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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总是悲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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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殿里,皇站在一旁,太医们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起,皇皱眉眉头深深的凝望着绯琉,五个太医合力逼出了绯琉的内丹,看见的却是玻璃的碎片,暗淡的红色如同锈掉的血,暗红的失去光泽,一片一片围绕在绯琉的胸口,就如同绯琉的生命失去的了光泽。
绯琉的灵魂静静的躺在身体里,一个空灵的声音传来。
“你想拥有再一次的生命吗?”
绯琉疑惑的听着,慢慢的坐起来,望着四周却看不见任何东西,死了吗?
“想——”那是本能的回答。
“如果你在100年内得不到黑幻的真感情,你将魂飞魄散,你愿意交换吗?”
绯琉只是默默的露出悲伤的表情,她知道这样的自己不该再奢求什么,最后一刻,他的关心已经让她满足了,她试图爱一次,但是她不敢再爱另外一次,更不如说是交换了,她不敢。
空灵的声音听出了她的不愿意:“那么你得到黑幻的感情你就可以继续活下去,100年内你没有得到黑幻的感情,你将死去。”
绯琉继续摇着头,她爱不起。
“我都退让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不同意?”那声音依旧的空灵,听上去却不再机械,反而有一点恼怒,“我决定了!”
绯琉微微的笑了笑,她不求复生,死她不害怕,或者说有一点期待。
“给你100年时间,得到黑幻的一句我爱你,你就可以活下去,得不到就不要怪我了。”
绯琉试图开口讲话,却发现没有声音,这是梦吗。
“还有一个朋友,她将和你拥有同一个身体,你们的灵魂将要融合——”声音越来越淡,渐渐消失了。
绯琉望着四周黑暗暗的一切,自己仿佛换了一个人,或者是看到了什么,这是记忆吗?
一个小小的女孩,和自己长的一点也不同。
她蜷缩在楼梯的一角,大大的屋子里,那一角可以看见对面的房间,半开着的房门里有一个妖艳的妇女,开口的低胸艳红色礼服,长长的波浪一般的卷发,娇艳的口红浓密的睫毛粉色的眼影,嘴里的烟急速的减少着,眼睛里掩藏着悲伤,腿高高的翘着,她的样貌和女孩子有几分相像。
华丽的雕花防盗门被女仆打开了,一个穿着高档西装的男子搀着另一个小女孩,粉色的衣服与楼梯一角的小女孩截然不同,正是大人们喜欢的粉红色,粉色的皮筋绑出两只可爱的羊角辫,大大的眼睛,肉嘟嘟的脸蛋,嘴角带着微笑两个小酒窝挂在脸上,粉色的小裙子还带着蕾丝。
楼梯一角的小女孩慢慢的站起来,眼睛里露出了疑惑看见了那个西装男子眼睛里露出了笑意却在疑惑着要不要走过去,一丝胆怯出现在她的瘦巴巴的脸上,瓜子脸看上去很是瘦弱,长长的头发被随意弄出了一个马尾,看上去有些乱糟糟的,红色的布裙有些脏兮兮,衣领还没有翻开,拖鞋只穿了一只,另一只还在脚后边。
西装男子看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露出了厌恶更准确说是嫌弃的神情,粉色衣服的小女孩胆怯的向后退了一步,西装男子低下头对着粉色衣服的小女孩露出了笑意。
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对着粉色衣服的小女孩笑了笑,却眼睁睁看着西装男子领着粉色衣服小女孩走到了屋子的另一边,坐在了电视前的沙发上。
浓妆的红衣女子憔悴的掐断了烟头,随手扔进了烟缸,迈着性感的步伐,望着那个粉衣女孩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你带那个女人的孩子来我们家?”
