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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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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的顾祁知道自己双腿断了,没哭也没闹,抚摸着边牧对妈妈说:“妈,你走吧,我是姓顾的,我留在顾家,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就这样,等顾鸿霖打仗回来,才发现老婆回娘家了,儿子双腿断了。
他跟老娘大吵了一架,狠狠揍了顾哲一顿,又跑去库萨塔星接老婆。
祁璇没跟他回来,只说了一句:“好歹顾祁是你们顾家的种,好好照顾他吧。”
曾经被异星虫族啃掉好几块肉都没哭的顾鸿霖,当时就落了泪。
回到亚特兰卡星以后,亲自给儿子挑了两个下人,一个是速度异能者小卉,另一个是火系异能者雷志,半是照顾半是保护顾祁。
和人类基因不断进化一样,动物的基因,也在进化,有异能者,也有变异兽。
很多异能者都会契约变异兽,作为自己的辅助。
普通人类不会去契约变异兽,因为他的精神力根本控制不了变异兽,会被反噬。
一个契约者,可以契约多只契约兽,而每只契约兽,只能被一个契约者契约。
所谓契约,就是契约者在契约兽的魂体里,留下自己的封印。
被契约的契约兽,只能终身依附于契约者,对契约者效忠。
这似乎是个不公平的协议。
但其实普通动物,在星际时代是很难存活的,因为它们基本上没有战斗力,通常会被作为食物圈养,或者作为猎物,被捕杀。
顾祁契约的那只边牧,是顾鸿霖出任务时无意间得到的,是只火系七级变异兽。
目前发现的变异兽,最高不过十一级,大多只有五六级,能达到七级,已经算是比较难得的。
而且以顾祁的身体状况,其实再高等级的变异兽,他也驾驭不了。
顾哲自己的契约兽里,等级最高的,是个六级风系异能的秋田犬。
他每次看见顾祁的边牧,都气得要死。
当初顾鸿霖把它带回来的时候,他死皮赖脸地跟二伯讨要过,顾鸿霖没搭理他。
要不是雷志和小卉看的紧,他早把那只蠢狗弄死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黎墨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
今天,顾哲闲逛到荷花池附近,一眼看见只橘色小奶猫,在池边绕圈圈,追着自己的尾巴玩。
不需要仪器检测,顾哲一眼就看出,它是只普通猫,根本没有异能,随口说:“这种废物,活着有什么用。”
揪着小猫后脖颈,就把它丢进了荷花池。
当时顾祁和小卉也在池边,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曾经被顾哲同样对待过,顾祁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他吩咐小卉,把小奶猫捞了上来。
顾哲气坏了,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夹枪带棒的讽刺顾祁,反而被顾祁骂了,他当然更加火大。
小卉推着轮椅,大呼小叫冲进顾家主屋,后面跟着累得气喘吁吁、气得七窍生烟的顾哲。
顾老爷子、顾老太太和陪他们说话的大太太夏巧,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乱成了一锅粥,忙不迭走了出来。
院子里,不光仨当事人和一只猫,还有其它一路围观,跟着来看热闹的下人们。
顾老太太一看这情形,脸顿时沉了:“顾祁!你怎么管束下人的?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顾祁轻轻抚摸着黎墨柔软顺滑的背部,温声说:“祖父、祖母,是我的不是,打扰到你们和大伯母了。”
联盟夏元帅家养出的姑娘,总是温婉和气的,显得很有教养,夏巧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顾老爷子蹙着眉头:“怎么回事?”
顾祁露出特诚恳的表情:“其实也没什么,二哥看我的契约猫不顺眼,把它丢进了荷花池。小卉为了我,当然得把猫捞上来。
二哥生气了,要打我,小卉怕我受伤,只好来求助祖父祖母。”
别说顾老爷子,连顾老太太都听得呆了呆。
围观的下人们,也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顾哲干过的那些缺德事儿,虽然顾老太太不许人再提起,可哪里瞒得住他们这些在顾家工作的人?
大伙儿都晓得,当初是顾哲把大着肚子的顾二太太,推进了荷花池,害得顾二太太小产,又折腾得顾祁摔断了腿,现在,居然又把顾祁的契约猫扔进了荷花池!
他们可是嫡亲的堂兄弟,这也忒狠了吧?
不管顾哲怎么闹腾,都是顾家的家务事儿,他们乐得看热闹,顺便在心里头鄙夷鄙夷,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整个坏透了的坏胚子。
没等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发话,顾哲先忍不住了,抡起拳头就冲着顾祁砸去:“你个信口雌黄的小兔崽子!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顾老爷子又惊又怒:“住手!你怎么说你三弟呢?!还有没有为人兄长的样子!”
