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局》halcyon

3、夜神月

　　我遇上大麻烦了。
　　简单的说来，就是我完全没办法适应偶像的工作。

　　尽管我已经很卖力的表现我认为小女生应该有的青春和活泼了。
　　可是拍写真的摄影师和导演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摇头。

　　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就算硬要我回忆自己15，16岁时的光景也完全不是可以用青春活力形容的时光。
　　更何况姐姐我已经21了，而且大学念的又是法律，平日里的爱好就是宅在家中。
　　根本就不可能抛弃理性和逻辑的去“展示青春的时尚感和动感”。

　　“MISAMISA，不要紧么，如果状态不好就和摄影师商量改天吧。”
　　新上任的经济人兼人肉监视器松田一边递来饮料，一边担心的问。

　　“唔，大概是之前的事情影响太大，一时间也没办法放轻松起来。”
　　我端着杯子，有些抱歉的对松田说，“还要麻烦松田君帮忙摄影师说一声，MISA好怕挨骂。”
　　我装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在心里暗暗鄙视自己。

　　“没问题，交给我好了。”
　　松田搔着后脑勺，满脸通红，害羞的说。

　　真是好人呢，松田。
　　突然有种冲动想给他发卡了。

　　我摇摇头甩掉额头上的黑线，干劲十足的说。
　　“那我们今天就早点回去吧，接下来我还想和阿月来个浪漫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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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浪漫的约会，正如之前L所说的是“三人行”。

　　看着他们俩坐在我对面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和谁在约会了。
　　这么看来，他们两位更像是情侣的样子。

　　月L生死恋……
　　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囧到了。

　　其实我真的不喜欢真正的夜神月呢。
　　就这么没有一丝犹豫的杀掉了对自己说“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呢”的人，然后夺走了他的名字，只为了自己还不成熟的想法。
　　夜神月说到底只是身在福中却不懂得珍惜的傲慢小孩。

　　在我看来，那种“创造XXXX的世界”“做新世界的神”这种媲美于80年代动漫大BOSS的动机，根本就是吃饱了撑着的小破孩由于成长路上顺风顺水故而无聊到发慌的幼稚想法。
　　以心理强制的恐惧代替人类道德的自省，最后只会使整个道德体系彻底崩溃，社会的价值多元化也将受到抑制。
　　大概只有天真如夜神月的人，才会以为以这种方式，就能彻底改变世界和人性。

　　只是，虽然这想法是这么可笑，可是却要用很多生命为这种幼稚买单，这点让人很愤怒。
　　已经不只是无知的孩子所犯的错误了。
　　就像将原子弹的发射按钮交给一个三岁幼童一样，这是一场灾难。
　　强大的武器需要拥有更强大更成熟内心的人来使用，需要更慎重的机制来决定它是否和如何被使用。
　　在没有排除私欲的情况下，死亡笔记——只能给人类带来灾难。

　　“你不吃蛋糕么？”
　　略微沙哑的声音把我从严肃的思考中拉了回来，这才发现我们三人已经默默相对了很久。
　　而且，某人已经消灭了自己面前的草莓蛋糕，正咬着叉子，死死的盯着我面前的那块。

　　“吃甜食会胖，不吃了。你要吃么？”

　　我把蛋糕往对面推了推，L毫不客气的端起盘子，嘴里还叼着银质的叉子。
　　“就算吃甜食，如果动动脑筋就不会胖啊。”

　　我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讨厌动脑筋，总感觉很麻烦呐，反正MISA是偶像。倒是龙崎，喜欢甜食是因为总是考虑这样那样很多事情么。”

　　“不定时摄入糖分，我的思考能力可是会急剧退化哩。”L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回答。

　　“那么，我知道对付龙崎的方法了。如果龙崎想破坏我和阿月的约会，那我把约会地点处所有甜食都收起来就好了。”
　　我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笑的一副春暖花开。

　　“哎？”
　　L停下咀嚼，一脸很为难的样子。

　　“海砂，别闹了。”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夜神月皱了皱眉。

　　“阿月。”
　　对上夜神月的视线，我的心跳又开始不正常起来，脸也在发烫。
　　这种别人看来很羞涩的反应，对我来说简直是种侮辱。

　　这几天下来我已经很确定了，这副身体对夜神月还有深深的留恋。
　　就算记忆消失了，就算灵魂不在了，那种痴恋还紧紧的缠绕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无法凭借理智去战胜这副身体的本能。
　　我懊恼的捏紧了拳头。

