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土地神》蓝悠

22、念念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冯淮去火车站接了父亲，“叶同志，辛苦你了，大恩不言谢。”

　　“冯伯父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是冯念念的委托，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叶安真的不需要这样谢来谢去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别耽搁了，还是走吧。”叶安这样说，冯青松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但是叶安的恩情自己一定会报答的。

　　阳县位于两省交界处，叶安他们要去的地方其实已经属于另一个省的辖区了。且这里多山地，地势比较崎岖。由于他们要去的地方比较远，顾衍借了车开着去。七拐八拐的饶了半天，总算是到了。

　　“就是这里啦，我估计念念是从上面摔下来的，我们都仔细找一找。”

　　最后顾衍在一处草丛中找到了冯念念，时间过了那么长，按理来说应该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冯淮和冯青松也也心理准备，但不知道为什么，冯念念的尸体竟然还保存得很好，就好像是昨天才出事的一样。尽管尸体已经摔得鼻青脸肿的，但冯淮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冯念念。

　　此时这个内敛的人汉子终于忍不住内心悲痛，抱着冯念念的尸体嚎啕大哭，“念念，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哥哥来晚了，竟然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哥哥好后悔啊！”

　　冯淮的哭声引来了冯青松，看见冯淮抱着的冯念念，冯青松也是忍不住拥着冯念念泪流满面。

　　冯淮的哭喊声，一声一声地刺激着了叶安的神经，“顾衍，你说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坏人，去破坏一个又一个和谐美好的家庭呢？”

　　顾衍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无法回答叶安的问题。“冯伯父，老冯，节哀顺变，还是让念念走的安心一点吧！”

　　“我知道，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冯淮抹了把脸上的泪，恶狠狠的说到。

　　“我会让他们知晓我的报复的。”冯青松也是瞪红了双目。

　　念念真的是个好女孩，即使死了，她的灵魂也是那样的纯净。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她呢？

　　看着冯淮和冯青松用手轻轻的擦着冯念念脸上的污渍，一点一点的将她身上擦干净。叶安也拿出梳子来为小姑娘梳了个漂亮的发型，给她换上之前准备的衣服和鞋子，顺便给她画了个好看的妆容。让她漂漂亮亮、体体面面的走。

　　哪怕之前已经见识过叶安的化妆术的神奇之处，此时的顾衍也还在为此感到惊奇。刚刚还在鼻青脸肿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变成了可爱的小公主，白皙的肤色，红润的脸蛋，宛如沉睡的睡美人。这样化腐朽为神奇的技术，怎么能令人不惊奇呢？

　　看到这样的女儿，冯青松也是一阵恍惚，自己的女儿还没有离开自己。

　　冯淮也觉得自己的妹妹脸色还是那么红润，她根本没有死，只是睡着了而已。只是当他碰到妹妹冰冷僵硬不带一丝温度的手，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他，念念已经死了。

　　“谢谢你叶同志，念念很漂亮。”她会喜欢的，冯青松和冯淮再次给叶安深深地鞠了个躬呀，叶同志对念念的大恩大德，他们父子不会忘记的。

　　其后，冯青松和冯淮不死心的去上面冯念念摔下来的地方查探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就算有什么线索留下，两年过去了，在这野外风吹雨打的，也早就没有踪迹了。

　　“我们该走了，再不走天就黑了。”天黑之后，山里的路就很难走。

　　叶安他们把冯念念带回来之后，就在叶安家里给她搭了个简易的灵棚。说是简易，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

　　冯青松看着棺材里的冯念念，仍旧觉得不真实，他甚至觉得这或许就是女儿的一场恶作剧，明天早上起来，女儿就会笑着和自己撒娇，并告诉自己，这只是她的恶作剧。

　　他觉得女儿只是睡着了，想摸一摸女儿的脸，但他又不敢，他怕那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女儿真的已经不在了。

　　此时，这个从战场中生里来死里去的硬汉，他不是军中的将军，他只是一个普通中的父亲，它如同每个天底下所有的父亲一样，都深爱着自己的孩子。只是他的孩子要离他远去，这简直就是在挖他的心，割他的肉。

　　冯青松像是此刻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一样，扶着黑黢黢的棺材望着沉睡的冯念念，忍不住嚎啕大哭，“我的儿啊，你怎么忍心离我远去？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但愿还有来世为父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瞬间最悲痛之事莫过如此。

　　其实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冯青松悲伤，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只是在这一刻，他尽情地释放出了自己内心的悲伤。无人知道自从接到儿子的电话之后，这一路他是如何的煎熬。他整颗心就像在油锅里翻来覆去的炸一样。

　　“冯伯父，请节哀。你这个样子会让念念放不下的。”顾衍再次出声劝到。其实这样的事情，旁人根本没有办法完完全全的感同身受。但是都是曾经失去过亲人的人，大家都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冯青松在释放过后好像老了十岁不止，“小顾，谢谢你，这次的事情多亏你忙前忙后的。”

　　“冯伯父严重了，我和冯淮是生死之交，对念念的事，我很遗憾。但是她需要你们尽快振作起来为她报仇。

　　“是啊，念念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怎么能不为她报仇呢？”冯青松的眼里闪过狠厉之色，他一定会为念念报仇的。

　　念念还那么年轻，还没有经历过世间太多的恶，他的父亲还没有抚养她长大成人，她还没有嫁为人妻，没有体会过为人母的喜悦，还没有养他的父母终老。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太多太多的酸甜苦辣咸没有尝。她的人生只有短短的十几载便已结束。这叫他怎么能不悲痛？

