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陛下依旧拒绝纳妃》水顽

18、讲个事

　　沈达无语：“陛下这是吃醋了？他怎么说走就走了？”

　　南宁如别沈达一眼：“陛下的意思，我也揣摩不透，你继续讲你那蛇妖师兄的故事，我听着动人得很。”

　　“我又能治病还能说书，真是优秀啊。”沈达自豪地感叹，介绍个人却讲成了故事，娘娘还听着上瘾，每天召他来讲故事，他一个治病救人的医师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沈达讲完一个一波三折，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后，南宁如对天溪谷有了一定的了解。

　　天溪谷是北荒一处深谷，地处偏僻，周围鲜有村庄，一般人很难找寻得到，说是隐匿于深山也不为过。

　　若是不算上已被逐出师门的蛇妖大师兄，天溪谷名下不过一十九人，一个师父十八个弟子。师父无名，性格古怪，却不知从哪抱来一十八个弟子抚养，最大的弟子二十有三已成人，最小的弟子却只有三岁，走路还不利索。

　　这十几个人，颇为神奇，皆有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力。比如蛇妖，能御蛇，养了好几只大蟒蛇，说话都“嘶嘶”地响，要不是他身体温热，舌头正常，沈达都认为这是条蛇成了精。

　　其余几人能力各异，比如五师兄会制傀儡，七师兄会读取他人记忆，并以梦的形式施加给他人。

　　诸如此类，南宁如颇为惊奇，更加感叹自己留沈达讲故事的正确决定。

　　而沈达的能力，相比而言就不那么神奇玄幻，却也很有用，他尤其识药理，擅长炼制各种药膏，堪称灵丹妙药。师父最喜沈达，称沈达是最有希望继承他衣钵之人。

　　他排行第九，不过十五，师父嫌他待在谷里吃白饭，空有一堆好药不卖出去，颇为嫌弃地赶他出来给人治病，特地嘱咐他遇上贵人就要全力诊治，能卖多少药就买多少药，得了赏赐就早早回谷。

　　沈达：“你是没钱养孩子了对吧？”

　　师父笑吟吟地承认：“你去历练吧，你需要历练，师父需要钱。”

　　“还有，贵人面前，谨言慎行，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师父交待一句，送他出了谷。

　　沈达就来了，搭上他能遇上的最贵的贵人，死皮赖脸地跟了一路。

　　南宁如听着沈达翻来覆去地讲了好几天，了解个大概就失了新奇，便道：“你还有什么灵药，都给我，然后你想回去便回去吧。”

　　又吩咐再赏沈达些银子珠宝，道：“连带着之前的那些赏赐，你肯定能回去交差。”

　　沈达大喜，道了谢开开心心地收拾收拾包袱，踏上了回谷的路。

　　又过几日肖宸空下来见南宁如时，没再见嘴碎的沈达才知道沈达已经离宫了。

　　肖宸舒展了眉头，那几天沈达总在，他真不想看，寻奏折去批也不愿见南宁如对一个外男温温柔柔的样子。晚上来时，南宁如还要笑着讲沈达又给她讲了什么奇闻趣事，他不舒心，就暴躁地打断，南宁如委屈地不再说话，他也不开心。

　　现在沈达走了，他心情平复下来，关心道：“如儿的伤怎样？朕这几日忙于朝务，都没看看你的伤口如何了？”

　　南宁如笑笑：“完全痊愈了。”掀开衣服一看，白嫩嫩的肩膀，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

　　“这都是那些药膏的功劳？”肖宸惊奇地问，“这些药膏还有吗？朕给长平拿些。”

　　“长平怎么了？”

　　长平是肖宸唯一的妹妹，金枝玉叶的，要这些去疤药膏作甚？

　　“听宫人说，前阵子长平上街游览出了事，似乎被疯马伤到，擦伤了脸，她很久都没再出府了。”

　　“怪不得回宫这么久，也不见长平来宫，还道是她畏寒，懒得出门呢。”

　　“那便差人悄悄地给她贴身侍女，也别说是朕安排的。”

　　“好的，陛下。”南宁如应到。

　　肖宸却抬头扫视一圈，一个侍从都没有，直直地看向南宁如。

　　南宁如一愣，结巴道：“肖，肖郎。”

