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陛下依旧拒绝纳妃》水顽

20、结个梦

　　猫死了，南宁如有些抑郁，总是独自一人默默垂泪。

　　没几日，她也病了，肖宸不知道一只小猫对南宁如的影响这般地大。

　　他先是遣人调查这猫的死因，结果竟然只是一个刚入宫的小太监不识这娇宠的猫儿。用饭时见着这猫懒懒散散地向他讨食，心里恨恨不平，虐杀了猫儿。

　　后来满皇宫地查人，他当时就跪倒在地软了腿，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李三顺身为主管，很久没有亲自体验这腌臜事，嫌弃得很，请示肖宸之后，给人处以五下鞭刑，草草逐出了宫。

　　南宁如一病不起，缠绵病榻，偏偏朝事频繁，肖宸没能陪她。

　　肖宸却想着心病还需心药医，差人去找一只八/九分相似的小猫来替了乌雪。

　　墨云被肖宸亲自抱来，南宁如精神萎靡，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肖宸摸不着头脑，只能又走了。

　　结果，就迎来了凤殿的消息，肖宸大惊，仓皇跑去，南宁如竟然没了气息……

　　南宁如死了。

　　死了？

　　死！

　　南宁如猛地睁开了眼，大口大口呼吸起来，仿佛刚才濒死了一样，一脸的惊恐与无措，室内死一样地寂静，只听南宁如不平稳的喘气声。

　　稍稍缓过神来，南宁如便见到一脸焦急的肖宸与锦兰，两人皆是眼下青紫，一点都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南宁如心中转过万千思绪，终于理清了思路，不管肖宸殷切的关心与询问，不去看锦兰的欲言又止，胡乱问了些话就要打发宫人去请沈誉来。

　　肖宸满脸复杂，一时无话。

　　宫人去而复返，传话道娘娘累，沈誉也累，忙乎了足足五天为娘娘整得一份好梦，还请娘娘体谅则个，迟个一日再来觐见。

　　肖宸替南宁如准了，有宫人送了清粥，肖宸接过来一勺一勺地要亲自来喂。

　　南宁如张口，却道：“臣妾果真睡了五日？这般久？”

　　肖宸沉声：“是五日，下次不要这般不计后果，连朕都不知会一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声音冷酷，又含着怒意肖宸本想是要南宁如认个错撒个娇，谁知南宁如脸色又冷起来，端的是雍容贵气的皇后仪态：“此事，臣妾不认为臣妾有错，臣妾不过是想要收回臣妾的记忆，”

　　她不顾虚弱的身子起身行礼，深深地抬头去看肖宸，“只是……”

　　肖宸本是怒的，现在却惊起来，南宁如知道了什么？

　　是有了这三年的记忆后知道他没有生育能力一时接受不了心生埋怨？

　　是突然被记忆冲刷情感错乱？

　　还是……知道了自己是靠着巫术重生的已死之人？

　　南宁如到底知道了什么？

　　肖宸的脸根本崩不住，那焦虑与担忧几乎凝成实质！

　　看着肖宸的慌乱，南宁如心中了然，收敛了自己所有的表情，淡淡道：“还请陛下回宫，臣妾想歇息了。”

　　肖宸心慌，将粥交与锦兰便匆匆离去。

　　锦兰还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锦兰，你说，本宫是不是……”南宁如在锦兰直愣愣的注视中接过清粥，慢慢喝了一口，继续道：“死过一回？”

　　锦兰心跳如鼓，挤出一抹笑容道：“娘……娘娘，说……说笑……了。”

　　“见到墨云的那个晚上，本宫断了气，本宫可有说错？”南宁如斜眼去瞥慌张的锦兰。

　　锦兰“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声音颤颤又苦涩：“娘娘说的……是对的，是陛下……封了所有口信……”

　　“本宫怎么死的暂且不提，你说说看，本宫是怎么活过来的？”

　　“……”锦兰大气也不敢出，瑟瑟发抖，如坠冰窟。

　　“说啊！还要本宫请你开口吗？”

　　“娘……娘娘，您没有……活过来。”锦兰开口，小心翼翼道。

　　什么？

　　南宁如又愣了，她没活过来，那现在坐在这里，吓得锦兰哆哆嗦嗦的人又是谁？！

　　“娘娘，现在的你，是你，却也不是你……”既说出根本，其他的锦兰只管托盘而出：“沈誉是巫医，那时娘娘……身体尚暖，沈誉被推荐入宫来第一句话就是：把尸体冰封起来。”

　　众人听令，肖宸亲自抱着他的冰冷皇后安置在冰凉的，塞满冰块的玉棺中。

　　那是南宁如绝对，想象不到的诡异场景。

　　沈誉又说：“为娘娘刻一尊木像，要等身比例，且一模一样。”

　　肖宸也做了。

　　沈誉说他能给肖宸一个健康、快乐的南宁如，只不过是三年前的南宁如。他向肖宸保证，他会送回一个完完整整的南宁如。

　　肖宸从痛失爱人的悲痛中清醒过来，难以置信，又颇为好奇：“为什么？”

　　沈誉抬头望天：“天注定，天注定。”

