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谈感情伤钱》石锅小笼

21、第 21 章

　　如果什么都是按规矩出牌，连慈身边的丫头，怎么可以吼正牌大小姐的丫鬟。可惜，在五房万事皆有可能。

　　那丫头叫翠柳，是周姨娘的心腹，也是连慈嫁人的陪嫁丫鬟，内定的未来姑爷小妾。翠柳是听到五老爷得意洋洋拍胸脯承诺要把三小姐嫁入陆家，而她在见了陆子迟之后，更是心动得不行。这下子，她和连慈可是同仇敌忾，势必要扫除一切阻挡她们入门的人。

　　“你们两个有没有规矩！”她伸手来推，湘朔拉住喜鹊也往旁边躲开，翠柳就推了个空。还想要骂两句，连慈倒是想卖好人人设出场：“好了，翠柳。这是大姐姐身边人，就算你得理也得稍微让让别人家。”

　　“嘿，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俩在这里闲聊，翠柳偷听不说，上来骂人还要动手，到底是占了哪份理。”

　　翠柳阴阳怪气地哟了声：“瞧，小姐，您心善，她们可不领情。”忽然又对连慈说，“小姐，这个丫头好像没有入咱们府里的名册。来路不明，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府里。”

　　这时候大小姐在就好了，喜鹊心想，她嘴笨只会气得握拳，却帮不上忙。好在湘朔不是好欺负的，她双手环臂：“你就是个丫头，不是掌册的主母，哪里轮到你来质疑我。”

　　“好了，翠柳，别和她们废话，明日我们去问过大太太便见分晓。让开，我得去给母亲请安。”

　　大约是听到她们吵架，但不好出面的徐嬷嬷，终于掀开帘子探出脑袋：“三小姐，太太睡了，您明早来吧。”眼神一转，瞪向翠柳，“慕府的下人，大多入得是慕府的名册。可我和喜鹊是太太的陪嫁，卖身契在太太手里，和慕家没什么干系。至于湘朔，是小姐带入咱们五房，卖身契自然在小姐手里。”言下之意，湘朔和慕家也没干系。

　　连慈知道五太太没用，可徐嬷嬷是厉害人物，更是五太太的心腹。她现在要和嫡母搞好关系，可不能轻易得罪徐嬷嬷。

　　心思转了一圈，忙堆出天真的笑容：“徐嬷嬷说得对。等回去，我可得好好教训翠柳。”她瞪了翠柳一眼，心里不免再次怨恨起阿儒。翠柳的卖身契不在她手里，是大太太分配的丫鬟。姨娘身边的嬷嬷，也是大太太分配来的，根本不是自己人。凭什么呀，都是五房的小姐，待遇要天差地别。

　　阿儒是不知道她酒醉后，外头又闹了一场。这一觉好眠，等早上清醒，伸个懒腰，真是神清气爽。喜鹊是有小道消息的，知道阿儒今天和陆子迟要出门。她是格外卖力，又是帮阿儒梳髻，又是涂脂抹粉，连首饰也换了一圈。

　　阿儒看穿喜鹊的心思，因为她有相似打算，便由喜鹊打扮她。婚姻有时候是女人寄托第二次生命的开始，被某些女人当做翻身的跳板。可对她来讲，此时的婚姻是桩还不错的生意。对待生意伙伴，化妆是起码的礼貌。

　　这次出门是为了谈桩好买卖，穿着便刻意往成熟方向靠拢。依旧是款式简单的浅淡锦衣，银线绣出的梅花款式，从腰间的玉带处直落裙摆。围着红狐围脖，脚上蹬着同色皮靴。担心着凉，再穿上兔毛滚边的大氅，大大的帽檐落在眉处，只露出一张巴掌大小的脸。肤白唇红，虽不算是绝世佳人，但巧笑倩兮，顾盼生辉。

　　忍耐了冷嘲热讽的请安，悄悄和五太太说和陆子迟相约出门。五太太震惊之余，又是仔细关照喜鹊一步都不准离开，又是吩咐阿儒对陆子迟别太上心，别被人占便宜之类的。阿儒默默叹了口气，不管是什么时代，当妈的总担心自家闺女会伤心难过啊。

　　出门倒是格外顺利，她是没发现二妹妹和三妹妹偷偷摸摸跟在她身后，只觉得一脚踏出慕府，真是说不出的身心畅快。和喜鹊再次确认酒引没有忘记带，便往同陆子迟约好的茶楼去。

　　茶楼离慕家不远，就在冥安中心。叫了轿子，不过小会儿就到了目的地。刚刚落下，不过头微仰起，就瞧见陆子迟正凭栏坐着，看到她时浅浅一笑，满是期待的神情。阿儒忙低下头，心却忍不住砰地漏跳一拍。她是抱着商务会谈的想法，这人怎么一副相亲的样子。

　　“陆公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阿儒，叫我子迟。”

　　阿儒转过头深吸口气，再转过眼神已经平复了心情，“嗯”了声，“子迟，你来了多久？”

　　陆子迟笑了笑：“不过小会儿罢了。来，快坐。”

