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吾纪事》果篮子啊

19、相思

　　秦次没能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符呈。
　　当年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苍吾，终是没能再见师尊一面。他悲痛不已的同时还要同重怀一起打理苍吾的大小事务。他眼看着自己师兄自登上师尊之位便越发消瘦，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一走了之，置之不理。
　　苍吾的景色日日变换，他已在苍吾守了五个春秋。他在静安殿时常常一个人发呆，脑海中总是浮现符呈的模样，每当这时他便会嘴角上扬，眼神是藏不住的宠溺。
　　他想，依符呈的性子怕是早已对他恨之入骨了吧。当年匆匆一别，却直至今天，都未曾再相见。他让她等他，自己却先失了约。秦次拿起身侧的箭再一次舞剑，时过境迁，当年那毛毛躁躁的小子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庄重。他不知自己现在这样究竟好不好，但他知道自己大抵只会这般模样直至离开这人世。想到这他竟觉得有些孤独。
　　夏末初秋的时候，苍吾收了一个新弟子，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青楠。秦次在镜云殿里见过那女子一面，竟觉得她的眉眼有些像符呈。重怀原想让她拜秦次为师，却不知怎的她只想认重怀作师父。秦次不甚在意地向重怀点了点头，回了静安殿。
　　他从房中拿出了几坛酒，一口又一口地喝着，看着落日残阳心竟也变得凄凉起来。醉意上头的时候，他扶着门进了厢房。然后从桌上抽出几张白纸，用毛笔一点一点勾勒出符呈的模样。他小时候学过丹青，后入苍吾师兄也曾教过他一点，故技艺不算太差。
　　他画着画着竟哭了出来，然后用手抚上画上人的眉眼，轻声开口道：“小符，你若知我把你画得这版丑，定不会饶了我吧。”
　　窗外刮过一阵风，树叶都缓缓落了下来。秦次看向窗外不再言语，风吹进屋内，他觉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