　　肖宸按照沈誉的指示，模拟三年前的大婚场景，让宫仆抬着凤鸾，走过当初立后典礼走过的小道，乘着凤冠霞帔的——木偶人。

　　“接下来便看我的了。”

　　沈誉一人前往凤鸾，又独自一人返回。陪着肖宸一起等着凤鸾到一处屋舍前，这是养猫的地方，肖宸把墨云放在这里，为了找一个借口等着活着的南宁如。

　　如果沈誉所说属实，南宁如会从大婚典礼上被迷晕来到现在，穿着的礼服会让锦兰帮忙换下，她会来，来见肖宸，来把他们的小猫墨云带回去。

　　南宁如缓慢被锦兰搀扶走下，脸色苍白却是肖宸眼中的生机勃勃，她脸上有一丝迷茫，肖宸忙找话解释解释墨云，锦兰搭着腔帮着南宁如知道现况。

　　第一天平稳度过，南宁如脸上多了几分了然。肖宸知道，南宁如这是接受了自己失去三年记忆的说法，她一定想着失忆的事情了，说不定，还会有纳妃的念头。

　　毕竟，三年前，立后时的南宁如，尚对他的爱意毫不知晓，整天想着，纳妃，生子。

　　事情按照肖宸的计划发展，南宁如的记忆交给沈誉来解决。

　　“我能把你的记忆给她，不过要在梦里进行，你把这个香给她。”

　　一个熟悉的药瓶，肖宸打开嗅嗅，清新醒脑的味道，他不禁挑眉，沈誉解释：“放心，忆往香，安眠必备。”

　　南宁如用了香，看着肖宸的眼神让他一日比一日欢喜，他在南宁如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熟悉的光芒。

　　但是欣喜不过两天，出事了。

　　南宁如的梦，从头到尾都是以肖宸的视角来看的，沈誉小心翼翼地略去那么多南宁如不在场的画面，却没处理好南宁如离开，肖宸还在说话的菡萏亭。

　　在那里，肖宸对着锦老王爷说，他没有生育能力。

　　沈誉自知犯错，赶紧停用了香去补救，却不想被急躁的肖宸误解。

　　肖宸偷偷摸摸又给南宁如用香。

　　太过心急总会露出马脚，南宁如果然产生怀疑。

　　之后南宁如下了决心彻底恢复记忆，沈誉舍命陪君子，一鼓作气让南宁如足足睡下五天。

　　南宁如醒来的时候，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南宁如问了锦兰一切，只觉这真是个神奇的世界，死而复生，却不是生死人，肉白骨，而是将三年前的南宁如带到三年后来。

　　南宁如轻笑，真是别致的复活方法，可是她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肖宸什么都没有不说？为什么那么多事情无法解释，比如三年前她的猫，真的是一个不知事的小太监？她为什么要托母亲筛选妃子名额？肖宸什么都不知道，但死过一次的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她想知道一切。

　　而最有可能知道一切的——始终陪伴着她的，她最信任的，她的侍女，锦兰。

　　“锦兰？”怀疑，冷漠，生气，感慨等重重复杂情绪在南宁如脸上转换，她终于疑问道。

　　“娘娘，您还是不要知道得好。”锦兰总算冷静下了，沉痛道。

　　南宁如更是疑惑：“你说，我不会怪你就是。”

　　“可是，娘娘，我怕您怪您自己。”锦兰深深行礼：“我讲便是，只请娘娘可以冷静一些。”

　　南宁如深呼吸，翘首以待。

　　说来可笑，南宁如的死，竟然真的是抑郁而终。不过当然不是因为乌雪的死，而是肖宸。

　　肖宸从不知道，他接回南宁如的姐姐南宁慧的时候，南宁如就知道了。

　　南宁如见南宁慧的回宫，肖宸亲自去接，舍了朝政，舍了奏折，舍了日日自己陪伴的，南宁如。

　　疑惑的种子悄然种下。

　　暗寻名医，细心呵护，肖宸对待南宁慧的感情，显然非同一般，不过最激怒南宁如的是，肖宸瞒下南宁慧的所有消息，不告诉南宁如也罢了，不告诉南府也行，可连尚府都不言说，简直莫名其妙。

　　南宁如悲哀地想，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呢？一个皇帝，让一个妇人，藏在深宫中，谁也不谈，这，这可能吗？

　　换做肖宸和南宁慧，南宁如却觉得，这竟然是有可能的。

　　毕竟两人曾是连先帝看好的未婚夫妻！

　　年少时参与的那场赏花宴，人人都看到肖宸与南宁慧言笑甚欢，眼中皆是兴奋的光芒。

　　赏花宴结束，当时的皇后，肖宸的母后亲自留下南母，定下了南宁慧与当朝太子的婚事。

　　南母欣喜若狂，南宁慧低头娇羞，南宁如真心欢喜，谁也没看到肖宸脸上的迷茫与无措。

　　后来婚事突变，肖宸竟说，尚府公子歆慕南宁慧许久，他作为太子，更想成全自己好兄弟的美事，他愿意迎娶南宁慧的妹妹南宁如以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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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造为啥子八/九会被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