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雲仔》凌祁風

122、第 113 章 陰錯陽差

　　（一百一十三）

　　「解開。」冷冷地看這眼前透明的結界，立花雷藏命令道，手掌跳躍著銀藍的弧光，蓄勢待發。

　　然而血扇流的陰陽師術法輕易被結界反彈，衝擊波撞上施術者，頓時嘔紅。

　　「立…立花大人，這是高段的結界術，小人的道行恐怕無法……」

　　好不容易捉到西劍流蹤跡的立花雷藏怎麼可能接受這種回應，頓時怒氣騰騰，雄掌一翻，雷力匯聚，轟擊結界！

　　碰──！

　　萬鈞之力撞上屏障，守衛著眾人的結界晃了晃。

　　未破損，然而立花雷藏又是接連幾掌，看得裡面的人是心驚膽跳。

　　一絲細縫悄悄從點延伸成破碎的蛛網。

　　「不可能啊，師尊講過，融合幻魔訣的結界術，是絕對的防禦，不可能被攻破啊！」

　　事情發生的太快，沒有人知道怎麼被血扇流墜上足跡，立花雷藏又擊破的太迅速，甚至不少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雷流震碎了身骨！

　　鬼夜丸只能拚命支撐著結界，身後是他帶出來的人，他就有使命要把所有人都平安帶回去！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眾人快往駐地逃生！」情急之下，愛靈靈站了出來，指揮西劍流眾有序而迅速的撤退。

