴。

      能回來的基本傷得不輕不重,最重的是一名右掌自腕部給利器削沒了的部下。

      削,這個詞用在對戰武器上完全不合常理。

      要多鋒利的武器才能生生將人手腕削斷?何況是一柄銹刀?

      叫人給那部下包紮上藥,沒有再多理會他。

      反正長年習武技、持武器的右手給弄沒了,這人也不能用了;若放在普通隊上,又容易被人循線查出私下齷齪勾當,不是放回家種田,便是殺了他。

      帶頭人不信他所說,又想了想,眼神誨暗地瞥了那背影一眼。

      雖是自己長期培養的心腹,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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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百人交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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