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梦》烟小尘

80、第七十九章：一别茫茫

　　“好吧！”掌柜上下打量着我，最后一口答应了：“那你就留下吧！”

　　“谢谢谢谢！”我感激地点了点头。

　　“去干活吧！”掌柜看了看我，招手让我去干活。

　　“等等！”就在我转身要去干活时，掌柜又让我去换套衣服：“女扮男装吧！要不会被某些好色之徒看上。”

　　我感激地看了掌柜一眼，然后跟随别的店小二来到我的房间。换上了店小二拿给我的衣服，从此开始了店小二的生涯。

　　*——*——*——*—别后重逢尽陌路—*——*——*——*——*——*

　　午后的阳光照耀在大街上。轻风吹抚着每个人的脸，街上每个人都在忙碌着。

　　我推着货车走了阳关沐浴后的街上，货车里装满了客栈的的食物。

　　我的心情越来越平静了，我在思考着，我是否该这样遥望着他的一生，我是否不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呢？

　　突然一只马对我直冲过来，眼看就要撞上我的时候，旁边的好心人拉了我一把，我才没有被撞到，摔倒在地上，不过满车的货物被撞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骑马的人一见撞了人，赶紧从马上下来，手忙脚乱地帮我捡起掉在地上的货物。

　　我呆呆地看着他帮我捡东西，也没有爬起来，等到他捡完东西之后，转过身，才发现我在还那坐着：“小兄弟，没事吧！”说着伸过来一只手。

　　我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借住他的力量站了起来，等我抬起头正视他的脸时，不由吓了一跳，他是我思念已久的胤禩。

　　“胤。。。”我本能地脱口而出，突然止住了声。

　　“嗯？”他眼中闪着奇怪的神色，仿佛要看穿我似的。

　　“哦，不是。多谢！”我朝他一抱拳，说着。

　　“不用不用，是我先撞了小兄弟你的。”因为我的身材看起来就比别的男子瘦小，所以他自然而然叫我“小兄弟”。

　　“那，我先走了。”也许是怕他认出来，我匆匆地推起货车就走了。我究竟在怕些什么？

　　胤禩看着这个小兄弟离去的背影，刚才那双眼睛，多么像她的眼睛啊！清澈无瑕，带点羞涩，带点悲切。摇摇头，又是想到她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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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到夜晚，热闹了一天的客栈便会安静下来。一切变静了，仿佛什么也没有，整个宇宙，就剩下我一个人。窗外的风透过细缝呼呼地刮了进来，我站在窗前没有动，任由从细逢吹进来的风刮着我的脸。寒冷，只是寒冷。就像是一双冰冷的手在抚摸着我的脸。

　　快过年了吧！

　　此时，窗外应该下着雪吧！那种雪，应该是另一个样子，在黑暗中慢慢地落下，在沾触地面时，化成了水。

　　我在这个时代，有多久了？六年，六年了吧！从未谙世事的少女，到现在为爱而放弃的女人。我变了。

　　我在这里，留下了我的家，我的梦，我的一切。可是，到真正我需要抉择时，我居然，放弃这些，宁愿独自在外面。。。。

　　外面的雪，依然下着。今年，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之后，是否会平静下来？

　　尘世叹，叹尘世。

　　雪，下着。梦，飘着。轻飘飘的梦，就像随时会溜走。正如那段记忆，快乐又痛苦，辛酸又幸福。一切好像是昨天的梦，过眼云烟。有时候我真怕，它们会突然飘走，一点痕迹也不留给我。

　　就在我转身要回屋睡觉时，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还来投宿呢！

　　不过掌柜的说过，不管多晚也要接待客人，所以我转身去打开了门。

　　是他！门外站着我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的，是他，胤禩。

　　“嗯。。。客官，您是住店还是。。。吃饭？”虽然搞不清楚他，应该不会住店，可是这么晚吃饭？似乎有点不合情理。

　　“吃饭。”胤禩倒是没有看我，只是看了一眼满屋昏暗的灯光，吐出了这句话。

　　吃饭？我疑惑地想。不过还是把他请进了客栈内。客栈内微弱的烛光照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

　　“客官，您吃什么？”我故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他认出是我。

　　“酒，给我上酒！”胤禩的声音带着一丝苍凉。我忍不住心里一惊，什么时候，他变成这样了？

　　“好的。”我嘴上答应着，走去后台拿酒。不行，我不能让他这样子，喝酒糟蹋自己。一个想法从我脑子里跃了出来：往酒下搀水，这样，至少应该可以减轻酒量吧？

　　打定主意后，我小心地往酒里掺上水，虽然这样我违法了做生意的原则，可是，我实在不忍心这样看着他。

　　“客官，您的酒。”我小心翼翼地把酒端上桌去。只见他拆开封盖，咕渌咕渌地喝下去，有些酒就撒了下来，顺着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身体，流了下来。流下来的，好像不止有酒，还有泪，滴不尽的相思血泪。

　　“您别喝太猛。”看着他这样的喝法，我赶紧阻止他，让他喝慢一点。

　　“别管我。”几瓶酒喝下去后，他显然已有些醉意，我不由地想，当初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你知道吗？她离开我了！离开我了！留下我一个人。”他开始断断续续地向我诉说心里话：“她骗了我，她骗了我，她曾经对我说的‘不会离开我的’，可她，现在还是走了，剩下碧落。”

　　听着他的诉说，我的心开始颤抖起来。他是在说我。

　　胤禩，心儿并没有走，心儿没有骗你，真的，心儿就在你身边啊！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突然听到胤禩在低吟着这首诗。

　　天涯海角都找不到。。。

　　我突然想到碧落，我的女儿。她的名字就是这样由来的吗？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小二，再上酒！”沉思之间，胤禩就把酒给喝光了，喧嚷着要我上酒。

　　“是。”我赶紧下去。

　　就在我掺水的时候，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手，同时耳边响起一阵冷笑：“掺水？别以为爷我喝醉了你们就这么欺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