　　她也很害怕，但鬼夜丸大人更是努力，她能做到，也必須做到！

　　「小誠，你也快跟他們離開！」

　　「不！要走一起走！小誠也要保護娘親！」

　　愛靈靈拿月牙誠沒辦法，只能一手抱住孩子護好他，一邊指揮著其他人，減輕鬼夜丸大人的壓力。

　　──雷擊的強度越來越高，細縫逐漸蔓延。

　　「怎麼會……師尊不可能騙我……」

　　「鬼夜丸大人，該走了！」

　　「…我……」絕望之境，糾結難當的鬼夜丸咬了咬呀，堅聲道「你們先走，我留下來斷後！」

　　「鬼叔叔，一起走啊！」

　　「結界…結界要破，必須有人留下阻擋立花雷藏，否則所有人還是要死。」

　　愛靈靈焦急「可是……」

　　「住嘴！」時間不足了，鬼夜丸趕緊把人趕走「這是命令！我是這裡唯一的八門，這是我的責任。更何況月牙嵐還在等你們回去，快走啊！」

　　他承諾過，會幫月牙嵐保護好她們。

　　不再拖拉，鬼夜丸一道術法出手，輕輕將愛靈靈和月牙誠擊向撤退之路。

　　……就當做是過去做壞事做了太多，最後一點點的贖罪吧。

　　────轟！！

　　「鬼夜丸大人！！！」

　　＊

　　「鬼夜丸，千萬要撐住啊！！」

　　叢林間，紅色和褐色的身影急馳，速速奔向心灼之處。

　　太糟糕了，此時流主正好不在，西劍流剩下的戰力難以直面立花雷藏，別說想在他手底下救人，能全身而退的都寥寥無幾。而剩下的人也必須組織起來，以防萬一。

　　然而赤羽傷勢未癒，這樣大動作下去有崩裂的危險，見狀，雲仔下定決心，一提氣，手一抓。

　　唰！

　　紅眸睜大的剎那，敞開的羽翼帶領兩人衝上雲霄，綠色魔氣隱隱纏繞，翻倍的速度讓迎風猶如利刃般強勁。

　　「抓穩了！」

　　＊

　　嘔──

　　宛若被千鈞隕石迎面撞上，雷電交織成赤熱的烤網，鬼夜丸正面承受立花雷藏的怒火，狠狠撞上背後的石壁。

　　碎石斷枝滾落，煙塵散去後露出毫無招架之力的鬼夜丸，撕裂的袖子下是焦黑的皮膚，血液蜿蜒滲入土壤。

　　「哈…哈哈……」

　　「西劍流的鼠輩在哪裡？」鞋子停駐在血泊前，冰涼的聲音至頭上傳來「藏起的鼠窩在哪裡？」

　　啊……

　　鬼夜丸勉力著試圖站起，不願在敵人面前露怯「沒其他的人，西劍流就只剩下我，你不會有任何機會的。」

　　「在這種時候，有骨氣未必有幫助。」立花雷藏冷嗤，雷性功體在手上聚蚊成雷，劈啪作響。

　　強烈的危機感讓鬼夜丸閉了閉眼睛，他穩住心神,，堅定的張開眼，站穩腳跟，大口呼吸間盡是腥味「我…我是……西劍流桐山守的嫡傳弟子！只有我還有一口氣在──」

　　術式的光芒隨著手臂翻飛，凝聚起最後的力量，壓榨身體每一寸細胞，鬼夜丸拚盡所有的氣力，也要撕心裂肺。

　　「──就不會讓你通過！！」

　　然而──

　　「又是結界，徒勞無功。」

　　碰──！！

　　立花雷藏輕易地破壞掉外強中乾的術法，再次嘔血倒飛出去的鬼夜丸龍骨斷裂，心臟被雷流穿透，臟腑破碎，苟延殘喘著。他身心絕望，只盼望其他人能跑快一點，再快一點。

　　「──對了，你不開口，就找其他人讓你開口。」

　　一副剛決定的模樣，立花雷藏冷笑了一下，在鬼夜丸驚恐睜大的眼中，消失了片刻。

　　再次出現時，伴隨而來的是被他擊落的女子！後者死死護著懷裡的孩童，跌落沙塵，滿身狼狽。

　　「娘親！」

　　「愛靈靈！」

　　愛靈靈邊咳邊喘，無法回應咫尺的鬼夜丸大人，只想將月牙誠藏到身下，卻只是徒勞。

　　立花雷藏掐住她的脖子，高高舉起，在月牙誠試圖攻擊他的時候，彷彿對待螻蟻般，隨意一腳踢飛了小小的身影「交出西劍流的方位，賜妳痛快的死亡。」

　　「不……」愛靈靈掙扎著，手指怒力摳抓頸間禁錮的大手，然而任何方法都被立花雷藏輕描淡寫的壓制，後者甚至將眼神移向了一旁的小誠，激得愛靈靈掙扎地更強烈「不、不可……」