西装男子疲倦的望了一眼红衣女子,“你不喜欢可以让她走,我和她一起走,你要走也可以。”
红衣女子愤怒的指着那个粉衣女孩:“你要赶我走,别忘记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有结婚证明。”
西装男子随意的说着,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还带着厌恶:“你知道那只是交易,不是吗?”言语里带着挑衅。
“那她算什么事,背叛你的小三和别人生的孩子?”红衣女子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那个粉衣女孩,或者是那个西装男子,她走到楼梯旁,拖着红衣女孩,哈哈大笑着说着“别忘了她才是你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红衣女孩被拽的生疼,无意间用力挣扎着,胳膊上的肌肉被捏的变形了。
“阿丽不是小三。”西装男子严肃的望着红衣女子,眼睛里出现了愤怒,“她是我爱的人。”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红衣女子,她撒泼的大笑着:“你爱的人?”这句话是在嘲笑西装男子,同样也在嘲笑着自己,但是她忍不住,“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说完望了望西装男子旁的粉衣女孩:“你爱她,那她爱你吗?”类似于自言自语的说着:“我都忘记了,她爱的只是你的钱,这个叫什么?我想想——对了——妓女——”
西装男子狠狠的瞪着红衣女子,看着她媚笑着的说出“妓女”两个字,黑色的西装失去了稳重的感觉,巨大的力道挥动着手臂“啪!”红衣女子被甩了一个巴掌,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嘴边还带着点点血迹,脸上五个指印先泛白火辣辣的一点点变成了红色。
红衣女孩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甩倒在地上,抬起头看着西装男子,眼睛里出现了不可思议,泪水一点点泛出来:“哇——哇——”
西装男子恶狠狠的看着红衣女子:“我再说一遍阿丽不是妓女,你最好给我安稳一点,如果不满意,我和小柔可以走。”小柔就是那个粉衣女孩,阿丽的女儿。
“不是妓女?那你可以去看看亲子鉴定,那个孩子是谁的种。”红印女子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抹掉了嘴角的血迹,嘲笑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哇——哇——”红衣女孩还在哭着,声音越哭越大。
红衣女子望着自己的女儿,美丽的手臂粗鲁的挥动着,金色的手链在空中哗啦啦的甩动着划过了女孩的脸颊,红衣女孩硬生生吃了一巴掌,那一巴掌仿佛把从前她所受的气全部挥过去,那个红衣女孩和那个西装男子八分相像。
“啪!”
巴掌落到了红衣女孩脸上,红衣女孩低着头,停止了哭泣,却仍然停止不了哽咽,手链划破了女孩的脸颊,一道红色的血痕在粉红色的手指印上,火辣辣热乎乎的停留着温度。
“哭什么哭!”红衣女子对着红衣女孩大吼着。
西装男子眼皮也没有动一下。
粉衣女孩看着那鲜红的巴掌印,哇啦的哭了下来。
西装男子紧张的转过头,把粉衣女孩抱在怀里,慢慢的拍着粉衣女孩的头,温柔的哄着,可是她依然在哭泣。
“你还哭?!”看着那不属于自己的温柔,听着自己女儿烦人的呜咽,红衣女子举起了手,红衣女孩睁大了眼睛,呜咽在哭声中显得细小,听在红衣女人耳里却十分刺耳。
“打什么打,吓到小柔了!”西装男子的喊声阻止了红衣女子,她放下了手,刺眼的看着那她爱的男人,他的爱直到那个女人死了也不属于他。
红衣女孩的哽咽诧然停止了,泪水却没有停止,只是没有声音,这个家仿佛不属于她。
绯琉看见了她的经历,她叫依梦,楚依梦。那个红衣女子是她的母亲张倩影。那个西装男子是他的父亲,楚不凡。那个粉衣女子叫做小柔,是她父亲的小三与另一个男子生下的孩子,叫做楚依柔,她在孤儿院就叫做小柔。父亲的小三叫做陈丽,一个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女人,只是她在生下小柔后不久就车祸死掉了,梦的母亲说那是报应。
梦的母亲很爱梦的父亲,她妥协了,小柔留在了那个不被叫做家的楼房里。
小柔仿如公主,因为梦的母亲知道只有她在冷冰冰的楼房里,梦的父亲才会回家,才会微笑,而梦只是个多余品,就像是她的母亲。
一天梦在厨房里听到,原来陈丽是她母亲的妹妹,梦父亲外遇的孩子,梦看不起那个女人,就像看不起那个叫做小柔的孩子一样,但是在家里他们才是被看不起的,每一个都同情弱小,他们说外遇是利益婚姻的爱情,梦不理解。
梦在家里只有母亲帮小柔买衣服顺便带来的附属品,准确说是小柔不喜欢的她可以凑合穿,她总是拥有较小的衣服或者是较大的衣服,连下人都瞧不起的目光。
直到她学会了一个词,寄人篱下后,她开始有了零花钱,她开始学会了保存,学会了保护自己,她总是躲着一切的人,四角的小小屋子是她最后的空间。
有一天却改变了她的想法,事隔八年她有哭了,那一天母亲走了,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一刻她才明白。
母亲那一天显得格外安静,卸去了浓妆的盔甲,拿着一张白白的纸,她看的懂那是离婚协议书,母亲对着父亲说:“这是你想要的,我给你。”
父亲疑惑的望着母亲许久,他说:“你想得到什么?”