　　“话说回来，专程来到设施齐全的本部，你怎么完全没有干劲的样子。”
　　月转头问龙崎。

　　现在的他应该是一心想尽快查出谁是基拉，替自己洗脱罪名吧。
　　我望着夜神月，心里非常复杂。
　　如果就这么不恢复和笔记相关的记忆对月来说会不会更幸福呢。
　　就这么做一个普通的优秀青年，凭借着那不成熟的正义感与罪恶战斗，然后在时间的历练中渐渐成熟和完善自己。
　　死亡笔记对夜神月来说还太早了。
　　他也不过是一才满18岁还未出茅庐的孩子。

　　“……所以我实在想要放弃了。基拉可以操纵别人，并把能力不断分给别人，这样的话无论抓多少人也没有用。”
　　所以说事情比想象的要简单，只是有一些其他的因素介入而使之看上去很复杂罢了。

　　“不过未必是这样，实际上我们对基拉所知太少。打起干劲来吧。”

　　月说的没错，L最后就败在信息的不平等上。
　　不，这么说或许不够严谨，但真实世界里本就不存在什么平等不平等。
　　输了就是输了。
　　有所不同的只是——在这场L和基拉的战斗中，输掉的一方会死罢了。

　　“不，还是不要太努力比较好。”L仰着头用食指轻点嘴角，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接着说，“就算拼命去追查也只会令自己有生命危险，你不觉得是这样么？事实上，我曾多次想过会死……”

　　我突然愣住了，怔怔的望着对面L低垂下来的脸，头脑里思路一瞬间停滞下来。
　　眼前似乎浮现出L从椅子上翻倒在地上时在空气中划出的那道死亡弧线，以及银叉落地时那清脆而刺耳的声音。

　　没错，我早就知道了，这个人会死。
　　为了保护弥海砂，死神莱姆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用生命写下的这个人的名字。
　　他的存在会威胁到弥海砂的生命，所以必须除去。
　　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只在母亲去世时感受过的从心里出发试图涌上眼眶的温热苦涩又是怎么回事？
　　我是在为面前这个被夜神月一拳揍翻在地擦着嘴角说“所以我有点沮丧。作为一个人有这种反应不行吗？”的家伙而感慨么？
　　但为什么胸口会觉得有些闷？
　　难道是我开始心疼起这个二维世界的人了么，母性本能灾难性爆发了？
　　我撇撇嘴角，望着被两人弄的一片狼藉的房间，自嘲的笑了笑。
　　不管怎么样这种感觉都很危险。赶紧给我消失！
　　有一个夜神月已经够麻烦了。

　　我捏着太阳穴突突直跳的青筋，小心避开两人飞在空中的拳脚。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我伸出手抓住两人手铐中间的锁链，另一只手护住脸以防被无眼的拳脚给伤到吃饭的家伙。

　　我突如其来的一下将两人吓了一跳，纷纷停了手。
　　“海砂？”

　　“小孩子脾气发完了么？”我甩开链子，一只手轻轻戳着L的脑门说。
　　“这可是我和阿月的约会，为什么最后变成了你们两人孩子式的打架？！”

　　“是月君先动手的哩。”
　　L咬着指甲低声说。

　　我无语了。
　　喂，谁来告诉我他真的有二十五岁了么？
　　这家伙随时间增长的只有越来越严重的嗜甜癖吧！

　　我扶额叹了口气，用无奈的眼神看向月。
　　“约会到此结束，阿月拎他去工作，接下来我要收拾房间。”

　　“海砂，抱歉了。”
　　尽管脸上挂了些彩，夜神月依旧是那么英俊，面对我的表情也很完美。
　　也许是因为L的关系，今天才偶尔爆发了这股潜藏在内心的孩子气吧。
　　估计冷静下来就要懊恼今天的冲动了。

　　目送着两位大麻烦离开，我再次环顾了一下一片狼藉的房间。
　　哀叹了口气，朝监视器的位置做了一个苦恼的表情。
　　“怎么办，松田君能帮我一下么？”

　　如今，我再次了确认一件事——松田是好人。
　　这个世界上只有松田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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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L是小孩子，长不大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