　　「你呢？」立花雷藏眉一挑，伸腳踩斷鬼夜丸的腳踝，骨碎的聲響清晰的傳入耳中，鬼夜丸慘烈的□□更令他開懷「只要一人開口，我就讓另一個離開，如何？」

　　「！！」

　　看破他們奢望保護對方的意志，立花雷藏戲謔的提出了遊戲，要他們在同伴性命和重要情報中二選一。鬼夜丸簡直無法想像他的惡劣，絕望的深淵沒有底線，只有更無望的境地。

　　……可他如何能選擇！？

　　最沉重的罪孽，最真摯的悔悟，體會到內心最深刻的疼痛，鬼夜丸懊悔，卻依舊無能為力。

　　「…我…我說……」

　　月牙誠首先在緊迫搏命的氣氛下支撐不住，眼睜睜看著娘親和對他那麼好的鬼夜丸叔叔遭遇如此殘酷，他早已滿面淚水，生平第一次體會到如此強烈的憤恨與無力。

　　「放開阿娘啊……！」

　　「小誠！？」

　　「小誠不、啊！……」愛靈靈欲阻止，聲音卻硬生生被立花雷藏掐斷，昏了過去。

　　立花雷藏才不管他的力道輕重，讓小鬼的母親失去阻擾聲音後，再度逼問「說！」

　　然而被逼到極點的月牙誠卻分辨不清愛靈靈的生死，他只看見立花雷藏用力掐住了娘親，而娘親的手突兀地垂落，頭一歪。

　　──「阿娘！！！！！！！」

　　剎那間，紅光閃過，一股力量吞噬了三人，倒地的、昏迷的、軟弱的……一瞬間，只剩下立花雷藏一人。

　　「哦？……哼！」

　　＊

　　樹林的另一側，龐大的羽翼遮蔽了月牙，雲仔和赤羽疾速飛馳過樹梢，然而，紅光一閃，突如其來的空間震盪驚起了前方鳥獸，也驚地讓雲仔急停，如砲彈撞入層層疊疊的樹葉間。

　　「──什麼！？」

　　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在異狀突生的瞬間，雲仔折起羽翼角度，如貓般靈巧轉身，攬住赤羽的同時，收起翅膀緩衝受身著地。

　　「咳咳……信，沒事吧？」

　　放開乘客，第一次出現交通事故的雲仔懊惱的拍拍身上塵土站起，摸了摸臉頰被樹枝劃過而發癢的印記，探頭看是什麼不顧交通規則突然衝入軌道「怎麼回事？」

　　還沒等她看清，被護的好好先一步起身的赤羽驚怒地抓著倒地的人喊「鬼夜丸！！」

　　雲仔一愣，同時，一股血腥氣衝入感官，濃烈的讓人疑惑為何這麼慢才發現。

　　──只一眼，藥師就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鬼夜丸！振作一點！雲仔，麻煩妳…小心──！」

　　金色瞳孔一縮。

　　「寰宇詔空·凰鳴烽火！」

　　藍色雷流與盛火焰光相撞，轟──！！！

　　劇烈的爆炸掀翻了一片血扇流的忍者，立花雷藏出手擋下向他而來的衝擊餘波，瞇起眼凝視前方。

　　……是誰？

　　「讓一介藥師上前鋒的軍師大人真殘忍。」

　　未見影先聞聲，追蹤血味而來的立花雷藏疑惑於縈繞的熟悉感。

　　「哎呀呀──果然學醫救不了天下人。」閃身上前的來者笑咪咪地感嘆道，左手上三顆艷紅的斷雲石忽上忽下地旋轉著，另一手指間則夾了兩三個藥瓶叮叮咚咚地晃著「爹親怎麼說來著？輸出才是最好的治療──只要敵人死光了隊友就得救了～」

　　「是妳、…！」

　　在立花雷藏發難前，看似愜意的藥師的動作誰也還沒看清，不過眨眼間右手一空，綠色的煙霧在眼前爆炸散開，才聽到瓷瓶碎裂的框啷脆響。

　　「此路暫時不通。」雲仔歪頭告誡，同時伸出手指一根根壓下倒數「三、二、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群眼口鼻接觸到藥霧的忍者頓時鬼哭狼嚎，包括但不限於流淚、噴嚏、咳嗽、嘔吐、胸痛、皮膚灼痛、視力喪失……總總短期內別想妄動的狀態。

　　如此兇殘的東西，代換成另一個世界的名詞，就是催淚彈。

　　「別擔心不致命，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嘛～」藥師笑容和善，但盯著把礙事的手下掃出綠煙範圍的立花雷藏，吸引所有火力的她絲毫不敢放鬆，斷雲石在半空中砰砰地不斷干擾立花雷藏蓄力極招，凝神操控著。

　　手底下的綠茫一閃而逝，在藥霧的遮蔽下毫不起眼，卻早已在不知不覺間侵蝕了所有人的心智。朦朧間，眼前的樹林逐漸成為峭壁，藥師身後一片光禿的岩山，看不出任何異樣。

　　＊

　　劇烈的動靜喚醒了鬼夜丸瀕臨渙散的神智。

　　「軍、軍師……？還有…是……雲…雲姑娘？」筋骨碎裂的鬼夜丸無力地躺倒在塵土上，掙扎起身的動作讓血流如瀑布，很快在一無所有的地面再次製造出一片汪泊。血流走得太多，竟讓體溫本就比常人低的鬼夜丸覺得寒冷的不可思議，扶住他的軍師的手，也燙得不可思議。