母亲没有表情,“你自己看。”
上面什么都没有,离婚后,公司房子一切都属于父亲,她没有要求没有拿走一分钱,空空的离开。
母亲看着父亲又一次阅读了协议,缓缓的说着:“你当年利用我,吞并了我父亲的公司,他还留给我一部分钱,你不用查那是多少,那些钱够我用一辈子,够了,我们都放手吧。”
父亲又一次确认后,签下了字。
律师在旁边,说着什么,一切很安静。
小柔在楼上看着书,而梦却站在房门口,忽然她感到好悲伤。
母亲深深的望向梦,她忽然感到了一阵悲伤一阵欣喜,那像是最后的阳光。
母亲掉头,回到了房间,她只拿走了一个盒子,慢慢的走向门口,梦走出来,拉着母亲的手,无声的哭着,说不出话。
母亲只是最后笑了笑,推开了她的手,离开了。
梦跪在房门口,她转过头,第一次怨恨的望着一个人,那是她的父亲,第一次她感到她想要告诉那个人她才是他的女儿,那是他的妻子,这才是家。
父亲有些吃惊,渐渐转变为不屑,就像是再说有其母必有其女。
梦同样不屑的笑了笑,他们的笑容如此相像,和母亲一样的转过头,回到房间,她没有再和她的父亲说一句话。
小柔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一样的单纯,一样的爱美,一样的可爱,她总是无忧无虑快乐的微笑,看见梦总是胆怯的点头微笑,回报总是没有表情的点头与回答“你好!”
是的,梦总是把所有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做的不像是一个单纯、爱美、撒娇的女孩子。
女孩子总是女孩子,恋爱的季节到了。
梦与比她小半年不到的小柔一起进入了大学。
那时梦成绩平平,小柔的名字却写在学校的红榜上,她很是优秀。
梦同样用积攒的零花钱开了第一家快餐店。
一个男孩出现在梦的视野里,高高的个子,小麦色的皮肤,总是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成绩优秀,是每个人的白马王子,给人阳光的味道,他叫华天。
梦没有看篮球的习惯,她认为图书馆才是她的世界,一天他们相遇了,躲在图书馆角落的梦绊倒了一个人,疑惑的抬起头,冷冰冰的说着:“对不起!”
华天苦恼的望着梦,他说着:“完了!完了!”不时的做着抓头的动作:“是个美女啊,我都不好怪罪了。”
梦笑了,浅浅的微笑,她说,“你想怎么样?”一瞬间她露出了商人的狡诈,与敏感。
“当然是——”华天假装卖个关子,露出思考的模样似乎更加苦恼了,“请我吃饭吧。”说完自信的甩了甩头发,“和我这样的帅哥吃饭是你的荣幸。”
梦笑着放下了书,带着他去了学校食堂。
可是他却说,“这样的地方适合我这样的帅哥吗?”
梦没有表情的望着华天,脑袋里想着他还要怎么样。
可是他却非常自恋的说着:“不过是美女邀请我就勉为其难啦!”说着还露出非常委屈,将就的样子。
梦噗呲一下笑出来了。
本以为从此就没有交流了,梦却在第二天露出篮球场的时候被叫住了,转过头是他汗洒洒的模样,和阳光一般的微笑。
他说:“要看帅哥打球吗,美女可以不收费哦。”
梦不自觉的点着头,乞求着再看一次那种微笑。
看着梦点头了,华天露出孩子一般的微笑,随意的将自己的衣服扔给了梦,大声的喊着“接着!”