　　听着冯青松的嚎哭声，叶安也是忍不住眼泪，在旁边轻轻的抽噎着。念念这个没福气的丫头，有那么好的爹，有那么好的哥哥，竟然年纪轻轻的就去了，还有大好的人生没有享受呢。

　　冯青松看着泪流满面的叶安，他心中感激的同时也是一阵哀痛，叶同志和念念素相识不过短短几天就能为她的离去如此悲伤。“叶同志，你为了念念忙前忙后的，甚至愿意在自己家为她设灵棚，你这样的恩德，我一辈子都报答不清。以后你但凡有什么事要用到我冯家，我是绝不推辞的。”旁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无亲无故的，晦气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愿意为陌生人设灵棚呢？虽然叶同志一再强调不需要他们的报答，但是他怎么能心安理得呢。若是没有叶安他的念念差点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冯伯父哪里的话，我和念念相识一场，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谁会忍心伤害她呢？”叶安说着眼泪又扑簌簌的流了下来，虽然和小姑娘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们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朋友即将远去，叶安心中自然是十分不舍。

　　看冯青松的眼睛又湿润了，叶安才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在冯伯父面前这样哭哭啼啼的，论起悲伤，冯伯父才是最悲伤的人，自己实在是不该再来招他眼泪，叶安把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我们都不要哭了，我们应该让念念安安心心的离开。”

　　随后，叶安带着冯青松见到了冯念念的魂魄，“爸爸，你怎么来了？哥哥说你很忙的。反正我很快就要回家啦，你不必亲自来的，别因为我耽误了工作，你看你眼睛那么红，肯定又是为了工作熬夜了。”

　　他的念念虽然学习不好，但总是那么的贴心，那么的懂事，叫他怎么能不疼？“没事，爸爸就是想早点见到念念，爸爸很想念你。”

　　“念念也想爸爸，爸爸，你要帮我好好谢谢姐姐，她帮了我很多。”

　　“爸爸会的，你叶姐姐确实帮了你很多。只是我们念念长大了，再也不是离不开爸爸的奶娃娃了。”冯青松在怎么强忍悲意，但语气里还是难免带出些许怅然。

　　“爸爸怎么会这么说呢？念念就算长的再大也是爸爸的小棉袄啊！”

　　“我的小棉袄，你即将要离开爸爸了，爸爸舍不得你。”说着，冯青松的眼泪又要出来了。

　　“爸爸怎么会这么说呢？念念不离开你的。”听见爸爸这样说，念念总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她不由急着说。

　　“念念你乖，你要离开爸爸和哥哥。只有这样才是对你好的。”尽管舍不得念念，但是他知道自己能再次见到念念，这都是天赐的恩德，要是没有叶姑娘这般奇人，他怎么会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念念，说不定，他的念念就要一个人孤独的腐烂在草丛里，而她的亲人都不会知道。因为她的亲人宁愿怀着她还活着的希望一直寻找下去。

　　“哥哥，爸爸好奇怪呀，他竟然说念念要离开你们。念念分明是不离开的嘛，难道爸爸和哥哥不要念念了吗？你们不是来接念念的吗？是念念做错了什么吗？”念念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爸爸和哥哥怎么会不要念念呢？我们最喜欢的人就是念念了。念念也没有做错事，是哥哥和爸爸不好，害得我们念念要离开了，只是念念你确实该离开爸爸和哥哥了。”听见念念的话，冯淮心如刀绞。

　　“为什么要这样说？念念就是不想离开你们。”念念真的很不解，她觉得今天的爸爸和哥哥好奇怪。

　　“念念你乖，你要听爸爸和哥哥的话。你知道的，你不能再留在爸爸和哥哥身边了。”尽管很不忍心，但是还是要说。

　　冯淮的话让冯念念征征了好一会儿，“爸爸和哥哥说的对，我确实不能再留在你们身边了。”

　　“我记得那天我和同学去玩，在厕所里被人给迷晕了，然后一路昏昏沉沉的，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些坏人，他们想对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吓坏了，我拼命的喊哥哥和爸爸来救我，可是你们怎么都不出现？我只好不要命的往前跑，跑啊跑。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姐姐家门口了。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我不小心摔下了山崖，然后我就死了。”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冯念念心里有恨也有痛。

　　“念念，对不起，都是爸爸和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冯淮和冯青松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念念出去玩的。

　　“念念知道这不怪爸爸和哥哥，爸爸和哥哥也不要心怀愧疚，以后没有念念在你们身边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念念会心疼的。”见到自己的亲人，那些仇啊恨啊的，都不及眼前的两人重要。念念是怎么也放不下他们。

　　“爸爸和哥哥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们念念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姐姐，你就像念念的亲姐姐一样，以后念念会保佑你和哥哥，还有爸爸的。”

　　“念念，我知道的，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妹妹。去了地府不比家里，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要学着自己长大啊。姐姐给你在地府的银行开了户头，然后姐姐和你爸爸哥哥烧给你的东西，你要记得去银行取。”

　　地府以前有钱庄，现在改成银行了。地府业务繁忙，阳间烧下去的东西总不可能派人一个一个的送到地府居民手里，自然是先存到银行，然后再由地府的居民自行去取，这样一来，大大节省了地府的工作量。

　　叶安这样解释，其他人也是恍然大悟，原来地府还有这样玩的，世人把地府想的太过神秘，以至于它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当然，它自然是神秘的，但是地府也是讲究与时俱进的。

　　“姐姐，他们来了。我好害怕。”

　　收藏啊收藏，你怎么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