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谈感情伤钱》石锅小笼

37、第 37 章

　　湘朔得了阿儒的令，去请五老爷离开。她到了落花廊，听到里面骂骂咧咧，外头小丫鬟探头探脑地看，还交头接耳议论。能听到几句：“就是咱们姑爷，嘻嘻嘻，是呀是呀，难怪小姐不回去呢。”

　　湘朔觉得太丢脸了，怎么五老爷自己就不觉得难为情。她走进去行礼，不等五老爷开口就说：“五老爷，还是请回吧。”

　　“回什么回！叫阿儒跟我一起回去！我是她父亲！！”

　　五老爷声嘶力竭，只为带了阿儒回去交给周彦邦，他倒是把自家的颜面都忘得一干二净。对着不熟悉的叶府下人，他不敢动手，对着相熟的湘朔，他胆子就大了。知道就算他动手打人，那湘朔也是不敢还手的。毕竟，他可是阿儒的父亲。

　　他上前打算推开湘朔，“你不给我叫她出来，我就进去自己找。”话音还没落下，本来应该推到湘朔肩膀的手，就落了空。人往前踉跄几步，差点跌倒。不过他没多想，快走几步拉开门就冲了进去。

　　湘朔是一愣啊，她怎么料到五老爷那么不管不顾，连忙跟在他后头跑进去。又要压低声音劝，又要小心别让其他人看笑话，这么一来，两人奔跑接近到两进门的影壁那边才算截住五老爷。

　　巧是巧得，二少奶奶接过叶老二丢给她那份一撕为二的休书，真是羞愤难当。又想干脆收拾了走人，又想到回家怕没小姑子那么好命，有安身立命之所。左右为难，没带人气愤地只想往外冲，指望老二寻她，她也能有台阶下。

　　可不想，叶老二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想要追她回去的意思。她这么跌跌撞撞，也没人在意地跑到了二门。恰好，就和五老爷撞上。

　　两人再次相见，都带着点凄凉悲愤不甘，颇有点命运安排的意味。湘朔跑到跟前，向二少奶奶行礼后，再要劝五老爷回去，二少奶奶就开口说：“你看天色那么黑，怎么能连夜赶路。”她犹豫片刻，回头看了眼，依旧没有叶老二追过来的身影，“不如安排客房让咱们姑爷休息，等明日，说不定姑奶奶就见了。”

　　湘朔知道阿儒和二少奶奶有些间隙，不想再添麻烦。点点头：“那就由管事安排吧。五老爷，我劝你明日早早回去，免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说完，她就走了。

　　二少奶奶叹了口气：“现在家里，都是被些恃宠而骄的人搞得一团乱。”

　　五老爷立即赞同点头：“多亏二少奶奶替我说话，不然我就要被那不孝女给赶走。真不知道前世做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东西来。”

　　张管家也被惊动地跑过来，既然二少奶奶开口，没法子，在外院给五老爷安排了住所，再去禀告二少爷不提。二少奶奶看着五老爷离开，蛮有种帮了他也像是帮了自己的舒坦心情。转过身，就回到院子，先同叶老二道歉，再是絮絮叨叨说要报答连孝的救命之恩。叶老二见老婆开窍，自然松了口气，不再管她。

　　谁料到，第二天一早，二少奶奶就立即报恩，将连孝带着去见了五老爷。还在旁边跟着抹泪，说是可怜见的，总算得以父子相见。

　　连孝好不容易将五老爷的怨恨放下，总算能够抬头挺胸，重新开始生活。哪里想到，会重新见到父亲。人吧，若是长久不见，时间就是良药，慢慢抚平伤口。可一旦伤口结疤，又被揭开，那就会化脓留黄水，久久都好不了。

　　连孝现在就是如此。他看着气呼呼地五老爷，拍桌子指着他鼻子大骂姐姐不孝，母亲不守规矩。心中的怒火，怨气加倍地膨胀。少年时期的心思最是敏感，被在屋子另一边的二少奶奶，又是哭又是点评：“连孝要懂事啊，父亲的辛苦你怎么能不体会。”那瞬间的愤怒，到达了临界点。恨不得夺门而出，不再见任何人。

　　他握着拳头，浑身都在颤抖，忽然仰头大喊：“父亲！你说我们不好，你呢！你就顾着周姨娘她们，你照顾过母亲和姐姐吗。”

　　“放肆，放肆！什么姨娘。她也是你母亲，连慈是你妹妹！”

　　连孝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想起阿儒曾问过他，你叫周姨娘母亲的时候，是否会安心。他大约是明白，为什么姐姐对父亲那么那么反感了。不过长期的教导，迫使他无法再进一步的顶嘴，只想快速离开。