　　「靜心守元。」赤羽掌心貼在鬼夜丸背後，源源不絕的真氣輸入，試圖支撐後者的心脈如常運轉。

　　雲仔在為他爭取時間。

　　是考慮到他至今水銀針傷勢未癒……

　　「軍師，停下吧，你的傷還沒好……」

　　「鬼夜丸！」赤羽張了張嘴，又咽了下去，然而手下清晰感受到生機流逝，退潮的速度太快，心脈早已被雷流貫穿破碎，他輸入的真氣不過杯水車薪。而藥師留出空間卻沒有留下任何醫療支援……他明白了什麼，頓時如墜冰窖。

　　「咳咳咳咳……噗──！」

　　氣息走岔，咳了滿襟的血，又吐出一小塊內臟的鬼夜丸用力握住赤羽的衣袖，斷掉暖洋洋的真氣來源「軍…軍師！是我的錯……找到愛靈靈…和小…小誠！」

　　斷絕了真氣，他已經聽不見五尺外的戰聲了，只想著在最後傳達他的過失。

　　握了握拳，赤羽理智的問道「他們和其他人呢？」

　　「我斷後…他們被抓……但立花雷…藏動手…他們消失……還有撤退的路…我有護住了……血扇流…都朝我這裡來……其他人在…方位……」聲音漸弱，幾乎要貼近才可聞，可他快抓不住剩下的氣力，呼吸顫抖的不成串。

　　鬼夜丸害怕，害怕即將來臨的死亡，更害怕來不及傳達，其他人都要死。可是他的視野已經暗沉下來，月影一閃一爍，噪斑點點充滿眼前，耳鳴聲也越來越大。

　　吵死人了，哈哈…哈……他以後不再嘲笑出雲是最吵的了。

　　「別睡，鬼夜丸，你做的很好，我們會找到其他人的，你需要指路，別睡！」赤羽試著命令道，可鬼夜丸反應微弱，小小的力道扯住袖擺，要軍師快去追。

　　「軍師……我真的有做好嗎……如果…」鬼夜丸已經上句不接下句，意識混亂「西劍流……一定會回到師傅時的鼎盛……」

　　「鬼夜丸！！」

　　＊

　　咳咳咳咳……噗──

　　又一次被武覺強盛的拳掌精準地擊出幻境，咫尺的偏差錯位也在立花雷藏大範圍的攻擊下完全失效，藥師只能硬吃下正面的一擊，不出意外地內傷又加重幾分。

　　比速度當然是她上風，要逃要避也不是問題……然而這一次，她不能退。

　　背後是她的友人，是夜色下燦爛的鳳凰火。無法救下鬼夜丸，她不能也不願意就此退卻。即便身為一個不擅長戰鬥的藥師，也不過在嘴上吐槽一句罷了。

　　畢竟，好友都這麼相信她了。

　　低聲「還真是狹路相逢呀──」

　　立花雷藏已經不記得，但這次也算是遲來的報復吧。

　　呼吸間，雲仔壓榨著經脈運氣，抬手間斷雲石隨之變化。

　　寰宇詔空·神物任化──

　　裂羽銃槍口/爆出淒豔火光！

　　──砰！砰！砰！

　　及時偏開躲過爆頭，近距離的槍彈仍是劃破立花雷藏臉側，後者不退反近，手中雷鳴匯聚成球，直擊雲仔胸口。

　　只聽噹地一聲，洞庭韜光橫擋下雷拳，藥師咽下衝擊帶起的腥氣，手腕一抖，長劍縮回慣用的短刀，至下撩上斜切而去。

　　砰！

　　又是斷雲石彈！未命中的彈藥在操控下甚至能循著原彈道再次迴旋而來，雲仔一心多用，逼得立花雷藏不得不謹慎應對。

　　立花雷藏單手/雷/球與刀刃過招，另一邊同時對付側後方虎視眈眈的裂羽銃，攻勢變化難測，若非立花雷藏，早已手忙腳亂。對方只有一人，狡猾和棘手程度卻不止，尤其身法滑溜，招招不同，式式迥異，明明不強，但要抓到人卻難度堪比登天！

