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战》狗血小能手

11、暗战 11

　　林母发了一通火后，就没再理她。
　　林冉讪讪地告辞，林母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回程是坐公车，因为时间晚了，车上的人并不多。坐在她正前方的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镜子仔细地梳着头发，林冉不自觉往里瞟了一眼。她穿着一身颜色暗淡的工作装，头发有些散乱，眼睛里全是疲惫，看起来竟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这种认知让她心里极不舒服。她从来不好看，但至少十年前她还有青春。

　　这么算下来，她已经快要三十岁了。

　　回程的路很长，餐桌上的气氛太尴尬，她晚饭几乎没吃，看了看附近街道边小吃店里的钟表，她不得不考虑补上一顿夜宵。
　　第二天还要上班，初三的课程紧，一天都不能耽误。

　　班主任又找了她一次。这次，她成了林母的说客，一贯严肃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温和的微笑，林冉的态度还是怯怯的带着忐忑。
　　原本被学生们缠着吵了一上午的林冉，在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回来后，疲累得快要虚脱。
　　但她短暂地趴在课桌上睡了一个小时后又要打起精神给另一个班上课。

　　终于拖着包回到小区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半，林冉不打算做饭了，她在小区外长长的街道边找了家馄饨店要了碗馄饨。
　　店里已经没了位置，简易的桌椅摆在屋外，头上是扯过来的电灯线。
　　林冉对着面前走来走去的情侣发呆。其中有两个女孩子，相互挽着手，指着对面精品店外挂着的提包说说笑笑，看起来像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
　　林冉不期然地就想起以前的事情。
　　女孩子之间无论牵手、挽胳膊，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最正常不多的事情，即使在林冉那样略有些封闭的学校里也数见不鲜。
　　但因为有了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林冉总是会对和沈雁任何一点稍稍接近的肢体动作十分敏感。
　　不是不喜欢，她对沈雁时常会有的一些小动作抱着隐秘的期待心情。
　　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去自习，沈雁总喜欢用手指碾着她的耳朵。林冉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常会看见什么“耳朵很敏感”的说法，读到的时候会下意识捏捏自己的耳朵——好无感觉。可是沈雁有些凉的手指一接触到她的耳朵，她就禁不住地后背发麻。
　　偶尔，在谁都看不见的时候，沈雁会低下头，快速地在她脸颊上吻一下。

　　她们如此亲密，却竟然从来都没有人觉得她们过于亲密。

　　林冉苦笑起来，她直起身，往后靠了一下，馄饨店的老板娘正好端着满满的汤碗走过来，被她一撞汤汁撒了林冉一身，紫菜、虾米、香菜叶、外罩肩头还有个馄饨。
　　她和老板娘面面相觑。
　　十几秒后，老板娘才反应过来，取下身上的围裙擦掉她身上的污物，嘴里连连道歉。

　　林冉没再说什么。她转身想在包里找到纸巾，眼角却瞥见站在正前方熟悉的身影。
　　她全身僵硬起来，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嘴里不自觉地叫出声：“沈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