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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说走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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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林烟渺事先打过招呼，可能很快就要返回S市。
但是当岳倾颜真的听说调令下来的了的时候，内心的脏话都来不及打码就蹦了出来。
“卧槽！”
你贷款谈好了吗你就走了。但岳倾颜也知道，这也不是啥重要的事情，丢给赵凯一样能解决。林烟渺给风雷大换血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大半了，没完成的那一小部分，林烟渺不论在不在C市都没啥影响。反倒是总公司那边萧可尧可能有更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林烟渺去处理。
但这些特别理性的思考，不论什么时候对女性情绪的影响力都还有待进化。就算世事洞明，也拦不住女性扑面而来小脾气。
而岳倾颜的脾气全部挂在了脸上。
以至于林烟渺与岳倾颜做最后交接的时候，觉得办公室里凝聚着一股低气压，时刻可能会下起雷阵雨。
为了防止有人突然下雨，吓到自己，林烟渺决定调侃一下，以拯救一下自己，“我还没下台呢，你就敢对着我顶着一脸鸭蛋青，是找挨骂吗？”
“你哥效率也忒高了点儿吧？！你这才来了2个月，他就着急叫你回去，这是让你赶快去给他送厕纸吗？！”岳倾颜表示不满。
“……”林烟渺无语，翻个白眼，不跟她计较。拍拍眼前的一摞文件，“人力资源部的资料都在这儿，反正，这些资料你都比我熟，我就不一一介绍给你认识了。因为，我也不怎么认识它。”
在这件事里，以林烟渺的上心程度，岳倾颜也知道她啥都不知道，根本没什么好交接的，无非是把先前自己抱来给她保管一下的文件物归原主了。
“人力资源部这边，还有没有是我走前要帮你安排好的？”林烟渺问。
“没有吧？”岳倾颜翻看着资料漫不经心的说。
“安念瑶，我要不要给她提一提？”
“试用期都没结束呢，怎么提啊。现在提她，就是把她挂在镖盘中间当那颗红灿灿的心，等着成为众矢之的呢。”我选的羊可不能就这么送出去给狼！
“那你的计划是？这事儿可不能太慢啊，你得后继有人。”
“你一走，我就送她去底层跑一圈，好好锻炼一下，休一下她那臭脾气。人力资源部这边还是让谢伟鸣上吧，名正言顺的，我也压得住他，搅不出什么浪来。”
“不好说，新项目肯定要用人，到时候多出来一堆社保要缴纳，他能傻看着？”
“风雷的社保缴纳都是外包出去的，给钱就行了，他除了傻看着，还能干嘛。”岳倾颜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她可没单纯到会认为萧可尧给她的一百万真的就是自己的工资，那都是上下活动的经费，她可以不走公账不报□□而已。
“有点意思。你这算是和前任总监不和，谋害她的亲信扶植自己人么？”安念瑶毕竟算是林烟渺的人，林烟渺刻意在公司里制造的和所有中层都不怎么好的关系，自然让人容易这么联想。
“非要这么说，我也没什么意见。人本身什么样不重要，压力足以让任何人改变。更何况，被我用过的人都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何乐而不为呢？”岳倾颜道。
“你这是拿她当未来风雷的半边天来培养了。也好，以后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吧，有需要就说。”可不是嘛，林烟渺一走，岳倾颜就得是有决断的那个，有自己的策略和想法比没有强。
“蓝素听说你要走，没和你闹腾？”岳倾颜问。
“怎么没有，就差抱着我大腿表白了！”林烟渺夸张的说。
“我去杀了她！”岳倾颜作势撸着袖子，屁股却半点儿要动的意思都没有。
“快去！快去！”林烟渺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来安抚小朋友，真心累，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我是认真的，你可以抽空和她谈谈，有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岳倾颜看着林烟渺古怪的表情，像极了安念瑶撞破她俩谈恋爱时玩味的笑。
“猜。”
“她不会掰弯了安念瑶吧？”岳倾颜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咳……你想多了……”
“那就好，哎，自从有了你们，我的生活通常都是惊大于喜的。”岳倾颜拍拍自己的小心肝。