　　「鼠輩，你只會躲嗎！？」

　　雷球越加錚亮，提氣間白光內拳倏地轉掌，擊退人與刀，一個旋身，令人望而生畏的雷流穿破空，夾著萬鈞鳥鳴，打向半空中的裂羽銃。

　　裂羽銃分裂成兩截，幻化消失，三顆斷雲石兄弟頓時撲向兇手，其中一顆卻落後了半步才追上。

　　「哈……怕有人說你欺負小動物啊～」

　　輕喘了下，腳步紛踏，雲仔再度迎上立花雷藏，短刀揮動間，有著遙星公子瀟灑暢意的影子，一刀劃下，快如流星，日月失色。

　　「哼！」立花雷藏不動如山，有多少身影，狂肆奔流的雷電就貫穿多少，周邊血扇流忍者識時務的早已清空，卻正適合他發揮，渾身電流無人能近，宛若白陽赫赫，黯鴉俱靜「不過如此。」

　　「──戰雷破曉！」

　　逼至絕路，再無路可退。雷雲滾滾，氣勢滔滔的逼命而來！

　　就在這驚險赴死的一刻，腦中閃過俏如來、欲星移、玄狐、元邪皇……還有數不清的人影，手段盡出的藥師眼中閃過決心，內息偏轉，純陰的魔氣全力釋放，同時──

　　「飛瀑怒潮────！」

　　劃破整個天際的雷光熾盛，瞬間比正午的太陽更明亮！

　　雷電轟鳴，狂風驟起！分不清是誰引動的雷劫，雙方的功體在半空中咔嚓相撞，內元無斷的衝擊較勁，攪動了方圓百里的風雷之變！

　　轟嗞……！！

　　然而轟雷掣電的規模再盛大，本就在透支功體的雲仔知道這只是假象，虎口綻裂，壓不住的內傷從唇角溢出，她這一方已經開始顯露頹勢。

　　「啊……」

　　立花雷藏不愧是殘忍聯盟最兇殘的獵犬，一嗅到弱點便立刻追咬而來！

　　夜空下，雷鳥展開翅膀，雙爪光芒銳利。

　　「該結束了！」

　　千鳥飛鳴匯聚於耳，就在雷鳥逼至雲仔眼前之際──

　　「赤鳳燁舞！」

　　──一道火紅鳳影倏然而至，鳳火撲擊吞噬雷鳥，化解藥師逼命之危，赤羽信之介赫然現身！

　　「信！」心臟緊縮，雲仔前踏一步，驚愕。

　　「讓妳久等了。」赤羽橫刀一甩，立於雲仔身前，頭也不回「沒事吧？」

　　鳳鳴不止，重生的鳳凰刃再顯神威！

　　＊

　　約一刻前。

　　也有相同的紅光閃過，空間混沌，緩步走在樹林間的面具男子疑惑的停駐抬眸，華貴的紫色和服下擺掃過濕潤的草間。

　　只是眼皮眨了一下，前方便多了兩道身影，恰恰擋住了去路。

　　「嗯──？」

　　紫色漸層的摺扇緩緩展開，掩住了翹起的唇角，期待意外的興奮閃爍在眼中，倒映在月色之下。

　　＊

　　──嗯？這個氣息的感覺……

　　不知名的塔下，闊別千年的記憶甦醒，淺色身影疑惑地抬頭，手腕晶瑩的佛珠順勢滑落，在空中隨風搖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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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