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复仇女神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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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述》的首映礼定在夏日最后几天里。导演蒋远峥，男女一号顾明生和张素和，老戏骨闫信清以及一众主演、内地名嘴、港台名主持将齐聚俞京，声势浩大。
莫清寒不打算去。
按顾明生的意思，出席首映典礼一来为新戏宣传，二来与这些人多接触交际于她有利。
但莫清寒有自己的坚持，她已经在罗宏那里递了辞呈，不想再与罗氏有明面的牵扯。这样顾明生才会心安。罗宏盯着辰逸，难道顾明生不会盯着罗氏鑫成吗？
再说宣传，她的戏拍的尽心尽力，和顾明生闹得几波绯闻接连把电影推向舆论顶峰。谁敢说，这里面没有剧组在暗中推波助澜？她莫清寒算是为这《宝述》“捐躯”了。也对得起罗宏的抬举。
但是顾明生坚持，最后折中，莫清寒陪顾明生同去，但不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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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戏之后，莫清寒把注意力转到顾明生和泠宁上。
根据邵俊风的消息。
先前搞垮泠宁，顾明生并未出面，只是暗中推动几个与珠宝行业不相干的老板。这些人口袋满满，脑中空空，为了丰厚的利益甘冒风险，顺理成章成了顾明生手里的刀。
这也是莫清寒早知道的。
邵俊风讽笑说:“顾明生能凑齐这一帮肯替他做嫁衣裳的煤老板也是不容易。”
邵俊风的心思几经摇摆起伏，近日终于落定。人在有原则时犹豫踌躇，没得选的时候反倒是踏实了。
莫清寒觉得也合情理:“你算算这帮‘煤老板’都多大年纪？我猜至少都有四十五靠上，六十五以下。”
邵俊风稍怔，几秒间算定:“还真是。”
莫清寒笑:“八·九十年代，政策刚开放，有胆子闯一闯的，碰上好运气，确实可以混的不错，但智慧有限，止步于不错。这年纪只觉得自己宝刀未老，野心还在，胆子也肥，受顾明生撺掇撺掇，什么蠢事都干的出来。”
“操刀鬼。”邵俊风扬了扬唇角，为自己想了个妥帖的词而自得，又补了句，“你也是。”
外面要下雨，密布的阴云层层叠叠堆积到窗前，隐雷阵阵，有闪电似游龙穿梭云间，要下一场大雨。
莫清寒跟邵俊风打着电话，另一手里夹着一支纤细的女士香烟，并不抽，烟卷积了好长一截灰，悬而未落，细细烟雾缭绕，徐徐袅袅。
邵俊风想象得到那边莫清寒的表情，半阖着眼，有些得意有又疏离的勾着唇角，似笑非笑。
他说:“先前顾明生在泠宁的事上从未出面，现在倒是大张旗鼓收拾起泠宁的烂摊子来了。都说……”
莫清寒笑:“都说辰逸总裁为了落魄的泠宁二小姐失了智，不惜重金博美人一笑。”
莫清寒掸了掸烟灰，在窗台细细地均匀地铺开:“顾明生这人谨慎，生怕‘煤老板’身上的火引到自己身上，一直只在暗中出手。到现在顶着泠宁‘姑爷’的帽子，师出有名，名利双收，能不大张旗鼓吗？”
那天在轮船上，她向顾明生开口要泠宁，他一口答应得可一个爽快。
“你真是看得清楚，”邵俊风讽她:“现在你也是‘煤老板’之一了。”
莫清寒懒洋洋地为自己辩解:“不一样，我们是合作。他要泠宁，我也要。现在泠宁是散的，所以他借我的名，我借他的势，现在我们同路。”
至于最后，到底鹿死谁手，还需另论。
邵俊风:“呵，你真是跟什么人都谈合作。”
手上的香烟燃尽，快要烧到滤嘴了，莫清寒掀灭烟头，也终止谈话:“我的事，还请邵律再费心。”
邵俊风那边苦笑:“清寒，有一天我死了，你手上肯定沾着血。”
莫清寒掐断电话:“汝妻子我养之，汝勿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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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憋了好久终于落下，先是豆大的雨点子，然后成线，迅速成瓢泼之势。惊雷滚滚，闪电划破天幕。
