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吾纪事》果篮子啊

30、替罪

　　“铛~”是剑脱落手的声音。
　　相庸眼里愤怒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悲痛。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宋年，然后走向他旁边地上的伏秀。
　　宋年看着相庸缓缓地把地上的伏秀抱起，任凭女子身上的血迹蹭染他的白色弟子服，他也没有一丝不悦。
　　然后相庸便站起身来从宋年的身边走了过去。他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停了一会儿，似是很艰难地转过了头。
　　宋年的呼吸一滞，因为他看到了相庸眼角流出的眼泪。他突然鼻子有些酸涩，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师尊……”相庸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他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用的措辞，“直至此时，我仍旧喜欢你。”
　　门外面寒风吹过，宋年竟有些不确定那是不是相庸说出的话。
　　……
　　早课时宋年点名又少了两名弟子，其一是伏秀，其二便是相庸。
　　然而当大弟子解释二人为何失踪时，宋年却愣了神。
　　“师尊，伏秀师妹已死于相庸之手，而相庸则已被我和几名弟子押入地牢。早课前我去弟子室巡逻，路过相庸屋中时见他门未关严便想推门进入提醒他。可谁知我推门而入时，便见着伏秀师妹躺在地上，而旁边便是相庸，我见他双手和衣衫皆有血迹，便知这些天的弟子皆是毁于他手。请师尊尽快处决这等人世污秽。”大弟子说这话时，双眼皆有因气愤而出现的血丝。
　　“请师尊尽快处决这等人世污秽！”苍吾其他弟子附和道。
　　宋年沉默良久，似是不解地问道：
　　“他可有辩解之词？”
　　“人证物证皆在，他还能有何辩解之话？我门押他入牢时他双眼无神，跟着我们入了地牢没有反抗。”
　　宋年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挥手让众弟子退下，并承诺明日便给相庸定罪。
　　后来宋年一个人在木椅上做了一会儿，便独自回了自己的起居室。路上的雪覆盖得很深，宋年的脚一步一陷。他突然有些悲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做的是否正确了。
　　“相庸……”宋年闭上眼，脑中浮现出相庸的笑脸还有那一遍遍真挚的“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