　　那个学他说话的侍卫，拱手行礼后，冲湘朔使了个眼色，要她们一起出去。湘朔白了他一眼，继续挽着喜鹊的胳膊，站在阿儒的身后，津津有味地看着。

　　陆子迟眼神慢吞吞从阿儒脸上挪到湘朔脸上，温和笑道：“湘朔，劳烦你和喜鹊去东巷的奇兰首饰铺子，我给你们小姐备了礼物，麻烦去拿一下。”

　　“嘿，陆公子，想支开我们是不可能的！”

　　阿儒微微歪头去瞧喜鹊，见喜鹊想离开，又担心她吃亏，犹犹豫豫的。笑了笑，转回头对陆子迟道：“陆公子，不，子迟，有什么事情不需要避讳她们。其实，我今天也有事要找你商量。”

　　“阿儒，你先说吧。”

　　“喜鹊，拿来。”

　　喜鹊小心翼翼从袖袋里取出酒引，放在桌上。阿儒撩起袖子，露出一截藕臂，碧绿滴水的镯子落到手腕上，晃晃荡荡。她浅浅笑了下，将瓷瓶里的梅花露水也就是酒引，滴了一滴，落入空的酒盏里。接过喜鹊从旁递过的温水，倒满酒盏。

　　一时间，酒香扑鼻，又仿佛身置梅花林中，清幽的梅花浓醇的酒香，都不知道要先去闻哪样好。

　　“子迟，我想和你做笔买卖。”阿儒站起身，亲自将酒盏放到陆子迟面前，“我需要你的势力帮我撑腰。”

　　陆子迟微微皱眉，他今天是来和阿儒培养感情的。可一旦这感情牵涉到金钱，那就不够纯粹。扪心自问，他对阿儒的感情有一大半是为了报恩，或许还有一些别的情绪。但他不想两个人除了感情之外，还有别的关联。虽然是矛盾的，但他在这方面有点执着。陆子迟期望和阿儒的感情是干净的，最好和钱没有一丁半点的关系。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眼前那双玉葱般的手，持着酒盏放在他面前，在一些受伤的笑容后，还是说：“阿儒若是想我做什么，直接说便是，何必要讲买卖二字。”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阿儒说得冷冰冰的，实在不像十三岁小姑娘的心境。“将规矩先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说完，叹了口气：“子迟，你也知道慕家是什么样子。我不想因为我，连累到了你。”

　　侍卫眼睛瞪地滚圆，忙低下头，不敢去看对面笑得像个神经病的湘朔。

　　陆子迟点头，慕家什么情况他还能不知道么。所以他才会那么着急，想把阿儒救出苦海，免得重回老路。不过现在的阿儒和以前不一样，不是那股唯唯诺诺的样子，反而是气势十足。

　　“你想让我喝？”陆子迟握着酒盏放在眼前晃了晃，侍卫在旁边压低声音呼了声：“公子。”陆子迟微瞥了他一眼，“不用担心，阿儒不会害我的。”

　　阿儒心脏再次漏跳一拍，别过头。心里却想，长得好看果然是有优势，可以随便胡说八道。要是长相猥琐，她大概早就翻脸了。

　　“咦？这是什么酒，我从未喝过。”陆子迟抿了小口，又抬起靠近窗前凑近阳光观察酒汤，清澈见底，仿佛是纯净的泉水，不见杂质。

　　阿儒笑了几声：“这是我们叶家祖传的秘方，传女不传男。”又补充一句，“而且你就算喝醉了，第二天起来都不会头疼。”她可是亲自尝试过了。

　　“贵外祖府上，倒是有颇多秘方。”陆子迟看了眼侍卫，那侍卫立即点头，表示明白主子要查叶家的意思。

　　“我想凭梅酒开个酒肆，可好？”

　　“冥安是西去郊谷渊泉的必经之路，多是商旅，多是酒肆客栈，你……”

　　“不，我想开一家娱乐设施齐备的大酒楼。”

　　“什么意思？”

　　阿儒兴奋起来，准备好的企划书直接说来：“我有酒，我还有花。我后院弄个温泉池，前院就做餐饮加表演。”

　　“嗯？倒是和之前丰京有名的熹坊有点相近。”

　　“咦，已经有了啊。”

　　“不，很早前了，我也是听家里人闲聊时提过。后来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停了生意。”陆子迟手指敲了敲桌面，“之后也有人想仿，但始终不得成功。再加上霍家家主对开这种酒楼，深恶痛绝，之后就不再有人仿造。”

　　“那现在还是被禁止么？”

　　“都已经是章怀太子当政了，早就不忌讳这些。你要是想开，倒不是不行。选址是头一桩，银子是第二桩。”

　　“其实，要是母亲商铺地契没被封，哎。现在银子是头一桩呢。”阿儒苦笑摇头，“对了，子迟，我这里也有几株奇珍，不知道带去丰京的话，能不能换些……”

　　“大姐姐，你出来逛逛，怎么都不叫上咱们。”门突然被推开，二妹妹和三妹妹手挽手站在包厢外头。仿佛偶遇似的，两人都笑眯眯地，“刚才咱们在楼下好像看到了大姐姐，上来一瞧，果然是呢。呀，怎么陆公子也在。”