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谈感情伤钱》石锅小笼

35、第 35 章

　　连孝死死咬牙，沉默地同那帮小子对峙。而阿儒来不及踏出去，只听那帮男孩子里有人领头起哄：“没爹的杂种，居然敢害文修少爷。”“嘘！嘘~杂种，杂种，没有爹，没有爹的杂种。”

　　阿儒恨不得冲出去揍那帮熊孩子一通，却在瞬间收回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她心里隐隐明白连孝和文修打架的原因，此时躲在一边不是为了想看连孝出糗，而是她明白，连孝必须要独自面对和父亲分开的现实。

　　忽然瞧见到隔壁屋子有人探头看了眼外面吵闹，应是二舅妈的丫鬟。她刚开口说了声：“别……”似乎屋子里有人说了什么，她回转头应了声，便将窗户关牢，不管外头纷争。

　　阿儒默默叹了口气，要是文修不能痊愈，这梁子可真的结大了。注意力再次转到连孝身上，他双手牢牢抓住扫帚，使劲挥舞，却没有任何试图追赶殴打同学的举动，只是在保护自己似的。而那帮男孩子看到没有人管他们，越发肆无忌惮。围着连孝挑衅：“噢~噢~没有爹，没有爹。”

　　连孝毕竟力气小，挥舞了半天后，体力不支。动作刚一放缓，那帮男生领头人一眨眼，他们一个个扑了过去，把连孝按在地上。那领头男孩子抢过扫帚，拍着连孝的头：“让你横！一个外姓人，在我们叶县居然敢不听文修少爷的话。”

　　忽然有人发现阿儒，指着阿儒叫：“那小子的姐姐。”

　　“嘿，姐姐又怎么样。我妈说了，她妈被人赶出府，她自个儿被人退了亲，都是没人要的女人。”那领头孩子鼻孔朝天，哼了声，“瞧着长得还不错，不过，还是没！人！要！”

　　没人要这三个字，大约是对女人最大的诅咒了吧，反正连孝是这么认为的。他低吼了声，猛地把压在身上的男孩子推开，抢过扫帚对准那男孩子就打：“你妈才没人要，你才没人要，你全家都没人要！”

　　这一顿暴打把其他人都吓愣了，阿儒倒觉得赏心悦目。连孝像是把从慕家离开后，所有对父亲的怨气都发泄出来。打完之后，猛地把扫帚往地上一丢，变了个人似的对那帮小子说道：“我和文修打架，是他骂我全家在叶家吃白食。他往池塘掉，还是我救了他。”他往前踏了一步，那帮小子就退了一步，“我就问你们，要是有人骂你妈，骂你姐，你不跟他打架吗！”

　　说完，不理那帮小子恶狠狠的注视，走到阿儒面前低下头：“姐，我错了。我本来不想给你们惹麻烦，没想到惹到更多麻烦。”继续低着头，把袖子撩起，“我没骗人，文修落水后，我为了救他，这是他掐出来的伤。”

　　连孝的胳膊上青紫一片，额头上的伤疤因为刚才和那帮人扭打裂开，又开始淌血。阿儒心里高兴，连孝总算能够坦承。有些时候自以为是的保护家人，反倒会被人趁虚而入，而越发连累想要保护的人呀。微微点头：“去找索袭先生看下伤口，我在门外等你。”

　　这边刚安静下来，大约是得知文修没有大碍的二舅妈从屋子里出来。恶狠狠地瞪着阿儒：“等我回去，必定要禀告老爷……”

　　阿儒转过身对二舅妈微微屈膝行礼，接着说道：“正是。由二舅妈开口是最好的，也免得阿儒落得挑拨的名声。咱们可要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在外头编排咱们在自己家里，还要被人嚼舌根，说吃白食。”

　　二舅妈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出话，一甩帕子，恨恨地去看文修。阿儒本来以为是连孝的问题，晚上还要再来看护文修。可既然是文修先撩，那她等到连孝出来之后，自然甩手不管了。

　　回到叶府先同叶老爷禀告原委，连孝被那帮小子骂醒，开口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思路清晰，口齿伶俐，一点都没有之前木讷的样子。事情也简单，就是文修自从连孝去学堂之后，就一直明里暗里说他被爹赶出来，没人要的。今天过分了，一帮子人围着他编词唱没人要，就打了起来。

　　叶老爷子铁青着脸听连孝说完，猛地转过头冲阿儒问：“你是早知道了，所以存着那念头对不对！你们都以为老子老了，护不住了对不对！”

　　反应一秒，知道叶老爷以为开店的事情晚于霸凌事件，这倒真是误会了。阿儒本来想解释，转过念头，摇了摇头：“之前连孝始终没有将事情告诉我们，是怕咱们担心发怒。阿儒也是存了同样的心思。”