　　“如儿，你总唤朕陛下，总让朕觉得生分。”

　　“那肖郎还不是总自称朕？臣妾也不知该如何称您，又如何自称了。”南宁如小声埋怨。

　　“那所有称呼都略去，我就称我，你也自称为我。”肖宸说，“我不想与你做那种恪守礼仪，举案齐眉的夫妻，我想和你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你在我面前，除了我的伴侣外没有别的身份，我在你面前亦然。”

　　“你不是什么雍容华贵的皇后，我也不是什么九五之尊，我们就是一对平凡夫妻。”肖宸说得柔情，南宁如不禁红了脸。

　　“好了，肖郎。”南宁如一时不想再听肖宸难得的甜蜜蜜的话，转移话题道：“给我讲些趣事吧？处理的琐事里有什么让人听起来津津有味的？”

　　分享趣事，是肖宸与南宁如之间聊天的主要内容，一个用心讲，一个倾耳听，耳鬓厮磨，极富乐趣。

　　“嗯？有的，”肖宸思索一刻，讲道：“朝中某官员新婚，本是天大的喜事，中间出了差错，弄得人人皆笑话。”

　　为了提升趣味，笑话某人某事时他们常隐瞒此人的身份，也省得凭原有的印象去非议他人的所作所为。

　　“那人年纪一大把，却仍旧像年轻不知事一般好女色，嘴里说着夫人年纪大了，很难再有子嗣了，年轻貌美的姑娘是一个接一个往府里抬。

　　有个小官啊，为了讨好他，把自己的年方二八的女儿抬他府上了，他却连那小官是谁都记不得。

　　可巧，他一个朋友，往他府上送了一个美姬，说是春楼里少有的极品滋味，让他一定要尝一尝。

　　他同时收了两人，晚上醉酒，一时兴起，便去召其中一个过夜。

　　召的，本该是那小官的女儿，清白人家的好姑娘，不想美姬勾结了仆人，自己去了。

　　这一去，某官就对这美艳姑娘上了心。

　　多么美妙的夜晚，多么美好的姑娘，他一高兴，小官讨好奉承时，他也回应了一番，小官大喜，觉得自己姑娘真是有造化的，却不知他姑娘没见过人日日守着空房垂泪呢。

　　这一来而去的，某官迷恋那姑娘美色，动起真情来，也完全不宠幸他人了，夜夜笙歌，官场上也给了那小官诸多提携，小官感激不尽。

　　又过了一段时日，备受宠幸的姑娘有了喜，某官那叫一个喜上眉梢，神采飞扬。

　　这时，某官的夫人偏偏得了病，活不久了，想着府中不能没有女主人，劝某官索性将那姑娘扶正，反正那姑娘到底是官员之女，身份也够格，一扶正，生的孩子也成嫡子了，某官也欢喜。

　　那姑娘就被扶正了，不久诞下一个男婴，成了某官的第四个嫡子。

　　百日那天，某官摆宴庆祝，作为孩子的外公，小官官职不够却也去了。

　　这一去，可了不得。

　　抱着孩子的笑容明艳的母亲，可不是他知书达理的乖女儿！

　　这下就奇了，某官竟然把这不知名的姑娘当他女儿了！”

　　“那中间那么久，小官都没去看看自己女儿的吗？”南宁如不禁疑问，孩子百日那天才发现，未免过得也太久了些。

　　“谁说不是呢？”肖宸笑道，“可是偏偏那小官觉得自己女儿做的妾没什么出头可能便不管不问了吧。”

　　“然后某官一细查才知道，他心心爱爱的姑娘，只是他朋友送来玩乐的美姬。

　　当时某官脸色就黑了。

　　他竟和一个身份如此不堪的女子产生爱情，许她主母之位，让她的孩子做自己的嫡子！

　　真是老来糊涂，老来糊涂。

　　后来朋友知道了这件尴尬事，笑话某官许久，人尽皆知。”肖宸哈哈笑了许久。

　　“那那个小官女儿呢？”

　　“不知道，可能后来被尴尬的某官收用了。”肖宸胡乱猜想，一点都不在乎这姑娘的下场。

　　南宁如却是带了些失意，问道：“肖郎，你是不是还是想要纳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