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四绝杀手》周亦寒

4、可疑人

　　我坐在老大爷对面，看着老大爷满脸皱纹的脸想了想，大声地问道：“大爷，那您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人找过金大志？”

　　老大爷眯缝着眼想了半晌，一拍大腿说道：“有，有一个，但是我不认识啊！”说罢，老人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继续耐着性子问道：“老大爷，那您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了吗？或者有没什么特征？”

　　老大爷又眯起眼睛，盯着天花板想了好一会，犹豫地说道：“那是好些天以前了，天擦黑的那会，我在门口乘凉，刚坐下，那个人就敲小金子家的大门，我顺口还说了句‘人不在’，他一听就走了。那人穿的很奇怪，穿这件雨衣，还戴着雨衣上的帽子，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男的还是女的都分不清。”

　　我思索了一会问道：“那人具体是什么时候找过金大志？他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像走路呀……”

　　老大爷一听走路，便插口道：“对，那人走路是高低脚，还有就是比较高。”

　　我听完老大爷的叙述，抽出一支烟递给老大爷，掌上火点人后，老大爷又说道：“我记起来了，村口的二愣子也见过这人在村里乱溜达，不过他也没问什么，二愣子也就没理，咱这村子，穷呀！贼见了都难下手。”

　　我问道：“二愣子？他家住在哪？大名您知道吗？”

　　“大名啊？这个我还真忘了，咱这都是叫小名，不想你们城里人。”大爷说着，用干瘪的嘴咂吧了一口香烟，继续说道：“二愣子家住在村头的大柳树下，没院门的就是。”

　　我听罢，起身向老大爷道过谢之后，走出老大爷家院子，我心想：老爷子这种听力，隔壁就算打起来，八成也听不见吧！

　　我走到金大志家院子里，向正在瞎转悠的全球通喊道：“全球通，去，把陈凯迪给我叫过来。”

　　“好嘞！苏哥。”说着，一步两晃悠地进了西屋。

　　陈凯迪从屋中出来，走到我身边问道：“苏组，什么事？您吩咐。”

　　“隔壁的老爷子交代了一个情况，说之前有个高个子瘸脚的男人找过金大志，但是具体时间他忘记了。但是说住在村口有个叫二愣子的也见过此人在村里瞎转悠。你呢……”我瞥了一眼百无聊奈的全球通。

　　“你就和你的黑客偶像去找他过来，就说有事问问他。”说着，我掏出香烟给陈凯迪和全球通各低了一支香烟。

　　陈凯迪结果香烟，咧着嘴笑着和全球通向村口走去。

　　此时胡杨走出屋子，见我怡人坐在院中的方桌上抽烟，上前问道：“怎么？有点眉目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能算是眉目，在金大志回家之前有一个瘸脚高个的人找过他。凶手究竟是不是这个人，我现在还猜不准。咱们想想，根据隔壁老爷子的话，金大志昨晚七点多回家，见着他跟见鬼一样，说明金大志在躲避什么人，或者说是怕见人……”

　　胡杨将拿烟的手聚到一半，落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我，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金大志极有可能知道有人对他不利，所以从城里躲到了村里？”

　　我抽着烟，微微地点了点头：“要不是这样，他为什么见了邻居也怕？而且在城里的好日子不过，跑这穷乡僻壤来干嘛？怀旧？”

　　胡杨抽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说道：“你的推测有道理，总不会他真是想他爹，跑回来吧？还有，刚刚我看了金大志上吊用的绳子，里面是加了钢丝的，所以吊在那里，还能不偏不倚地面向他老爹的遗照。而且我摸了一下金大志弯曲的腿骨，是断的，双臂之间是用射钉枪的钉子给钉在一起。”

　　我惊讶地看向胡杨，说道：“不会这么变态吧？凶手打断死者的腿骨，在用射钉枪给死者的双臂摆造型？然后再给死者的腿摆造型，最后将死者挂在绳套上？这心理素质都快赶上我们的叶大法医了。”