　　叶老爷眯了眯眼：“老二人呢！”

　　“回老爷的话，二少爷已经赶回来的路上，差不多该到了。”

　　话音刚落，就瞧见叶老二从外头匆匆迈步进来。他刚进来，已经得知儿子没事，也晓得起因源于儿子挑衅。仔细一想，还不是自家老婆一直在他面前唠叨妹妹的事情，被儿子学了去。他虽然想护短，但他和老婆，不像大嫂和大哥是先有情再成婚，是成婚之后再努力培养感情，却一直失败凑合至今。想护短的心思就弱了几分。

　　“爹！”叶老二一进来就先跪老头子，“儿子都知道了，是儿子教导不当，是生是死，儿子都无怨念。”

　　叶老二这话说得格外漂亮，先承认错误，再说任何处置都无怨念，让想发作的叶老爷先停住话头。片刻之后，叶老爷转过眼去看阿儒：“那小子怎么样？”

　　“索袭大夫说文修无碍，脑中淤血清除，说不定明儿就能清醒过来。”

　　“嗯，是我叶家的孩子，命硬。”叶老爷拍拍桌子，冷笑道，“文修他懂个屁，那些话不都是从旁边学舌来的。老二，你是叶家书读得最多，也最懂道理的。这桩事情你去查，看谁多嘴。咱们叶家庙小，容不了那些大佛。该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

　　叶老二抬头瞧了眼父亲，又看向阿儒。他意思是想让阿儒劝两句，大家都知道因为阿儒他们回家，叶府里怨气最重的是谁。阿儒开口劝，比他开口效果要好很多。可惜，阿儒只是低头盯着手上拽着的帕子，根本没有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汇。不免叹了口气：“是，儿子会办妥当。”

　　等叶老二出去，阿儒才上前对叶老爷说：“还请外祖原谅二舅妈吧。”

　　“你倒是滑稽，刚在老二面前不说，却在他背后帮他求情，是为何？”

　　“阿儒不想让二舅妈觉得，我是小辈注定要原谅她的，做什么都可以。”阿儒笑了笑，“连孝变得愿意坦诚相待，这点，我倒要感谢文修。”

　　叶老二不知道阿儒求情，回去找老婆的时候，还有些愤愤。再怎么说，也是小辈该让着长辈一些。何况，老婆说得也并不是完全不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肯收留已经是万幸，怎么还有那么多事。

　　走一半就撞上老大，叶老大听到家里出事就赶了回来。先问了儿子武德，反复确认武德没有参与其中，便匆匆拉着武德过来赔罪。三人一遇到，叶老二先开口问了：“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会打起来。”

　　武德名如其人，论打架他其实排名在文修之上。但他娘因为出身不高，对孩子的期望更高，不仅希望他习武，还寻了先生教他礼仪。耳濡目染，武德反倒避开那些小团体，自顾自一些。

　　“回二叔的话，”武德有模有样地行礼回话，“文修对连孝不满，整个学堂都知道。这天他们打架，侄儿因为要赶回来上课，便没有去阻拦。想想，侄儿也是有错的。”

　　叶老二皱着眉头，不会孩子抱错了吧，这武德更像他一些，真是羡慕老大啊。“打架总归有个理由吧。”

　　“听文修说，就是看姑母一家不顺眼，自以为清高，却落魄……”“阿德！”被叶老大一吼，武德连忙住嘴，倒退到父亲身后。

　　叶老大拍拍叶老二的肩膀：“她是咱们亲妹妹，就算将来阿儒的婚事，连孝的婚事落到咱们身上，咱们做舅舅的能不出力吗。何况，”他凑近叶老二身边一点，“周家公子对阿儒念念不忘，他周家可不是咱们能轻易得罪的。”瞧见叶老二转过头，又笑道，“之前我媳妇也唠叨，你就问她，多口人吃饭怎么了，咱们叶家多几口人吃饭就能吃穷了吗。别跟市井妇人似的，眼光短浅。”

　　且说叶老二等媳妇回来教训，慕家这边也没闲着。阿儒他们离开之后，周彦邦立即翻脸。这下子慕家顷刻间明白，就算再不喜欢阿儒，她还是连着财神爷的通道。大太太最会盘算，立即就想把连慈替代阿儒给顶上。连慈见识过周彦邦变脸，寻死觅活地不肯。过了几天，周家大掌柜上门收利息，还要让五房赔宝石头面，慕家上下着慌。唯一的办法只有让五老爷上门负荆请罪，把五太太和阿儒他们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