夏天的雨都是这样，最后几场雨一定好轰轰烈烈才好看。
莫清寒手扶着窗台赏雨，心情寡淡，生出依山观海的疏离感。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鸢鸢大人？”
“嗯？”陈鸢鸢瞥见小心翼翼的233号，呈现着机械化的“疑惑”的表情。
系统233号:“鸢鸢大人，我不懂。在游轮上，您与罗少爷合作，您说您有顾总致命的把柄，为什么还要逼着邵律师去查呢？”
“如果您有证据，为什么不直接和罗少爷合作，打顾总一个措手不及呢？”
陈鸢鸢唇角微扬:“哦，我有说过我有证据吗？”
系统233号启动记录储存系统，画面快速闪动，几乎瞬间检索到游轮上莫清寒与罗宏的对话:“明明说过的啊。”
陈鸢鸢伸出手指拨弄233号的进度条，“你好好看。”
[罗宏说:“你有拿捏得了顾明生的证据，所以他才会一次次试探你。”
陈鸢鸢说:“要拿捏顾总，我一个人可做不到，所以，我需要一个可靠盟友。” ]
陈鸢鸢指尖画着圈，撇清干系:“都罗少爷自己猜的，我可没承认过。”
系统233号:“啊，原来您根本没有证据啊。”
“我猜——”陈鸢鸢半眯起眼睛来，眼珠在狭长眼眶里从左转到右，“莫清寒有，但陈鸢鸢没有。”
系统式懵比:“什、什么意思啊？”
陈鸢鸢又拨动233号的进度条，将画面定格在甲板上她与师雨晴的谈话。
[画面中两个人喝酒看舞，莫清寒随口几句说出顾明生的生平事迹、性情秉性。
师雨晴评价说:“清寒姐看得真清楚。”]
当时陈鸢鸢就注意了。师雨晴说她看得清楚。
清楚？为什么会清楚？
她没有仔细研究过顾明生生平，莫清寒却清楚，确切的说是——以前的莫清寒清楚。
想来，以前的那位莫二小姐在顾明生身上是下了功夫的。
而从最初莫清寒被送错了床，到酒吧教训莫伟宁时被碰到、小型车祸偶遇，再到顾明生对她的各种照顾，无一不是佐证。
他对她很有兴趣。
这种兴趣并非出于对自莫清寒个人的兴趣，至少不全是。
一个男人因一夜生情，对美人念念不忘，并非全无可能。
可这事落在事业有成、情场得意的顾明生身上未免牵强。二十未出头的顾少爷就混在风流场里游刃有余了。
因此，陈鸢鸢推测，顾明生醉翁之意不在美人。
以前的那位莫二小姐绝不是毫无心机、只端着清高的富家小姐。
她能在还处于热恋的时候就对邵俊风留了心眼，存了他以前案子犯错的证据。
不然，单凭信口之词，没有切实证据，怎么可能把一名名律师拿捏的如此难受。
所以，很有可能，原主莫二小姐在家里出事以后，自己动手查过泠宁的案子，而且真的查到了什么，查到顾明生身上，并拿到了决定性的证据。
遗憾的是，原主莫清寒存有的证据里，剩有邵俊风的把柄，却没有顾明生的。
那份至关重要的证据，在陈鸢鸢成为莫清寒醒来之后，就没有出现过。
能肯定的是，这份证据没有落到顾明生手上，从他对莫清寒的态度来看，他处处顾忌。
“明白了吗？”
陈鸢鸢手贴到窗户上，斜风勾着细雨，一遍遍冲刷着她的掌心，隔着玻璃。
“所以，我才会委托与莫清寒相恋四年，熟悉莫清寒行为习惯和性情个性，而且又冷静理智的邵律师去查这个案子。”
只有邵俊峰知道前因后果，又对莫清寒十分熟悉，说不定他能找到陈鸢鸢想要的。
系统233号:“就算您这么夸邵律师，他也不会开心的。”
关于罗宏所期待的证据，至少现在，是没有的。
陈鸢鸢没有说假话，但也没说全话。
系统233号记在小本本上:“这就是传说中的空手套白狼吗？”
手上什么都没有，就忽悠无知少年谈合作。
雨幕冲杀，雷霆万钧。劈空闪过的光照亮莫清寒清冷的脸。
系统233号:“鸢鸢大人，我头好晕。”
陈鸢鸢佯装失望叹了口气，开了句玩笑:“你们这届人工智能不行啊。”
涉及集体荣誉，系统233号极度愤慨，却又敢怒不敢言，憋了好久，还是忍了。
“鸢鸢大人，如果邵律师找不到那份至关重要的证据呢？”
“那就……”莫清寒眯起来了眼睛，楼下，雨幕里开来了一辆黑色的悍马，瓢泼大雨里依然行的稳重，带着弩张的嚣嚣气焰。
莫清寒敛了凛厉神色，脸上归成一派岁月安好的闲慢静和、温柔天真，脚步却轻快，走到门前顺手抄了把伞，下楼去接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复仇女神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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