小卉速度极快,眼瞅着顾哲扑过来,拽着轮椅,身子一闪,就闪到了顾老太太身后。
顾哲收势不住,拳头直接砸到了顾老太太鼻子上,登时两管鼻血流了出来。
顾老爷子气得一脚把顾哲踹翻:“你这个小兔崽子!连你奶奶都敢打,反了天了!”
顾老太太捂着鼻子,赶紧拦住他:“哲儿又不是故意的,你不常在家,不晓得哲儿平日里是顶顶孝顺的。倒是顾祁,跟他娘一样,惯会耍心眼。”
她还想说什么,瞧瞧满院子看热闹的下人,先硬忍了回去,冲下人们呵斥道,“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下人们看热闹正看得津津有味,万分舍不得离开,可也不敢违逆她,只得不甘不愿地走了。
顾哲误伤了奶奶还是挺心虚的,忙凑到老太太面前,掏出纸巾,一边给老太太擦鼻血,一边撒着娇说:“奶奶,都是顾祁不好,我才会碰伤奶奶的,等我狠狠打他一顿,给奶奶出气。”
顾老太太给他递了个眼色,轻声呵斥:“你当哥哥的,教训不听话的弟弟,本也没什么。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得沸反盈天的,就太不成体统了。”
小卉见她句句都在维护顾祁,气得俏脸都白了。
黎墨也暗暗咋舌,这老太太真是极品中的战斗机,偏心得没边了。
他在黎家的时候,曾爷爷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惹得黎家的其他兄弟姊妹们,背地里常常报怨,可也远远没达到这种程度。
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令人叹为观止啊。
顾老爷子也十分不满:“凡真,你太纵容哲儿了,他才整日里无法无天的。”
顾老太太闺名罗凡真,只是除了顾老爷子,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人叫了。
顾老太太看了他一眼,语气生硬地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外面从军,不晓得家里这些事儿,哲儿的确是个好的。”
顾老爷子一时语塞,他常年在外带兵,家里都交给了老妻,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亏欠妻子的,指责的话,再有理有据,也有点说不出口。
顾哲见他爷爷不出声了,顿时胆气又壮了,指着顾祁鼻子叫道:“爷爷奶奶,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只小猫是我丢进池子里的不假,可它就是只普通的橘猫,三弟根本就没契约它。是三弟看我不顺眼,故意要编排我!”
顾老太太眼角一挑,瞪着顾祁:“顾祁,你二哥说的没错吧?我瞧那只小猫,也不像是变异的。”
顾祁道:“虽然没有变异,可我看见它就喜欢,怕那些个心毒手黑的,因为它没主,就虐杀了它,所以才契约它的。”
顾哲气得直跳脚:“你说谁心毒手黑?!说谁呢?!”
顾祁不理他,抱着小奶猫,冲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微微一躬身:“让祖父祖母见笑了,这小猫虽然没有变异,但的确挺可爱的,我腿脚不便,成日里待在家里,有它解闷挺好的。”
顾老太太冷笑:“你居然会契约一只普通的小猫?当我们好糊弄吗?”
顾祁面不改色:“祖母说的哪里话,我哪敢欺瞒祖父母,那岂不是大逆不道吗?”
顾老太太继续冷笑:“还有什么是你们母子俩不敢的,你娘当初还闹着要跟我分家呢……”
顾老爷子听不下去了,喝到:“住嘴!凡真,好端端的你提那些旧事干什么!祁儿,把你的猫给我看看。”
小卉把黎墨接过来,放到顾老爷子手上。
顾老爷子左手托着它,抬起右手。
他右手手腕上套着个银色护腕,足有三四寸宽,“啪”地一声自动弹开,伸出一只机械手,慢慢从黎墨身上扫过,又收回手腕上,缠绕成护腕。
顾老爷子神情有点异样:“的确不是变异兽……”
顾哲嚷嚷:“我就说吧……”
顾老爷子:“魂体的确被祁儿留下了封印,祁儿,你喜欢猫,爷爷帮你弄只变异的多好,干嘛契约一只普通猫。”
星际时代,普通人的寿命有二三百岁,异能者能活到五百岁左右。
和人类一样,变异兽的寿命也会达到几百岁,但普通动物和古地球时差不多,普通猫也就能活十几年。
这也是异能者不会契约普通动物的另一个原因,想当成宠物养着都不行,相对于异能者五百岁的生命,普通动物的寿命实在实在是太短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