　　我们说着，陈凯迪和全球通带着一个瘦小干巴的孩子走了过来，我和胡杨也迎了上去。

　　“你就是二愣子？”我问道。

　　“对啊！咋的了？我可没违法，你们不能抓我的。”二愣子说着，身体有点发抖。

　　胡杨笑呵呵地说道：“你别怕，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二愣子上下打量着胡杨说道：“我大名叫李晓，村里人都叫我二愣子。今年16啦！”

　　我见他对胡杨还挺信任，便给胡杨摆了摆眼色，示意由他来问。

　　胡杨会意地点了点头，继续笑着说道：“李晓，是这样，我们听说你之前见过一个高个子跛脚的人在村口晃悠，对吗？”

　　二愣子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道：“是这隔壁的胡爷告诉你们的吧？那是上个星期，我见了那人两次，以此是上星期一，一大早出门就看见他在村里乱晃悠。第二次是在星期三，我见他从这……对就是这边往村口走，我本想问他是干嘛的，可是他理都不理就走了。”

　　“那他穿的是什么衣服呢？除了跛脚，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胡杨依旧微笑着问道。

　　二愣子想了想，突然看见陈凯迪的防风衣，指着说道：“他穿的就是这种衣服，不过比这个稍微长点，个子嘛……”他打量一会陈凯迪，又看了看坐在一旁树下的全球通，走上前一把拽起全球通比划着说道：“对，个头跟他的差不多。因为戴着衣服上的帽子，压得又低，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不过是个男的。”

　　我问道：“你怎么确定他是男的？你不是没看清他的样貌吗？”

　　二愣子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我，轻蔑地说道：“你见过跟我脚这么大的女人吗？”说着，抬起了自己的右脚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那他后来去哪了？”我没有理会他滑稽的动作，继续问道。

　　“出村了啊！然后在路口向西边拐了。”二愣子边说边指着村西的一条小岔路口。

　　“那边是去什么地方的路啊？”胡杨拉着二愣子坐在院中的石桌上问道。

　　“那边是走开发区的路，听说那一片要盖个啥园，听说好了。”

　　我一听什么园，忽然心中一动：难道凶手真的的是那个流浪诗人？他住在开发区内，而这条路正好通往那边。我心中细细地将目前掌握的一线线索串联了起来。

　　首先，对于拆迁收地，流浪诗人坚决反对，应该反对情绪还很高涨；其二，对附近村里的道路比较熟悉，说明应该是本地人；第三，姚海说过金大志也收到了纸条。这些巧合串连在一起……

　　我一边想着，一边问道：“二愣子，你们附近好像有个什么流浪诗人，你认识吗？”

　　二愣子看着我，疑惑地问道：“流浪诗人？这人我不认识，不过开发区那住这个姓丁的怪人，字写得好，又有学问，有时候听说还教附近村里的孩子识字呢！”

　　“那你有见过这个姓丁的怪人吗？”胡杨问道。

　　“没，不过他好像不跛脚，而且个子也没他那么高。”说着，二愣子指向了全球通。

　　全球通微怒道：“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对我指指点点的？你知道我谁吗？我现在可是刑警队特招人员。”

　　二愣子嘟着嘴说道：“谁让你跟他身高差不多呢？”全球通也被他的话彻底被气乐了。

　　我托着下巴问道：“那昨天你有见过那个穿着这种衣人吗？”我指着陈凯迪的衣服说道。

　　“这个没，不过……不过昨晚上十一点多吧……对应该是十一点左右，我已经谁下了，那人直接就去了金大志家，我趴在窗户边上看了好一会。大概十二点左右吧，那人才从金大志家里出来。”二愣子说罢，从石桌上起身蹲在了地上。

　　“从这边步行到开发区大概要多长时间？”我顺势也坐在了地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