一旁的男生围了过来,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XXX班的冰山美人都给你把到手啦。”
梦疑惑的望着这一切,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多么希望就这么被误会下去。
华天拉着几个男生回到篮球场上,低着头红着脸,说着什么,其余的男生露出惊讶的表情。
梦拿着大大的衣服,感受着四周刺眼的羡慕的眼光,望着华天在篮球场上的闪耀。
那一天是学校的篮球公开赛,华天早早的拉着梦去了篮球场,那有特别的前排位置,一个月内华天成了梦宿舍下面的常客。
比赛很快开始了,一个高挑的女生却走到了梦的面前,指着梦手上的衣服,傲慢的说着:“别以为天哥和你交往就是喜欢你,他是和舒哥打赌谁能把上一个高难度的美女谁就赢才对你好的。”
梦最讨厌那种傲慢的女生了,“你是他的女朋友?”
高挑的女生摇摇头,高高的抬起头,“我和他是中学同学,我比你认识他。”
梦点点头,看见华天担心的望向这里,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虽然不自觉的有一点苦涩。
“你听没听我说话?”高挑的女生手放在了华天的衣服上,用力拽着,可是梦却没有松手,“那是我才可以拿的!”她宣布着衣服的归属权。
四周的女生开始叽叽喳喳。
梦点点头,职业微笑着望着高挑的女生:“你叫什么?”
“夏丽。”高挑的女生不自觉的抬起头,展示着自己的不凡。
丽字啊,是我讨厌的字,梦想着,笑着望着夏丽,却让人感到有点冷,“比赛快要结束了,你可以告诉华天你想拿这个。”
“你——”夏丽怒瞪着梦,眼睛里还有些泪水,一只手拉着衣服,一只手指着梦,就像是演独角戏的鸭子,“你以为你是谁。”
梦笑了笑,眼睛里满是笑意,她被激怒了,“夏丽小姐你拿过华天的衣服吗。”说着一只手指了指夏丽手拿到的地方,露出了可惜的模样,“呀,都弄脏了啊。”
“你说什么!”夏丽高喊着,四周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还好篮球场比较吵,没有惊动所有人。
梦露出抱歉的神色,紧张的模样松开手,“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手脏。”
“你!”夏丽急的哭了下来,果然是单纯的女生,手挥舞了起来,梦没有躲闪,巴掌落了下来,“你敢说我手脏,你才脏呢!”
梦一只手拿着衣服,一只手碰了碰左脸颊,几分邪恶的说着:“你拿不到。”说完抱歉的望向一场结束急匆匆赶过来的华天。
顺着梦的目光,夏丽也看到不远处正跑过来的华天,露出了撒娇的可爱模样。
华天紧张的望着梦,梦微笑着摇着头,“我没有事。”说完站起来,将衣服递给华天,抱歉的望向夏丽,“你误会了,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手指着华天,“我们没有交往。”
“你睁眼说瞎话!”夏丽用高调的声音喊着。
华天慌张的望着梦,听见夏丽的声音愤怒的望着还在高声喊着的夏丽。
“对不起!”梦慌慌张张的推开夏丽,小跑了一段路,变成了飞快的跑,她不是在演戏了,她是真的不敢在面对这样的场景。
“梦!”华天在一旁喊着,却被夏丽拉住了,华天愤怒的转过头急匆匆的说着:“你玩够了吗,谁叫你和梦说这些。”
夏丽被愣在了原地,看着华天追向了梦。
梦一边跑着,一边回忆起她看着华天打球的模样,渐渐的又变成了父母亲吵架的场面,她慢慢的哭了起来,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走在校园里,体育馆在不远处。
华天看着梦孤单的身影追了上去,拉着梦的胳膊,梦被华天拽着转过了头,眼睛里还残留着泪水。
华天愣在了原地,慢慢的说着:“你哭了?”
那一幕梦又想起来了,在图书馆里还好她绊倒了他,梦摇摇头噗呲的笑了起来,“没有!”声音里带着撒娇。
“还说没有,这是什么?”华天温柔的擦拭着梦的泪水。
“这——”梦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感受着他手上的温暖。
华天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心疼的说着“疼吗?”
梦摇摇头,手紧紧攥着华天的衣服,“那个——那个——”
一个声音不是时候的打扰了他们,“喂,阿天你还要比赛。”
梦刷的松开了华天的衣服,华天的手离开了梦的脸颊,转过头望过去,体育馆前面一个人在大喊着,梦摸了摸脸颊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