　　门被砰地推开，阿儒带着喜鹊和湘朔迈步走了进来。“姐！”连孝看到救星似地，快步走到阿儒身边，仿佛这样，他刚失去的勇气就回来了。

　　“原来父亲还没走呢。”阿儒冷冷笑了笑，转过头瞧向等着看笑话的二舅妈，心里就是烦躁。怎么走哪里都有这种奇怪的亲戚，见不得你好，就等着你出丑呢。“阿儒刚还想，连孝怎么没去上学，原来是被二舅妈带到这儿来了。”

　　“哎，阿儒，不是我自持长辈要来说你。毕竟是你父亲，你做得太绝了。”二舅妈叹了口气，“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你总归要体谅一些。昨天你父亲来接你们回去，你们不管回不回去，都该请安奉茶，怎么能就把亲身父亲晾在一边。”

　　又来了，拿着长辈的架子，慷他人而慨的圣母。阿儒淡淡收回目光，根本不搭理二舅妈的喋喋不休。她面对五老爷笑着问：“父亲，你来见我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如直说罢了。”

　　五老爷在二少奶奶面前学了个聪明，没有直截了当说周家逼得太紧，只说：“我先前以为你母亲闹别扭，回家小住。哪里想到住的那么久，我就来接你们回去。你们倒好，闭门不见，还要赶我走。”

　　“若阿儒没有记错，父亲当时可是说要同母亲分开的。”

　　“分什么开！我写休书了吗？没有！既然如此，你母亲跑再远，都是我慕家人，死也要死在我慕家。今天我给你们面子，好好来接。你们再不跟我回去，少不得我闹上州府。看谁最后没得脸！”

　　二少奶奶忙补充：“哎呀，阿儒啊，一家人不能闹得那么生分。到时候，满城风雨，姑奶奶身体虚弱，受了刺激可不大好。”瞧见阿儒猛地转头盯着她，眼神严厉，也不免悻然，声音越来越轻“哎呀，姑奶奶在哪里养身体不是养身体啊。何况，慕家又不是小门小户，把姨娘扶正怎么了，日子还不是一样过。”

　　五老爷听了连生知己之感啊。他也觉得很是奇怪。周姨娘又不是后进的门，之前就一直存在着，不过给她个名分，到底碍着阿儒他们什么了。一个个不懂孝顺，还生出叛逆的心思。

　　“二舅妈说得是。”阿儒转过头，对这个一直在插嘴的亲戚厌恶地要命，“咱们叶家也是大门大户，阿儒知道二叔屋里没有别人，实在是给咱们叶家丢脸。大门大户就该有平妻。等过会儿，阿儒就同外祖说，看看有没有贤惠的良人放进二叔房里。”

　　二少奶奶一下子说不出话，想反驳就是打自己脸。可没想到，阿儒继续冷笑道：“上回阿儒劝外祖撕了那封休书，倒是多此一举了。毕竟，二舅妈在哪里过日子，不是过日子。”二少奶奶脸色由白犯青，她是没想到，眼前的阿儒那么直接，就把她此生最屈辱的事情说出口。

　　阿儒说完二少奶奶，又转过头对五老爷讲：“女儿这州府衙门去过几趟，倒是路熟。若父亲去州府告状，就不晓得要用什么名目。女儿还真是好奇。”顿了顿，对连孝吩咐，“你快去学堂，莫误了课程。”也不管五老爷还在东拉西扯什么东西，“父亲请便吧。”

　　二少奶奶和五老爷对视一眼，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情绪。她叹了口气，“好了好了，这好人啊，不能做。哪想到阿儒那么心狠，连亲生父亲都能置之不理的。”

　　阿儒懒得搭理那两人，拉着连孝就走。“姐姐，什么时候搬出去。”连孝再次问起，阿儒点头：“都弄得差不多了。不过外祖有点舍不得咱们，看在他收留我们的份上，我们要慢慢来，毕竟叶家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后盾。”

　　连孝点头：“我明白的。现在学堂上，我也在努力和其他同学搞好关系。武德大哥很帮我，索袭大夫也在教我一些常用简单的医术。”

　　“好。”阿儒揉揉连孝的头发，感觉他最近有点长高，“咱们是一家人，有任何事情，都要摊开来讲，好吗。”得到连孝点头，阿儒这才让他离开。

　　“喜鹊，你告诉咱们院子里人，不准让二少奶奶来见母亲，随便什么理由都可以。不准嚼舌根，谁要是把父亲到这里的消息传进去，别怪我不客气。”

　　吩咐完，湘朔又上前说话：“小姐，你让我传信给陆公子。可巧了，陆公子正好传信过来。”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您看看。”

　　阿儒接过快速看了一眼，倒是简单，就说过几天他有公差，会到冥安。阿儒算算时间，笑着点头：“咱们开张的黄道吉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