“其实也不算想的太多……不过不是安念瑶。再等等吧，她估计也得再努努力。”
“！”
“那人力资源部的事就这样了。我们来说一下项目的事情，之后你多跑一下劳动局，后面用人的地方多着呢，必须组个合适的基层班子给我。”
“放心。”
“郝月不会和你过多联系，你没事儿也别找她。她是翻倒明面上了，你毕竟是一枚暗棋，别太张扬。她有事会和你联系。不过，你记着，风雷这个项目里，她是最可信的，别去猜忌她。”
“嗯，你介意我八卦一下吗？”
“你是想知道她和我的关系？她是我主治医师家的大女儿，和我，和我哥都是一起长大的，埋在风雷很久了，项目很多的具体事情都是她在张罗。”
“清楚明白。”岳倾颜点头，表示放心了。分工明确，郝月这样的身份，注定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下那个位置。
“注意赵子炀。”林烟渺正色道。
“我有办法处理。”岳倾颜肯定的说，面上却有些迟疑。
林烟渺看见了，却没多说。有办法处理，可不代表每个人都会喜欢自己的办法。
“我有多少筹备时间？”岳倾颜问。
“陈总的升迁安排，已经开始走公司的程序。最快2周，最迟也就是月底的事情。”
“行吧。这时间，我确实挺赶的。好在都是按部就班的事情。”
“我们再重新确认一遍细节。”林烟渺说。
……
丝毫不知自己马上要被明升暗降的陈总，中午殷勤的安排了林总监的践行酒，好吃好喝的要把这尊大佛送走。
林烟渺从始至终都挂着她标志般的浅笑，和所有人寒暄告别。
愁苦的只有岳倾颜而已。在对上了林烟渺写满了“你丫振作点儿！！”的眼神后，勉强露出了笑脸。与众人一般做出送佛的表情。
演戏什么的最辛苦了，可人生处处是剧院。
岳倾颜受不了众人东一杯西一杯的敬酒，更受不了林烟渺的不推辞。
酒席刚刚过半，岳倾颜就号称要去社保局，早早立场。直奔机场等着林烟渺，岳倾颜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班都是为林烟渺翘的。
“溜的真快啊，就知道你得在机场堵我。”林烟渺在机场茫茫人海中，精确无误的找到了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岳倾颜。
“这还用猜啊？”岳倾颜起身相迎。
“颜。”
“嗯？”
“试用期结束。”
“什么？”
“我爱你。”
“啥？？？”岳倾颜傻笑。
“手。”
“干啥？”
“承诺。”
“……”
“你以后就是我媳妇儿了！”
“明明你才是我媳妇儿！”岳倾颜瞪眼。
“不重要。”
离别，对所有相爱的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习惯了的温度，笑颜远去，独留一人守着共同的回忆的悲哀。
左手上对方的温度还未消散。
一个拥抱过后，林烟渺在岳倾颜的唇上印下一个浅吻，转过身，头也不回连句再见都没有的冲进了安检口。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妞始乱终弃，吃了豆腐就想溜呢。
岳倾颜侧目看看肩头的泪痕，又看看林烟渺的背影。切！等到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6的时候就该专门为你新增一个情绪表达障碍症候群！！
“上灰机了。”收到林烟渺的消息，岳倾颜才离开机场，再见，宝贝儿。
不想毁了最后的温馨，林烟渺一直都忍着胃中酒后的翻滚，起飞时的颠簸让林烟渺渐渐觉得难以忍受，起身去了卫生间。
无声无息的呕吐，辛辣的酒味混着新鲜的血丝和及咖啡色的血块。怕是，等不到告诉她自己下飞机了。
目中毫无情绪的波动，站稳，漱口，走人。
痛觉神经每走一步都在成倍增长，几步后，纤瘦的身影静静的蹲了下去，左手死死抵住胃，右手支在了地上。冷汗顺着额头突出的青筋滑落下来，紧闭的双眼徒留微颤的双睫在颤抖，咬紧的牙根牵动了面部的肌肉，勾勒出弧线。
身体的运动神经开始短路，首先丧失的，是对身体的掌控权，连动一下手指都难以做到。林烟渺第N次下定决心，再胃出血的时候一定要坐下或者趴下，一直蹲着却动不了很辛苦的。平日里往后微微使力就能办到的动作，此事却完全做不到。
随即，是感觉神经开始短路。看得到，听得到，有触觉，然而所有输入的信息都无法加工成能够被理解的信息，连最痛的地方也变成一个无法被加工的信息。林烟渺知道自己在痛，也知道有人让边上叫她，林烟渺听不懂，只觉得很吵，想叫她闭上嘴。
清醒着，却一点点感知到意识被剥离出身体。
有人试图拉起林烟渺，但蜷缩的身体微微移动后，腹中的小东西猛烈收缩，林烟渺的视线彻底黑了下来，耳边的聒噪却愈发强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猜，每个人胃痛时的感觉都不太一样吧，没有做过调查，但这里，是我对胃痛理解的极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